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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就是留下来了?”
“好吧。”云娇只好点了点头。
她能说个甚的?
难道叫她去说姨娘这些事?说她不该将父亲留在屋子里头?她一个做女儿的要如何启齿?
再说,姨娘原本也不曾做错甚的,便是真错了也轮不到她来说。
她开了门,叫蒹葭搬了张凉榻出去,那凉榻是竹子编的,晚间躺上去乘凉,是极好的。
她躺了上去,任由清风吹拂着她垂落的发丝,再瞧着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极为养眼,当真是惬意的很。
大概是倦了,她盯着天空不知不觉便闭上眼睛睡着了。
也不晓得睡了多久,听到耳边蒹葭在唤她:“姑娘,快醒醒,外头睡不得,要受凉的。”
云娇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姑娘。”蒹葭见她睁开了眼睛,连忙道:“去屋子里头睡吧,头发已经干了。”
“嗯。”云娇揉了揉眼睛,就着她的手站了起来,回了屋子倒在床上便睡了。
蒹葭瞧着她困倦的模样,不由得好笑。
姑娘平日里总是一副大人模样,也只有刻儿,才像个孩子呢。
她放下帷幔,悄声退了出去,顺手带上门。
翌日清晨。
云娇起身收拾妥当了,蒹葭同黄菊开了门,云娇当先走了出去,早起是要去春晖堂朝着祖母请安的,这是家里的规矩。
可谁料才出门,便撞见了才从钱姨娘屋子里头出来的把言欢。
把言欢抬眼便瞧见了云娇,脚下不由得一顿。
云娇也是一怔,父亲一向卯时不到便去祖母那处,她向来是卯时一刻才去,这般去坐一刻回来,既不惹了父亲的厌恶,还能多躲一刻懒。
她方才在屋子里头还盘算着父亲已经该走了,才出门的。
谁料竟这般巧。
“父亲。”云娇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行了一礼。
这刻儿想躲也躲不掉了,既然遇见了,父亲已然瞧见她了,若是敢躲,怕又是要挨一顿骂。
“嗯。”把言欢打量着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几个月不见,这丫头倒是长高了不少,不过瞧这姿容……
他皱了皱眉头:“你抬起头来。”
云娇一头雾水,照他所说的抬起头来,心中有些疑惑,但也不曾开口询问。
把言欢紧盯着她秀美的脸,这个小女儿长到这般大,他似乎从来不曾这般细瞧过她。
他也晓得云娇生的不丑,却从未有哪一刻觉得她容貌这般出色过。
少女沐浴在清晨初升的朝阳之下,未施粉黛的小脸好似一朵出水的芙蓉,头上随意的簪了一根木钗子,并不像旁的姑娘穿红带绿的,而是着一身素色衣裳,虽不是绝顶姿容,也不是千娇百媚,可却胜在雅致无双。
把言欢忽然有些后悔。
如此清丽脱俗之姿容,便是个庶女,将来求娶的人家怕也是要踏破门槛的。
他怎能听信了翩跹的,答应给她寻个普通人家呢?
“父亲?”云娇见把言欢盯着她,久久不语,不由有些忐忑。
把言欢回过神来,瞧着云娇的神色可亲了些:“可是去同你祖母请安?”
“是。”云娇点了点头。
“我同你一道去吧。”把言欢说着,伸手去牵她的手。
云娇连忙将手缩了回去。
把言欢有些不悦的瞧着她:“怎了?我亲你,你不要?”
他倒是有些意外了,照理说,他从来不曾正眼瞧过这个孩子,这孩子不是更应该巴着他多给她一些疼爱吗?
怎的,他要牵她,她还不肯了?
“谢父亲,女儿又不是小小的孩童了,还是自个儿走吧。”云娇低头,将手往回缩了缩,忍住了把手藏在背后的冲动。
她长到这般大,父亲从未牵过她的手,今朝这是怎了?
不过不管是何原因,她是做不到叫他牵着的。
小时候不曾牵过她,如今,她自个儿会走了,又要他牵个甚的?
把言欢瞧着云娇低着头,畏畏缩缩的模样似乎是吓着了,也不知怎的,心头便有了气。
“不识惯的东西。”他冷哼了一声,一甩袖子当先而去。
“姑娘。”蒹葭往前走了一步,护在她身旁。
“不碍事。”云娇笑了笑:“我们也走吧。”
三人也出了院子,朝着春晖堂的方向而去。
与此同时,把云嫣也出了自个儿的院子。
才出门,不曾走多远,便瞧见了连燕茹跟前的和风。
“她在这处做甚的?”把云嫣狐疑的道。
“哪个晓得,姑娘,咱们换条道绕过去吧?”暖儿有些厌恶的瞥了一眼和风。
“一个婢女而已,咱们姑娘还怕她?”顺儿有些不满的道。
“咱们从那处走。”把云嫣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三姑娘留步!”和风见她竟转身走了,也是有些意外,忍不住开口唤她。
“你有事?”把云嫣回过身瞧着她。
“见过三姑娘。”和风走到她跟前,恭敬的行了一礼。
“是母亲叫你来的?”把云嫣又问道。
第303章 忤逆的孙女
和风点了点头:“正是夫人叫奴婢来的。”
“母亲有何事?”把云嫣一听真是连燕茹派来的,脸色不由得变了变。
叶姨娘已然去了庄上将近一年了,这许多时日以来,没得旁人护着,她也学会了许多,不再像从前一般,甚的事都不懂。
可这一对上母亲派来的人,她还是有些慌了。
“夫人原是想叫三姑娘到博观院去的,但晓得三姑娘要赶着去春晖堂请安,便命奴婢来传话了,省得耽搁了姑娘去请安的时辰。”和风细细的道。
“母亲要你同我说甚的?”把云嫣手心中捏了一把汗。
和风瞧了瞧四周:“此事关乎叶姨娘能否从庄子上回来,三姑娘便打算在这处听吗?”
“你说甚的?”把云嫣顿时便激动起来,伸手便要去拉着和风问个明白:“你说我姨娘……”
“姑娘。”暖儿一把拉住了她。
顺儿也跟着往前走了一步。
把云嫣这才醒悟过来,定了定神,瞧了瞧身后的院门道:“我们进去说吧。”
和风含笑跟她进了院子。
把云嫣将门口的婢女都打发了,关上了门,这才转过身瞧着和风:“这下可以说了吧?”
和风笑了笑道:“三姑娘不必这般,这事你跟前的人听了去,也不得甚的。”
把云嫣越发着急:“那你快些说!”
事关她姨娘能否回来,她也不得了平日里的好脾气,着燥的很。
“三姑娘想来一直相信,苏姨娘那件事,并非叶姨娘所为吧?”和风含笑道。
“那件事情,自然非我姨娘所为。”把云嫣说起此事,难得的有些愤然:“我当时便坐在我姨娘身旁,她的一举一动,我又岂能不知?那件事同我一年并无干系、
可父亲不信我!”
“姑娘虽晓得真相,却苦无证据证明叶姨娘的清白吧?”和风又笑:“只能任由叶姨娘在庄上吃苦。”
“母亲是派你来同我兜圈子的?”把云嫣有些恼了,这和风到底说是不说?拐弯抹角兜来兜去的,到底想做甚的?
和风见她变了脸色,也不再故意拖延:“姑娘莫要着急,这不夫人派奴婢给您送证据来了。”
“证据在何处?”把云嫣急切的望着她。
“奴婢不曾带来,不过我一说,姑娘便能寻到。”和风说着凑近一步,也不再卖关子:“当初在背后推了苏姨娘一把的人,不是旁人,便是她跟前的碧玺。”
“碧玺?”把云嫣一愣:“她为何要这般做?”
“她为何这般做,并不重要。”和风站直了身子道:“如今,夫人已然做妥了万全的准备,姑娘只需到老夫人同老爷跟前去哭诉此事,将碧玺攀咬出来。
相信用不了多久,叶姨娘便会回来的。”
“母亲为何不自个儿去?”把云嫣不由得问了一句。
她如今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毫无主见的三姑娘了,遇事晓得多想几分。
母亲同姨娘原本便有仇怨,母亲因何故要帮助姨娘回来?
这其中会不会夹杂着旁的阴谋?
“夫人乃是当家主母,怎能主动挑起家中事端?”和风正色道:“左右夫人将奴婢送来的话,奴婢已然送到了,至于三姑娘去不去,那便是姑娘的事了。
若是不得旁的事,奴婢便先回去忙了。”
“那碧玺后头的人是谁?可是梅姨娘?”把云嫣追问了一句。
和风只是笑了笑不曾说话,转身开门打算离去,临出门的时候又补了一句:“对了三姑娘,碧玺之事姑娘可不是听我说的,而是外头的婢女们闲来无事嚼舌根子,叫姑娘给听着了。”
说话便扭身出了门。
“姑娘。”顺儿攥着她的手:“这会不会又是甚的圈套?”
把云嫣呆呆的瞧着和风离去的方向,摇了摇头:“我不晓得。”
“那姑娘打算如何?”暖儿问了一句。
“我要去寻父亲同祖母,替我姨娘讨回公道。”把云嫣说着拔腿便往外走。
“姑娘!”顺儿一把拽住了她:“此事急不得,姑娘还需从长计议。”
“我姨娘便在那处受苦,你要我如何从长计议?”把云嫣有些急了,着急的想要甩开她的手。
“姑娘还是去同九姑娘商议商议吧?”顺儿劝道:“这可是姨娘留下的话,姑娘做事要三思。”
“可九妹妹如今正在祖母那处,如何商议?”把云嫣急的原地转了个圈,有些六神无主:“我总不能去将她叫出来吧?”
“姑娘不如先去老夫人那处请安,等一刻儿同九姑娘一道回来,商议妥了再说。”顺儿又道。
“不妥。”把云嫣摇头:“今朝不去说,我姨娘又要多吃一天的苦头。”
“姑娘,你不能听夫人的,哪个晓得夫人心里头到底打的甚的主意?撺掇叫姑娘你去做那出头的椽子,她在后头坐收渔翁之利。”顺儿苦苦的劝说道。
“不对。”把云嫣定了定神,终于想明白了:“上回我同九妹妹商议过此事了。
九妹妹就叫我等,说母亲心中定然早有打算,如今看来,母亲要动手了。”
“可哪个晓得夫人到底要做甚的……”顺儿还待再说。
把云嫣摆了摆手道:“不想那许多了,前又怕狼,后又怕虎的,何时才能将姨娘接回来?”
顺儿同暖儿对视了一眼,二人眼中皆有无奈。
“走。”把云嫣已然当先走了出去。
两个婢女无奈,只得也跟了上去。
到了春晖堂,把老夫人在把言欢的伺候下吃了两个米饼,又喝了一碗薏米粥。
自然,陪同的还有把言笑夫妇二人。
把老夫人接过花嬷嬷递过来的帕子,在嘴上意思的擦了擦,眼神往下一扫,便瞧见了中间的那张空椅子。
“嫣儿今朝怎的还不曾来?”把老夫人有些不悦。
大户人家的子孙,哪个不是将祖母捧的跟祖宗似的,日日在跟前尽孝。
也只有她家,才有这般忤逆的孙女。
“想是有事情耽搁了吧,儿子这便派人去叫。”把言欢开口道。
他倒不是心疼把云嫣,而是心疼自个儿的母亲。
母亲年轻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头,如今年纪大了,更该好生养着,事事顺着她,这才叫孝顺。
第304章 没得规矩
把言欢这般替三女儿说话,倒也不是心疼她,而是心疼自个儿的母亲。
母亲年轻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头,磕磕绊绊,也受了不少欺辱,一个寡母将他兄弟二人养大不容易。
如今熬出头了,可年纪也大了,更该好生养着,孝顺她,事事顺着她,不叫她着气,能长命百岁,才是儿孙们的福气。
“这府里头,能有甚的事耽搁她?”把老夫人没好气的道。
“这个老三,真是个不懂事的,回头我教训她。”把言欢连忙说道。
把老夫人正欲开口说话,便瞧见门外走进来一个人影,后头跟着两个婢女。
不是把云嫣又是谁?
“来了。”邹氏在一旁笑着道:“母亲,你也莫要生气,许是这孩子起的晚了,偶尔一回,也不碍事的。”
“你当都像你那般不得规矩?”把老夫人斜了她一眼。
邹氏原想着挑唆两句,好瞧个热闹。
不曾想将火烧到自个身上来了,顿时便有些不欢喜了:“母亲说的哪里话,我日日清晨起早便来了,从来不曾哪日晚到过,见到母亲也是该磕头磕头,该行礼行礼,哪里不得规矩了?”
“你这般朝我说话,便是没规矩。”把老夫人脸色一板。
邹氏不服气,张口还欲再说。
女儿把云娴一把拉住她笑道:“母亲,别说了,我们听听嫣妹妹到底是如何说的,我瞧着嫣儿妹妹不像是贪睡之人,想是真有甚的事耽搁了吧。”
邹氏听了女儿的话,也晓得自个当着这许多人的面,朝婆母起龃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