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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一蔚掏了掏耳朵。“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万法唯心造，诸相由心生。怎么别人看见我家潇潇，都只觉得他帅他好看；就你还能看出女人身影来？怎么？”顾一蔚松开搭在林潇潇肩膀上的手，倾身向前，凑到徐田耳边：“想女人想疯了？”
“你……”徐田脸瞬间变成腊干色。
“顾蔚，我警告你，别惹我。”徐田咬牙切齿。
顾一蔚不嗤一笑，转头看向林潇潇：“哇！这位神仙哥哥，可以一起练太极么？”
“当然可以呀！”刘智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他直接替林潇潇回答。然后吆喝：“来来来，大家都排好队，每人都夸一句我潇哥，夸得好听，顾哥待会儿教大家就更上心……”
“哇哦——”一群学生开始起哄。
“潇哥，我第一次见你，我只能想到一句话，就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一个女生高声喊道。
“你美艳不可方物，清丽可涤尘世。”
“我24K钛合金狗眼总在不经意间被你闪瞎。”
“别让我看见你，对于一个有心脏病的人来说，每次和你对视，都像是和死神抢命……”
……
“……”顾一蔚。
全班好像都疯了，就他一人正常。
林潇潇面不改色听着一众人夸他，一个女生道：“潇哥，你怎么不表示表示？”
“谢谢各位夸奖，我一定会虚心接受，有责改之，无则加勉。”
“……”众学生。
……
晚自习下课后，卫馨的同桌递给林潇潇一封信后，就快速离开了。
顾一蔚拿起信封，信封是粉色，启合处画着一个大大的爱心。“潇哥，这么受欢迎呀！是哪位美女给你的信？”
林潇潇看了一眼顾一蔚手中的信封，没有要打开的意思，顾一蔚催促：“你快打开看看呀！”
“这是写给我的，我不急，你急什么？”说罢！林潇潇打算直接将信扔到垃圾桶里。
少年时的爱情，总是轻易摇摆，就比如发生某个事情，他一不小心身败名裂了，或者被人恶意造谣名声受损，还未来得及蓬勃的爱情就枯萎了。
很无趣，他已经不会再相信爱情这种东西了。
顾一蔚伸手将信封抢过。“别呀！我看看是哪位美女或帅哥喜欢你。你顾哥我这么受欢迎，不然不好区分哪些人接近我其实目标是你。”
他展开信封，信封上落款署名是两个大写的英文字母：WX。
徐田收拾好书包，起身大摇大摆离开，眼一瞥，正好看到那娟秀的两个字母WX——卫馨。一瞬间他血气翻涌，嫉妒占据了理智，他将书包狠狠一扔，挥拳朝林潇潇打去。
碰——
顾一蔚正捏着信欣赏那一手漂亮的娟秀正楷，林潇潇正收拾桌子上的书。这突如起来的一拳，谁也没有防备。
林潇潇有点懵，他感觉左半边脸颊已经疼到麻木，鼻血顺着鼻唇沟滴落到素白的衣服上，一大片一大片刺目的红。
徐田像条疯狗，正欲打出第二拳的时候，顾一蔚快速反应过来，手一握，将他挥过来的拳头制住。他看了一眼林潇潇红肿的半边脸，顿时怒火中烧。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居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伤害小孩儿。
顾一蔚一脚将徐田踹到地上，挥拳朝他脸上揍去，眼里的杀意似乎都快实质化。
“砰砰砰——”
每一拳都实打实砸在身上，听得让人心惊胆颤。
林潇潇红着眼看向顾一蔚，这个一向处事不惊，有点自大，标榜自己是‘三好学生’‘时代楷模’‘新时代好青年’，从来不在他面前打架的少年，似乎因为他的受伤，而丧失了一切理智，变成了一头发怒的雄狮。
“顾哥，够了——”正欲离开的几个学生被眼前这一幕吓傻了，刘智略先反应过来，连忙上去拉他。“再打就出人命了。”
顾一蔚没法冷静，感觉体内那股压抑的暴戾顷刻涌出。
他挥动着拳头，也无法将其发泄出，直到一双骨节分明带着凉意的手握住了他的拳头。那双手的主人带着温和的声音道：“顾哥，我没事。”
顾一蔚紧握的拳头终于松开，看向林潇潇肿起的脸，娇嫩的白和刺目的红，交织着冲击他眼球，占据他的视野，塞满他的脑袋。
咚咚咚——
顾一蔚听到自己心急速跳动。
或许，愤怒的情绪依旧未平。
徐田被几个跟班送去了医务室，顾一蔚带着林潇潇回了宿舍，买了两包冰袋给他消肿，又小心翼翼给他上药。
“顾哥。”林潇潇抬头看着扳着一张脸的顾一蔚。可能灯光太暗，也可能他表情太冷酷，林潇潇只觉这张脸好像——很帅——
“疼不疼？”修长的手指点在林潇潇脸上，轻轻上药，顾一蔚盯着面前这张脸，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以前……好像也有过这种情况吧……
什么时候？好像是他七岁时……他第一次翻墙去孤儿院接小孩儿回家，看到他摔倒在地上，肿着半边脸，当时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儿，很搞笑，差点让他笑出了声。
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心疼？
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莫名其妙的某种变化，涂抹药水的手突然顿住。
“怎么了？”林潇潇疑惑询问。
“没……没什么……”将药放下，顾一蔚去洗手间洗手，他看着镜子前的自己，又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心跳。无法解释自己今天的异常。
“系统，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顾一蔚思来想去，突然心境明了，质问道。
“……”系统009。
莫名其妙。
……
第二天，班主任办公室。
徐田叫来了他爸徐大钱，班主任请来了顾父。
“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这种随意殴打同学的人，怎么还能留在学校，没什么好说的，开除。”徐大钱挺着大腹便便的肚子，表情坚决。
“同学之前会有摩擦冲突，这很正常，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误会，而且是你们家孩子先动手的……”顾父争辩。
“我们家孩子先动手怎么了？我们家孩子先动手你就把人打成这样了？那要是小偷先偷了你们家一根针，那你们是不是还得去刨人家祖坟？”徐大钱一拍桌子：“是，我儿子是先动手，可你看看，就一拳。”
徐大钱指着林潇潇已经消肿的脸：“这一拳连伤都没伤到他。可你儿子，把我儿子打成了这样……”
“扒，窝……哈……吞……（爸，我好疼）”徐田口齿不清道。徐大钱看得一脸心疼。
徐大钱握住徐田的手：“校长，把校长给我叫过来……”
徐大钱对邺城一中有过资助，而且还不少，校长和学校老师自然将他当祖宗供着，所以一切过错都对准了顾一蔚。
“是是是，我的错，请你们不要开除我儿子。”
顾一蔚站在一旁，听着徐田父子颠倒黑白的讲话，看着顾父点头哈腰，卑微到尘埃里的请求。
他心中十分不是滋味，他刚想站出来，怼人，林潇潇握住他手，摇了摇头。
“别冲动，爸妈他们不容易。”
是呀！如果他孑然一身，无论他干什么都无所谓，可现在，他还有一个家。
他的所作所为都会伤害到家人。
顾一蔚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他不是那个无法无天的星际海盗头头，他也被这个社会的条条框框给束缚住。
可是，顾一蔚冷冷一笑。
他不会永远被压制。
最后好说歹说，徐田最终提出让顾一蔚公开道歉，并且学校方面记过处分。
“我爸给学校捐了不少钱，就你这样的乡巴佬，恐怕一辈子就没见过那么多钱。”徐田得意道：“你再怎么横，也得在钱面前低头不是么？看你爸爸低三下四地求我们，你心情很不爽吧！”
“你不爽我就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032章 应该是橡皮泥
出了班主任办公室后； 顾父看着顾一蔚，拍了拍他的肩膀。
“爸爸知道你是好孩子，不会随便打人。可人生就是这样； 会有不公会委屈会不满； 爸爸只希望你以后做事； 能多考虑一下后果； 冲动之下，是很容易做错事情的。”
“知道了。”顾一蔚悻悻点头。
顾父又看向林潇潇，问他：“有没有受伤？”
“没有。”林潇潇摇了摇头。
“那就好。顾小子； 虽然你的行为应该批评，但是你的态度值得表扬； 潇潇被欺负了，你这个当哥哥的就该护着。”顾父拿出钱包； 递给顾一蔚二百块钱。
“零用钱。和潇潇吃点好吃的。”顾父道：“这事过就过去了，别让他影响你心情，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
顾一蔚将顾父一片心意收下，道：“放心吧！”
……
顾父离开后； 两人回了教室，正是数学课； 班主任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训斥了两句顾一蔚。
顾一蔚回到座位； 拿出纸开始写检讨。写得不顺； 因为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有些人就是欠教训； 不揍一顿不知道厉害。
顾一蔚将纸糅成一团，然后将本子丢给林潇潇：“潇潇； 帮我写个检讨吧！”
林潇潇看着顾一蔚那副表情； 点了点头。
次日早自习结束后； 顾一蔚在学校升旗台前将检讨念了一遍； 很官方，也很简单。无非就是什么诚心悔悟，殴打同学不对，以后会虚心改正之类的。
顾一蔚念完，顿了顿。将检讨书揉成团塞到口袋里，扫视一圈在场的学生，一字一句道：
“冲动是魔鬼，但谁要是伤害了我在乎的人，我就是魔鬼。”
“哇哦——”操场上响起一片起哄声。
林潇潇仰头看着顾一蔚所在的方向，少年低沉的声音通过话筒扩散，钻入他的耳朵，化成一股暖流，温暖了他的心。
他感受着上午的阳光，就连太阳照在身上的温度，也远不及顾一蔚刚刚所说的那一句话带给他的温暖。
谁要是伤害了我在乎的人，我就是魔鬼……
他筑起厚厚的冰墙，却在不经意间，裂开了一条缝。
……
徐田虽然挨了拳头，但心情莫名好。尤其是看到顾一蔚因为被记过，沉着一张脸时。
“老师，班干部应该是班级表率才行，其行为品德应该好，像顾蔚这样的，恐怕有点德不配位，我建议更换副班长。”上课时，徐田举手向班主任建议。
“屁，上次明明是你先动手打潇哥的，顾哥才会还手，要论行为品德，我看你也不咋地吧！”刘智气愤开口。
“不管你的事就给我闭嘴。”徐田瞪了一眼刘智。“身为班长，我不想跟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共事，老师我请求重新选副班长。”
班主任看了一眼顾一蔚，顾一蔚漫不经心侧头，目光落到徐田缠着绷带的脸上，徐田莫名一颤，想起了之前自己被揍时，顾一蔚那副凶狠的表情。
他吞了吞口水。
“老师，我们推举卫馨当副班长。”徐田的一个跟班道。
系统温馨提示，您还有一个任务未完成：两个星期内，成为班长。
这个时候，系统009突然弹出界面，顾一蔚狠狠戳了下界面。
“本大爷知道，去去，不用提醒。”
顾一蔚手撑着脑袋，这次他没有极力为自己辩护什么。卫馨却直接举手道：“老师，一次过错怎么能否认一个人的全部，我觉得副班长平常做事很认真负责，就让他继续做吧！”
徐田有些不悦，然而卫馨已经明里拒绝了当副班长，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行吧！那就这样。”班主任看向顾一蔚。“希望副班长能以此为训，不要再冲动，”
……
下课后，班主任老师又通知了一件事。
“三天后，我们学校会组织了一场慈善活动。学校要求我们一年级新生每个班级当中选择一名优秀贫困生代表。你们有什么人选么？”
这种类型的慈善在邺城一中每年基本都会举办一次，组织学生们尤其是被资助的学生上台发表感谢言论，并且现场给成绩好但家境贫寒的学生发放奖励金。
“优秀贫困生代表要求必须是在入学时年级排名前一百名内的学生，大家相处这么些天了，应该都互相了解了些，我希望这次的奖学金能真正帮助到有需要的人。”班主任老师拿起保温杯，小啜了口茶水，看向徐田道：“班长，这件事情就交给你。”
“还有之后会选十个贫困生的名额，也一并交给你。你拟好名单后，后天晚上之前给我，我要上报。”
“好的。”徐田点头。
于是，晚上晚自习的时候，徐田就占用了，用来选举贫困生。
“我们选举的方式是这样的，大家上台将自己的家境情况都说一下，然后班级投票选，按票数多少来。”
顾一蔚以为参加的人应该不会太多，毕竟家境情况属于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