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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我跟对别人真的很不一样,我从未见他对其他任何人有这种耐心。
思至此,我终于赏给他一个眼神:“还说不是一见钟情?明明就很在乎我。”
他不承认也不否认:“那你呢?又是这个大师兄,又是那个四皇子,身边俊秀公子多的是,怎么会来喜欢我这种坏人。”
看他那小心眼的样子,都什么时候了,还翻旧账打趣我。
我故意钓他:“想知道?”
他挑眉点了点头:“嗯。”
我朝他勾勾手:“过来。”
他没有像六年前那样转身就走,而是听话地凑过来,把脸放在我手掌上。
我挠了挠他的下巴,看着他像山君一样露出舒服的表情,心里一动,突然捏住他的脸,俯身到他耳边说:“我啊,才不喜欢你呢,我只馋你身子。”
他一听,反应极快,一把抱住我,把我摁在他怀里:“再说?”
我顶风作死,故意气他:“我对你本来就只是见色起意!”
谁让他刚才气我的!
他点点头:“行。就只是见色起意是吧。没别的了是吧?”
“没了!”
“行。”
他有点生气,但我估计他应该是没有真的动怒的,因为他说完后还是抱着我,而且抱得很紧,我都怕他想勒死我。我有点担心他等会儿会突然搞事,于是等马车一到连星阁门口,我飞快挣脱他,先一步冲了出去。
他不紧不慢地跟着出来,连星阁众人早已等候多时。
我们所在之处并非连星阁正门,附近也并没有其他路过的百姓看热闹。只有连星阁的弟子乌泱泱的,把这围得水泄不通。他们见了沈堕,齐刷刷地行礼,气势汹汹地喊:“恭迎大长老回家!”
沈堕摆摆手:“别挡路。”
真是不给面子。
众人对他这态度见怪不怪,纷纷让开,毫不拖拉。
沈堕没有管我,自行进门去了。我独自站在外头,众人目送他离开后又转过脸来看我。
其中一些人在讨论:“这谁啊?”
“不认识。”
“不是那个虞美人吗?”
“不是吧。”
“大长老又换女人了?”
“不清楚。”
“大长老不是去刺杀皇帝了吗,是不是拐了个妃子出来?”
“有可能!”
我:……
另有一些人说:“这人好眼熟,好像……诶,好像静荷掌柜啊!”
“啊对对对,我说怎么这么眼熟!是掌柜的!”
“掌柜的?掌柜的是你回来了!”
没想到还真有客人惦记我,这种出门一趟被人挂记又迎接的感觉也太好了吧,虽然我知道他们站在这本身跟我没什么关系。
我秒切静荷人设,抬手撩起碎发别至耳后,柔柔地笑了笑:“改日酒馆重新开张,欢迎各位来赏光呀。”
“应该的,应该的!肯定去!”
“掌柜的咱什么时候开张?这几天没了你,隔壁花月酒馆一壶酒都涨到八十文了!”
八十文,真黑,我才卖十几文。
“就是就是,难喝的要死,哪有咱掌柜的酒好喝。”
“没错,我还是喜欢咱如意酒馆……”
他们七嘴八舌地聊着天,一旁的小白着急冲上来,疯狂指划自己。
我明白小白的意思,为他解开穴道,他马上说:“其实公子每个月能领二百两!他刚才骗你的!”
话音刚完,沈堕竟去而复返,黑着脸看了小白一眼,把小白吓得都僵住了。
他拽着我的手往里走:“愣在外面做什么,走了。”
我跟上他的脚步,气呼呼地在他身边,全然忘了什么静荷的人设,连番质问:“你一个月竟然二百两?二百两!你不就是一江湖混混吗,整天在连星阁什么都不干,就能白拿二百两?凭什么!”
“……谁说我什么都不干了,我不是教人练武吗。”
“骗鬼呢!就你这脾气还教人练武?”
“我要真教人练武怎么办?”
“那我就跟你姓!”
“荆禾,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
“说!”
“当年我娘曾说,如果不亲手杀了我爹,她就跟狗姓。现在……你知道的。”
“?”
“你不要学她出尔反尔。”
“……我,突然觉得跟你姓似乎不太好听,还是算了。”
他低声笑了笑,并未为难我。
我问他:“你真的在教人练武吗?”
“没有。他们那些废物,怎么配让我教。”
“……”
你大爷的,诓我。
……
我们大摇大摆地进了连星阁,路过桃花林时,偶遇一男子正在树下小石桌上数钱算账。
沈堕很随意地介绍:“他就是阁主。”
然后就走了。
我没反应过来,又扭着头回头看:“阁主?他就是吾胜天!大名鼎鼎的魔教阁主,蹲在那干嘛呢?”
“数钱。不明显吗?”
“我知道他在数钱,可是你们阁中连个账房先生都没有吗,怎么他亲自数钱,还藏在……藏在你这桃花林里。”
“哦,他估计在数私房钱。我这里平时不准旁人随意进出,阁主经常偷跑过来躲他夫人。”
“……”
我冷静下来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沈堕,你是不是怕我会像阁主夫人管着阁主那样管你,所以故意把月钱往少里说的?”
“我倒不是怕你管我……”
他领我走进无名楼,在进门右手边的听雨长廊中坐下。外面有一养着荷花的小水池,鱼儿成群地游在荷叶下,其中有一朵鲜红色的荷花,不知道是不是那得他青睐的辣椒荷花。水池周围长满高挺的绿竹,有风吹来,吹响叶鸣,很是惬意。
“那你怕什么,你怕我惦记你的钱!”
“怎么会。我主要是担心……你会像我娘那样。”
“你娘怎样?”
“败家。”
“败,败家?何出此言。她可是堂堂仓灵山门主,我听说仓灵山很富有的。”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仓灵山富有,那是因为她有经商头脑,但她那人有个毛病……碰见模样俊秀好看的男子,就喜欢给人送东西。当年她跟我爹成亲之前,还有六任未婚夫婿,每一任都是她花重金逼迫对方同意的,后来她没几日又不喜欢人家了,就悔婚,但对方东西不会退回来。”
我还真没听说过这段故事,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这……”
“不仅如此,她碰见我爹时,觉得甚合心意,更是用了比以往铺张十倍百倍的心思去哄我爹同意与她的亲事。可他们婚未成,她又受了伤,平日里与仓灵山有交易往来的势力都怕她死了,一齐上门催债,还有落井下石的,混在其中捣乱,最后把仓灵山给催得运转不开,终究是撑不下去了。”
“……”
原来羌蓠前辈并非是为了生孩子才隐退江湖,其中还有这么多复杂的原因。
我突然觉得沈堕他爹更混蛋了。
沈堕说:“我娘这辈子嚣张跋扈,无坚不摧,无人能敌。唯有两个缺点,而且最能致命。一个是嗜酒,另一个则是……好色。”
我拍拍他的肩膀:“没事,我不会喝酒,我也不好色。”停顿了一下,又改口,“可能好一点点。”
“一点点?”他眉头一挑,似乎很不相信。
“嗯!”
“行。”他点点头,又道出这个字来。
今天这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总让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
赶路让人身体疲累,简单吃了点东西,洗漱一番,换了衣裳,我就直接在一楼找了个地方睡下了。
一觉睡到下午,睁眼时天色已黑。
揉了揉眼睛清醒了一会儿,才发现原来是阴天,浓云压顶,不知具体是何时辰。
床边桌上放着茶,我喝了一杯,是温的。能感应到我附近不远处有人,应该是沈堕在那儿。
他这一楼的所有窗户都开着,有些地方更是直接没有门窗,裹挟着潮湿冷意的风从四面八方吹进来,肆意流淌。
我起身,撩开纱幔,见圆桌上摆着点心,随手吃了一块。屋里点着几盏白色的蜡烛,起不到什么照明作用,烛火在风中狂舞,好像随时都会被吹灭,看着有点渗人。
“沈堕?”我一边唤他,一边继续往前走,又撩开一层纱幔,终于见到了他。
他在一窗旁竹榻上坐着,窗户大开,外面连着的还是那片竹林。他身上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墨绿色开襟,带子都没系,衣摆绣着大片翠绿青竹。头发随意地束在脑后,额上还绑着一根长长的翠绡,我知那并非抹额,而是他胡乱绑上去的,后头系得乱七八糟,很是敷衍,毫无规矩。
他正忙着不知道在做什么,我走近了些看,才看清他在雕刻木头。衣服上,腿边上掉落了不少木屑。
他抬头望我:“你醒了。”
我从没见过这般模样的他。他本身肤色偏白一些,墨绿色的衣裳没有那么沉闷,也不至于过分素净,让人还有一种……如春风入怀般的心动。
我情不自禁地走到他身后去,为他解开翠绡的结,重新理顺开来,系好。
他乖乖地任我绑,待我绑完了,抬手抓住我的手腕,想让我去他前面坐下,但榻上满是木屑,真没处好坐。他面对这满榻狼藉好似有点不知所措,我笑说:“我不用坐,站一会儿又不累。你在干嘛呢?”
他拿起小毛刷扫去木头上的木屑,使之露出了更清晰的纹路给我看:“雕个小玩意儿,改天送给你。”
我瞧他这乖巧的样子真是欢喜极了,不觉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头,拇指摩挲在那翠绡上:“我不知道你还会这手艺呢。”
他的语气颇显自豪:“我会的可多了,送你的玉佩也是我亲手雕刻的。”
我闻言从怀里找出那块雕着荷花的玉佩,上面还挂着他亲手编的结:“这工艺如此精湛,当真是你雕的?”
“当然了,和祥云乃是一对。”
我觉得惊喜,俯身飞快地亲了一下他的脸,夸奖他:“你怎么这么厉害。”
他顺手把手里的木头,刀,还有其他工具都放在身后小桌上,邀功一般,仰头问我:“你喜欢吗?”
“喜欢。”
“那你再亲亲我好不好?”
我嘴角掩笑,抬起他的下巴,吻在他唇上。
他半垂着眼睑,明明是一副慵懒模样,眼底却又好像隐藏着几分算计。待我浅尝后想要退离时,他一把按在我的脑后,不准我走,大手迅速向下揽住我的腰,迫使我跌坐在他腿上。
亲吻被他夺去主导,他从我手中慢条斯理地拿走那块玉佩,也放在了那个小桌上。
扫除一切干扰,他用手扣住我的手,加深这个方才略显温吞的吻。
风吹来,吹得我肌肤发凉,可是挨着他的每一处又觉得发烫。
忽然他仰面向后倒去,好像是我把他给扑倒一般。榻上木屑飞扬如雪,又纷纷落下。他如墨一般的长发衬得那翠绡更加显眼,而那原本就松松垮垮的开襟,更让他呈现出一种不经风雨的柔弱感。
我用胳膊撑在他身边,与他相扣的手像是故意把他按在了榻上,望着他漆黑而纯净的双瞳,不必他撩拨,自难搔心痒。耳边发丝垂落,我愈发无法控制地靠近他,终于轻轻地,轻轻地吻在他的眼睛。
浅亲一次不够,又亲了一下。
他应该是很喜欢我吻他的。
胸膛起伏,好像在克制着什么,闭着双眼,睫毛轻颤。
我捧着他的脸微微用力,不准他乱动,然后从山根至鼻尖,细密落吻。
他张开薄唇,沉声问我:“某人真是好生性急,不是说自己不好色吗?”
我直接用吻堵住他要说的话,唇瓣丨厮丨磨,与他呢喃:“我不好色。好你。”
他从嗓子眼里轻哼一声,仍是闭着眼睛的:“某人又不喜欢我,好我什么呢?该不会只是想占我便宜,然后就把我抛弃吧。”
我笑了一下,打心眼里觉得他可爱极了:“谁说不喜欢你的,我最喜欢你了。抛弃全天下也不舍得抛弃你。”
他睁开眼,眸色好似妩媚撩人,语气却又幼稚无比:“我不信。”
“不信怎么办?”
“你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
“不如你现在把我睡了,我们生米煮成熟饭。”
我看着他,一时沉默。我不是在想别的,而是在认真地考虑这个作法的可行性。
可是还没等我想出个所以然来,他先自己反驳了自己:“不行,不行,这饭还不能煮。”
“为什么?”
“我突然想起来,我爹娘可能该来了,估计就这两天。”
“他们?什么时候,给你信了?”
“没有,但我有预感。回头等我把他们送走之后,再好好跟你煮个三天三夜。”
“……”
三天三夜是不是有点太久了。
但是想到上次光是与他一起研究兵器,就足足耗了我半个多时辰……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