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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元俨这些日子来过吗?”把言欢问了一句。
连燕茹听了这话,便来了精神:“来过,来了四回。”
她都记得清清爽爽。
把言欢望着她问:“可见过唤唤?”
“怎会。”连燕茹正色道:“我都照你的吩咐,叫唤唤好生在院子里头待着,他每回来都籍口去找绍绍,在园子里头转悠。
我心里晓得他打甚的主意,又怎会叫他得逞?”
把言欢点头:“便要这般。”
“不过若是一直这般,我担心他会不会……”连燕茹有些迟疑:“这几日便不曾见他来了。”
“不用担忧,你预备一下,好事快来了。”把言欢眼中有了笑意。
连燕茹又惊又喜:“老爷是说,他要上门来提亲?”
把言欢点了点头:“我方才接了信,镇王邀了媒人去徽先伯府说亲了。”
“甚的?”连燕茹一脸震惊:“说的是盛梨花?”
“是。”把言欢点头:“原本照着镇王的意思,这亲事也不得这样快,毕竟这两个孩子也不大。
盛家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也舍不得这样早过门,是以两家都有这意思,但不曾提过。
不知为何,突然便议了亲。”
连燕茹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低下头道:“那都定下了盛梨花了,咱家唤唤只能做妾了……”
“她又不是公府伯府的姑娘,做不得正妻,自然得做妾。”把言欢说的理所当然。
连燕茹也不曾反驳,既然想嫁进镇王府,也只能认了。
“你怕甚的?只要她得宠,正妻妾室又如何?”把言欢便瞧不惯她婆婆妈妈的模样。
连燕茹强颜欢笑:“老爷说的是,可是有人透露了他家要上我家的门?”
心中却道,钱芳馆倒是得你的宠,如今也就过得那样。
不过她还不至于将这话说出来。
“倒也不是。”把言欢摇了摇头:“不过我估摸着,镇王之所以提前去盛家说亲,大抵便是梁元俨急着要将唤唤的事定下来。
但若是不说正妻便定下妾室,于礼法之上有些说不过去,镇王为人周正,便只有这般做了。”
连燕茹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老爷说的有道理,那我要预备些甚的?”
“你照常预备便是了。”把言欢思量了片刻,又道:“对了,这几日你好生教导唤唤,万不可再出甚的岔子。”
“老爷放心,我日日都叮嘱她,她自个儿心里也有数的。”连燕茹自然满口应下。
“我瞧你脸色好了不少,伤口可还疼了?”把言欢忽然话锋一转,关切起她来。
他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连带着瞧连燕茹也顺眼了不少。
连燕茹面上皆是笑意:“叫老爷操心了,我这几日好多了。”
“那药可要按时吃,大夫说断不得的,连着吃上几个月才有效用。”把言欢又叮嘱道。
“我记下了。”连燕茹笑着答应下来,心中动了动,有些忧虑的望着他:“我听说你同唤唤又起了冲突了?”
把言欢有些不喜:“你消息倒快。”
“老爷这话说的。”连燕茹笑了笑道:“都在一个宅院住着,嬷嬷婢女们难免闲聊,刘嬷嬷她们听了一耳朵,便家来同我说了。
我也只是担忧,老爷若是不愿意同我说,那便当我不曾问。”
把言欢因着把云姝之事,心中有些欢喜,倒也不曾真着恼,轻叹一口气道:“绍绍这孩子,是真不解风情。
你说尤家那个姑娘去书院寻他,他还不乐意了,倒反过来将人家骂走了。
你说说他这性子,上哪能添到个婆娘?”
连燕茹宽慰他道:“老爷这话就不对了,咱家绍绍生的一表人才,文采又好,外头不晓得多少姑娘倾慕于他呢,只不过他心思不在此处而已。”
“也不小了,不趁着此时定下来,往后哪有这样好的人家?”把言欢忧心忡忡。
连燕茹却摇了摇头:“老爷,你说尤姑娘自个儿跑去书院找绍绍?这也太没得规矩了,老爷你当真相中了她?”
“也不小了,不趁着此时定下来,往后哪有这样好的人家?”把言欢忧心忡忡。
连燕茹却摇了摇头:“老爷,你说尤姑娘自个儿跑去书院找绍绍?这也太没得规矩了,老爷你当真相中了她?”
第524章 秉性难移
连燕茹宽慰他道:“老爷这话就不对了,咱家绍绍生的一表人才,文采又好,人品也没得说,外头不晓得多少姑娘倾慕于他呢,只不过他心思不在这上头而已。”
“也不小了,不趁此机会将亲事定下来,往后哪有这样好的人家?”把言欢还是心有不甘。
连燕茹却摇了摇头:“老爷,你说尤姑娘自个儿跑去书院找绍绍?虽说是独女,家里娇惯了些,但这也太没得规矩了,老爷你当真相中了她?
我瞧着怕还是要考量考量。”
“那孩子年幼,又心许绍绍,做出这般举动并非无迹可寻,倒也不必小题大做。”把言欢有些不以为然。
只要能对绍绍前途有好处,这点事算不上甚的事。
连燕茹原本还想再提一提自个儿的姨侄女,但瞧他这般顽固,便将到口边的话咽了下去。
等着吧,把云庭是个死犟的性子,绝不会轻易屈服,等他们父子彻底闹翻了,到时不怕不得机会。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
云娇在屋子里制茶饼,直等到天擦黑,吃了夜饭,又洗漱罢了,谷莠子却还不曾来回话。
她畏寒,往常这个时辰,她都已经在铺上歇着了,可今朝记挂着木槿之事,却还在炭火边上坐着。
八两也蹲在炭火边上取暖。
云娇想叫它坐腿上,它却不肯,宁可自个儿四脚踩在地上。
这也勉强不得,云娇只得由着它了,只是不时伸手摸它一下,它软软的一团,好摸的很。
八两倒也不曾反对,眯着眼睛“呼噜呼噜”,仿佛十分享受。
蒹葭默默的坐在一旁的小狗凳上陪着。
“姑娘。”黄菊走了进来。
“如何了?”云娇抬头瞧了她一眼,手还在八两身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抚着。
“那孩子睡了。”黄菊轻声回了一句。
带孩子可真不是个好差事,尤其还是叫她厌烦的孩子,她这一下午总是弯腰哄着他,腰都酸了。
“不曾闹吧?”云娇垂目望着八两。
“曲嬷嬷寻了孩童玩的小玩意哄着他,并不曾哭。
姨娘想是许久不曾望见小娃娃了,见了那孩子倒有几分欢喜,不曾嫌烦。”黄菊笑着道。
云娇点了点头:“那便好。”
“姑娘,似乎是谷莠子来了。”蒹葭忽然站起身来。
云娇的屋子离院门不远,门口若是有人说话,仔细听是能听见些动静的。
“去瞧瞧。”云娇也起了身。
蒹葭拿过一旁预备好的披风给她披上,便当先挑开了帘子。
出门果然望见谷莠子在院门口,守院子的婢女正欲来报信,瞧见她出来了,便站住了脚。
谷莠子也瞧见了云娇,便走了进来。
夜头比不得白日,外头又刮着些风,云娇才从屋子里出来,叫冷风一吹,便下意识的裹紧了身上的披风。
“奴婢去给姑娘取汤婆子。”黄菊连忙转身进了屋子。
“姑娘。”谷莠子恭敬的行礼。
“如何了?”云娇询问了一句。
蒹葭在一旁虽不曾说话,但神色间已然有些迫不及待了。
谷莠子有些为难,顿了顿道:“这外头寒凉,姑娘陡然出来怕是要冒了风,不妨先进屋去,小的同蒹葭说便是了。”
“也好。”云娇点了点头,便转身进屋去了。
她心中已然有了数。
大抵是有些话谷莠子不好同她直说,便只能先同蒹葭说了,再叫她来转告。
但便是不说,她也隐约猜到了缘由。
想来是那陈画竹秉性难移,又做下了甚的寡廉鲜耻之事,才有了木槿这番事。
不过,她想不通一样事。
木槿的性子她晓得,是个温和敦厚的,并非冲动冒进之人,照理说,陈画竹便是做了甚的事,先发怒的也该是性子急躁的蒋氏才对。
依着木槿的性子,也只会忍气吞声而已,又能闯下甚的祸事?
黄菊正将汤婆子换了热水预备拿出去,转身却见云娇回来了,不由诧异:“姑娘怎的进来了?”
“蒹葭在外头。”云娇走进去又坐了下来。
八两还在炭盆边上蹲着,瞧见云娇进来,抬头朝她“喵”了一声。
云娇又伸手去摸它,它便又“呼噜呼噜”起来。
“那姑娘不如去铺上等着吧?”黄菊想了想道。
“也好。”云娇点了头。
黄菊便端起炭盆去了里间。
八两早都惯了,见状站起身便跑,眨眼便进了里间,蹲在平日里放炭火的地方等着黄菊。
“姑娘,这八两也太精了吧,跑的比奴婢还快呢。”黄菊放下炭盆来感慨了一句。
她实则是不大欢喜猫儿狗儿的,不过这个猫儿是秦少爷买来送给姑娘的,她自然宝贝。
每日里照应的极为仔细,吃食喝水,半分也舍不得委屈了它。
不过也不知是为何,即便她日日照应,这猫儿也同她不亲。
它最欢喜的便是姑娘,姑娘只要在家中,走到哪块它便跟到哪块。
其次欢喜的竟不是她,而是蒹葭。
这也叫她心中不痛快,她比不上姑娘也就罢了,怎会连蒹葭都比不过?
蒹葭哪能同她比?自幼便是个为奴为婢的。
她虽是庄子上的,但无论如何也是好人家的女儿,若不是为了给弟弟治病,又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哪像黄菊,无父无母的,只能依附着姑娘了。
这猫儿也是个糊涂的,识人不清。
“八两,来。”云娇轻轻叩击着床沿。
八两竖起耳朵,坐直了身子瞧着她。
云娇见它有所意动,手中加了些力气:“八两,上。”
八两两条后腿猛的一蹬,一下便蹿到了床沿上,讨好的蹭着她的手,呼噜呼噜的讨要吃食。
“真乖。”云娇轻抚着它的脑袋。
黄菊忙去拿过一些猫食递了上去。
云娇接过去喂八两吃了,它这才算是心满意足,开始舔着自个儿的毛。
“这是又要预备睡觉了。”云娇笑望着它。
八两每回睡觉前,都要这般整理半晌。
“姑娘,洗手。”黄菊又忙端了热水来。
云娇净了手,擦拭干净,这才上铺,斜倚在铺头前,随手拿起本书在烛火下翻看起来。
过了一刻儿,蒹葭便进屋子来了。
第525章 死了倒也好
姑娘。”蒹葭神色愤愤,进了里间便道:“那陈画竹简直不是人!”
“你好好同姑娘说。”黄菊拉了她一把。
“不碍事,叫她说吧。”云娇轻轻放下书来,抬眼望着蒹葭。
蒹葭气愤的将谷莠子打听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果然如云娇方才所料,事情出在陈画竹身上。
陈画竹本就不是甚的好东西,有道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
自同木槿之事稳妥了之后,无人管制约束他,他便又恢复了本性,甚至更加放浪形骸。
木槿平安诞下儿子之后,他便做起了甩手掌柜,家中的事情一概不问,回了家中也是倒头便睡,睡醒了起身又出去了。
他每日在做甚的,去了何处,同甚的人在一道,木槿同蒋氏一概不知。
他做画师,也是能赚到银钱,且他手艺好,赚的也不算少。
可他却哪块赚钱哪块消,成日里不是去勾栏瓦肆,便是去那些馆子里头消遣,根本不得银子养家,也不管家里头婆娘孩子的死活。
蒋氏同木槿带着几个孩子,日子过的艰难,陈画竹又不得银子家来,蒋氏性子急躁,自然不会放过他。
前后也闹过许多次,但他给银两的次数却寥寥无几,却反而更不愿归家了。
他那几个小舅子,为着这些事,也来过两三回。第一回他不知怎的听了风声便跑了,躲出去好一阵子都不曾家来。第二回到是叫几个小舅子堵在了家中,将他好一顿打,他也痛哭流涕,指天发誓一定痛改前非。
可小舅子们走了没几日,他便又现了原形,仍旧是整日不着家,也不管木槿他们的死活。
实则他那些小舅子也不曾真下狠手打他,毕竟蒋氏还要同他过日子,若是真打出个好歹来,反倒落了埋怨。
小舅子们第三回来的时候,陈画竹便有些不买账了,摆出一副泼皮的模样来,叫嚷着“有本事就打死我”。
打自然是又打了一顿,可三番两次的这般,也不起作用,蒋氏也不好意思再叫娘家兄弟来了。
是以,陈画竹连蒋氏也不怕了,越发的肆无忌惮。
这些日子,眼瞧着到了年下了,蒋氏想方设法的弄了些白面,想蒸些馒头给孩子们过年。
她为人爽快,手脚也麻利,在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