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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春色-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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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汀兰一气之下站起,连共同赏月的心思都没有,直接招呼着自己的仆婢离去。
  两人不欢而散。
  喻姝心里叹了口气,她忽然觉得好累,为了不显露锋芒,要做的事远比彰显还多。她也无心赏月了,只把这?摆瓜果的桌留给小丫头们,自己回屋,拾枕落睡。
  玉盘高照,夜色朦胧。
  时辰尚早,她并不太能睡着。只是身子一躺下,胃里忽然又泛恶心。喻姝急忙起身,跑到青瓷痰盂前干呕,却没吐出东西来。
  她哗得一屁股坐在地案上,顺了很久的气。
  也不知最?近为何?老犯恶心,昨日?暗地里也找了两个大?夫来瞧,都没有喜脉。因此她才宽慰自己,并不是有孕,毕竟她的小腹早就冻坏了,根本怀不了孩子。
  那?究竟是为何??
  她琢磨之际,一股恶心感?又泛上心头,催得人俯头干呕。
  。。。。。。
  秋去冬来,喻姝没想到自己在王府已经熬过一个秋了。这?种时日?说快也快,听说官家的身子渐渐好了一些,已经能下榻行走了。只是还不能太动怒操劳,因此鄯王和吕家的案子一拖再?拖,连带喻潘的罪都暂且搁置了。
  依宫中御医之说,若是官家圣体能熬过今年冬天,等到来年春回暖,大?病也就祛了,到时候便能入朝处置国事。
  汴京的局势如今渐渐稳定许多。喻姝先前想离开之时,一直担忧琰王不轨。可自皇帝重病,琰王开始着手代理朝事后,变忙了很多,目光很少留在后院上。
  今年秋收不好,到了寒冬岁末,京郊多了许多流民,此事更?是忙得琰王无暇分?心。
  喻姝近日?一直留心着朝中局势。
  按目前而言,眼下的情形是最?安稳的,毕竟官家的身子还能撑一会儿。可若再?过些时日?,等官家撑不住,各地势力纷涌而起,汴京的局势又该动荡。
  今日?冬至,官妇们入宫觐见。
  腊月初雪,喻姝一身青罗翟衣,头簪十二花钗,眉点花钿。谁也不知华服之下,是一封数月前就写好的昭罪书。
  跟往日?的觐见一般无二——她先去拜见圣人,聆听教导。在众命妇围炉听雪,喝茶谈笑时,她一人孤身跪在金銮殿前,顶着身后风雪。
  半柱香后,一公公抱着拂尘从殿内出来,两眼眯眯:“盛王妃,请入吧。”


第51章 殊途
  喻姝小步走?进金銮殿; 始终搭着手,垂着眸。走到内殿的书桌前,她双手奉上罪书; 而后扑通一声; 跪在绣了团窠纹的地?衣上。
  官家的目光从她身上流过?; 带着审视。
  他身染病气,神色间皆是疲态,不?过?苦撑着一副皮囊,日日靠参汤吊着精神。官家攥拳咳了两声; 须臾,缓缓展开眼前的奏疏。
  喻姝大气不?敢出?; 甚至连头都没抬过。
  她捏着手心?的汗; 心?下不?知?官家会如何定她的罪。喻家的事还?在风头上,她又自曝欺君。她想过?自己最好的下场; 就是如昭罪书上所?求; 贬为庶人,逐出?汴京。但她并不?确定; 官家是否会因喻家的错而牵连她。
  人总要赌一把; 才能换到想要的。
  皇帝浏览后,将奏疏抛到桌上,“是该死?。”
  喻姝低头不?语。
  皇帝凌厉的眼风从她身上扫过?:“你们喻家简直胆大包天,连女儿不?能生养之事都要瞒着朕; 当朕是什么了?”
  喻姝磕了个头,“禀圣上; 此事喻家并不?知?情?; 全乃罪妾一人之过?。是罪妾贪慕荣华,昏了头; 才将这天大的事瞒下。”
  皇帝默然盯看她几许,忽然冷笑,笑声变得浑厚又沙哑:“朕真是高抬你了,当初念你嫁作王妇,不?曾因喻家之事降罪牵连于你。你既有心?认罪,好,那便依罪书之言,废去婚事,贬之庶人,逐出?汴京。”
  喻姝叩拜,深深磕了个头,大念圣上隆恩。
  她没有想到,一切来?的竟是如此容易,容易到好像身在梦中。但下一刻,皇帝便招呼了大太监进来?,不?知?吩咐了什么,那太监匆匆出?去。再?回来?时,将一碗药摆在她跟前。
  那药汤是黧褐的,并没有气味。反而是太监走?近时一身的雪气,冷得她牙打颤。喻姝盯着药迟疑,听到皇帝咳了一声,轻悠悠道:“喝了它?你就能走?了。”
  喻姝一时愕然,不?敢动,又朝皇帝磕了个头。
  皇帝放下奏疏,从龙椅上起身,缓慢却带着无上压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盯着。
  “朕不?会杀你,但这药你今日必须得喝。抗旨不?遵,会是死?罪。”
  喻姝的额头紧紧贴在地?上,不?敢抬。她眼下发急,心?知?那必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却手足无措,四下茫然。
  以前遇难,再?难活下去她都能想办法。可?是这回在绝对的威严跟前,她意识到所?有的挣扎都会徒然无劳。
  她害怕地?不?敢抬头,更不?想喝那碗药。皇帝等得不?耐烦了,挥挥手,大太监便摁住她的脑袋,呼进两个太监制缚她,迫她抬头张嘴,硬灌下一碗药。
  喻姝被呛得重重咳嗽,一晃神之间,双臂已从两个太监的束缚中松出?来?,发麻地?撑在地?上。
  她终于抬起头看皇帝,想问是什么药,开口,却忽然发觉气息变得这样虚弱。
  皇帝没出?声,递了个眼风给大太监,那太监又走?了。
  喻姝跪在地?上,寒冬的天儿,窗外是腊月飞雪。即便殿里燃了暖炉,她却觉得周身慢慢变冷。
  眼前渐渐糊开,化成清淡的水。她急忙地?伸出?手,像是想抓住什么,所?有的一切却融进黑暗,让她失去了意识。
  仙人羽化而登仙,她觉得自己飘飘然,仿佛做了神仙乘云。
  天上有琼楼玉宇,喻姝不?知?自己是梦是死?,一时茫然,轻飘飘往前走?,忽然望见前方有几个穿银甲的兵,似在絮絮叨叨说些什么。
  她走?近,越被金光折射,不?敢太靠前。侧耳只能隐约听到什么“救命药”、“弃兵权”。。。。。。有个银甲兵的声音好熟悉,她一时怔然,似在哪儿听过?,亦或是见过?此人?拼命想却又想不?出?来?。
  她正要转头离开,再?寻回家的路。那银甲兵中忽然有一人追过?来?,紧紧拉住她的手腕唤夫人。
  喻姝讶然回眸,却发觉自己如何都看不?清他的面容。她又睁了睁眼,还?是看不?清,只好摇头:“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呀?我不?是你的夫人。”
  那人却十分坚定,不?肯松手。
  喻姝心?想,真是个怪人啊。她刚想张口,忽然刮来?一阵猛烈罡风,整个碧霄天旋地?转。她就像一根羽毛似的,又飘啊飘,不?知?要被卷到哪一处。她害怕极了,伸出?手,却什么也够不?着。
  “姝儿。。。。。。姝儿。。。。。。我带你去河边捉鱼好不?好?”
  “你不?信河边有鱼?哼,小儿还?是见识浅,慎哥哥偏给你捉一条来?开开眼!”
  转眼间,她又成了六岁小儿身,扎着两根辫儿,一身青荷色的绒花袄子。
  正是江水冰寒时节,她觉得眼前一切好生熟悉。。。。。。慎哥哥,王为慎。。。。。。她忽然挣开表兄的手:“不?,我不?去捉鱼!我会掉进河里的!会冻坏肚子!”
  那男童高她半个头,指着鼻子笑话她:“谁说你会掉进河里的?你怎能未卜先知?呢?噢,我知?晓了,你是不?是不?敢——”
  喻姝一愣,她望见快结冰的江河,驳了一句我就是知?道,然后头也不?回地?跑。表兄在身后追着她,她不?停,周围如走?马观花——芦苇荡,野鹤飞,这是腊月扬州的江边码头吗?
  她跑着,眼前忽然冒出?一座宫殿。
  那是一座巍峨高大,却空寂荒芜的宫殿,旁边还?种了棵梧桐树,寒冬腊月,树叶早掉光了,枝干光秃秃的。
  她不?禁驻了足,抬头盯着上方牌匾的字,竟跟着念了出?来?:“德阳殿……”
  听到她的念唤,殿门倏地?嘎吱敞开——她看见那是个灰暗、不?见光的宫殿,有个跟她年岁相仿的孩子形容干瘦,正在饥饿狼狈地?扒碗吃饭。
  她一时间愣了神,不?记得他是谁,可?又总觉得应该认识他。
  天下雪了。
  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她四顾这白雪皑皑的天地?,忽然心?下空落落,有种找不?到家的感觉。她回头寻表兄,却看不?见王为慎的影子。
  一场梦亦真亦假,梦里不?知?身是客。她这一遭走?得茫然又失落,嘴里一直喃喃着阿翁、阿翁。
  她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耳边说,“殿下,夫人并无身孕,脉象中没有喜脉”,喻姝纳罕地?想,这是什么人啊?当然没有喜脉了,我本来?就不?会有孕的。
  一滴汗滑落颈边,喻姝猛地?从梦中惊醒,竟看见魏召南正坐在床前。
  烛灯昏黄,他那样担忧又欣喜地?望着她,只是他的脸却憔悴不?少,眼下有青痕,连下巴都冒出?青青细小的胡渣,好像很久没阖过?眼的人。
  “我,妾。。。。。。不?是在官家身边的吗?”
  做梦做久了,醒来?竟难得有真切之感。她坐起身,眼尾还?有湿润的泪痕,被她攥袖轻轻擦了去。
  “嗯。我把你从宫中带回来?了。”
  魏召南盯着她的眼角,愣了半晌,不?知?在想什么,忽然轻轻拉住她的手,把人拢进怀中,问她梦见了什么。
  他的嗓子很沙哑,明显可?见的疲态,明明灌药昏过?去的是她,好像他更像大病一场的人。
  喻姝迟疑了一下,忽然十分困惑不?解。
  她记得,她把昭罪书呈到官家跟前,官家恼怒,已经废去她的身份,贬为庶人。她什么也不?是了,不?是世家女,不?是他的妻,那么此时此刻,魏召南怎么还?抱着?他是不?是还?不?知?晓?
  他要是知?晓她背叛了他,欺瞒了他。凭男人那颗屈辱的心?,定然会恨死?她,早把她丢在宫里不?闻不?问了,如何还?会带回来?呢?
  喻姝只好先顺着他,抚着他的胸口,不?确定地?试探:“殿下,圣上逼妾吃了药,妾好怕……他是不?是想妾死??那是什么药啊?殿下又如何把妾带回来?的?”
  魏召南却不?回她的话,只摸摸她的脸颊,笑说:“别怕,你不?会死?的,他不?至于要杀你。”
  喻姝哦了声,仍想知?道他到底知?不?知?晓她被废的事
  她还?没开口,魏召南便说:“你做梦一直念叨阿翁,是不?是想扬州了?”
  他沉吟说:“既然想,我带你回去看一看罢。等年关过?去,我处置掉手头的事,来?年,我带你回扬州。”
  窗外风雪交加,狂风呼呼地?吹。她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心?下自然是欢喜的。扬州,当然想回扬州,但她并不?要魏召南带她回。
  喻姝刚想回绝他,可?转念一想,他送她一趟也未尝不?可?,出?京的路途本就多?险。其实跟她最后自己跑回,也是殊途同归了吧?
  她笑得轻轻点头,手指从他的胸口摸至下颌。她现在已经明确几分了,皇帝还?不?曾跟魏召南提过?昭罪书的事,不?然这个时候,他也不?会和她如此温存地?说话。
  皇帝到底想做什么?
  她刚刚试探地?问他,他也没有想说的意思。她摸着摸着,手忽然被他抓住,他还?似戏笑地?说:“身子还?未好全,夫人这样心?急吗?”
  喻姝瞬间缩回了手,“不?是,妾只是太欢喜了。”
  魏召南眉峰一扬,捧着她的脸颊啄一口,便松开她起身:“我出?去一趟,一会儿传人给你摆膳。”
  喻姝不?懂他说的出?去,是出?屋子,还?是出?王府?她也没有问,等到魏召南一走?,采儿便端了盆清水进屋。她下床净脸梳洗,忽然抬头问采儿:“咱们那时在宫中,你在金銮殿外等着,官家有没有把你怎么样了?”
  采儿摇头,只说自己被关进一间小屋里,后来?魏召南来?,带走?了她。
  采儿摸摸下巴,又回忆着说:“那时夫人刚被殿下接回,都还?没有醒来?。殿下找了好几个大夫,都说夫人没有喜脉……”
  喻姝停下手,听得一头雾水:“我本就没有身孕,咱们自个儿私下找的大夫也看过?,他怎么会以为我有……”
  采儿也怪道:“是呢,在马车里,殿下也一直摸着夫人的肚子。殿下还?问我,夫人近日有没有都喝求子药,我就说有。”
  喻姝想起那个梦,梦中她也听到有人在耳边说什么“并无身孕,没有喜脉”,原来?那时是魏召南找大夫给她诊的。
  她垂眸琢磨着,前后想到皇帝那番举动,逼她喝药后,她便昏了过?去。后来?魏召南来?带走?她,还?以为她有身孕了……那药定然不?会是什么好药,是皇帝要跟他谈条件么?
  她忽然想,他是不?是以为她有身孕,才救的她?在知?道她没有喜脉后,才如此疲惫憔悴?
  喻姝想起自己最近是时常想吐,从入秋开始,就一直这样了,起初也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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