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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外头便传来了蒹葭几人的声音:“奴婢见过老爷,夫人。”
  “是父亲同母亲来了。”云娇说着便起身,要往里间去。
  把云庭一把拉过了她:“你去何处?”
  “我躲一躲。”云娇指了指门口:“父亲来了,又要说我的。”
  “躲甚的躲。”把云庭将她往自个儿跟前拉了拉:“有哥哥在这处,还怕护不住你?”
  云娇刚想说她不想叫哥哥为难,屋子的门便被推开了。
  她来不及躲,只好规规矩矩的低头行礼:“父亲,母亲。”
  “娇儿也在?”连燕茹先是有些意外,接着便和煦的望着她。
  “是。”云娇微微点了点头。
  把云庭坐在椅子上不曾动,只是抬头扫了把言欢二人一眼,接着伸手拉了云娇一把:“娇儿,坐下。”
  云娇想走,但又不好不给哥哥面子,想往下坐,又有些犹豫的瞧了一眼把言欢,估摸着自个要是坐下来,一定会迎来父亲的当头棒喝。
  不料,把言欢却温和的笑了笑道:“既然娇儿也在,那便坐在这儿,一道商议这事儿吧。”
  他倒也不是瞧云娇变得顺眼,而是有事来找把云庭,生怕惹了他着气,他只要一着气,那便甚的事也成不了了。
  况且到时候,若是把云庭不肯,他还能使个眼色让给云娇帮着劝一劝。
  他想着看了看把云庭,只巴着儿子能懂得他这个做父亲的用心良苦,乖乖的听他的话才好,白家也不比尤家差。
  云娇瞧着父亲和颜悦色的模样,就晓得他这回来准不得好事,之前他想要哄着她给梁元俨做妾之时,便是这副嘴脸。
  不晓得今朝又打的甚的主意。
  平步从桌边端了凳子来,放在了书案对过,把言欢同连燕茹一道坐了下来。
  他打发了平步,瞧见云娇还站着,抬了抬手道:“云娇,你还站着做甚的?坐。”
  云娇也想晓得到底何事,便依言坐了下,不过她面上还是一副胆小谨慎的模样,这是她在他们跟前惯有的样子。
  屋子里头便静了下来,把云庭只是翻看著书案上的书,像是不曾望见把言欢二人。
  气氛有些尴尬。
  把言欢瞧了他片刻开口道:“绍绍,你先将书放下,我有事要同你说。”
  把云庭头都不曾抬一下:“有话直说便是了,我听得见。”
  “那我便说了。”把言欢清了清嗓子:“你如今年纪不小了,亲事也该操持起来了,若是再拖延下去,合意的姑娘便就都叫人挑了去了。”
  他说到这处顿了顿,把云庭却丝毫不为所动,甚至眼皮都不曾动一下。
  他便又接着道:“上回,说那个尤初红,我晓得是我太过为难你了,我也晓得那姑娘性子刁蛮,是以,后来我便不曾逼你了。”
  把云庭轻轻笑了笑,缓缓抬起头来:“是你不曾逼我?还是你逼我我不曾睬你?”
  把言欢叫他堵得几乎哑口无言,摆了摆手道:“究竟如何也不用追究,左右那事儿已然过去了,我今朝来,不是为了说这个。”
  把云庭却又不言了。
  把言欢瞧了瞧连燕茹,又道:“我同你母亲这回特意来,便是替你……”
  “她不是我母亲。”把云庭冷冷的打断了他。
  把言欢深吸了一口气,他若是日日同这个儿子说话,怕是要少活三年。
  “这回给你说的是白家的姑娘,叫白初霁。”把言欢只得不再提连燕茹,简略的说了一句,接着便侧过头望着连燕茹:“你说吧。”
  “绍绍,初霁是我三妹妹家的姑娘,比你小三岁,你们小时候还见过,你还记得她吧?”连燕茹含笑望着把云庭。
  把云庭抬起头来望着她,扬起唇角讥讽的笑了笑:“连燕茹,你想把你的姨侄女儿说给我,而后,我将她娶家来,你便可利用她来牵制我了?”
  连燕茹叫她一口说中了心思,心中好不恼怒,面上却是一片伤心欲绝,扭头朝着把言欢道:“老爷,我是如何说的?我说不来,你偏让我来,我就晓得……”
  “连燕茹,你别在我跟前惺惺作态。”不待把言欢开口,把云庭便直截了当的道:“你打的甚的主意,我心里头一清二楚,你想在我身边安插人手,也得有那个本事。
  不过我倒有些好奇,你那个姨侄女儿可是同你这个姨母是一样的货色?她可会在我娶了妻之后,借助你这个姨母先住进我家,再同你一般鸠占鹊巢?”
  “你!你!”连燕茹指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气得浑身都在微微发抖。
  从前把云庭对她说话也不得多好听,但从来不曾这样不客气过,这话说的实在是太难听了。
第658章 卖东西来了
  连燕茹“你”了半晌,却不见把言欢言语,不由瞧他:“老爷,绍绍他……你不管管吗?”
  把言欢抬眼望了望她,起身道:“既然绍绍不应,那便罢了,走吧。”
  他说着便往外走去,竟丝毫也不停留。
  连燕茹不曾想见他竟这般,又瞧了一眼云娇兄妹,不甘心的转身去了。
  今朝这番屈辱,她记下了!他日必要讨回!
  “老爷。”她出了门见把言欢等在门口,便走上前委屈的道:“老爷这是何意?来是你叫我来的,走也是你要走,绍绍他那样辱骂我,你竟不闻不问?我在你心里,果真一文不值吗?
  我这……你让我这脸往何处搁……”
  “走吧。”把言欢声音不悲不喜,拔腿朝着外头走了过去。
  连燕茹听着他口气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儿,也不曾言语,便跟了上去,心中盘算着等刻儿要再如何说上一说。
  把言欢往前走了一阵,逐渐放慢了脚步。
  连燕茹加紧几步走上前去,心中有些忐忑,他莫不是瞧出端倪来了,否则不会这样待她。
  她思量着如何开口。
  把言欢倒是先说话了:“燕茹,你觉得绍绍方才所言,可有道理?”
  连燕茹心里头一跳,原来他果真是起疑心了,面上却有些悲切的道:“怎的?绍绍这样想我也就罢了,老爷也是这样看我的?我在你心里头便是这样的人?”
  “不是我想这样看你。”把言欢目视前方:“只不过,绍绍那样一说,我倒觉得有些不妥了,这亲事便作罢了吧,往后不要再提了。”
  连燕茹不甘心,但也晓得自个儿该如何,她作出一副气恼的模样道:“作罢了也好,省得遭满身是嘴也说不清的冤枉,好心当做驴肝肺,真不愧是亲父子。”
  把言欢侧过头,就着月光瞧了瞧她:“连燕茹,绍绍是我唯一的嫡子,旁的事情我都可以不计较,但你记着,万不可打他的主意,否则我必不会同你干休。”
  他方才不曾在院子里头便说出来这番话,是为了给连燕茹留些面子,连燕茹有甚的手段,他或许不大清楚,但若是说她同钱芳馆一般宁静淡泊,那是绝无可能,这也是他为何欢喜去翩跹馆的缘故。
  钱芳馆是绝无可能将这样大的一个后宅打理的井井有条的。
  有些事,他不戳穿不代表他不懂,只不过是连燕茹不曾触及他的底线。
  把云庭便是他的底线。
  “老爷说的哪里话,绍绍是你儿子也是我儿子……”连燕茹还想再申辩。
  “好了别说了。”把言欢径直打断了她:“你都说了,绍绍从来不曾拿你当过母亲,否则你也不必要拐弯抹角的要将自个儿的姨侄女儿许给他。
  我也不多言,你自个儿想吧,我去书房办公了。”
  他说着,背着手带着平步去了。
  连燕茹站在原地,脸色一片铁青,此番实在是失算了,不曾想见把云庭竟这般犀利,张口便戳穿了她的心思,还叫把言欢给她说了这许多难看,实在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夫人,先回院子吧。”刘嬷嬷在后头劝道。
  连燕茹不曾言语,但也听了她的劝,低着头缓缓往回走着,一路上都在思量。
  回到博观院,她走到凉榻前坐了下来,仍然在定定的出神。
  刘嬷嬷有些心疼的到了一杯茶,端了过去:“夫人,别想了,这个法子不成咱们在想旁的法子,你可千万别钻了牛角尖。”
  连燕茹接过茶杯,依旧坐着不动。
  过了片刻,和风进来了:“夫人,老爷去不曾去书房,半路上改道去了翩跹馆。”
  连燕茹将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上,沉吟了片刻道:“刘嬷嬷,明日我请安家来之后,你去将春雷叫来,我有事吩咐他。”
  “夫人这是有法子了?”刘嬷嬷听出了她的弦外之意。
  连燕茹饮了一口茶:“姑且试一试吧,有没有效用就不得而知了。”
  ……
  翌日晌午,云娇在廊下逗八两,院子外头进来两个人,八两胆小,炸者毛一窜便跑回屋中去了。
  云娇抬头瞧,不由笑了:“大姨母,二嫂子。”
  是钱芳如带着吴秀茵来了,钱芳如手中提着两个麻布口袋,吴秀茵却空手两膀子,走的大摇大摆的。
  云娇迎了上去,口中吩咐道:“蒹葭,快去叫姨娘。”
  蒹葭应身去了。
  “娇儿。”钱芳如将手里的两个麻布口袋放在了地上,笑着道:“我来也不得旁的东西带,给你掰了几个玉蜀黍,还有点新鲜的落花生,你不是顶欢喜吃这两样东西吗?”
  玉蜀黍便是玉米,新鲜的落花生便是才从泥里头挖出来的花生。
  “谢谢大姨母。”云娇转头吩咐黄菊:“拿进去吧。”
  云娇确实爱吃这两样东西,也不用做出个甚的花样来,清水煮出来,便已然极好吃了。
  黄菊提着两个麻布口袋才将走,吴秀茵便开口道:“妹妹这样客气做甚的,左右你也不会白吃我家的东西对不对?”
  “秀茵……”钱芳如忙伸手拉她,不叫她说下去。
  “你别管。”吴秀茵却一把甩开了她的手。
  云娇怔了怔,敢情吴秀茵这是卖东西来了?
  且她待大姨母,这是甚的姿态?哪里像是儿媳妇对婆母了,这……简直都不是平起平坐了,分明是凌驾于大姨母之上的。
  大姨母竟也生生的受着,半丝也不多言,想想大姨母从前对李月霞的嘴脸,云娇也不得不在心里感慨一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而这时,吴秀茵已然伸手握住了云娇腰间挂着的荷囊:“这是哪个做的,这绣工,没个一二十年的功夫,可是绣不出来的,真精细。”
  “这是我姨娘给我绣的。”云娇叫她抓着荷囊,有些不自在,但又不好扯回来。
  “怪好看的呢。”吴秀茵却一直抓着不松手。
  云娇只好道:“二嫂子你先松开,你若是欢喜的话,我解开给你便是了。”
  她荷囊里头还装着一些铜子儿及碎银子,她得取出来。
  “当真吗?妹妹真大方。”吴秀茵闻言,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手便去解她的荷囊。
第659章 多盯着她
  云娇忙往后退让,手中拦着她的动作,口中道:“二嫂子你别急,我自个儿来解。”
  她算是瞧出来了,这是连她荷囊里头的碎银也不打算放过。
  她才不愿给呢,她的银钱都说自个儿指头尖上磨出来的,怎好无缘无故的随意给人?
  且这吴秀茵脸皮也太厚了些,这与明抢何异?
  若是作出个可怜模样来,她瞧着起了恻隐之心,或许会给一些,但也只是一些罢了,哪个会将荷囊的银子都倒出去?
  钱芳如有些瞧不过去,上前拉着吴秀茵道:“秀茵,娇儿都说给你了,你容她解开。”
  钱姨娘在远处瞧着不对,忙走了来,蒹葭则冲上来拦在了云娇跟前。
  钱姨娘瞧见二人分开了,云娇紧握着腰间的荷囊,心里头便明白了几分。
  她打算将此事揭过,便亲热的笑道:“大姊姊,你来了,我同娇儿昨日还说你这些日子不曾来呢,可见背后不能念人,一念人就到了。”
  钱芳如正要说话,吴秀茵一把甩开她的手,往前走了两步,脸上带着三分笑意,直截了当的问道:“妹妹,你不是说将这荷囊给我的吗?倒是还给不给了?”
  云娇在心里叹了口气,这脸皮可真是绝了。
  她一边解荷囊一边道:“我先将里头的银子取出来,这便给嫂子。”
  “我方才都捏过了,不过是一些铜子儿而已,不得多少,你一并给了我吧。”吴秀茵张口便要。
  钱姨娘有些无言,她大姊姊这是娶了个甚的儿媳妇?这品行,当初访亲到底访了不曾?
  访亲是大渊朝民间常用的法子,便是两家打算做亲之时,派人去彼此家周围邻居跟前打探,问些个譬如这个人家如何,为人处事,品德行径都要一一问过,不得人说不好才能结亲。
  不过,若不是真有深仇大恨,也不得人会说坏话,毕竟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
  依钱姨娘看来,钱芳如家怕是不曾去访过,否则怎会娶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