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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劫炼仙录-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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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伫今年七十一岁了,身体还象十年前一样健硕,耳不聋、眼不花,说起话来中气十足,他也笑呵呵地说:“老爷,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有喜事,快说出来吧,我可等不到中午喝酒的时候才听。”

“许老,的确是件大喜事,大喜事呀。”陶骥拈着胡须仍然喜不自禁,“我刚才到府学给勋儿送饭,正好孙教授在看朝廷的邸抄,我就借过来看了看。结果你猜我看到什么啦?”

“不知道,我一个老头子,城里谁家的猫叼了谁家的鸡我是件件知道,唯独这朝廷、官府的事我不知道。”许伫开起了玩笑。

“哈哈,正是皇宫养的猫跑到咱们景云府叼鸡来啦。”陶骥兴致实在是好,忍不住也回敬老许:“不跟你说笑了。说正经事吧,我在朝廷最新的邸抄上看到了一个消息,说是今年元旦的时候圣上梦见有飞马驮着他飞到了本省境内的各处学校,宫里的仙长解梦说是朝廷将会在本省寻访到治国的人才,所以圣上下旨,诏令从六部选派官员到本省各府主持今年的院试。”

“少爷今年十四岁了,去年通过了府试,今年正好要参加院试。嗯,城里的人都夸少爷聪睿过人,诗书经义熟得跟九月的稻谷一般,字写得漂亮,文章也作得好,以少爷的才学一定会考上的。这次机会这么好,只要考好了,就连皇宫里边的皇帝也会知道少爷的名字,那老爷您脸上可就有光彩了呀,呵呵呵。”许伫也笑得合不扰嘴。

陶骥摇了摇头,说:“这确实是个好机会,但我高兴的还不是这个。”

“还有什么?您倒是一次全说完嘛,说一半留一半,让我心里怪痒痒的。”

“许老,你可知道派到景云府来的是谁吗?”

“是谁呀?难道皇帝老子亲自来吗?”

“那怎么可能,真要是圣上亲临,府里那还不闹翻了天吗。这次派到景云府当主考官的人叫做丁崇。”陶骥说出这个名字后停了下来。

许伫使劲回忆了一番,然后疑惑地看着陶骥,问:“老爷,我没印象了,这人是谁呀?怎么他要来会让您这么高兴呢?”

“老许,你还记得二十八年前替我们家申冤的丁云涑丁大人吗?”

“记得,记得,我记起来了,丁大人的大公子就是叫丁崇,比老爷还要小五岁。”许伫一经提醒,马上想了起来。

“正是,正是。恩公的儿子正是这次朝廷派到咱景云府的院试主考。”陶骥兴奋地说:“丁崇十几年前就考中了进士,却在翰林院做了多年散官,前年才升了刑部主事。这次他要来景云府,我一看到这个消息就高兴得不得了。”

“老爷,这次我们可要好好跟他亲近亲近呀。”

“我也是这么想的。当年要不是他父亲丁大人,我们陶家只怕早就被那狗官给害死。为了我的案子,还连累到丁大人差点丢了官。唉,可惜哪,好人不长命,丁大人正值壮年就去世了,我身受他老人家的大恩,竟然也没有到他灵前拜祭过一次,想想真是惭愧。”

“老爷,你也不要伤感,丁大人生前就不愿意我们这些受过他大恩的人前去看他,说是会坏了他的名声,他去世之后家里也没有声张,丧事从简,等我们得到消息的时候,他已经送回老家潭州府安葬,不能怪我们没有这个心意。”

陶骥忽然想到了什么,对许伫说:“许老,这次勋儿也要参加考试,我看我还是先不要急着拜会丁崇好一些,丁大人是个有气节、重名声的清官、好官,也是我陶骥打心眼里尊敬的人,俗话说‘虎父无犬子’,他的公子当了七年编修才升官,看起来只怕也是跟他父亲一个脾气。如果我们先去拜会他,可能反而对勋儿的前程不利。你认为呢?”

“老爷,还是您考虑得周详,老头子我就想不到这一层。”

陶骥闻言也颇有些自得,于是等不及到中午,就拉着许伫一起喝酒去了,顺带着商议到时给丁崇送什么礼物才合适。

第六章 婚约

 丁崇这次奉旨到景云府办差可谓春风得意,他二十六岁中进士,在翰林院当了多年闲散小官,直到前年一直对自己赏识有加的恩师升了吏部尚书,在他的提携之下才升到了刑部主事的职位,但是让他得意的另有其事,他的原籍虽然是潭州府,但祖上却是从景云府迁出去的,在景云府还有丁家的宗族族人居住,再加上这一次又是奉旨办差,所以颇有些衣锦还乡的味道。但是得意归得意,他已经打定主意,在差事办完之前绝不与任何人私下相会,以避瓜田李下之嫌。所以他到了景云府后,免不了族中耆老、当地士绅为了自家的子弟前程前来拜会,他一概不见,实在推不脱的就将府学里的教授请在旁边,来访的人见他有旁人在场也不好开口,没过多久众人就传开了这位钦差大人品性清高、难以接近,陶骥听说之后不由得暗自得意自己料算得准。

到了三月,丁崇主持景云府院试,出《四书》义一道、经义一道,要求各四百字以上。一场考试下来,有一个眉毛稍稍有点淡的童生给丁崇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他相貌虽然并不出众,但是自然有一股儒雅、恬淡的气质,进了考场之后神情自若、毫不紧张,眉角始终含着淡淡的笑意,在丁崇面前泰然自若,不卑不亢;题目公布之后,稍稍思考片刻,提笔疾书,不到半个时辰就写完了,是全场第一个交卷的考生。丁崇阅卷的时候看到这份卷子的姓名处用非常端正的正楷写着“陶勋”两字,考卷上的笔迹笔致圆围深厚、结构平稳端庄,颇得颜体书法的精髓,颜公是丁崇极崇拜的人,他自己也一直研习颜体,因此对陶勋第一印象极是不错。丁崇接着往下看,见两篇文章书旨明晰,经义引《左传》、《国语》,文字纯正典雅、行文不尚华采,非常对自己气的口味,唯一的一个瑕疵是其中有一处是从黄老经书中摘而用之,好在倒也切合文意,引用得当。丁崇在朝中看不惯皇帝宠信道士而荒怠朝政,虽然位卑言轻,仍然多次上书直谏,惹得上司不快,这也是他多年一直没有升迁的原因。丁崇一直认为道教讲究出世、避世无益于芸芸苍生,而儒家提倡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讲究入世以圣人之道教化苍生,所以他向来反对在制文当中摘引道、佛经文。丁崇亲自将应试卷子一一评阅完之后,认为陶勋的考卷是其中的翘楚,就要评为第一,但是旋即又想到文中的瑕疵跟自己的信条冲突,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想要改主意评为第二吧,实在是其他的文章比较起来差得太远。丁崇犹豫了一个下午才最终打定主意将陶勋评为院试第一名,放下笔后心里也轻松了下来,看着窗外日影西斜,忍不住深深呼吸,心中不觉好笑:“居然为了这么一个孩子弄得自己心绪不宁,待陶勋前来谢师之时,我倒要好好跟他聊聊。”

发榜之后,陶勋和父亲、许伫一同到府学看榜,榜首第一个名字就是陶勋。陶骥大喜,笑得合不拢嘴。许伫当即给老爷和少爷贺喜,同时又问陶骥:“老爷,咱们明天就陪少爷一块儿拜访丁大人吗?”

陶勋不等陶骥回答,抢先说道:“许爷爷,明天拜师的事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我已经是个大人了,礼节我也很熟,这点小事你和爹爹就不用陪我去了。”

丁崇与陶家的关系只有陶骥和许伫知道,并没有向陶勋提起过,陶勋还以为许伫还是把自己当孩子看待信不过自己。陶骥看到陶勋的反应,心里很高兴,这个儿子自从去年通过府试之后就开始以成人自居,要家里人以大人来看待他,并且闹着要父亲给他取个字,现在又在标榜自己是大人。陶骥心里高兴,也不忍扫了儿子的兴头,说道:“那好吧,明天你就自己一个人去吧。可不许失了礼数,对待你的恩师丁大人要十分敬重才是。”

陶勋答应了一声,忙不迭地拖着两人回家庆贺去了。

第二天上午,陶勋来到丁崇在府学的行馆,先将自己的名帖递了进去,不一会儿差役传话说丁大人有请。陶勋正了正衣冠后随着差役走进了正堂,看到堂上端坐着一位相貌俊朗、双目如电的中年人,正是丁崇。陶勋脚一跨进大门,赶忙急走两步,恭恭敬敬地向丁崇行了个大礼:“恩师大人在上,请受学生陶勋大礼。”

丁崇拈须微笑着坦然受了陶勋的行礼,右手虚抬示意他起身:“不必多礼,请坐。”旁边差役已经将座椅和香茗准备好。

丁崇等到陶勋坐定后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开口道:“好一个翩然少年,神采秀发,果然是人如其文。这次院试的制文写得很好呀,引经据点之处显见你涉猎很广,怕是不止于诗书经义吧?”

陶勋听得一愣,没有想到丁崇一开口就切到学业上,自己原本准备好的客套应答之辞一句也用不上。他不知道丁崇讲这番话的意图,于是恭谨地答道:“自隋以降,历朝以科举简拔寒士入仕,至本朝尤重经义。文章乃经世之伟业、不朽之盛事,学生蒙昧,忝为愚篇,贻笑大方,实不足以当恩师誉赞。学生自四岁入蒙,资质愚钝,于经义研习十载,只能算勉强看到了门槛,想要跨进门槛却自觉力有不逮。古人云‘读书破万卷’,因此学生暇时也看看一些闲书,冀此增广见闻,以作稗益。”

丁崇听罢,微微颌首:“你有此进取之心,难能可贵。‘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曦’,少年时从学最要紧的是打好基础,基础牢了,作出文章来才会有根有骨,根骨足了才会有血有肉。何为基础?你在府学里学的经义是也,学好这些、研透这些,根基才牢,就象大树,树干直正才能成材,经义之外的其他书籍譬如树上的枝叶,没有根基、主干就成了无本之木、无源之水。”

陶勋这才算是听出丁崇话中的深义了,暗想:“原来这位丁大人是暗责我不该涉猎经义之外的书呀,这也太古板了些吧。”心中大大地不以为然。

陶勋自打八岁之后就开始觉得经义太过古板,开口闭口就是大义什么的,如果这辈子真的百分之百地身体力行那一套,一定活得太累;再说陶家经商,交往的人多、成份也复杂,往往从他们讲述的故事中得知世上许许多多不平的事,而做下这些不平事的官府里的大老爷、缙绅士子哪一个没有读过诗书经义呀,哪一个不明白书上那些做人的大道理呀,偏偏就是他们的所作所为与诗书经义的义旨背道而驰,可见这个世上固然是“天不变,道亦不变”,只不过这个“道”却不是诗书经义上讲的大道理,至于是什么他也想不明白,只知道如果真的跟大多数人一样虚伪做作、违背良心地做人那就活得太假。想通了这番道理,陶勋对诗书经义也渐渐丧失了最初的兴趣,他曾将自己的感想跟父亲谈过,陶骥认为读书是读书,尽信书不如无书,世道就是如此,读书的目的只是为了当官进而光耀门庭,至于当官之后是否按诗书中所阐释的标准行动就看各人的品行了,从单纯的做人角度来说陶骥还是希望儿子做个堂堂正正的人,要无愧于天地,现在最重要的是达到以制举入仕途光耀门庭的目的,所以不要因噎废食。陶勋觉得这样做是要分裂自己的人格,但是毕竟念了几年书后经义中提到的做人的条条框框已经深入思想骨髓,基于孝道他不得不服从于来自父亲的压力,至少是在表面上表现得发奋读书,但他开始渐渐广泛涉猎诸子百家,各种各样的书籍都找来看,好读书而不求甚解。各派学说中道家的学说和书籍是他最爱看的,那种不受束缚、齐生死、自由自在的感觉对陶勋有种天然的吸引力。陶家的生意中本就经营刻书坊,加上先夫人又是个出自书香世家的才女,家中藏书颇丰,满足了陶勋的求知欲。陶骥见陶勋沉浸于旁门杂说,一开始还劝阻,但是他经常要外出经商,实在是没有太多的时间管束,后来见儿子的学业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于是也就默认了。陶勋在院试制文里不经意间住用了经义之外的典故,事后自认为不着痕迹,没料到给丁崇看出来,因此他对于丁崇还是满佩服的。面对丁崇的训导,陶勋表面上一点也不表露出异样,只是愈发恭谨地听着丁崇的教诲,不时地点头表示受教。

丁崇又讲了一番大道理,见陶勋一副虚心聆教的模样,心里也暗暗高兴,于是话锋渐渐变软:“厚积而薄发,多读些书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要你不被外物所迷惑,严守圣人的训导,时时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己任,以你的资质将来必能成大器,到时上报君恩、下泽黎民,流芳百世方不负此生。”

陶勋赶忙站了起来拱手道:“恩师之训示,令学生豁然开朗,恩师之期许,则令勋感愧无地。学生当不负老师所望,将来不论穷达与否均以济世为己任,效范文正公之志,绝不独善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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