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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万年青这才转忧为喜,瞧着他策马而去,便转过头往秦府跑。
  秦南风行至半路瞧见路边的干果铺子,下马买了些果子,这才又上马去了。
  他从前曾去过傅敢追家一回,有些路也不曾仔细记,但大体知道个方向,他催着马儿朝着那个方向跑去。
  虽说不认得路,但他心头一点都不慌。
  他晓得傅敢追所住的那个庄子叫“傅家庄”,傅敢追的父亲叫傅得安,再不济他父亲是个卖筐的,十里八村的人都认得他,大不了他一路问过去便是了。
  好在那路也不是多难认的,他也不曾费多大的事儿,便摸到了傅敢追家门口。
  傅敢追家住的是四间土坯房,房顶上盖的是茅草,门口有个小院子,晾着一些萝卜干,角落里堆着一大堆叶子蔫了的竹子,那是做竹框的材料。
  “傅敢追!”秦南风牵着马在门口唤了一声。
  屋子里跑出一男一女两个小小孩童来,瞧着不过五六岁上下,身上穿的衣裳打着些补丁,上头灰扑扑的,也不晓得在哪处耍子沾上的,两人站在院子里头望着秦南风。
  “勇追,巧珍,你们哥哥呢?”秦南风将马儿拴在门口,笑着上前。
  “我哥哥同我爹娘一道砍竹子去了。”傅巧珍伶牙俐齿的,指着一个方向道。
  “你是谁?你怎会认得我们?”小弟弟好奇地打量着他:“你瞧着好生威风,比我哥哥还要威风。”
  秦南风拿出方才在路上买的果子,分给他们,口中笑着道:“我是你们哥哥的好兄弟,我从前来过你们家。”
  这是去年的事,不过小孩子没记性,瞧他们的模样像是早已忘记了。
  “谢谢哥哥。”
  两个小家伙有了吃的,更无丝毫防备之心,围着秦南风“哥哥,哥哥”的叫个不停,简直比对傅敢追还要亲热。
  “巧珍,你家祖父祖母呢?”秦南风蹲下身来陪着他们。
  “我爷爷前几个月,去砍竹子摔断了腿,在床上躺着呢。”傅巧珍口中含着果子,含糊不清的道。
  “那你祖母呢?”秦南风又问。
  “我奶奶到前头地里拔菜去了,这不是到晌午了吗,马上要烧中饭了。”傅勇追儿抢着道。
  “那你们领我去瞧瞧你们祖父可好?”秦南风站起身笑道。
  “勇追,门口是哪个的马?”外头响起一个老妇人的声音。
  “奶奶。”傅勇追跑了出去,扶着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妇人走了进来:“是哥哥的朋友,他给我们带了许多好吃的果子,你瞧。”
  “你们这两个孩子,也不晓得客气的!”傅家祖母手中挎着个菜篮子,里头装着刚拔的青菜,上头还沾着新鲜的泥土,见两个孩子欢腾的模样,不由责备了一句。
  接着进了院子,抬眼瞧向秦南风。
  “祖母。”秦南风迎上来笑着招呼她。
  “原来是南风啊!”傅家祖母年纪大了,眼神也不大好,瞧了片刻才认出来,不由满面欢喜。
  “我是南风。”秦南风笑着点头。
  “来,孩子。”傅家祖母忙放下装菜的筐子,上前亲热的拉住他的手:“快进屋去坐。”
  “好。”秦南风任由她拉着进了屋。
第466章 能填饱肚皮便可
  敢追同他爹娘一道砍竹子去了,等一刻儿便家来了,你先坐这耍一刻儿,我去淘米煮饭。”傅家祖母拉着他,在明间的桌子边坐了下来。
  “我刚才听孩子们说,他们摔伤了?”秦南风问道。
  “是啊,也是时运不好,你说砍了这些年的竹子,老了老了还遭这个罪,也是该派。”傅家祖母有些心疼的长吁短叹。
  “祖母可否领我去房中瞧一瞧?”秦南风站起身道。
  “不用了。”傅家祖母连连摆手道:“老头子不碍事的,大夫说将养个几个月,便好了。
  你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哪能进我们那屋子呢,我那房里邋里邋遢的,没得弄脏了你的衣裳。”
  “祖母,你说的这是哪里话。”秦南风笑着道:“你不必有这许多的顾虑,傅敢追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你们是他的祖父祖母,便是我的祖父祖母,哪有那许多讲究了,祖父人可是在东房里?我去瞧瞧。”
  傅敢追说着便往房头走。
  在大渊朝,房以东侧为尊,家里头若是有长辈,皆是睡在东房的。
  傅家祖母跟在后头,满心感动:“孩子,你这样好的心肠,往后会有福报的。”
  秦南风这是笑了笑,他做事但求问心无愧,甚的福报不福报,他不懂那些。
  他抬脚迈进东房,随意的扫了一眼,屋里便只得几个脚箱,另有一张极为寻常的架子床,陈设虽说简单,但却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
  傅家祖父人便躺在床上休养,身上盖着一条厚厚的白棉花褥子。
  “祖父。”秦南风走到床边,含笑唤了一声。
  “哪个啊?”傅家祖父年岁大了,老眼昏花,加之屋子里头又不亮堂,他瞧不清楚来人长相,只是偏头打量着。
  “老头子,你糊涂了。”傅家祖母跟进屋子,口中道:“这是南风啊,去年来过咱家的那孩子,你不时常念叨着他好吗?”
  上一回,秦南风来的时候,给他家带了许多礼来,他待人又和煦又有礼道,傅家之人提起他来便赞不绝口。
  “是南风啊!”傅家祖父闻言,挣扎着便要坐起身来。
  秦南风忙上前扶着他:“祖父,不用这般客气,你腿伤了,躺着便是了。”
  “南风你可算来了。”傅家祖父拉着秦南风的手:“一直盼着你来呢,这一年多都不曾望见你,我前日还同敢追说,叫他请你来家里耍子呢。”
  “我这不是来了吗。”秦南风笑着道。
  “老婆子,还呆站着做甚的,到后头去抓只鸡来杀,挑那只最大的!”傅家祖父欢喜之余,忙大声吩咐。
  “你这老头子,我瞧你是欢喜的没大数了,我哪敢杀鸡,等一刻儿得安家来再杀吧。”傅家祖母回道。
  “那鸡杀的晚了,便炖不烂了,你去抓来我杀,我手又不曾断。”傅家祖父急道。
  “不用了,祖父祖母,我又不是外头人,不用这样客气,家常便饭随意的吃吃,能填饱肚皮便可,不用特意的。”秦南风连忙阻止。
  “那怎么行,你难得来一回,这鸡我是杀定了,老婆子别站着了,快去捉鸡!”傅家祖父又催促道。
  “好好好,我这就去捉。”傅家祖母有些无奈又好笑,转身便往外走去。
  秦南风见这鸡是非杀不可了,也不再客气,想了想道:“祖父,那不然你歇着,我去杀吧,若是真将鸡弄到房里来,味儿可不大好闻。”
  “你会吗?”傅家祖父不放心。
  “这有甚的不会的。”秦南风不以为意道:“我同敢追在边关,猎的鸟儿兔儿,都是我们自个儿做来吃的。”
  “那好。”傅家祖父有些过意不去:“劳烦你了,到我家来还要你杀鸡,若不是我这条腿不中用,说甚的也不会让你动手的。”
  “这不算甚的的,祖父不必放在心上。”秦南风摆了摆手:“那您老人家便先歇着,我到外头去杀鸡。”
  “好,好。”傅家祖父连声答应。
  当傅敢追拉着一拖车竹子家来的时候,便瞧见秦南风正蹲在他家门口,一手握着菜刀,一手抓着一只鸡正在放血。
  他那一双弟弟妹妹,正围在一旁看的起劲。
  “九霄!”傅敢追陡然见了秦南风,欢喜不已,扔了拖车便跑了过来。
  “傅敢追,你可算家来了。”秦南风站了起来。
  手中那只鸡脖子朝后扭在翅膀里头,脖子上还在往外滴着血。
  “这鸡血鲜的很,别滴在地上浪费了。”傅敢追连忙拿起碗接着。
  “你看这鸡死了吗?”秦南风打量着那只鸡,似乎不太挣扎了,但他还是有些不确定这鸡到底死了不曾,只好开口问傅敢追。
  他方才在房里同傅家祖父说是那样说,实则他们在边关打猎,那些猎物到手都是死了的,便是不死,也不大会挣扎了,只需去了皮,扒了内脏,便可以放在锅中烧着吃了。
  可这杀鸡,他还是头一回,从前虽也见过几回旁人杀鸡,可真自个儿动起手来,似乎又不是那回事了。
  傅敢追挠了挠头道:“从前都是我爷爷杀的,这死没死我也不晓得,要不然你放手试试,看它还扑棱不?
  我看这血也不大流了,想来差不多了。”
  秦南风又瞅了瞅那只鸡,见鸡一动不动的,便试探着伸出手:“那我放了?”
  “放吧!”傅敢追点头。
  秦南风便撒开了手。
  “咯咯咯……”
  那鸡一落地,变咯咯叫了起来,且撒腿便跑了。
  “诶?跑了!”秦南风忙追了上去。
  傅敢追也跟着跑,他那一双弟弟妹妹在一旁拍着手笑了起来:“南风哥哥不会杀鸡,鸡不曾死,还跑了!”
  两个人追着鸡,那鸡也是怕了,只是绕着屋子一路飞跑。
  两人从屋前追到屋后,又追到前头,傅得安同阮氏夫妇二人恰好一人扛着一捆竹子家来了。
  他二人扛着竹子,不得傅敢追走得快,便晚了一脚到家,两人见状忙放下竹子来帮忙拦住那只鸡。
  “可算逮到了。”秦南风拍了拍手上的灰。
第467章 招夫领子
  爹娘,你们瞧,我好兄弟来了。”傅敢追拍了拍秦南风的肩膀。
  傅得安逮着那只鸡,拧着脖子看了一眼笑道:“这鸡是南风杀的?刀子割得太浅了,都不曾伤到气管,难怪放了血还跑了。”
  秦南风好不尴尬:“我还是头一回杀鸡。”
  傅敢追哈哈大笑道:“逐云,我原以为你无所不能,原来也有你不会的!”
  “不然你杀一个试试?”秦南风将刀柄递了过去。
  “还是我来吧。”傅得安接过那把刀,对着鸡脖子用力一割,那血便汩汩的流了出来。
  阮氏连忙拿起碗去接。
  “我就说吧,这动静才对。”傅敢追在一旁笑着道:“逐云,你多看看,好生学着些。”
  “平日里个嘴钝的很。”阮氏瞪了他一眼道:“南风难得来一回,你还说上瘾了你。”
  “娘,不碍事的。”傅敢追搂着秦南风的肩膀:“逐云是我好兄弟,开开玩笑怎了?他不是那样小心眼的人,逐云你说是不是?”
  “那自然。”秦南风笑着道:“我今朝给你带了你欢喜的羊羔酒来,在里头桌上放着呢,便等你家来。”
  “我说我今朝怎的早上起来便下巴痒,敢情中午还真是有酒有肉。”傅敢追笑着道。
  “你别站着了,到村头屠夫家去剁几斤羊肉家来。”傅得安吩咐他。
  “好嘞。”傅敢追答应了一声,朝秦南风说了一声,便往外头走。
  “也顺路拿些豆腐百叶,再瞧瞧可有旁的,一并买回来。”傅得安又叮嘱了一句。
  “我晓得了。”傅敢追远远的答应了一声。
  “南风今朝怎的有空来?”阮氏瞧着秦南风,笑着问他。
  “闲来无事,过来瞧瞧。”秦南风笑着回道。
  阮氏笑道:“这便对了,你若是无事就多来耍耍,家里头都盼着你来呢。”
  “好。”秦南风满口答应了。
  瞧着傅敢追父母朴实的笑脸,他心里头是有些羡慕的。
  若是他也生在这样的家里,有一对淳朴的父母,有天真可爱的弟弟妹妹,一家人一道侍奉家里的祖父祖母,便如傅敢追如今所过的日子一般,虽有些清贫,但却其乐融融。
  最重要的是,他的亲事,他自个也能做主。
  他想着,在心里叹了口气。
  傅敢追一家人,不到一个时辰便张罗出了一桌饭菜,几乎将家里头能吃的都拿出来了,便连预备着过年的风干咸鱼,都挑了两条大的炖了,秦南风瞧着怪不好意思的。
  菜都上了桌子,傅得安便招呼秦南风:“来南风,坐下吃中饭,庄户人家不得甚的好菜,你是富家公子哥儿,可别嫌弃才好。”
  “伯父太客气了,这桌上许多菜在酒楼里头可都不一定能买得到呢。”秦南风笑着坐了下来:“祖母同伯母怎的不一道来吃呢?”
  “还有一个青菜豆腐汤烧完了便来。”傅得安笑着道:“咱爷仨先吃两盅。”
  “你祖父那处……”秦南风瞧着傅敢追。
  “饭都送过了,弟弟妹妹在外头耍子,先头在厨房都抓着吃都吃饱了,这刻儿也不用吃了。”傅敢追笑着道。
  “小孩子嘛,都是那样,吃饱了就好。”秦南风笑着点头。
  他思量了片刻,还是不曾开口说自个儿来的目的,他想着兹事体大,还是要等傅敢追母亲和祖母都上了桌子再说。
  三人便先吃着酒聊了刻儿家常。
  直至阮氏同傅家祖母都上了桌子,秦南风才酝酿了片刻开口道:“伯父伯母,祖母,我今朝来也不是全然无事,其实是有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