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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了?”独孤凛轻而易举捉住那只堪堪甩到面前的柔荑。
“你方才惹得孤大动肝火,礼尚往来,自己尝尝滋味如何。”独孤凛敛眸望着她笑。
“有病!”
“让开!让我出去!”明斟雪气得头上冒火,雪脯起伏得厉害。
“急什么,孤说那香有毒,你信了,说没毒,你又信了。明姑娘不妨猜猜,究竟那句话是真,哪句又是假。”
独孤凛眸中的戏谑一扫而空,神色逐渐变得冷肃。
明斟雪正在气头上,冷不丁被他一问,忽的怔住了。
“你,你不会真的想……”明斟雪目光复杂盯着帝王冰冷的神色,一时无语凝噎。
“陛下您非得拉着我陪葬不可,是吧?”
“死之前至少我得清清白白地走,绝不与你同流合污。”明斟雪低着头嘟囔着,脖颈一转突然冲着门外大声呼救:
“阿姊救我!!阿……唔!”
独孤凛倏的抬指掐住她的下颌,恶狠狠地将她的脸扳正回来,薄唇紧跟着覆上去,将少女的呼救声堵回唇l齿之间。
一臂自纤细柔软的腰肢而下,箍着身子抵住门将明斟雪托起。
明斟雪双足离地悬在半空,苍白无力地扑腾着。上身一晃,下意识伸手环过他的脖颈稳定身形。
没得选了,她固有一死,或死于被毒香毒死,或死于接吻窒息而亡。
重生回来不过半载的光阴,这一世过得也忒没意思了,临死之前再向上天祈祷一下,祈求下辈子能活得久一点吧。
明斟雪闭上双眼,从容就义。
夜间没有休息好,她实在是太困了。
半晌,独孤凛见她一动不动,不由蹙了下眉,仔细一看竟是睡过去了。
他松开唇,将人抱至坐榻上,抬指摩挲着薄唇,暗自思忖:“历练了两辈子,技巧有那么差吗?让她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以至于无趣到直接睡着了?”
“醒醒。”两指掐着绵软的面颊捏了捏,明斟雪吃痛轻嘤了声,缓慢睁开惺忪睡眼。
她懒懒舒展开腰身,打量了一圈室内环境。
“到地府了么?”她揉揉眼睛,想到什么陡然一激灵,“不对,这里怎么和阿姊酒楼里的陈设一模一样。”
独孤凛哑然失笑,捧着她的脸颊用掌心揉捏,又好气又好笑。
“你夜间做什么去了,困成这副模样。”
明斟雪缓过神来,声调怯怯问道:“我,我没死?”
独孤凛眉目含笑,轻轻掐了把她面颊上的软肉。
“疼疼疼……”明斟雪疼得“嘶嘶”倒抽着气,毫不留情一巴掌拍开他的手。
“能感知到疼痛,是不是证明我还活着?”明斟雪困得头脑有些发懵,片刻后,她蓦地想透了其中关窍。
看着屈起一膝半蹲在自己身前轻哂的男人,明斟雪含恨咬着下唇,站起身来干脆利落一把推开他。
“独孤凛你有完没完!骗人的小把戏好玩吗?你自己玩去罢!离我远点,起开!”明斟雪忍无可忍,路过桌案时抄起书便往他身上猛砸。
独孤凛动也不动,就这么镇定自若地立着,抬手轻松接住飞来的一本本书册。
“你要去哪?”他问。
“与你无关!”明斟雪气得面颊通红,娇柔嗔怒的模样别有一种可爱。
“是不是还要回去寻你那满堂相好的郎君?”独孤凛眸中划过一丝不悦。
“是又怎样?陛下日理万机,忙的不可开交。替陛下省省心,臣女的私事陛下少管!”
她气鼓鼓走过去,想到什么又折返回来。
“对了,臣女奉劝陛下一句,无论臣女是想与人把酒言欢,还是要相看夫婿,陛下都不许干涉。陛下也知臣女脾性娇纵,一旦闹腾起来,只怕陛下也吃不住。”
才被平息的怒火哗然一跃而起,独孤凛手臂将人强硬锁入怀中。
帝王衣间浓郁的龙涎香裹挟着自己,两人气息交缠,一冷一热,谁也不愿服输。
“明斟雪,但凡换作别的人敢这样对待孤,早就在话脱口的一瞬间被孤赐旨杀了,甚至无需孤亲自动手。
“只会威胁人算什么本事!”明斟雪反驳道。
独孤凛一瞬不错盯着她透出倔强的双眸,冷笑了声:
“这话应当问你自己。你呢?你又何尝不是在用自己威胁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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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 两散 ◇
◎不愿再重蹈覆辙◎
“松开。”
明斟雪垂下眼睫瞥了眼那只箍住腰身的铁臂。
“臣女没兴致和您在这儿探讨情爱纠葛; 我的家人和朋友都还在等着我回去。”
独孤凛一阵心寒。
“孤既不是你的家人,也比不得你的朋友,同孤待在一起; 你只会觉得浪费时间; 对么?”
“对啦; 人贵有自知之明; 您总算是想明白了。”趁着他怔愣的功夫,明斟雪费力掰开钳住腰肢的那只大掌,迅疾脱身。
她走得太快,甚至不给他挽留的机会。
飘摇的轻纱擦过手臂内侧; 独孤凛伸手去抓,掌心空余一缕风。
也算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吧。
前世他让明斟雪等了太久; 等到心灰意冷,宁愿自戕也不愿听他说出理由。
这一世,换他来等明斟雪回首。
也许会等上很久很久; 直至生命结束的那一刻也等不到。
而后,他再无来生。
***
明斟雪坚持回到厢房内; 举杯向诸位因她而出糗的郎君们赔礼道歉。
临别时,唐香君亲自将她送至酒楼外,往回望了一眼; 问道:“你和陛下的事解决了?”
“不清楚; 横竖我是真的不愿意再与他产生任何纠葛。”明斟雪叹了口气,忽然想起什么; 压低声音同唐香君悄悄说道:
“阿姊; 两日后的赏花宴由你一手主持操办。届时劳烦阿姊多派些人手; 在周围盯着些。陛下若是意外亲临; 拦肯定是拦不住他的; 阿姊记得派人知会我一声,我寻个地方躲他一躲。”
“成,这事儿交给阿姊了。”唐香君拍着胸脯担保,将明斟雪送上了马车。
“不过斟儿,阿姊得提醒你一句,他毕竟是皇帝,若是他强要,便是你父亲也束手无策。可陛下今日终究还是放过了你,阿姊以为,你们之间应是还有协商的余地。”
明斟雪摇摇头,苦笑着回绝了:“有些事阿姊不知,他今日肯放过我,不过是因着……”
因着前世之事而对她心有愧疚么?
“盯着我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总得想些别的法子斩草除根,否则我心难安。”
唐香君惊疑:“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别的法子?”
明斟雪抬眸眺望远处天色,日暮西垂,昼与夜被一线金光横亘开。
昼夜交替乃是自然现象,正如朝代的兴衰,帝位的更迭一般,皆符合自然之理。
独孤凛身居高位可用手中权柄胁迫她屈服。
她又何尝不能将他自高台拉下,另扶新君执政对抗独孤凛。
这事儿需得从长计议。
单凭相府与兄长手中的实力远不足以同独孤凛相抗衡。
先帝有皇子十人,明争暗斗杀到最后,就只剩下独孤凛与同母的兄弟十皇子了。
表面看来,似乎是独孤凛运气好,在诸位皇储互相残杀两败俱伤之际,他坐收了渔利。
实则不然,独孤凛蛰伏隐忍数年之久,背后少不得他搅弄各方阵营的手笔,推波助澜一手促成了手足相杀的局面。
他永远是那个执先手的掌控者。
此人心机之深,连宦海沉浮数十载的明相也堪不透。
“无论手段还是魄力,新帝都是毋庸置疑的上位者,若要强行扶持十皇子与之对抗,未免太难。”
明相皱紧了眉,思索破局的可能性。
明槊“啧”了声,面露苦恼:“且不论新帝年纪轻轻便能独掌一国大权任已操控,单说这十皇子,天性单纯软弱,玩儿心思根本不是他皇兄的对手,论才干更远逊于新帝。这种情况之下,扶持他与直接扶持襁褓幼童有何区别。”
“即便那不足万分之一的可能成了真,按十皇子这副纯良的脾性,绝无可能会处决新帝。新帝这般手段阴狠恣睢的人物,他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便能翻手为云覆手雨,瞬间将局面翻转过来。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到头来咱们还是一场空。”
“先帝临终之际,曾属意十皇子继承帝位,容氏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举合族之力联合盛京其他世家一起,为十皇子排除一切阻碍。结果还不是被横空出世的新帝反杀一局?”
“盘踞盛京的几大百年望族联手都敌不过新帝一人,妹妹,单凭我们一个相府,根本无能无力。”
“再无别的可能了么?”明斟雪心急。
她望向父兄,问道:“若是以相府之力联合从前支持的十皇子的世族,可还能挣得几分胜算?”
明槊摇摇头,面色凝重,道:“难。”
“那便只能任由他欺压了去么?”明斟雪失了力气,只觉身心被一阵汹涌的无力感所淹没。
“另立新君这种事本就风险极大,成王败寇,难办啊……”
明相仰天叹息,无意间顺口低喃了句:“若是先帝还有别的子嗣存活于世便好了,稍稍有些手段,加以栽培也可担当大任……”
“斟儿,夜深了,你且先回去歇息罢,这事儿便交由父兄操持。”
明斟雪应了声,心事沉重。
这几日宫里宫外两处折腾让她身心俱疲,好在后日便有阿姊操办的赏花宴,届时去散散心也挺好。
赏花宴设在唐府大宅内,唐氏政商两通,在盛京城地位颇高,因而应邀前来赴宴的盛京贵女不在少数。
明斟雪在唐府正门前甫一下了马车,便有早已恭候在此的婢女迎上来:
“明姑娘快随奴婢来,我们姑娘特地叮嘱了奴婢,要好生招待明姑娘。现下我们姑娘正忙里忙外抽不开身,明姑娘且先入府去歇着。”
明斟雪褪去披风交到流萤手中,让唐府侍女代为传话:“姐姐既然忙着操持宴席,便不必再分心在我身上耽搁了。舅父府邸的园林景致多,我自行随意逛逛便可,你们且去忙你们的。”
说着,便带着流萤鸢尾等人沿着抄手走廊往园子里去。
“素闻表小姐府上的杏花开得好呢,杏林就在那处,姑娘不妨过去赏一赏。”鸢尾提议道。
“好啊,一同去看看?”明斟雪让沈府的侍女带路,往杏林走。
远远便闻着杏花的香气,走近了一瞧,满园杏花如玉雪纷纷,红的俏丽,白的素雅,花开得热闹,叫人看了心中也欢喜。
明斟雪心中舒畅了许多,沿着石径穿过杏花海,一路赏,一路同侍女嬉笑。
不觉间花海中隐约浮现出几道长身玉立的身影,听着她的声音,其中一玉冠青衣男子怔了怔,犹豫片刻,自花海中走出。
“别来无恙,明姑娘。”那人声色清润,轻唤了声。
明斟雪一心只顾着赏花,猝不及防面前闪出一道人影,慌得后退了几步。
定睛仔细一看,明斟雪犹豫了一瞬,微微欠身行了一礼。
“容公子安好。”
杏花沐着春风,花瓣如细雨般簌簌飘飞。容怀瑾温润如玉置身其中,浑然化成了一副极有意境的画。
两人相对无言,些微有些尴尬。
“我……”
“你……”
明斟雪叹了口气,心知他想说什么,主动换了个话题:“容公子也受邀前来唐府赏花?”
容怀瑾微微颔首,举止儒雅:“冰皮始解,万物复苏,容某不忍辜负大好春光,有幸来赴唐府一约。”
“既然如此,斟雪便不再打扰容公子雅兴了,这便告退。”
明斟雪略一颔首,侧身绕过容怀瑾身侧便要离开。
“明姑娘请留步!”
容怀瑾犹豫再三,终究没忍住,出声挽留了她。
明斟雪闻声缓缓转过身来,问道:“容公子还有何贵干?”
“我……当日之事,是容某违约再先,对不住明姑娘。容某良心不安,始终想找个机会同明姑娘当面致歉,只可惜自那之后,容某多次造访贵府,却再未见到明姑娘一面。”
容怀瑾走上前去,收起折扇拱手躬身,深深一礼。
“容某有意与明姑娘修成良缘,无奈祖训难违,不得已辜负了相府的一片心意,耽误了明姑娘,容某恳请明姑娘原谅。”
“容公子严重了,”明斟雪淡淡瞥了他一眼,神色倦怠。
“缘分天注定,你我之间有缘无分,事已至此,那便一别两宽罢,斟雪遥祝容公子早日觅得正缘,结为连理……”
容怀瑾面露难堪,低声嗫嚅道:“明姑娘,其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