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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是个小心眼的,这次直接一把攥住了我的衣带,拉着我撞到他身上,连带着我刚绑好的发尾也轻晃着扑过去。他丝毫不顾我的惊慌,继而猖狂地威胁我:“那我把这个也给你扯开。”
“你敢!”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疯了,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受了什么刺激?这已经不是放飞自我那么简单,这直接是暴露本性。
“不敢……”他语气一转,总算是收敛了几分锋芒,“我怕你打我。”
说着,他顺势搂住我,让我依偎在他怀中。我们迎面相拥,他的下巴正好抵在我的肩窝。灼重的呼吸肆无忌惮地扑洒,吸气时又好像我身上有什么香味,非得用鼻尖蹭蹭我,然后深深地嗅。
我对他不满:“你只会嘴上说怕我,做的事就没一件怕我的。”
他低笑:“旁人我才没怕过谁呢,怕你你还不满意。”
“那你表现得起码得真挚一些吧。”
“我哪里不真挚了?”
“这要问你自己,朵朵就对我很真挚。”
“……一个本就虚假的身份,怎么还落得个好名声。”
“身份虽虚假,但心诚,”我嘟囔着,“不像你,大长老,端着个架子装高冷,还整天想着算计人,有什么都藏在心里,让人去猜。”
沈堕愣了半晌:“你对我意见有这么大吗。”
“怎么没有?你以为上次我就是随便说说的吗。”上次是指在连星阁碰见他装成沈朵朵的时候。
“……可我不是已经尽力弥补了么。”
我很嫌弃:“你那算什么弥补,也太刻意了。处处弥漫着阴谋的味道!”
他委屈极了:“那以后你好好教教我该怎么做,才能教你满意,省得我一个人瞎琢磨。”
趁这个机会,我正好跟他说:“不用以后,明天就挺好。明天我们一起上路吧?惠宁城,我和栗子跟你们一起去。”
他正在我玩我的发尾,手指轻轻拉扯缠绕着,想也不想就拒绝:“不行。明天途径城镇时,你跟栗子找个客栈,留下休息,玩几天。惠宁城你去不得。”
“我没在跟你商量!”我直接推开他。
“我也没在跟你商量,”他语气严肃,“惠宁王就是个笑面虎,明面上是皇帝的王爷,暗里却根本瞧不上这些皇室。你是给朝廷办事的人,你若去到他面前,他一定会利用你。”
“我又不傻,哪会叫他利用。”
“可是惠宁城凶险,又是他的老巢,他总会千方百计算计,到时候牵扯其中不便脱身。你还是乖乖等我把汉清带出来,领着他回都城,这样最安全。”
我耷拉着脸,不服气:“用不着你给我安排。我不便脱身,那你呢?还有什么汉清,我根本不想管他,我也不想回都城,不想找太子。”
他轻叹,充满了无奈:“我就是料到你不会那么听话地去做,所以才一直不想把事情告诉你。现在反而让你什么都知道了。”
“知道又如何,你本就不该瞒我。盲目听话那是蠢人!我有主见的好不好。”
“我不是那个意思……荆禾,我只是不想让你去犯险。按照原本的计划进行,我可以把事情完美解决,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可是你也得相信我,我不柔弱,也不需要躲起来被人保护。别忘了我可是扬威夫人的徒弟,亲手抓过那么多凶神恶煞,想找我报仇的比你们连星阁的人还多呢。何况我武功比你厉害,我能自保。”
他望着我,倏尔浅浅笑了:“是啊,你可是江荆禾,当然厉害了。”
被他如此直白的夸奖,我也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那,明天我们一起?”
他笑意顿失:“不行。”
变脸要不要这么快。
我捏得拳头“嘎嘣”作响,举到他面前:“你非得让我来硬的是吧!”
他垂眼一瞧,并不畏惧,反而嚣张地往我拳头上亲了一下,把我给亲愣了,又说:“整天不是要杀我就是要打我,你就不能来点软的吗?你一软,说不定我也就什么都答应了。”
我!
我软……
我怎么软。
我就只是个言语上的强者,实际行动什么也做不来。刚才一时冲动亲了他一下,结果反被他摁住了好一顿占便宜,逃都逃不了。嘴唇现在还有酥麻的感觉,万一明天肿了还怎么见人?可不敢再随便亲他了。
想起他刚才说我身子软……
轻咬下唇,我先把语气放软些:“要不,让你抱一下?”
他一手仍玩我的发梢,一手搂着我的腰摸了两把,像个地痞似的,语气满是调戏的味道:“这不正抱着呢么。”
不过是坐在他怀里罢了,算什么抱。
张开手,整个人朝他扑上去,搂住他的脖子,紧紧地贴在他身上,脸红耳热,喃喃细语:“这才叫抱呢……”
完全没有缝隙。
深吸一口气,他的呼吸陡然加重许多:“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你真是一点不忌惮我。”
听他有几分隐忍为难,我却是得意极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何如此,但我就喜欢占上风,看他向我无奈服软,我就高兴。
飞快地转头朝他脸上嘬了一口:“你在我心里就像大狗狗一样,你只会对我好,不会伤害我,为什么要忌惮你?”
许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他听了过后,话音染上一丝宠溺的笑:“哪有你这样形容人的。”
何止是形容,我决定就把他当狗狗对待。小时候我师兄养了一条面相凶狠,外表粗犷的大狗,叫山君。看起来极为可怕,跟沈堕似的,就差在脑门上直接写“生人勿近”四个大字了。不对,若是沈堕,还得再写四个——“惹我者死”。
可是山君对我师兄特别好,连带着我也沾了光,不仅可以摸摸它的肚皮,还能给它挠痒痒,稍微哄一哄它就撒娇摇尾巴,对它做什么它都不生气,可爱得简直像有什么分裂症。
仔细想想,山君不就跟沈堕一模一样吗!
不论对外人如何凶悍,他对我都好得不得了。
嗯。
我轻轻用脸蛋蹭了蹭沈堕的脸,找准了感觉,再使劲蹭蹭。
这叫表达好感。
我本以为他会像山君那样感到欢喜,却没想到他身体一僵,声调都变了,带着几分严厉:“……别闹。你就不能老实点。”
可能是害羞吧,不太习惯。我这么想着,不罢休地蹭,直叫他的名字:“沈堕,我们一起去吧,我想跟你同行,你别想随便找个地方就把我扔下。沈堕,明天一起去好吗?好不好,好不好?”
“好好……”他终于是妥协让步,无奈至极,“你先老实点,明天再重头商议……”
这么容易就答应了,我还在心里准备了好多说辞呢,打算说不动他就烦死他!难不成他是怕痒吗?
我正准备伸出罪恶之手试一试这个猜想,没想到他早有预料一般,及时制止我:“不准闹了!再乱动别怪我……”
威胁我?长这么大我就没怕过谁,理直气壮回他:“你想怎样!”
他突然粗鲁地按住我的后脑,把我压向他怀中,稍一低头,嘴唇都擦到我耳朵上了,只用气音,恶狠狠地说:“采了你。”
采,采我?……
在这里?……
想当初我闯入他的无名之楼,就是打着调戏他,然后采了他的算盘。真的,我提前老早还弄来了春意儿,好一顿地研究,以为万事俱备,只等下手。可是事实证明,我把一切想的太过简单,我连让他亲一亲都会迷糊,更别说其他什么……更亲密的行为。
我与他之间的相处完全是随心所欲,凭喜欢,凭本性,没有什么道理规矩可言。面对自己心上人,自然是想与他亲近些的,我倒是不觉得自己吃亏,但若是这一切让我师父她老人家知道了,肯定得抄着棍子追着我满都城跑。
我跟那些闺阁小姐不同,打小这想法上就不拘小节,沈堕更是个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人。我们两个若是心意相合,便如神仙眷侣,情愿四海为家,仗剑江湖,也不想被压在红尘说教之下,又怎会在乎世俗纷扰呢。
只不过……
我听说女子第一次是会很痛的,我,我才不要在这荒郊野岭……
不对,荒郊野岭不是重点。
反正我!总之……
哎呀,脑袋胡思乱想,干脆就这么把脸埋在他胸膛,正好掩饰自己的羞涩,当起了缩头乌龟。声音闷闷地,小声拒绝:“不准你采!”
“不准我采,那准谁?”
按照我那直来直去的暴脾气,这话要是放在平时,我肯定会回一句:“当然是谁也不准,你得等着我来采你!”
但现在么……
我才不自寻死路呢,继续小声:“反正不准。”
无论如何,他总算是成功地让我安分了。他没再说话,就这么抱着我,良久。
久到彼此的呼吸都慢慢变得平顺许多,我感受着他带来的温暖,有点困了。
深林阒然无声,头顶高悬朗朗清月,耳边唯有寂夜长鸣。我心里在想,这就是诗人最爱歌咏的情真意切,风花雪月吗?
只要靠近他,和他在一起,心里想着他,就能有莫大的满足感。这感觉除了他之外,谁都给不了。
就算我们都沉默无言,但我相信,我们之间定是有默契的。此刻,他应该会觉得无比安适惬然吧。
我闭着眼睛,意识越来越重,正要放心入睡,忽听他没头没尾地感叹了一声:“……你真的好软。”
我一愣,眸色瞬间清明。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说我软,不只是在说身体,或许还在指某个……我跟他紧紧挨着的……地方。
臭流氓!
我以为方才他和我一样沉浸在浪漫的氛围之中,结果他满脑子净想些龌龊的事。想倒也不是不能想,但也不能总想吧!还能不能有些文雅情丨趣了,我这半天岂不是跟对牛弹琴无异。
越想越气,猛推开他,朝脸先来一拳,听得他一声闷哼,紧跟着抬起膝盖给他狠狠一踢,直接把他从树上踹下了下去。
而我一个翻身稳站在树上,撩起眼前被风吹乱的发丝,从上往下瞧,他正俯趴在那,脸着地。
前前后后不过是眨眼一瞬间,我们便从卿卿我我,变成了仇人相见。
事故发生太过突然,我自己也没反应过来……
嗯……
好像下手有点狠。
他怎么不动了?
我纠结得咬着指甲。怎么说他也是我未来相公,还是得下去看看情况的。万一摔不残,摔傻了也不好……轻功落地,我蹲在他身边,想要扶起他,又不知道从何下手:“你……没事吧?”
脸着地的沈堕颤颤巍巍伸出手,我赶紧也伸出去,被他死死抓住。
“荆禾……我对你要求不多,以后生气了,别打脸……”
我有点想笑,幸好是忍住了。实在觉得不好意思,先拉着他把他搀扶起来:“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就这么坐在了地上,我摸摸他的额头和脸颊,漂亮的脸蛋已经脏了,泥土灰尘还有树叶子粘在上面,狼狈又惹人怜爱。
他柔弱地虚倚在我怀里,摇了摇头:“别说了,我知道你一直惦记着杀我。”
我真是哭笑不得:“没有,真没有……”
“那你为何总打我,”他委屈控诉,“当初你夜闯连星阁,上来就说要采我,我都没还过手!”
这倒是……我去采人家,都冲进浴盆里去耍流氓了,人家也没说什么。看来我脸皮还是太薄了,反过来被他一调戏竟然反应这么大。
江荆禾啊江荆禾,闯荡江湖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心态!怎么能这么不冷静!
不过对于打他这事,我还真没法解释。我确实对欺负他的行为感觉很亢奋,甚至还想把他欺负哭呢。要是把实话说出来,我的变态形象岂不是根深蒂固。
不行,我还是得要点脸的。
动作轻柔地拍着他的脑袋以作安抚,尽量让脸上的笑容温和些:“对不起呀,我刚才有点困了,不太清醒,下意识就……总之我绝不是故意伤害你的,我平时真的很温柔的。你还好吗?有没有伤到?哪里痛?要不要我帮你看看,我帮你疗伤吧!嗯?”
隔着夜色,沈堕呆呆地盯着我看了半晌,好像不认识我似的,给我来了一句:“你是被鬼上身了吗?要不你还是打我两下吧。”
“?”
至于吗!
我温柔起来就这么吓人是吗!
笑容顿然僵硬,我捏起拳头:“我这是在哄你,别不知好歹。若你不想被哄,那我以后就天天打你,一天断你一条腿,好吗?”
“可我只有两条腿……”
“那就接上再断。”
沈堕明显惊恐,赶忙拉着我的手重新放在他脑袋上:“哄吧,你随意。”
这还差不多。
我又摸摸他的脑袋:“乖,我们回马车附近去吧。夜深了,栗子武功不好,我不太放心。”
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