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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说话。”
赵师兄一句话,让周衙内和刘之杰惊讶的无以复加。
一个没见过真容、也没说过话的女子,居然能让这个赵师兄魂牵梦萦,若非亲耳听赵师兄说出来,他们根本不会相信。
他们也不理解,记挂一个人,要么记挂那人的容颜,要么记挂那人的知识才学。一个没见过面、没说过话人,究竟凭什么让人念念不忘呢?
周衙内觉得此事很悬,希望极其渺茫。
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他说道:“赵师兄放心,我会帮你打听的。”
“有劳周衙内。”
周衙内虽然如此答应,但他为此愁烦了好几天,始终没有去向卓妍打听。
其实限定了范围,要仔细追查,也是有可能追查到的,那天晚上,舞会上的女子并不非常多,其中大部分还是卓妍找来的艺妓。
而且,如果赵师兄和那女子发生了什么事,那女子大概也会与赵师兄心有灵犀,那女子如果知道有人找她,可能会主动露面。
可是思来想去,周衙内始终没有实际行动。
此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他是个心思周密的人,做事会考虑后果,如果找到那女子会怎么样呢?
如果找到的女子是个相貌可人艺妓还好说,可以与赵师兄成就一段风流佳话。
如果那女子其丑无比,或者已经是别人的妻子,那该如何像赵师兄交代?这岂不是自寻麻烦。
好在赵师兄不是个性急之人,交代了周衙内之后,一直没来打听。
周衙内愁烦多日,有一天,京中某位官员举办寿宴,城中同僚都去祝贺,周衙内随父亲同去,到了以后,发现沈指挥也来了,两个年轻人自然坐在一起。
酒过三巡,祝贺已毕,二人便放松闲聊近日的事务。
这桩心事一直纠缠周衙内,他便不自觉在沈指挥面前提起,他一边与沈指挥碰杯,一边愁苦地说:“什么样的女子,会在胳膊上有伤,不是刀伤,也不是烧伤。”
沈指挥没有多想,喝了酒,不经意说道:“女子胳膊上受伤有什么稀奇,卓妍胳膊上就有伤,被狗咬的。”
说完,沈指挥露出一丝苦笑。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周衙内一口酒差点全喷出来。
第017章 是她
017是她
卓妍的胳膊上有伤!
沈指挥没有察觉周衙内神色有异,他自顾说道:“当时我还一直担心她会得疯狗病,好在不见有什么异样。”
“卓——卓娘子竟然被狗咬过?”
沈指挥这才看到周衙内震惊的表情,他笑了笑,显然有些微醉,他语无伦次地道:“你不知道?那可是英勇的壮举,很多人都知道。她跟踪人贩子,被发现了,人贩子放狗咬她,结果她徒手把猎狗杀了。”
沈指挥居然低声笑了起来,不停地笑,仿佛这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周衙内已经顾不上沈指挥的反应,他的脑子现在一片混乱,似乎又是一片空白。
他脑中只有一个声音:是她,是她!
过了一会儿,周衙内才惊出一身冷汗,庆幸自己幸好没向她打听,还打听什么,就是她本人啊,赵师兄要找的,就是那家酒楼的掌柜的。
沈指挥终于笑完了,看见周衙内还在发呆,问道:“在想什么?”
“没有……”周衙内极力掩饰,“我有点喝多了。”
“我知道你的酒量,你才喝了多少。”沈指挥又给他倒酒。
“不能喝了,真不能喝了……”周衙内已经感到晕乎乎的,看什么都不清晰了,“我出去吐一下。”
说完,周衙内慌忙起身,忙不迭朝外跑。
来到屋外清净之地,他并没吐,只是觉得一阵阵发晕。
赵师兄和卓妍竟然扯到一起了!
周衙内绝对不敢相信,这个女人——这真是个不简单的女人啊!
他亲眼看着在公堂上,他父亲判了卓妍、童三郎和离,又亲眼看着童三郎失踪,之后亲手把卓妍推到沈指挥怀里,又见证两人分离,现在居然又稀里糊涂地把卓妍和赵师兄牵扯在一起。
他觉得自己简直罪不可恕啊,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如果不是他,这些人绝不会纠缠到一起,去年寒食节的马球比赛,他就不该把卓妍引荐给沈指挥。
可是,后悔已经晚了,想再多也没用。
第二天下午放学后,走在回家的路上,经过太平巷,不自觉地往里面张望,然后鬼使神差地走进巷子。
酒楼正是人多的时候,他走进去,酒楼里人来人往,忙成一团。
周衙内四顾寻找,看见卓妍正和几名客人说笑。
她笑的那么灿烂,她的言行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就这样一个作风大胆、泼辣成性的女子,赵师兄怎么会看上她呢?
如果赵师兄知道他一心寻找的女子是这样的形象,不知他做何感想,会失望吗?还是真的会喜欢?
大概不会喜欢吧。
童三郎喜欢这女子,可以理解,毕竟童三郎也是个性格古怪、行为奇特的主,两人还算般配。
沈指挥喜欢这女子,也可以理解,因为沈指挥一介武将,大概就喜欢这样爽朗外向的人。
可赵师兄安静淡薄,读书修道,把一切世俗名利看作尘土,这世上的庸脂俗粉从来不入他的法眼,又怎会喜欢一个被称作“刁妇”的人呢?
周衙内望着卓妍,静静地想着,他似乎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不知自己失神站了多久。
至德先看见周衙内,他告诉卓妍,卓妍便朝周衙内走过来。
周衙内回到现实中,勉强微笑地迎上去。
“什么风把周衙内吹来了,怎么不坐?”
“你这生意真不错。”周衙内答非所问地说。
“有什么事吗?”
“没事,放学路过这,顺便来看看卓掌柜。”
“我今天走了什么运,承蒙周衙内专门来看我。”卓妍调笑道。
周衙内被她的直爽逗笑了,也跟她开起了玩笑:“卓掌柜要是肯陪我喝杯酒,我就在这坐坐。”
卓妍油滑地说:“酒我是不喝的,但我能陪周衙内坐坐。”
说着,卓妍先带周衙内到柜台点酒,周衙内随意点了一杯,要付钱,卓妍不让,周衙内坚持要付,卓妍也不便继续坚持。
他们在一张空桌上坐下,此时外面晚霞西照,透过窗子照进来,使屋子里一片辉煌。
坐定,周衙内喝了两口酒,直夸味道好。而后谎称前几天喝多了,差点被狗咬,要不是遇到几个过路的人帮忙,只怕要脱层皮。
他极其自然地把话题带到被狗咬上面,然后问卓妍:“据说你也被狗过?”
卓妍果然拍了拍自己的右胳膊。“在这……”卓妍一脸恐惧,“要不是我拼命,真的就被咬死了!”
“留下伤痕了吗?”
“当然有啊,一直都在。”
“什么样,我能看看吗?”
卓妍忽然怀疑起来。
要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女人的手臂,只有做夫君的能看,周衙内怎么会突然要看卓妍的手臂?
周衙内也觉得自己太着急了,这么做会引起卓妍怀疑,他故意笑道:“你这酒太烈了,我才喝几口就开始胡言乱语了,卓娘子别见怪。”
卓妍也没多想,道:“看看没什么,只是这里人多,我怕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周衙内再也忍不住了,哈哈笑起来。
这女人的想法也太不同寻常了,如果被别人看到他看她手臂,传出去,明明是女人更吃亏,这卓妍居然反过来,竟说怕对周衙内不利。
卓妍猜到周衙内为什么笑,她说:“反正别人已经把我当成刁妇了,我做什么,别人都不觉奇怪,反倒像周衙内这样的正人君子,如果当众看女人的手臂,才会被人耻笑吧。”
周衙内忽然笑不出来了,卓妍的话简直振聋发聩,令他无以反驳。
卓妍左右偷瞄,发现周围没人在意他们,便悄悄在桌子底下把袖子撸到胳膊弯处,然后把伤疤露了出来。
周衙内连忙看了一眼,只见卓妍胳膊弯往外一点,的确有一块不规则的伤疤,那应当是被狗咬伤撕裂后,伤口溃烂化脓,之后又痊愈,才会留下这样的伤痕。
是的,赵师兄说的伤疤,就是这样的!
卓妍又把袖子放下来,道:“看个胳膊而已。”
周衙内完全笑不出来,这就是铁证了,他呆呆地看着卓妍略带调皮的坏笑,心头冒出一个问题:她知不知道那天晚上与她私会的那个人是谁?
卓妍见过赵师兄,大概不止一次,所以她应该认识他。
舞会那天,虽然大家都戴着面具。可是,如果非常熟悉的人,还是会从身形、步子、穿着打扮等等特点认出对方。
如果卓妍认出这个人是赵师兄,那这女人究竟什么心机?
周衙内觉得不寒而栗。
如果卓妍没认出那男子是赵师兄,那不证明了这女人不守妇道、道德败坏吗?这同样是件可怕的事。
所以,他决不能把这件事透露出来,不光为了赵师兄,还有更复杂的原因。
且不论如果他把赵师兄和卓妍之间的这层纸挑破了,两人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万一此事被沈指挥知道了,沈指挥会怎么看待他?
也许会把他当成背信弃义的小人,他和他爹将来还要仰仗沈家的势力,万不能得罪沈指挥。
所以,周衙内没有别的选择。
他已经一错再错,不能再错下去了。
半个月后,他特意去城外拜访赵师兄。
赵师兄离群索居,在城外一片树林里结庐而居,每日读书喝茶,研究道法,身边只有一名老奴照顾他的日常生活。
见了赵师兄,二人互相施礼拜见,而后在草屋里坐下。
赵师兄面前的桌案上有一张古琴,古琴旁边焚着药香,闻起来让人神清目明。
赵师兄身上有种独特的香气,也是这药香所致。
周衙内告诉赵师兄,自己向酒楼的女掌柜打听,可是没有查到任何线索,没有找到胳膊上带伤疤的女子。
赵师兄微微叹息,只说了七个字:“原来是南柯一梦!”
第018章 向外甥求救
018向外甥求救
再说寒食节的马球比赛。
那一天上午,广文馆赢了中牟县,到第二天,又迎战其他队伍,他们配合默契,连连取胜,最后再次赢得第一。
赢了比赛,照旧要摆酒庆祝,卓妍主动请广文馆到“酒池”来,并特意为他们收拾了一间客房。
大家喝酒庆祝之际,卓妍得到消息,柴苒又来了。
当时云儿与黄若岩正在客房,为广文馆的学子斟酒弹唱。
卓妍听到汇报,悄悄退出房间,走到前堂,就看见柴苒亲自抱着一坛酒进了库房。
卓妍故意斥责酒楼里的伙计:“怎么能让柴大官人亲自动手呢,手指都长到一起了,还不快去帮忙?”
柴苒气喘吁吁地解释:“不用帮忙了,就这一坛,别的没了。”
“柴大官人大老远来一趟,就送一坛酒?”
柴苒把酒放好,从库房里走出来,至德随后把库房上了锁。
柴苒道:“是啊。”说着,他开始到处张望。
卓妍知道柴苒在找谁,故意不说。
柴苒看了半天,没看到云儿,这才跑到卓妍面前,问:“云儿姐姐呢?”
卓妍不胜其烦,道:“云儿不想见你。”
“我信你的鬼话!”
“不信我,你可以不听啊。”
柴苒喘着粗气,道:“你不把她放出来,小心我到官府告你私藏民女。”
“好大一个罪名!”
柴苒气呼呼地站在卓妍面前,几乎无计可施,他大声道:“你再不叫她出来,我今天在这不走了。”
“我说了她不想见你。”
“除非她亲口跟我说,否则我不相信你。”
卓妍哪会怕他,她对伙计吆喝道:“来人,给柴大官人上好酒好菜,别让他饿着,顺便再给他弄床棉被来,柴大官人说他不走了,咱们好好伺候着,把柴大官人伺候舒服了,兴许他能直接在咱们酒楼里酿酒,那咱们以后不用买酒了——”
酒楼的伙计已经知道卓妍的性子,听她这么喊,都掩嘴偷笑,答应了一声,假装去准备酒菜。
柴苒虽然有些无赖,可哪见过卓妍这般难缠的人,他狠狠瞪着卓妍,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披风一甩,哼地一声转身走了出去,临走才喊了一句:“刁妇,你给我等着!”
柴苒离开酒楼,心里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甘心。
他没有立即回酒库,转而向北行去,来到了沈府。
此时是上午,沈家父子都不在家,只有侍郎夫人在。
侍郎夫人听说弟弟来了,来到前堂迎接。
平日柴苒来沈府,总是笑眯眯的,这一次却满脸愤慨。
侍郎夫人刚笑着喊了一句“苒哥来了”,就见弟弟脸色不对。
“怎么了?”侍郎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