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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默书沉默了片刻,有?没有?碳炉他真的不知道。
“你说我不会冻死在这里吧,我还没参加春闱。”季槐生打?了个喷嚏,身子又?往被子中缩了缩。
顾默书刚想安慰他说不至于,就听?见一阵敲门声。
“顾兄,你们还在吗?”陈鹤鸣手中提着食盒站在屋外喊道。
顾默书给他开了门,陈鹤鸣赶紧进来了,他虽披着斗篷,但脸却冻得通红。
“今年真的太冷,你们这屋中怎么?也这么?冷。”陈鹤鸣跺了跺脚,搓了搓手,并未解开斗篷。
顾默书让他坐下,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暖暖身子。
这书舍是没有?炉子的,所以入了冬这屋中就冷的不行,陈鹤鸣一杯热茶下了肚子,这才暖和了些?。
“我今日?过来想看看你们在这怎么?样,没想到季兄都这般了,你们这次可别推辞了同我回家吧。”陈鹤鸣今日?过来便是来劝说的。
他想让顾默书他们来家中这件事早就告知了家人,家里人一点都没反对还收拾出来了屋子,这不就等?着人回去呢。
顾默书还是不想麻烦他,他微微皱眉还想找个由头拒绝。
“默书,你看看槐生兄都冻成这样了,没准今夜就得发热,这屋中这么?冷别到时候你们都冻病了,不如?跟我回去至少?那边屋中暖和。”陈鹤鸣伸手探了一下季槐生的额间,已经有?些?发热了。
“那就麻烦你了。”顾默书思量了片刻后道。
…
京中陈家宅院中,陈宗平正在翻动手边的书卷,一个小厮急慌忙的跑了进来。
“大少?爷,人回来了。”小厮道。
“他自己?”
“马车上还有?小少?爷的两?位同窗。”
陈宗平眉头挑起?,双眸微眯,表情?变得让人琢磨不透。
第一百五十四章
陈鹤鸣让人将自己宅院中的厢房收拾了出来; 让顾默书他们住了进?去。
一来是离得近都在一个院中顾默书他们不必拘着,二来是大家?住一块可以一同温习。
陈家?家?中今年只剩下陈鹤鸣兄弟二人,因没有长辈所以过年?也不必守礼; 这让季槐生松了口气。
那会?在书舍他冻昏了头?; 上马车时都不清醒,现如今住进了陈府宅院这才缓过神?来。
到底是京中府邸,连院中的奴仆都很守规矩,帮忙收拾打水伺候,一通下来季槐生更加尴尬。
他身子?还不好; 刚又泡了澡,现在正窝在被子?中。
“默书。”见他没听见; 季槐生声音又大了些; “顾默书。”
顾默书正在屏风后收拾东西,这一声倒是让站在一旁的陈鹤鸣听见了。
“怎么了; 槐生兄。”陈鹤鸣走了过来,见季槐生脸颊通红,还以为又发了热。
季槐生尴尬的轻咳两声,他从被子?下面伸出手; 指了指站在屋中的那两个仆从; 这意思是想让他们离开。
陈鹤鸣一脸我懂的样子?,伸手给他放下了床帐。
顾默书带来的东西并?不多,收拾完后便走了过来,见季槐生床帐已经放下,瞧着应该是睡了。
“槐生兄困了; 让他先睡; 咱们一会?儿再过来看他。”说完陈鹤鸣又叮嘱屋中的两个仆从道,“你们二人在这好生守着; 人醒了就让他把?汤药喝了。”
“是,少爷。”那奴仆低着头?应道。
床榻上的季槐生想要撑着身子?坐起来拦住他们,可却使不上力,最后只能眼睁睁瞧着他们二人离开。
“这次真?是太麻烦你了。”一出屋顾默书就同陈鹤鸣说道。
这次实在是他们二人低估了严寒,还以为在书院中过冬没有问题。
陈鹤鸣闻言笑了笑,“书院中已经没有书生了,有些离家?远回不去的书院都另行安排了地方,今年?是冷你们二人在我这住着就是,等?新年?一过余夫子?便来了,到时候咱们四人一同温习。”
顾默书倒是听他常说余夫子?,可自己毕竟是个外人又没拜师,这样沾别人的便宜总归是不好。
“沈明翰以前一直跟着余夫子?念书,这不自从去了禄山书院他便处处低你一头?,余夫子?听他唠叨久了也想见见你呢。”陈鹤鸣说的是实话,本来余夫子?还以为以沈明翰的才学可以摘得今年?解元,没想到竟然冒出来一个顾默书,还是从下面府城来的,这到让他老?人家?来了兴致。
“那就叨扰他老?人家?了。”顾默书不好再推拒抿了抿唇应道。
…
府城这边,齐禾她?们第二日便兵分三路开始行动起来。
郭暖同宋沅去了内城,看有没有卖绣线的小贩和绣铺;李嫣夫妻二人则回了农庄,看看那边奴仆是否有什么异常;而齐禾则同季叶梨一起去了永嘉绣坊。
与他们所想的一样,永嘉绣坊确实是新开的铺子?,连牌匾上的红布都没有取下来。
门前来往之人手中多数都拿着包好的绣线,瞧着那量是真?不少。
齐禾绣铺为了避开二道贩子
?,每日售出绣线是有定数的,但永嘉绣坊不是,只要你银钱够多想买多少便有多少。
齐禾正要同季叶梨一起进?去瞧瞧,就听见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嬉笑道,“永嘉绣坊真?是菩萨,若不是有他的存在,咱们怎么能买到这么便宜的绣线。”
“可不是,比那小苏绣铺便宜了整整十文呢,以前小苏绣铺一家?独大,现在有了永嘉绣坊我看那边迟早得降下来。”
“最好两边抢着降价,这样最好。”那妇人说完掩面笑了起来。
她?们走的匆忙并?未瞧见齐禾,不过就算她?们瞧见了也不一定认得出来,这商户区与学区片相?隔较远,她?们买绣线时齐禾都不一定在铺子?中。
季叶梨心?中有气,这些人话里话外不就是说她?们绣铺卖的贵挣大钱嘛,可那绣线提取染色都不容易,尤其是染色全?靠着她?一人,现在这个定价已经很便宜了。
齐禾拽住她?的手,冲她?摇了摇头?,这人多眼杂万一被认出来传出去了那可不好。
“先进?去瞧瞧。”齐禾说完便往铺子?中走去。
这绣坊与别家?绣铺没什么区别,也是二层的铺子?,左边人倒是不多,放的都是普通绣品,右边却排着队,看样子?那就是卖绣线的了。
齐禾刚要往那边走就被人拦了下来。
那掌柜的认出了齐禾,但面上却一点也不慌张,他笑着言道:“我们当家?的等?您很久了,这边请。”
齐禾见周围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就没再停留,跟着掌柜的上了二楼。
这二楼和苏记绣庄装恒的差不多,也都是一个一个的包厢,齐禾跟着掌柜的进?了最里面的那间。
一男子?背对着齐禾她?们站在窗边,听见门声后,出声道,“齐掌柜的您可终于来了。”
掌柜识趣的关上门,一时间屋中只剩下他们三人。
那男子?转过身,上下打量了齐禾一番,言道:“几年?不见,看来齐掌柜的一切如旧啊。”
“你是?”齐禾微蹙着眉头?,似乎在记忆中寻找他的身影。
那男子?脸色一沉,深吸一口气,他不信齐禾不认识他。
那年?就是齐禾将他们何家?逼出府城的,她?怎么会?不认识何家?人,她?一定是装的,他想。
“没想到齐掌柜的贵人多忘事,短短几年?竟然将我们何家?忘得一干二净,可我却一直记得你呢。”那男子?坐了下来,言语中满是讥讽。
齐禾回忆了一番,但还是对他没有印象。
“我不妨直说,这次我们何家?回来便是让你经受一番我们何家?当年?的遭遇,亲眼看着自己的绣铺干不下去。”何永山见齐禾面无表情,略有恼火。
“嗯,还有其他的吗?”齐禾连坐都没坐,这屋中她?是一刻都待不下去,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蠢笨之人。
“你说完了?那我们先走了。”齐禾转身同季叶梨一起出了包厢。
二人刚走几步,身后屋中就传来了摔东西的声响,齐禾没有停留拽着季叶梨的衣袖一同走出了铺子?。
等?上了马车,齐禾才同她?解释了一番。
这永嘉绣坊的当家?应该就是何家?人,齐禾对他们的印象还停留在几年?前,那时候他们绣铺生意实在不行,最后干不下去了便变卖了家?产离开了府城。
谁承想几年?过去,这何家?人竟然回来了,甚至还有了提取绣线的方子?。
“那咱们怎么办?”来者不善,季叶梨有些担忧。
“先去农庄吧,我想方子?应该是从那边泄露出去的。”齐禾心?中倒是不慌,既然知道了原由那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
再说这桑蚕丝线的提取法子?肯定还有人知晓,毕竟当年?京中就出现过这种绣线,所以这东西能藏三年?也实属不易。
现如今永嘉绣坊知道了,那以后还会?有别的绣坊也知道,到时候绣线便不再是难寻的东西,好在齐禾的指望并?不全?在绣线上。
农庄离商户区倒是不远,齐禾他们坐着马车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
只是没想到一下马车见到的竟是这幅场面,那农庄养蚕的老?者正抽着烟杆坐在门前的石墩上,见齐禾下了马车竟直接跪了下来。
而李义夫妻正一脸愁容不知如何开口。
“您快起来,这是做什么。”齐禾快步走过前,将那老?者扶了起来,同时她?心?中也明白了,那方子?定是老?者透出去的。
果不其然这老?者站起身后第一句话便是咒骂自己,甚至伸手砸自己的脑袋。
周围毕竟有邻里,李义赶忙扶着人回了院中。
谁都没想到,最后卖出方子?的竟然是这位养蚕的老?者,毕竟齐禾给他开出的银钱实在不少,甚至还允许他住在这宅院中。
那老?者坐在院中一个劲的叹气,最后才将事情的原委道了出来。
这提取桑蚕丝线的法子?一直都有人来买,只是齐禾让人看的严没有泄露出去,尤其是后来李义也来了这边,这让想买方子?的人退却不少。
既然从这边不能下手那就从另外一边下手,这宅院中除了齐禾买回的奴仆便只剩下原来养蚕的老?者,所以何家?人便选择从他们身上下手。
在几个月前就用做生意的法子?拉老?者的儿子?下了水,后来老?者儿子?银钱不够那些人就诱惑他去赌坊,一步又一步最后欠下来数百两银子?。
一直到变卖了府城宅院,老?者才知道这件事情,一边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边是一个自己原本就知道的方子?,任谁都会?选择亲情。
“既然出了这种事,您怎么没同我提起。”齐禾没想到何家?人竟然会?用这么一个阴险招数。
“哎,那时候你去了京中,再说这种事我怎么有脸提。”老?者狠吸了一口烟,自顾自说道。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说再多已经没有意义。
“您把?我送衙门吧。”老?者说出这话的声音都是抖的。
院中几人纷纷看向齐禾,这事他们什么也不能说毕竟损害的是齐禾绣铺的利益,可老?者平日里为人确实不错,这几年?也教?会?了他们如何养蚕。
齐禾没有立刻回他的话,而是问道:“您儿子?现在可好,院子?可赎回来了?”
老?者点了点头?,毕竟绣线方子?值不少钱,何家?给的也还算公?道。
“保住了就好。”齐禾笑笑,“这事暂时这么过去,不过您还得继续留在我这铺子?中教?他们如何养蚕。”
“禾禾,你这是。”李嫣心?有疑惑,偏头?看向齐禾,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说原谅就原谅,还将人留下来,若是以后铺子?中其他人纷纷效仿怎么办。
不光是李嫣,院子?中其他人也纷纷看向齐禾,不理解她?为何会?说出这种话,就算这老?者年?岁大了身子?受不住衙门的板子?那也不能如此放过啊。
齐禾伸手摸了摸院中晾晒的桑蚕丝线,“这方子?您以前就是知晓的,所以您告诉他的是您自己参透的法子?。”
齐禾这么一说,大家?逐渐反应过来,当年?这老?者确实会?这法子?,甚至都没有让季叶梨在这边教?。
可就算如此,那也。。。
“咱们还是像以前一样提取桑蚕丝线卖绣线,至于其他人既然他们想要提取绣线的方子?那就如他们的愿,明日起你们就去府城其他大的绣庄,将这方子?卖出去,至于能卖多少银两,就看你们自己了。”齐禾放下手中的绣线说道。
“卖出去?”众人诧异。
这若是大家?都会?了那咱们这铺子?还挣什么银钱。
“绣品有好坏,绣线自然也是,与其让他挣了这份钱不如咱们挣了,这周围还有其他府城,南下还有别的县城,咱们不愁绣线的出路。”
季叶梨反应了过来,她?伸手拍了拍齐禾的肩膀,感慨道:“还是你有法子?。”
那农庄养蚕的老?者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解决,更没想到自己不用去衙门,一时间激动的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