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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否则,那件不值钱的衣裳,老太婆非要留给她做甚的?
  再想想老太婆平日里对云娇的疼爱,她便越想越怀疑。
  正巧此番说到这处,刚好可以借机盘问一番。
  “二舅母真是说笑了。”云娇低头笑了笑,又抬起头来:“姨娘名下都没得铺子,我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上哪儿去有铺子?”
  “你婆奶奶没给你留吗?”丁擒鸡追问道。
  “我不曾瞧见。”云娇摇了摇头。
  “二舅母无缘无故说这些话,可是要了家人之间的和气的。”把云庭在边上瞧不下去了,冷声开口道。
  “我不过是说句玩笑话,你们不会当真了吧?”丁擒鸡哈哈的笑了起来,又看着云娇:“娇儿,你婆奶奶给你的那件衣裳,能不能拿出来给我瞧瞧?
  她老人家一眨眼走了都快一年了,我这心头倒是一直念想着。”
  “二舅母要看,娇儿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云娇笑了笑,来一首吩咐蒹葭:“你去,将那衣裳取来。”
  不消片刻,蒹葭将那件褙子拿了来,双手奉给了丁擒鸡。
  丁擒鸡拿着那衣裳翻来覆去的瞧,几乎要将个衣裳瞧出个窟窿来,也不曾瞧出个好歹。
  她笑着道:“这衣裳是真看不出娇儿是头一回学绣花,这针脚绵密,像是出自老手的手一样。”
  “二舅母过奖了,仔细的瞧,边缘针脚那处还是不太齐的,到底同老手不能比。。”云娇笑着说道。
  这衣裳自拆下来之后,云娇得空便会绣上两针,对于这件衣裳,她是不想假旁人之手。
  而如今娴熟的绣花技巧,她也不曾用多少,只是沿着原来的痕迹,照旧绣了一遍。
  她想尽量将这衣裳复原,便如同当初她送给婆奶奶的那般。
  这般,这衣裳留在身边,也算是个念想了。
  不曾想此番倒是派上了用场。
  丁擒鸡失望的抖了抖那件衣裳,递给了云娇,干巴巴的道:“这衣裳保存的很好,你真是个孝敬的。”
  “应当的。”云娇将那衣裳递给了蒹葭。
  蒹葭又细细的叠起来收好,送了回去。
  “李嬷嬷,这处不得旁的事,你便先下去吧。”云娇轻声吩咐了一句。
  她不想叫李嬷嬷在这处站着受累,也不想叫二舅母再咬着她不放。
  李嬷嬷点了点头,又朝着丁擒鸡行了一礼,这才转身去了。
  丁擒鸡挑不出错处来,也便只能作罢了。
  瞧着李嬷嬷出去了,她开口道:“芳馆啊,不是我说你,你不能由着云娇这般,这往后若是出了门,怎生管家?”
  钱姨娘笑了笑道:“二嫂子,我一向身子不大好,过一天算一天,也不想那许多,左右是儿孙自有儿孙福。”
  丁擒鸡晓得是推脱之辞,扯开嘴唇冷冷笑了笑:“也罢。
  也只有正头娘子才能管家管事,娇儿她不学也好,就是学了,以后还不一定能用的上呢。”
  钱姨娘闻言脸色难看起来:“二嫂子你这话说的……”
  丁擒鸡这话便是明明白白的说云娇以后只能做个姨娘,不用学管家的本事。
  钱姨娘自个儿做了姨娘,吃尽了苦头,说甚的也不会叫女儿去做个姨娘的。
  云娇拉了拉钱姨娘的手:“娘,以后的路瞧不见,做主母做姨娘都是各人的造化,也不凭嘴说。”
  她不愿同二舅母一般见识,她这种人,你越是搭她,她便越是闹起来没完,叫人好不厌烦。
  “是靠造化,可一个庶女,能有甚的造化?”丁擒鸡仍旧咬着不放。
  “二舅母。”把云庭半晌不曾说话,这时候缓声开口道:“娇儿是你的外甥女,她若是给了人做妾,你脸上怕也是无光。”
  丁擒鸡张了张口想要回嘴,可瞧着把云庭冷冷的目光,硬是把原先想说同她不得干系的话咽了下去,心虚的道:“我也不得旁的意思……这不是担心云娇吗……”
第276章 认定之事,从无更改
  “那我便替娇儿多谢二舅母的好意。”把云庭说到“好意”,特意加重了口气。
  丁擒鸡讪讪的笑了,见众人都不说话,她好不尴尬,没话找话的说道:“今朝这菜是买的哪家酒楼的?滋味倒是不错。”
  众人都静默了片刻,谷莠子见无人开口,便开口回道:“是会仙酒楼的。”
  丁擒鸡似乎也意识到自个儿方才太过了些,后来也再不曾开口说甚的难听的。
  倒是钱姨娘有些过意不去,不时的说起一些家常来,钱香兰也有意说了几句,总算叫屋子里头的气氛好了些。
  云娇只是听着,随意的吃了几口,一顿饭便这般没滋没味的吃罢了。
  下人们收了碗筷。
  把云庭待了片刻便走了。
  钱姨娘留着丁擒鸡在屋里说话,因着钱香兰在,云娇也不好回自个儿屋子,只好勉强留了下来。
  丁擒鸡先是说了一阵子钱芳如,如何如何的胆小懦弱,又如何如何的叫儿媳妇欺负。
  好容易说罢了,原以为她没的甚的可说的了,不料她又开始说钱芳吉。
  云霄心中暗暗好笑,这个二舅母,说来说去也便是这番意思,左右这五个姑子,便不得一个得她的心意的。
  钱姨娘听了也不生气,她多久也听不到姊姊们的消息,二嫂子虽然说话不好听,可好歹也能从她话语间探听一些姊姊们如今的处境。
  听着丁擒鸡说着家长里短那些事,云娇也一扫方才的不情愿,听得津津有味。
  连带者瞧着丁擒鸡都觉得顺眼不少,不像方才那般面目可憎了。
  钱香兰在一旁却有些听不下去。
  可丁擒鸡是她的母亲,她不好开口说甚的,只好由着她。
  丁擒鸡说的越发起劲。
  钱香兰有些坐不住了,趁着她喝水的功夫站起身开口道:“娘,外头也不早了,胜儿不是说要去瞧瞧酒楼吗?
  顺便找个客栈住下。”
  “住甚的客栈。”钱姨娘连忙起身道:“我这院子里头有地方住,你们若是想要出去瞧瞧,便尽管去,晚些时候回来吃夜饭,晚上便住在我这住。”
  “不用了小姑母。”钱香兰握住她的手体贴的道:“我晓得你的苦处,我若是住下了,你这上头当家的那位怕是要坐不住。”
  “不碍事的。”钱姨娘反手握住她的手:“都进来了,住下来有甚的要紧?”
  “我也不曾住过客栈,正好去瞧瞧客栈里头是何等模样。”钱香兰笑着道。
  钱姨娘也是个怕事的,见她坚持,也不再劝,又问道:“那你们明日还来吗?”
  “绍绍答应了让胜儿留下来,我们也不得旁的事了,我同娘明日一早便回去。”钱香兰回道。
  “那你们便住在我这处吧?你们来一趟这般远,只吃顿饭便走了吗?”钱姨娘也有些舍不得她。
  到底是娘家人,这个二嫂子虽然为人不大好,可这娘家侄女却是个好的。
  “左右胜儿留在之处,我往后得空了再来瞧你。”钱香兰笑着道。
  钱姨娘点了点头,眼中满是不舍。
  “胜儿,你也同我们一道去吧?”钱香兰回头瞧着他。
  这孩子长到这般大,还是头一回离开她的身边。
  她心头多少是有些舍不得的。
  “娘,我们来了这许久,都不曾去拜见把老夫人,这不应当。”钱胜忽然开口道。
  他方才一直在边上站着,一言不发。
  云娇几乎当他不存在了,这会儿忽然冒出来一句,也叫她愣了一下。
  接着便想起钱胜的为人,想来他是又想起那些“仁义礼智信”,是以执意要去拜见祖母吧?
  云娇在心头猜测着。
  “去拜见她?”丁擒鸡闻言顿时便不乐意了:“凭甚的?
  我们远道是客,她儿媳妇还把我们拦在外头个把时辰,她不说她半句,也不来同我们赔礼,我还去朝她低这个头?”
  “祖母,话不是这般说的。”钱胜瞧着她一板一眼的道:“大夫人是大夫人,老夫人是老夫人,不可混为一谈。
  再说,老夫人也不曾指使大夫人这般待我们。”
  “你晓得她不曾指使。”丁擒鸡不服的道。
  “至少我不曾瞧见,我们来到把家,便该敬重把家的长辈。”钱胜固执的道。
  “她有甚的值得敬重的?”丁擒鸡指着钱姨娘说道:“若不是她在背后作祟,你小姑奶奶能从正头娘子沦为如今的小妾吗?”
  “那是小姑奶奶自个心甘情愿的。”钱胜一丝不苟的回道:“再说,小姑奶奶同把老夫人之间如何,又同我有何相干?
  我只做我应当应份的事。”
  “你这孩子!”丁擒鸡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这辈子,也就只有这个孙子能叫她说不出话。
  见钱胜仍然固执的站在那里。
  她无奈的道:“你既然要去,那你就去吧,我在这等你。”
  “祖母同娘在把老夫人来说都是晚辈,既然来了,便没得不去拜见的道理。”钱胜依旧执着的说道。
  “照你这么说,我还非去不可了?”丁擒鸡有些急了。
  她是拿这个孙子没法子,这若是换了旁人,她可不得这般客气。
  “请祖母与娘同胜儿一道去把老夫人跟前问个安。”钱胜说着弯腰对着她们行了一礼。
  “你……”丁擒鸡气不打一出来,指着他朝着钱香兰道:“你瞧瞧你生的好儿子,胳膊肘往外拐,还非要叫我们去拜见那个老虔婆,她可是顶坏的一个。”
  “娘,你便同我们一道去吧。”钱香兰小的儿子的性子固执,也不好违拗他的意思,只得随着他一道劝道:“她说到底也是长辈,礼多人不怪嘛,我们便去瞧瞧吧。”
  “你们要去你们去,我反正不去。”丁擒鸡直接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不打算起来了。
  “那便不去了,我们一道家去吧。”钱胜说着便往外走。
  “你!钱胜!”丁擒鸡一下子跳了起来:“你这个夭寿,你不读书了?”
  “都不能尊礼,还读甚的书?”钱胜直直的回了一句。
  他认定之事,从无更改。
第277章 怪道你那般纵容她
  “罢了罢了。”丁擒鸡只能迁就着他:“我同你去,总妥了吧?”
  她还指望着这个孙子学有所成,将来中个进士,也好给她脸上增光。
  不读书总是不行的。
  春晖堂。
  把老夫人正在屋子里头睡中觉。
  她每日皆是如此,因着她规矩大,晚辈都需得早早来请安,连带着她自个儿也日日清晨起的早,中午自然是要睡一刻儿的。
  如今她年岁也是日渐大了,仿佛比从前更困倦了些,中午睡得时辰也比从前长。
  春晖堂大门前,一个小婢女正拿着笤帚靠在墙角边躲懒。
  忽然瞧见钱胜三人来了。
  她忙走上前去,拦在了三人跟前。
  “三位这是……”
  她只是个粗使婢女,才来这院没几个月,自然认不得钱胜等人。
  “在下钱胜,是来拜见把老夫人的。”钱胜客气的道。
  “老夫人正在睡中觉,你们若是有事的话,晚些时候再来吧。”小婢女想了想,如是说道。
  “派头倒不小。”丁擒鸡被拦住了,心中便有些不快活,见这小婢女这般说,终是忍不住了:“你去问问她,可是忘记了当初同我家交好的日子,日日上赶着去我家,替我奶奶做活计,如今倒是不认得我们了。”
  “娘……”钱香兰扯了扯她的衣袖。
  “我说的个老实话,怎了?”丁擒鸡才不顾及那许多。
  花嬷嬷正倚着门框打盹儿,丁擒鸡声音拔高了,她一下便被惊醒。
  皱着眉头,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怎了?”她不曾睡得好,口气便有些不大好。
  小婢女见了她忙道:“花嬷嬷,这三人说要见老夫人。”
  “你们是哪个?”花嬷嬷走上进前,上下打量着钱胜三人。
  她是把家发迹之后,把言欢挑选回来伺候把老夫人的,并不认得钱家的人。
  “我是哪个,轮不着你来问。”丁擒鸡瞧着昔日成天讨好巴结他们家的寡妇,如今要见一面这般难,心头便不痛快。
  “轮不着我来问?”花嬷嬷一听,顿时满心不悦:“那你便走吧,我们老夫人不会见你的。”
  想她在把府之中,跟着把老夫人这些年,便是老爷同夫人也要给她三分脸面,是问哪个敢这般同她说话。
  这妇人,真是好大的口气。
  丁擒鸡冷哼了一声,正欲开口,钱胜拉了她一把,开口道:“这位嬷嬷,我们是莱州来的,特意来见老夫人,烦请通报一番。”
  “莱州来的?”花嬷嬷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着钱胜,猜测着他的身份。
  “是。”钱胜点了头。
  “你们等着,我这便去同老夫人说。”花嬷嬷脸色忽然便缓和了,转身往里走。
  莱州来的,这想来便是那个钱胜了,再瞧那妇人的德性,显然便是传闻中的丁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