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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亲人待斟儿都特别好。”
她抬袖拭去泪,声音越来越低,
“可是斟儿很没用,根本护不住任何人。”倏然触及前世悲痛的回忆,明斟雪声泪俱下,泪水不听使唤,断了线的珍珠般落个不停。
“斟儿无需护着任何人,只需坦然接受父兄的庇护便足够了。”明槊将妹妹拥入结实的胸膛,心疼地抱紧她。
在稳重可靠的兄长怀里,明斟雪哭得更悲戚了。
两世了,兄长始终无条件爱她护她为她撑腰,可前世的明斟雪却连兄长最后的血脉都没能护住。
明斟雪自责不已。
明氏被连根拔起时,她半点儿忙都帮不上。甚至被独孤凛有意阻塞了消息,不让她知晓宫城之外明氏遭受着的一切。
有意阻塞消息……
明斟雪忽的止住了啜泣,冷静下来转而思索起从前被她忽略掉的细枝末节。
那段时日里,坤宁宫上下被帝王封锁了消息,连传信的鸽子都飞不进宫苑,她又是从何处听闻明氏被抄家下狱的风声?
有人在暗中筹谋,故意让她得知消息。
想诱她出宫。
而后呢,离了帝王的视线,在宫外悄无声息杀了她么?
究竟是出于怎样的目地,非要赶尽杀绝。
莫非是厌恶她占了后位三年?
三年以来,后宫不曾添置过一人,历代帝王乐于举办的选秀大典也被独孤凛直接废掉。
宫外盛传皇后专宠。
她由此成了世家大族的眼中钉,无数人想将她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
这其中,是否就隐藏着陷害明氏的真凶?
繁冗复杂的疑点与线索交错混杂在一起,千头万绪剪不断,理还乱。
明斟雪蓦然发觉一件事。
明氏倾覆一劫中,或许独孤凛从始至终都没有打算过去伤害她。
帝王本可以放任她私逃出宫,被宫外埋伏的世家刺客暗杀。
可他在最后一刻下令解决一应埋伏,甚至虐杀了那批刺客。
那是独孤凛发动宫变之后,三年以来首次以极度血腥残忍的手段去杀人。
慎刑司的血腥气历时一个月仍未能完全散去。
明斟雪知道,前世的帝王最厌恶她了。
厌恶她的身影,厌恶她的靠近,厌恶她的触碰……
他不该,不该护着明斟雪的。
独孤凛为何一早封锁了坤宁宫的消息,是担心她冲动之下会落入宫外等待着她的陷阱么?是想护着她置身事外么?
背后缘由明斟雪不得而知。
可帝王带给明斟雪的伤害也是真实存在的。
枉死牢狱的父母,蒙受不白之冤曝尸疆场的兄长与他麾下十万兵马,为了帮她逃命撞剑自尽的嫂嫂,明氏一对无辜的稚童,还有那个本不该来到她身边的孩子……
不是每一道伤口都可以愈合,即便愈合,也会留有醒目的疤痕,时时刻刻提醒着过去所遭受的一切。
她对独孤凛有怨有恨。
那么独孤凛呢,会对她心生怨怼么?
眼睫一敛,目光便落在了明斟雪腕间系着的平安锁上。
一丝一线自帝王指尖编织而成,当中血玉一丝一缕取他心头血泡就。
天地可证,日月为鉴。
锁此情长聚不散。
锁她一生福寿绵长。
答案不言而喻。
作者有话说:
后面还有内容,但是好喜欢末尾那里,这章就以狗子的祝福结尾吧,希望他对女鹅的祝福能得偿所愿。
?乛v乛?和朋友聊天聊到狗子的年龄。
我:设定是二十上下
朋友:古代这个年纪孩子都有两三个了吧
我:……抱歉,在这件事上狗子拖了同龄人的后腿hhh感谢在2022…11…24 16:44:06~2022…11…25 03:11: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崽崽 16瓶;桃子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66 ? 第 66 章 ◇
◎口你◎
朝廷急待帝王回盛京坐镇; 铳州稳定后,御驾连夜归京。
是夜,东风夜放花千树; 州郡百姓燃灯祈福。
沿途走了一路; 明槊不由感慨一句:“君主有为; 民生安定; 铳州这一劫总算是有惊无险。”
明相微微颔首以示赞同,目光一转落在提着兔儿灯玩赏的明斟雪身上,眉头一皱,语气登时变的别扭; 不咸不淡道了句:
“天佑我大徵罢了。”
将铳州劫后逢生归功于天意,有意忽略君主的作为。
明槊略一怔愣; 瞬间悟了父亲的意思,父子二人心照不宣,便也不再当着明斟雪的面细说。
明斟雪并未留意父兄的话; 提着自己的兔儿灯玩的正得趣,忽的被前方喧闹的动静吸引了视线。
“那边好热闹; 我想去看一看。”
明槊紧跟在她身侧,自往来的人流中护着明斟雪。
“走,为兄带你去。”
“好啊。”明斟雪眼睛一亮; 拉着哥哥奔入人海中。
人潮如织; 近前来仔细瞧个究竟,这才发觉百姓团团围聚在湖畔放河灯。
岸边掌起了明明灭灭的灯火; 映照着湖泊中随波上下漂浮的花灯数盏。
明槊吩咐侍从买来河灯交至明斟雪手中; “斟儿也放一盏罢; 图个吉利。”
明斟雪取下灯盏当中的祈愿纸; 执笔抵着下颌认真思索心愿。
她偏着脑袋; 落墨一笔一划悉心写下:
“愿亲眷平安康健,顺遂无忧。”
“愿阿父阿母得以颐养天年,兄嫂白首不相离,阿姊的生意蒸蒸日上……”
不足三寸长的祈愿纸上密密麻麻全是她的心愿。
明斟雪的愿望实在太多太多,事无巨细,她将身边每一个人都记在了心上。
除去她与独孤凛。
她对自己不敢心存太大期冀,作为一缕游离于尘世间的魂儿,说不准突然之间便会灰飞烟灭了。
另一位,则是她连想都不愿意去想起。
可一些似曾相识的情景总会在不经意间触及往昔。
明斟雪注视着一片辉煌灯火。
莲花灯燃于水上以烛幽冥,不仅仅是为生者祈福,亦可为逝者追思。
前世里,会有人在她崩逝之后还念着曾经的她么?
也会在夜晚为她燃上一盏河灯么?
明斟雪觉得不会,毕竟真心疼爱她的亲近之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穷途末路谁又愿意分神去记挂着一个她呢。
她将河灯捧于掌心,手腕轻推,那盏载满她祝福的河灯便入水漂流着游向远方。
她站起身,周遭人群熙攘,背后却莫名一冷。
夜风沾着凉意倏然撩起青丝,冷的她头皮发麻。
明斟雪察觉到不对劲,正欲开口唤兄长,一只大掌冷不丁捂住她的唇,一臂自后横过身前,锁着腰肢将人往暗处拖去。
明斟雪顿时瞪大了双眼,惊惧之下拼命挣扎着,呼救声却被死死堵于口中,化为一声声无力的呜咽。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逐渐远离熙攘的人群,看着兄长的背影由清晰变得模糊,最终自视野中彻底消失。
明斟雪心凉了半截。
夜半劫持身份尊贵的妙龄少女,不是为了钱,便是贪图她的色。
无论是何种用意,她都不会落得好下场。
“救命……”指缝间依稀溢出几声模糊的求救。
男人清冷的声音染上几分朦胧的夜色,自耳侧低低传来。
“别怕,是孤。”
掌中娇躯倏的一静,而后再度开始拼命挣扎。
识出身后之人的身份,明斟雪怔了怔,反抗地更为强烈了。
可力量悬殊太大,她根本无法撼动钳在身上的桎梏。
独孤凛索性墨靴一点旋身转至她面前,扣住纤细的腰肢推着她不断后退。
明斟雪腿脚发软,却被不可抗拒的力道逼着一步步退入杳无人声的角落里。
身后蓦地抵住僵硬,她知道自己无路可退了。
护在脑后的那只手掌顺势抚过青丝而下。
“是孤。”
婆娑朦胧的光影落在俊美的面上,独孤凛垂着眼睫望她,黑眸灼灼如火。
“是您又怎样,皇帝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人强行掳走!陛下此行,与登堂入室的采花贼又有何异!”
独孤凛闻言倏的笑了,缠着她鬓边青丝绕于指尖。
“小姐可知,将人掳走后下一步应当做些什么?”
他俯下身静静凝视着她,黑眸晦暗不明。
明斟雪侧首,不愿理会他。
“嗯?”独孤凛又凑近些许,眸中含着浅淡笑意。
明斟雪下意识抬手抵在他胸膛前,咬了咬牙,“放我回去!兄长还在等着我,找不见我,他定然心急如焚。”
独孤凛剑眉一挑,若有所思,道:“孤也心急如焚,小姐为何不替孤考虑考虑。”
明斟雪说不出话了,抬起一双水眸瞪着他以示愤怒。
狭小l逼仄的角落里,帝王高大的身躯紧紧覆着她娇小的身形,连影子也在交叠中被压制着完完全全覆盖住。
她想逃,可后背抵住坚硬的墙壁,身前又被结实的胸膛锁着,根本没有分毫余地供她逃避。
“盛京城秦楼楚馆不在少数,做的便是这个生意,陛下火气大自个儿找地方发泄去,整日里缠着我做什么。”她忍无可忍,呛了句。
独孤凛眉头微皱,略一思忖后侃然正色道:“不成。”
“此物认主,只认小姐一人。”
一股羞意腾的烧上耳尖,她故作镇定,装作听不懂的模样。
偏独孤凛眼神极好,于昏暗的光影之下亦能轻易捕捉到她的微妙变化。
“小姐耳尖红了。”他倾身覆在她耳畔,故意以薄唇间喷洒的气息撩拨。
清楚掌控她身体的每一寸敏感。
帝王微凉的唇息激起耳廓一阵酥麻,明斟雪受不住,薄肩轻颤了下,抬手试图去推开他。
细腕被独孤凛强有力的手掌捉住,握于掌心。
习武磨出薄茧的指腹,动作轻而缓摩挲着她的手腕内侧,耐心寻味。
明斟雪下意识抿了下唇,贝齿松开时,唇瓣沾上了晶莹的色泽。
独孤凛倾身,薄唇安抚似的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角,并未覆上唇瓣。
微凉的气息挠得明斟雪难受,她想避开,便顺势仰起了纤细白皙的颈子,将一截脆弱的柔软毫无保留暴露在帝王眼底。
独孤凛眸色骤然一沉。
阴沉的目光一寸一寸碾过柔软,生生能将那截雪白磋磨出薄红。
头疼欲裂,一碰上她,欲l念便横冲直撞着濒临失控。
残存的一丝理智绷紧了心弦,独孤凛凝神,狠狠拧了拧眉心,将自己自失控的边缘拉了回来。
“孤要走了。”平心静气片刻,他开口道。
“临行之前,来和小姐道个别。”
“不必,陛下同臣女本就不甚相熟,并无道别的必要。”明斟雪神情冷淡。
“不熟么?”独孤凛盯着她,深邃的眼眸划过一丝戏谑。
握着明斟雪的手,以指尖轻触他沾有她体温薄唇。
“这里。”
柔荑滑至喉结。
“这里。”
掌心覆上心口。
“这里。”
独孤凛视线一低,目光不动声色滑过玄袍之下,又落回她柔软的掌心。
“还有这处。”
“小姐可有一处不熟?”
不言而喻。
热意自耳根漫上面颊,明斟雪不自在地错开目光,强撑出的镇定裂开一丝缝隙。
独孤凛敛眸一笑,哑声道:“小姐的那方帕子,孤用着很好。”
他刻意将“用”字咬的格外清晰。
明斟雪脸颊烫得厉害,阖着眼睫不愿看他。
薄唇勾起愉悦的弧度,舌尖一滑,独孤凛虔诚而珍惜地回味着当下这来之不易的一丝甜意。
略逗了逗她,独孤凛想起方才湖畔所见。
“小姐也放了一盏河灯?”
他盯着明斟雪,声调清冷却又缠绵:
“小姐许的什么愿望?”
明斟雪不理会他。
独孤凛清浅一笑,也不逼问她,只轻轻道了句:
“孤也送出了一盏河灯,小姐可有兴致一听孤的心愿么?”
他心知明斟雪对他毫无兴趣,不请自来,主动附在她耳畔,声音低沉,尾音耐人寻味:
“口你。”
他神色慎重思忖一息,又补充道:
“口哭你。”
明斟雪猛地睁开眼,失声痛斥:
“你无耻!”
声调透出清晰的颤抖,她气得眼眶发红。
独孤凛似笑非笑,不可置否。
“啧。”
“说说而已,这便受不住哭了,以后可怎么办呢?”
帝王伸出指腹为她拭去眼角沁出的几点晶莹,明斟雪毫不领情,抬手便将他的手扇开。
“别碰我!”明斟雪气极。
“听小姐的,不碰。”他收了手,尾音勾着清浅笑意。
抬眸一望,月上中天。
“时辰不早了,孤该启程回京了。”独孤凛轻轻叹了声,望向明斟雪的一双深邃黑眸中交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