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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春色-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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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催,喻姝只好将手停在领口,里一层外一层将那件精致红艳的婚服褪下,身上留了月白里衣,布料轻薄,勾勒出女子纤细的身量。
  魏召南目光在她身上停了瞬,随后招手,和颜悦色说:“来,上来。”
  但她却站着不动了,喻姝看着他比了比榻铺,好像只是来邀她共躺一床。
  而那时嬷嬷说过的话犹然在耳,“白帕要见落红,女儿家怕羞也不妨碍,盛王他自会带着你。。。。。。”
  现在她手里正握住那一块帕子,魏召南却不见有何举动。
  喻姝难免心有惴惴。。。想起这号人物是泡在那浮花浪蕊里,难道是想看她先来?——而他正好放下二郎腿坐起身,那眼风微俏,眼色里多了几分打量意味。
  喻姝垂目咬唇,想了想,玉指攥握那帕子又松开。终于硬着头皮、大着胆走近他,俯下头,垂着双眸,柔软的、擦了胭脂的香吻落在他的唇角边。
  她的手指紧张地攥住他胸膛的里衣,连着掌心里的白帕一块揉皱。她感觉有鸦羽从颊面扫过,颤颤睁开眼,发觉是他阖了眼。
  魏召南的手停在她的腰身,只那一吻过后便把人拉开。睁开眼却不见情绪,只是说了声“就寝罢,会有东西交差的”,拉着她躺到床榻里侧。
  原来他不是等她做什么,而是没有念想啊。。。。。。
  喻姝凝望眼前烛光灭去后的昏黑,除却她发间的栀子香,连同混杂着陌生气味。
  她原以为男子多爱的是甘松白檀,但他身上的苏合香搅混帐间,那一丝带着苦辣气息的香虽淡,却异常不同。
  洞房花烛夜,竟没料过是这样的……若说盛王不碰她是为了哪个女人守身如玉,那就更不可能了。
  头夜换了张床,身边又多了个陌生男人躺着,喻姝认生地愈发睡不着,只好把心思用在想这点子古怪事上。
  她既有自己想做的事,盛王圆不圆房她并不在意。只是盛王花名在外,洞房夜约定俗成该如此,不碰她却很古怪。
  喻姝想了很久,仍想不出头绪,却隐隐听见悠扬、悄怆戚悲的琵琶弦音,低低若诉相思痴情。
  ……
  “大喜夜里何人在弹这些丧气曲子?”
  采儿听着动静出屋,问了廊下两个守夜侍女。她俩人也听着声,心里跟明镜儿似得,却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只好指了一条路给她:“好姐姐,你顺着往前走就能到芳菲堂,是里头的人在弹曲儿。”
  侍女说完,皆歇了一口气。
  采儿皱眉,姑娘新嫁,洞房夜却有人弹这种曲子,可不是打下马威来的?
  她一时生气,竟一心念着要过去训斥几句。刚走两步回味过来,顿时清醒了——指不定别人正是诱着她去。
  她是姑娘从扬州带来的,如今又陪嫁进王府。颜面固然重要,可这才是头一夜,她得在院里陪着,不宜轻举妄动。
  采儿念罢,打发了小丫鬟前去一探究竟。
  她方折回来,忽然问说:“那芳菲堂平日里住的什么人?”
  两人面面相觑片刻,一人胳膊肘顶了顶身旁的,另一人方说是殿下安顿的美人们。
  采儿素有耳闻,也不算太惊讶。瞧着这二人有些古怪,决定再套套她们的话。
  又问说:“是通房还是小妾哪?”
  “都不算。。。名分殿下还未定,都是娘子娘子这般唤。。。。。。”
  采儿以为弹曲的定是个宠妾,没想到连名分都没有,心里暗暗道这位殿下确实有些荒谬。
  可连名分都没有,竟敢如此妄为?莫非是他纵的?默许的?
  *
  翌日清早,喻姝睡醒时身旁已经没有人了。
  嫣红幔帐透进一点朦胧光影,她伸手撩开半边纱,正要下床时突然发觉昨夜丟在案上的白帕子不见了。
  因着今日要进宫觐见,喻姝梳洗更衣所花的功夫比往日要多许久,两大匣子首饰挑了捡,捡了挑,总算打点得姝丽齐整。
  今日见圣人,崔含雪身为四皇子妃,兴许也会在。
  一个月前曾打听得,那崔氏好妆扮,尤其喜爱精致的金玉珠钗,不久前曾斥重金得了一双白玉流珠嵌祖母绿的耳坠子,爱不忍释。
  那耳坠是前朝一位公主的陪嫁,其还有一对攒丝珍珠嵌祖母绿的点翠簪,是相配的,当年国破流亡时随公主一并不见。喻姝舅母孟氏也是个绰约美妇,在扬州的珠宝铺面一眼便相中这对簪子,花了大价钱买下。
  喻姝听到崔含雪得到一双耳坠,登时想起舅母就有过这样的簪子,特特飞书回去一趟,几经周折,那宝物又到了她手中。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她并不认为一对簪子就能笼络别人的心,何况那女人身在富贵家中,更是见多了物华天宝。
  但既要从崔含雪手里要出吴家,送宝簪却是不得不走的一步。
  只是今日不单单崔氏在,诸位王妃也都在,恐怕是不方便送出去,还是得等个好时机。
  喻姝想了想,也就没让采儿拿出宝簪。反正她已经嫁过来了,与崔氏能见面的时日还长,不急于这一时。
  出门时是卯正,大清晨,比起床时的朦朦天色已经亮了许多。
  王府门口早已备好进宫的车马。
  她掀起一角车帘往里头钻,黑暗里摸索着一屁股坐下,突然坐到了一个肉垫子,疑似是个人。。。
  喻姝心惊肉跳,下意识噌的腾起身,脑袋顶恰恰好撞得车盖木板抖了抖,疼得她倒吸冷气,泪花直出,又扑的一声稳当当坐下。就差救命呼之欲出时,一只宽大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嘴巴。
  “是我。”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
  他松开手,喻姝忍着疼痛的泪意惊愕不止:“你。。。你。。。”今早起来没见着魏召南人影,小厮说他出门了,她还以为魏召南不会跟来一起进宫。
  外头的侍从听到动静忙过来,魏召南半撩车窗的帷幔淡声说,“无妨,赶路吧。”
  马车开始走了,喻姝从他腿上下来坐到一侧,手掌一下一下揉着撞疼的脑袋。听到他笑笑问:“夫人以为是谁呢?”
  她恹恹得不吱声。
  魏召南又道:“那一声撞得真响,府里有上好化瘀的药,回来我让人拿给你。”
  “。。。。。。多谢殿下。”
  而后,在寂静黑暗的车舆里,二人再没说过话,只听得到车咕噜咕噜前行。。。。。。许久之后,一只柔软的小手摸黑牵住他的衣袖,拉了拉,
  “殿下,那枚圆房的帕子呢。。。。。。”


第4章 汀兰
  “我在臂上割了一小道血口子,今早拿给女官了。”
  他说,“放心罢,任何事都不会有。”
  魏召南以为她要追问昨夜为何不圆房,心下已有了几分较量。却见她嗯了声,竟再不言语。
  马车很快地驶入宫道,过了会儿,便在一处长门前停下。
  他二人下马,早有皇后遣来的大宫婢在等,笑着福身,引二人往福宁殿去。
  “瞧瞧是谁来了。”
  喻姝刚望见福宁殿前的金字牌匾,前脚还未踏进,便听到一声娇俏的打笑。
  她与魏召南同进殿中,宽阔明亮的大殿里有两排分座,四五个人——男子华冠丽服,女眷绫罗绸缎。
  高椅上的女人青罗翟衣,雍容华贵,因为保养甚好,看起来只有四十出头的光景。唇边也学宫里俏佳人点两笔朱砂靥钿,笑吟吟盯着来人。
  他二人跪下身。喻姝依着教引女官教的,一丝不苟行完叩拜大礼。
  众人的目光皆落在她身上,喻姝起来时,魏召南正递来一盏茶。她接过,步伐得体地走到高椅前,行礼奉上茶盏:“请娘娘圣安。”
  皇后微眯打量,笑着接过茶盏,轻抿后道:“好,好孩子,看赏。”
  眼下,喻姝才松了一口气。
  她退着小步下去,便有身旁宫婢引她入座。有女眷笑说,“五弟妹这礼仪周到极了,必定是娘娘身边的女官教得好。”
  那女眷一说,皇后就笑了:“还是汀兰嘴甜。”
  汀兰。。。秦汀兰。
  肃王妃。
  肃王年纪三十,排行老二。
  喻姝不动声色地瞧了眼,那汀兰正在她左手边的第三座。若是按顺序排的,中间还空了个座,左手边紧邻的便是四皇子妃崔含雪了。
  正想着,崔含雪忽地抚了抚茶盏,微微一笑:“二嫂嫂心巧的,可不把我们的话全说了。”
  皇后素知崔氏心性,也不欲多说,只一笑了之。又同座下华服的男子说,“既然琅画伤风没能来,就让徐御医跟去王府看上一眼,本宫也好放心。”
  “是,琅画定会感念母后苦心。”
  喻姝轻轻抬眼瞧去,说话之人锦衣玉带,仪表不凡,正是她昨夜见到的那位“琰王”。
  众人又陪着皇后说了好一番话,喻姝只静静坐着,不动声色。她喝下一口茶,忽然感觉有道视线落在身上,抬眸正与对面琰王的目光相撞。
  琰王迅即便移开目光,又掺合进旁人的说笑当中。
  一场局,三三两两的言语,只她一声未吭。
  眼瞧着,她总以为魏召南原该是个话多的。可他也同她一般静静而坐,含笑的目光时不时在说话的人脸上转过。
  也只有皇后提他,他才多说两句。
  喻姝捧着茶喝,心思全然落在众人的话语中。左耳边忽然落下一道很低的声音,她抬眸,正见崔含雪在打量,“你便是喻司业之女,扬州来的那个?”
  崔含雪的目光轻悠悠,瞧她一眼,抿了口茶。
  喻姝没回,心下一时哑然。
  早闻风崔氏性情高傲,不待见自己也是料想中。谁知竟是如此直白轻视,这时候,更不能硬着头皮上了。
  喻姝仿佛也没听着似的,捧着茶水喝。
  离开的时候是上午巳正,晨雾散去,阳光大喇喇打在宫道的青砖地面。红墙别着金柳丝,细腰嫁秋风,意趣盎然。
  喻姝踩着木墩上马车。她回过头,见魏召南另牵了匹马,朝她微微笑:“你先回府,我要去见个人。”
  说罢,他翻上马背,带着随从掉头离去。
  喻姝撩帘钻进,马车徐徐驶了半刻。
  刚出宫门,便听到后头有人在喊“留步、留步”。她探出窗,见追来一辆流苏车盖的马车,华贵得显目,正落后她几步。
  那方向……也是从宫道出来的。
  街道人很多,马夫把车驾到小柳巷旁的旷空地。喻姝下车,正见来者是秦汀兰。
  刚才在大殿时,她只是粗粗看过一眼秦氏,依稀记得是个美人。如今走近了瞧,秦氏的美貌更让人难以忽视。
  秦汀兰今年二十四,正是花信年华,体态丰盈,丰容盛鬋。
  她长着一双丹眉细眼,手捧香盒,喻姝刚要福身便把东西递来,笑笑说:“唤我二嫂嫂便是,都是一家人,五弟妹何必这么客气呢?我知晓娘娘也赏赐了不少,这是我的一点见面礼,几件金银首饰,不贵重的,快快收下。”
  秦汀兰是秦茂之女,其父官为给事中,正四品。诸王妃的家世都要比喻姝显赫很多,只有秦氏与她最相近。
  喻姝也不扭捏,道谢后大方接过,回以一笑。
  “今日你坐在她身旁也瞧见了,崔含雪是如何个娇傲人?”
  秦汀兰观了观四下,忽然拉住喻姝小声说:“我瞧五弟妹你是个软和人,也好说话,真真是喜欢极了。我当弟妹自己人,也不妨多说些。崔氏年初生了个儿子,我和大嫂嫂、三弟妹同携礼去探望,她也只跟三弟妹说笑,我和大嫂嫂的好心白白被敷衍了去。弟妹可知道是何缘故?”
  喻姝闻言一诧,倒是没想到秦氏会同她说这些,尤其是那句“自己人”。。。。。。
  难道是想拉拢她进阵营。。。?
  是何缘故她心里早已猜到了七八分,但只摇头装不知。
  秦汀兰拍了拍她的手背,细锐的眸光一转:“可不就是那些俗的?这几位王妃也就三弟妹家世跟她旗鼓相当,我和大嫂嫂人家可都瞧不上。”
  喻姝恍然大悟地哦了声。
  秦汀兰微微笑,语重心长说,“咱俩说话投机呢,而且喻司业与家父也有几分交情在,以后我俩可要多多走动才是呀。”
  说罢又低低哼笑了声,“你别看崔含雪好像面上风光,其实鄯王府邸不少糟心事。单就说鄯王那位侧妃,都不知道给她添了多少赌。”
  喻姝脑中光芒闪过,忽然来了兴致。
  街边的嘈杂声渐渐汇成一片,仿佛全被隔开。她抬手挡阳,瞧了眼逐渐变大的日头,拉着秦汀兰走到一片柳荫下,软软笑说,
  “二嫂嫂别怪我多嘴问一句,是怎么个添堵?”
  有些人对于说起别人的不如意,总是格外的能说会道。秦汀兰就是这样,早已瞧崔氏不顺眼许久,如今有人问起,十分积极坦言,恨不能说成离奇轶事。
  “鄯王侧妃可是他表妹,二人自小就认识,青梅竹马,情分是崔含雪比不了的。”
  “去年侧妃刚有三个月身子,不知怎么就给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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