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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渡-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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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十张积攒在一起的扉页飘散开来,落在池沅的腿边。
  她弯身捡起,页面上清秀陈旧的字迹; 她认得; 因为是她自己写的。
  女人神情微怔,连指间都在轻颤。
  她捡起其中一张; 纸页已经在微微泛黄,页脚处被碾磨得很薄; 很轻。
  ………“陈浮己; 我大概; 很想你。”
  ………“陈浮己; 有没有好好听我的话?不要逃课,好好上学!”
  ………“你喜欢豆汁儿吗?你来找我的话; 我请你喝。”
  ………“来见我的时候; 记得跑快一点; 因为我很想你。”
  ······
  她看着熟悉的字迹,内容却已经记不清,记忆模糊,都快忘掉这是她写给陈浮己的了。
  三十八封,一页不少。
  没等她捡完,手机就响了。
  陌生号码,她走过去刚接起来,就听见那头的声音:
  “还没起来?”
  是他。
  “起了,正打算去洗漱。”
  她轻声:“人怎么样,救出来了吗?”
  “嗯。”
  隧道太窄,挖掘机进不来,硬靠人工搬开的,熬了一晚上,总算把人给救出来了。
  他声音很疲惫,带着倦气。
  “一会儿会有人给你送饭,下午我让同事送你回去。”
  “你不回来吗?”
  “回不来。”
  池沅听见他那头传来火机打响与咬烟的细碎声。
  她顿了一下,疑惑:“你怎么有我号码的?”
  男人说:“上次问周林野要的。”
  “这样啊。”池沅原本还想和他多说几句,但听见他那头有人在催促他,于是只好着急忙慌地说了句:“那好,你注意安全。”
  “嗯。”
  挂完电话后,池沅垂眸望着手上的纸页发神。
  这种感觉酸酸的,甜甜的,就像是在品尝初橘的味道,有些涩,心里头不太好受。
  陈浮己和她打完电话没多久,昨天那个送饭的小卖部老板娘就上来了,还是热乎的饭菜,池沅把昨天洗好的碗筷还给了她。
  下午两三点的样子,有个男人来接她,是陈浮己的同事。
  临走前,池沅把能收拾好的地方都给收拾好了,中午的碗筷也洗干净一并给楼下的老板娘送了回去。
  送她回去的途中,池沅问了两句现场的情况,男人没多说,估计是不太好透露。
  “真是麻烦您了。”下车时,她道谢。
  杜可撑着伞在住宿处门口等她。
  池沅在车上的时候发了条消息问杜可方不方便出来接她,她没带伞。
  今天周六,原本大家约好了去就近的草原采风,但因为下雨的缘故,只好作罢。
  杜可见池沅下来,走过去的时候刻意往车内瞧了瞧,等人把车开走后,她才拉着池沅说:“这位看着不像上次那个啊?”
  池沅:“上次哪个?”
  “医务室守你那个啊,那个帅多了吧。”
  池沅拉着杜可往里走,解释:“这是他同事。”
  “你这一晚上,有没有什么新的近况啊?”杜可笑着问。
  “就我自己一个人,能有什么新的近况。”
  “他不在啊?”
  “嗯,临时有事,出去了。”
  “别啊,别不是不行,临阵脱逃吧!”杜可说。
  池沅:“不是,是真有事。”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消失在了雨中。
  这一场忽如其来的暴雨,足足下了小半月,由大转小,渐渐停了下来。
  草原雪峰、湖泊森林,接受完这场初春的洗礼,隔去寒冬,焕发出新的生机。
  工作停歇下来的时候,池沅会想到陈浮己,自从上次在他住处那里分别过后,有半个月没见到了。
  期间她主动打过一次电话过去问他忙不忙,他说忙。池沅也就没再好意思过去打扰他了。
  她从卓玛家也知道一些消息,卓玛的阿妈说因为上次工人受伤的事儿停了工,处理了很久,这会儿在赶进度。
  蛮达的这所学校,也因为这六个支教老师的到来,比起从前,算得上是气象一新。
  来了近一个月,杜可还有另外两个老师就约着组织了一场文化会,主要是向他们介绍藏家特色。
  对于池沅来说,支教的工作不算复杂,就是繁忙,一连带五个班,而且教不同的科目,确实有些案牍劳形。
  但好在这些日子她过得很开心,身体累,心里却是轻松不已。或许是因为这篇神奇洁净的土地,真的能给人带来净化心灵的作用。
  唯有一个学生,让池沅最近颇为操心。
  初三班的多吉,上次池沅从电线杆旁边拽下来的那个男孩子。
  他说他不打算参加中考了,家里的奶奶病了,他要回去放牛,而且过些日子,雪山上的虫草就要成熟了,他要上去挖来卖,没时间上课。
  下午,她把多吉叫来了办公室里交流。
  或许是因为她从小就家境优渥,从来都没有为钱发过愁,所以总觉得这个年纪年级的孩子不该去承担这些。
  “你爸爸妈妈知道吗?”池沅问他。
  十四五岁左右的男孩,心里柔软又敏感,她问得很小心翼翼。
  “知道。”
  “这样,周末老师去你们家和你爸爸妈妈沟通一下,可以吗?”
  “不用,我自己能做主!”多吉低着头,没看她,少年瘦削的背脊挺立着。
  池沅平视着这个和她身高差不多的男孩,一脸认真:“多吉,老师不是否定你的想法,只是想跟你说外面的世界很大,路很宽,如果你继续努力读书,走出去看看,或许能收获到更多,这也算赚钱的一种方法。而且万一我们找到了更好的解决办法不好吗?”
  多吉没像刚才那样态度强烈,像是听进去了池沅的话。
  “而且我看过你的成绩表,考进市内高中是很有把握的,先别急着做决定可以吗?”
  一旁的杜可也跟着附和劝诫:“对啊,你这就放弃了,以后铁定后悔。”
  多吉脸色不太好看,没回话。
  池沅也不想逼他,刚开口让他先回教师,抬眸间就看见办公室门口站着的男人。
  陈浮己也不知道来多久了,懒散地靠着门,似在认真听她讲话。
  见她看了过来,就站直了身子,抬手敲了敲门,做做样子。
  多吉从他身边出去的时候,不禁多看了面前这个男人两眼。
  陈浮己瞥了瞥他,多吉连忙收回自己的眼神,跑回了教室。
  池沅不自察,她看向他时,眼底的惊喜下意识地流露而出,连语调都是高兴难耐的。
  “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没进来,就站在门口:“你劝人的时候。”
  男人看着她说笑:“池老师,有空吗?”
  他故意将“池老师”三个字尾音上挑,喊她的时候,池沅忍不住笑了,有点小姑娘的羞涩。
  “有空啊,要约我?”她不甘地问一句。
  “不然呢?走吗?”他反问。
  池沅转身的时候,撞见杜可在旁看戏的表情,微微摇了摇头,走向自己办公桌,拿上自己包:“盛情难却,当然得同意。”她边收拾边回。
  陈浮己没催她,只留下句“在外面等你。”就先出去了。
  杜可见那人走了,连忙凑上前来八卦:“卧槽!上次在医务室急匆匆地走了,没注意看,这人这么帅呢!”
  池沅垂眸不语,可脸上的笑意就没下去过。
  “今晚还回不回来啊?要不要我帮你留门啊?”杜可背靠着桌,蹬着转动椅,暧昧地问。
  池沅走过去,在她脑门上轻轻弹了弹:“当然要,想什么呢你,青天白日的。”
  “白日宣淫啊,没听过?”杜可转着椅子继续感叹:“我怎么就没在他乡遇上个故人知己呢。”
  池沅弯腰,凑到她面前,欠欠地说了句:“羡慕吧。”
  杜可故作嫌弃的表情,挥挥手,一副像是要赶快把她打发走的样子:“瞧你那不值钱的样,快去吧,一会儿帅哥该等急了。”
  刚迈出去两步,池沅又倒退回来,焦急地问杜可:“我今天状态怎么样啊?要不要再补点口红?”
  今天早上有早课,她没来得及化妆,只随便打了个底就出来了,谁知道陈浮己会来找她,也不提前说一声,不然她今天就穿裙子了。
  杜可扶额,随后仔细打量起来,盯着她的唇说:“不用,就这样,刚刚好,他要是吻你时没伸舌头,绝对是他不行。”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吻落心尖(二)
  池沅从里面出来的时候; 陈浮己已经坐在了车上,靠着背椅,无所事事地抽烟; 手随意地支在车窗边上,露出结实劲瘦的手腕。
  她上来的时候; 男人已经抽完了。
  “去哪儿?”她系好安全带。
  “去雪山上看过吗?”
  “还没有。”
  最近都在下雨; 路太滑; 没敢去。
  “上去看看。”他说完,就启动了车子。
  “远吗?”
  “还好。”
  一路往上; 皮卡在旷野与国道上驰行。穿过无人区的草原与神秘的森林,听说每年都有很多人丧命于那片地区。
  遥看远方,她路上看到有身着绿甲的人; 伫立在一片荒原之中,受风沙,吹雨雪; 但他们身姿依旧挺拔; 给人莫名的触动感。
  “他们是谁?”
  开车的男人视线朝池沅指的那头扫过一眼,回:“守路人。”
  路程很远; 远到池沅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可能是因为陈浮己开得太稳; 很有安全感。
  到了山顶; 陈浮己才叫醒了她。
  她迷迷糊糊地醒来; 跟着陈浮己下车; 如眼的是一片让人震撼的风景。
  连绵不绝的山脉,像是笼上一层终年不化的积雪; 几乎快要耸入天间; 白云罩在山峰的边缘; 让人看不清至顶处的轮廓,却叫人望而生畏,高原与天堂似乎就在一步之间。
  山间扬起的经幡,随风飘动,彩色的花式,密密麻麻的经文与图案,那是人们最虔诚的许愿。
  无疑,池沅看着眼前的壮阔,内心涌起一股澎湃。
  “工作开心吗?”他随口问,像是在和她平淡地话家常。
  池沅微微点头:“还可以,挺开心的。”
  这里的人都很真诚,小孩子没那么多忧心的烦恼,就算是有,也大概是在担心明天家里的牛要谁去放,和他们相处很愉快。
  “你呢?我住宿的那家人跟我说,最近铁路工程进行得很忙碌。”她都没好意思去打扰他。
  “卓玛?”陈浮己问了句。
  “你认识她?”
  陈浮己想起往事,蹙着眉回:“前年才扩建隧道的时候,她爸被石头砸死了。”
  他说到这儿的时候,池沅才想起来,自己貌似真的从来都没有见过卓玛的父亲,她家里只有妈妈和舅舅。
  “这条铁路,死了很多人吗?”池沅问。
  蛮达的这条铁路,越过重重山脉,直通拉萨,如果这条铁路能成功修建好,将会给蛮达带来可观的经济发展,让这片土地不再贫瘠。
  陈浮己沉声:“三个,其中就有卓玛的父亲。”
  池沅眼底暗露神伤。
  卓玛是个很羞涩的藏族女孩,爱穿红白花色的藏服,看人时总是怯怯的,但对人很好。每次池沅问她关于铁路方面的事时,女孩眼里总是充满着她看不清的情绪,那是期盼又隐隐作痛的情绪。
  池沅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隔了一会儿,她捋了捋被风扬起的长发,想起一件困惑她很久的事,于是说:“听他们说,你本科毕业科大。”
  “嗯,专升本上去的。”
  两人站在车旁,一左一右,陈浮己的胳膊恣意地搭在皮卡车顶上,眼眸幽幽地望向远方的铁路。
  “陈浮己,是因为我吗?”她猜测问。
  “一部分。”他没否认。
  她心上的一块大石,算是彻底落下了,没有悬在空中,不上不下,吊得她烦。
  “我很高兴,你能来北京。”她笑着转头对他说。
  “池沅,谢谢。”他缓缓说。
  真心的,他混沌的十八年里,感谢她的出现。
  风吹过山岗,两人并肩站着,他收回手,单手抄兜。
  “池沅,你当初把我从雾城带出去。我现在,也想把蛮达的孩子送出去。”
  本科毕业的那年,他跟着导师老蒋走南闯北,到处学习,去过万家灯火通明的繁华一线,
  也去过绵绵春雨的余杭胜景,可无论是江南,还是北上广,他都没有想要留下的想法,唯独这片土地。
  “陈浮己,你不怕吗?万一这条路十年八年都修不成呢?你就一直在这儿吗?”
  “有些事,不问前路。”
  她深深吸了口气,忽然想起那天在科大讲座会上,男人说的话。
  ………“是否愿意为边疆铁路事业牺牲自己?”
  “随时。”
  池沅顺着他的视线向远方望去,绵绵雪峰,沧海不绝。
  “陈浮己,我大概想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了。”
  在这片自然里,她是如此的渺小。
  他转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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