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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顿时碎成粉末,被他扔进空空的香炉中。
他把人扶起来坐着,任她倚靠在自己身上,衣敞怀,面相对,只要不低头刻意去看,倒也不会看到什么不能看的地方。于是沈堕撑着这个坐姿,无比正直地望着漆黑的窗外,试探着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扯一边比较简单,但在扯另一边的时候,因为看不到情况,只能凭感觉,所以增加了许多难度。他这双拿刀拿剑都不曾抖过的手,正在微微地颤,一不小心指尖与肌肤轻触,还会呆呆地愣一下,然后迟钝地移开。
该躲避的躲避不及,不该碰的反复碰到,真是让他急坏了,心烦意乱,整个人慌张得不像样子。
这么下去实在不是办法,耽搁时间不说,他这额头上的汗已经流了好几道了,喉结上下滚动,吞咽根本无法缓解紧张,反而口干舌燥,恨不得去把那一盆水都给喝了。
挺直脊背昂着头也实在有点累,真的,是真的有点累……所以他一时放松,没忍住低头看了一眼。玉石般细腻,白净如瓷,肩骨的棱角干净而利落,就像她的人一样。浅浅着墨,一笔勾勒,就算找来再有名的画师,也绝不可能绘出她这般的灵动与美丽。
身体软软的,即便身上因为常年练武而有肌肉,线条还是美得优雅,不过于饱丨满,也不过分干瘪。每一处都是与他的风格完全不同的,会把他给迷住的模样。
沈堕痴痴地望着,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吻落于她肩上。
他有个毛病,那就是喜欢收集宝贝。江荆禾说着是收集癖,却不知道这毛病本是因她而起。曾经初遇时,她说他的吃穿用度,院里花花草草,还有房里家具摆件,都得配上他的地位才好。
他当时不以为意,心里却默默地记下了,从此之后可劲儿地往家里搬宝贝,先把楼上摆满,然后把院子里也摆满,最后摆不下了,全丢进库里去。想着以后再与她见面时,就领着她去库里瞧瞧,只要她觉得什么适合他,就再拿出来重新摆一遭。
短短六年,他收揽了世上不知道多少宝贝,只管往宝库里丢,确实没怎么进去看过。毕竟找来这些东西不是最终目的,本意只是借这行为去想她。甚至想她看到自己这么努力地听话,应该会高兴吧。
想她,念她。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不由自己地喜欢她,一晃便是六年。
而这普天之下,还有比她更让人心动的宝贝吗?
“荆禾……”他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就这么把脸靠在她肩上,不想动了。
这当然不是因为他懒,而是他一向面对她时自制力差,不歇会儿冷静一下,他怕自己会犯浑。
可冷静了没一会儿,他又放弃了冷静。因为他发现两个人这么抱着,不仅没冷,还更热了许多。从心底里窜起来的燥热,让他紧张更甚,僵硬成了一个呆子。
作者有话说:
…第二天…
荆禾: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梦到有人对我耍流氓。
沈堕:没,没有吧……不可能吧……哈……
荆禾:真的!真的梦到了!我……先等一下,这衣服谁给换的?
沈堕:……啊,好像,好像是你梦游。
荆禾:?你是不是找死?
沈堕:QAQ啊那个那个,也可能是我梦游。(眨着泪汪汪的大眼睛企图萌混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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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沈真的黑化了!他疯啦!他要干一件大事!呲溜(刀尖舔血
第37章 疯狗朵朵
一咬牙; 沈堕干脆就不管那么多避讳了。直接动手!
都这时候了,还装什么正人君子,他本来又不是什么好人。
直接把人搂在怀里抱着,三下五除二; 一脱; 一换; 动作飞快,自己都没来得及细看清楚什么,反正是换完了。
敷衍地让那衣衫半挂,也就不仔细去系了; 等她醒了之后自己会穿好的吧……
胳膊搂着她的腰,手护着她的后脑; 动作温柔地把她放回榻上躺着。
沈堕轻轻亲了亲她的脸,然后一溜烟跑了出去。
真的是跑出去的。
……
晨光熹微。
我朦朦胧胧地醒过来; 有点饿。
七日散的影响早就过去了; 我只是顺便睡了一觉; 现在才起。
天色尚早,我嘴巴干得要命; 旁边桌上摆着一壶茶,不用试,直接端起来往嘴里倒; 没想到水竟然是温热的。清冽甘甜; 真是舒服。
喝完水,我四处看了看; 确定自己在无言楼没错。
沈堕呢?
他回来了; 不是应该也在这里吗?
我想下床去找他; 一掀开被子伸出腿; 却发现自己这身衣裳……
怎么这么不眼熟呢。
料子柔软舒适,穿着倒是还不错,但风格……极不像我。
这是一件蛮漂亮的淡蓝色裙子,坐下时长长的裙摆会拖在地上,是我即便假扮成静荷也不会穿的样式。我嫌累赘。
而且也太……太暴露了,不适合我这种打打杀杀,还动不动就飞檐走壁的人。
莫非……
是沈堕给我的?
他竟然喜欢这种风格,真是让人想不到。
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屋里飘着淡淡的西沉香的味道,我猛吸一口气,妄图找点心安。可惜效果甚微,我完全没感觉到有什么特别的。叹了口气,我走到门边上打开门,伴随着“嘎吱”一声,寒冷的春意扑面而来,而沈堕正站在走廊晨色里看书,闻声回头望我。
见我出来,他当即把书一扔,很惊喜地说:“你醒了!”
“我……”
还不等我说什么话,他已经热情地扑上来,比那春意还要凶猛,直接将我抱了个满怀,也带来了能驱散寒春的温暖。紧紧地搂着,他像山君那样不停地蹭我:“我好想你。”
我笑着拍拍他的脑袋:“王府那边事情还顺利吗?已经把汉清带出来了吧。”
“嗯,”他胡乱应了一声,还是说,“这几天我一直都好想你。”
“我这不是在这嘛。约好昨天见面的,我也没有爽约。”
“嗯……”他恨不得把我腰都给勒断了,越来越用力地抱着我,声音好像还带着点委屈,直接沈朵朵附体,“可是我好想你。”
我算是听明白他的意思了,暗示这么明显,想不明白也很难。
赶紧又拍拍他的后背:“好嘛,我也想你啦。”
这句话就像通关密码似的,总算是让他满意了。他微微松开我,然后捧着我的脸亲了一下,关切地问:“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摇摇头:“没什么,就是……”
“就是什么?”
“有点饿。”
他愣愣地眨了眨眼睛:“我去找点吃的。”
我点点头,叮嘱他:“要五个馒头!”
沈堕:?
我撇嘴,放软了声音跟他诉苦:“我在他们那里都没好好吃饭呢,他们想饿死我。一顿就给这么一碗米汤,还全都是汤!”
沈堕心疼地又亲了我一下:“有我在,谁也饿不死你。我现在就去准备,你先回屋里去坐一会儿,好吗?”
“嗯!”我使劲点头,“记得多要几样菜,八荤八素!”
“……好。”
沈堕离开,我独自回到屋里,渴得很,把那剩下的茶水一股气喝干了。擦了擦嘴角,提着裙子去洗漱。屋子大就这点好,整整一层,什么都有。
嫌这裙子长袖烦人,我洗脸时直接把它挽起来系在胳膊上,露出小臂。洗漱过后,回到昨夜休息的床榻上坐着等,边等边想着要不要把这裙摆撕了算了。不光是裙摆,身上这一层一层乱七八糟的也很讨厌,带子那么多,一看就很麻烦,我全都不想系……
好在没等多久沈堕就回来了,可怜的裙子保住了自身的完整。
大门一开,他先进门来,紧随几个黑衣人,“唰唰唰”抱着盒子冲进来,在圆桌上“咚咚咚”利落地摆盘,然后“蹭蹭蹭”全跑没了影。
我走上前去一看,满满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还全都是我爱吃的。我知道刚才那么一会儿现做肯定来不及,这些应该是他算着时间,让厨子提前着手准备的。
其中有两样凉菜有点像凑数之作,但总体那么一数,还真是我要求的八荤八素。我都能想象到他去厨房里一看菜不够,催着厨子赶紧再弄出两盘来的着急模样了。
我抿嘴笑了笑,饿得不行,也不多客气,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拿起筷子就吃。
沈堕在我旁边给我夹菜,给我倒茶,自己却一口也没碰。
我招呼他:“你吃呀,你也吃。”
“我不饿,你吃就好。”
干嘛?我的筷子擎在半空中,忽然怀疑他是不是给我下毒了:“这菜不会有问题吧?”
他哭笑不得:“你瞎想什么呢,我真不饿,现在时辰还早。”
也是,往常这时都没起来。
何况就算真有问题,我都吃了那么多口了,吐也来不及了,还不如让我做个饱死鬼,比什么都靠谱。
闷头吃了半天,桌上菜被我解决了一大半,又连喝两杯热茶,撑得向后瘫倚着,总算是吃饱了。沈堕笑着伸手来摸了摸我的肚子:“饱了吗?别吃太多,脾胃不舒服。”
我摇摇头,非常豪气地说:“今天中午照这个菜单再给我来一桌。”
他拿出手帕来给我擦嘴:“你若是喜欢,无言楼的厨子我们就带着,以后让他天天给你做。”
我本想高兴地说“好”,可一想到这个“以后”,突然又蔫了。如今我中了七日散,所剩时间不多,还哪来的以后,哪来的天天?不把那些破事解决,我可就什么都没了。
笑意收敛,我坐直了身体看向沈堕:“我,我有事跟你说。”
“说便是了。”
“我已经见过我师父了,她……来了惠宁。”
沈堕面色平静地垂下眸子,把帕子叠好放在一旁:“然后呢?”
我知道小白肯定把该汇报的消息都告诉了他,所以他如此冷静,但我还是想跟他亲口说:“我师父和廖公公带来了皇室密令,让我……七日之内,活捉你。”
沈堕听着没什么反应,只是把他的手塞进了我手里,说:“这不是捉到了么。”
捏着他的手腕,单是腕上的骨头就让我一只手圈不过来。我声音闷闷地:“可我不想捉你。”
“不,要捉,你得拿我去换解药。”
“我怎么可能拿你去换解药!
“荆禾,”他打断我的激动,“你曾说我要是真为你好,就该把事情告诉你,我应尊重你,而不是欺瞒你。所以这次,我也有事跟你说。”
我还在为捉他换解药的事不乐意:“我听着呢。”
他开门见山:“这次皇帝下令捉我并非他本意,而他之所以想到派你来,是因为太子从中作梗。”
“太子?为什么,你不是在帮太子做事吗?他干嘛要算计我们。”
“我帮他只帮到接出汉清,救出消息为止,但他想让我继续帮下去,还想让我入皇宫,跟他搞什么里应外合。”
“所以把你捉进去其实对他有益?那这么说的话,你被捉也不会有危险。”
“嗯。”
“可是……”我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太子怎么会知道我们的关系?我还没带着汉清去找他呢。特意派我动手,岂不是摆明了用我威胁你?针对性太强了。”
一般的高手怎么可能成功捉拿沈堕,别说皇室密令了,就算皇帝要诛人九族,捉不到就是捉不到。而现在中七日散的人是我,就算沈堕不想帮太子做事,不想入皇宫,为了我的安危,他也不得不主动被捉。
我从不曾把自己对沈堕的喜欢随意告诉旁人,太子日理万机,总不至于偷听过我少女怀春时的牢骚吧?
沈堕眸色微动,舔了舔嘴唇,意外的竟有几分犹豫。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告诉我一个消息:“你师父,扬威夫人,是太子党。”
我愣住。
是了,我师父她的确知道我喜欢沈堕。
可她忠于朝廷半生,怎么可能是太子党呢?
我下意识觉得这消息不保真,但转念一下想,忽然又明白了什么,不禁自嘲一笑。
她忠于朝廷不假,但她追随的从不是朝廷本身,而是那个会给百姓带来安宁,让宣明国太平强盛的人。现如今皇帝这般令人失望,倘若再愚昧地追随下去,只会与宣明国一道迎来灭顶之灾。
她是那样一个有勇有谋,果断决绝的人,她可是征战沙场的将军,才不会那么傻。
这么想来,她放弃皇帝转而扶持太子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我想不明白,她为何要算计我。宁愿向太子献计害我,让我喝下七日散,拿我去试探沈堕的选择,也没有哪怕一刻想过来找我,跟我谈一谈吗?
她是我师父,是我亲如娘亲的师父啊……
这些年对我的好是真的,但毫不犹豫地利用我也是真的。在她的家国大义面前,我好像是个可以随意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