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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茹玉方才所言。”乔巳恭敬回道。
  “那之前你们为何不告诉我?”云娇微微蹙眉。
  “是少主吩咐的。”乔巳低下头:“少主怕姑娘忧心,特意叮嘱不必告知,他已预备妥当一切。”
  “估摸着,还要等多久?”云娇顿了片刻,又开口问。
  “少主说不过一两日的事,叫姑娘不必挂怀。”乔巳又道。
  “我知道了,你去吧。”云娇合上了窗。
  她回身坐在了榻上,叹了口气,眼下也没有旁的法子,只能等一等了。
  ……
  傍晚时分,秦南风同杨慧君被带到了垂拱殿。
  殿中,文武百官已分立在侧,一个个悄无声息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叫人透不过气来。
  而大殿中央,则跪着一女子,仔细看她的样貌,正是东岳嫁来的“文欣公主”。
  杨慧君走上前去,也不行礼了,只是皱眉望着梁承觐,很是有几分不满的问道:“陛下这是何意?”
  “何意?杨使者何必明知故问?”一向温而不究的梁承觐,此番神色却肃穆至极。
  边关之事他已听了确切的消息,方才已然派了武安候带兵出征,可先莫要说此去路途遥远,且需些是日,单说大渊国力,如今也远非东岳之敌手。
  更何况边关有急报,东岳此番,依旧是与西翎联手,东西夹击,眼下,大渊江山可谓岌岌可危。
  梁承觐怎会不急?
  杨慧君看向地上的“文欣公主”,她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看起来狼狈至极。
  “他们……他们得了信报,都已经知晓了。”她抬起头开口。
  杨慧君闻言也不惊慌,再次抬头望着梁承觐:“既已事发,那我也就不必多做隐瞒,不错,这个‘文欣公主’确实是假冒的,是我们公主的贴身婢女。”
  此言一出,殿中不有一片愤然。
  “真是岂有此理!”
  “东岳简直欺人太甚!”
  “你这女子,还说的理直气壮的,真是好生无理。”
  杨慧君轻笑一声:“天地之间,自古以来便是弱肉强食,弱者便得臣服于强者。
  如今大渊既然式微,我东岳大军打到帝京也不过几个月的功夫,陛下若是识趣,不如归顺了我东岳,一切以我东岳国君为尊。
  我可担保,我东岳国君不会亏待陛下的。”
  梁承觐怒极反笑:“小小妇人,说得如此猖狂之言,真当我拿你没法子了吗?”
  “我自来的那一日,便是抱着死志来的,既然落在了你们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杨慧君并不畏惧,扭头有些不舍得看着身旁的秦南风:“只是,连累你了。”
  秦南风半晌不曾开口,此时却轻笑了一声:“夫人恐怕是有所误会了,我可从来不曾想过要与你一道死呢。”
  他这会儿并不曾遮掩自己的声音,而是用原本的声音说出话来。
  大殿之中一静,不少人不知他此话何意。
  站在朝臣之中的秦焕礼失声叫了出来:“风儿!”
  他浑身瑟瑟发抖,不敢置信,也不敢上前,他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他听到了风儿的声音。
  他不确定的掐了自己一下,疼的一个哆嗦,是真的,的的确确是风儿的声音。
  他还是不敢相信,紧紧的盯着脸上依旧戴着面具的秦南风,连眼睛都不敢眨。
  “秦南风?”连盖见了秦焕礼的情形,心里不有一惊。
  难怪这小子一直戴着面具,原来是为了遮掩面容,他当初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着回来了?
  还成了东岳使者。
  那当初的事岂不是……
  他定了定神,即使是他回来了又如何?
  他做了东岳的使者,同杨慧君结为夫妇,那他便是叛国之徒。
  有何可怕?
  而后头他的胞弟连侍郎心里的惊慌并不比他少,他家的独苗拜赵忠勇所赐,成了个残废。
  赵忠勇的性子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
  当初,他们兄弟二人曾百般拉拢,赵忠勇不仅不对他们假以颜色,甚至还怒斥过他们。
  再加上他家那根独苗的腿废了,这仇就结下了。
  恰逢东岳愿意与他兄弟二人结盟,当初是只有一些生意上的往来,二人便同意了。
  后来联手也只是为了除掉赵忠勇。
  再到后来,杨慧君作为使臣过来之后,他们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若是不搭理杨慧君,他们怕东岳翻出当年之事,算旧账。
  这些日子,他兄弟二人一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杨慧君,不敢有丝毫懈怠。
  原本想着和和气气的送他们离去了,也就罢了。
  可谁料出了这般事,秦南风居然回来了,那当年的事岂不是全要露了?
  他想着害怕极了,可他站的这位置,连跟他哥哥递眼色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干站着等着接下来的事。
  “风儿,你是我的风儿吗?”秦焕礼已然克制不住,也不管什么殿前失仪了,一路拨开同僚,只朝着秦南风走了过去。
  而大殿之中,从梁承觐到满朝文武,也都在紧盯着秦南风,众人自然都听到了秦焕礼的话,也都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秦南风。
  “不错,我是秦南风。”他说着抬起手,摘了脸上精美的面具。
  大殿之中,先是一静,接着便是一片哗然。
  原本死在战场上的人,活生生的站在了他们面前,且还成了东岳国的使臣,这无一不是令人惊诧的。
  “风儿,你真是我的风儿。”秦焕礼大叫着跑上去,一把抱住了,老泪纵横:“你还活着,还活着……活着就好……”
  “爹,叫你忧心了。”秦南风心中也有些泛酸,他这老爹,从前对他非打即骂,可从来没个好脸色,这会可真是真情流露了。
  不过眼下,可不是叙父子情的时候。
第1086章 是罪有应得吗
  秦爱卿,你先放开他。”梁承觐在最初的震惊之后,恢复了冷静。
  他打量着秦南风,心中也有着怀疑。
  都以为他死了,当初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为何又成了东岳的使臣?莫非是叛变了?还娶了这东岳女子做妻。
  可若是叛变了,他又怎敢在这大殿之上露出本来面目?
  这其中到底有何纠葛?
  秦焕礼对梁承觐的话充耳不闻,只是死死的抱着失而复得的儿子,不肯撒手。
  他做梦也没想到,儿子还能活着回来。
  “爹,你先放开,有话我们回家再说。”秦南风拍拍他的后背安抚他。
  秦焕礼这才回过神来,依依不舍得放开了他,又不放心的打量他,面上的泪痕还不曾擦干净:“回来了就好,我让人回去告诉你娘,她定然欢喜……”
  他说着又忍不住潸然泪下,他膝下一共就两个儿子,那个庶出的身子一直不好,养在屋子里。
  这个小儿子,虽然从小爱舞枪弄棒,他对他也极为严厉,但也是爱之深责之切,这两年以为这孩子不在了,他人都苍老了不少。
  秦南风可是头一回见他老爹如此,要说心中没有感触,那是假的。
  可现在,官家可不会给他们父子说话的时间。
  “你……你果然都记得?”杨慧君看着秦南风,神色复杂至极,却并无太大的意外。
  其实,她早就在怀疑此事了。
  因为对他的痴迷,一向处事冷静的她却屡次三番的替他说话,替他分辨。
  最终落得这样的结果。
  是罪有应得吗?
  她也不知。
  只知道,他不会留在她身边了。
  “我自然记得。”秦南风站直了身子,面向梁承觐,既然事情已挑明,他便连眼神也懒得给这恶毒女子了。
  “你……”杨慧君只觉喉咙发涩说不出话来。
  出了城被拦下来的事,对付把云娇屡次失败,派给连燕茹的人有去无回……一切的一切,都有了解释。
  是她最在意的人,放在心上的人,她屡次三番的想到了他,却又不想承认。
  如果这件事情还能挽回,她甚至不想去追究过去的那些事。
  可惜,他不会给她任何挽留的机会了,他甚至都不愿意看她一眼。
  她想起从前她所做的那些事,顿时有些颓然。
  她为了试探他,曾当着他的面杀了他许多的兄弟、同袍,他是最为重义气之人,当时身子弱,不曾能拿她如何。
  这两年多,在她的身边,他想必也忍得十分辛苦吧?
  “秦家的小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梁承觐居高临下的发问:“当初,举国上下都以为你死在了战场上,你怎么摇身一变,又成了东岳国的使臣?”
  秦南风扭头,伸手指着连盖:“那就得问问我们的好宰相了。”
  “你,你这是何意!”连盖自然变了脸色:“你死而复生,又投靠了东岳,与我有何相干?”
  “我死而复生?我是如何死的?我舅舅又是如何死的?”秦南风逼视着他:“你可敢给我一个解释?”
  “那自然是你舅舅带兵无方,你遭了连累。”连盖毕竟经过大风大浪,很快便恢复了常态,反倒望着他道:“即便是你遭逢大变,也不能成为你叛国的理由。”
  “我判国?”秦南风冷笑:“当初,若不是你在大军之中安插你的人手,在我大军与东岳大军苦苦厮杀之时,忽然反水,致使我与我舅舅腹背受敌。
  我舅舅又怎会落得那样的下场?而我,又怎会身负重伤,九死一生?”
  他说到恨处,瞋目切齿,恨不得上前将他撕碎了,好报了舅舅的仇。
  此言一出,殿中顿时一片寂静。
  人人都看向连盖,大多数的人都信了秦南风的话。
  毕竟赵忠勇半生征战沙场,鲜有败迹。
  当初与东岳大战,也是所向披靡,不过几日的功夫,便拿回两城。
  原本朝中人人都以为,有赵忠勇在,便不怕东岳。
  谁料几日之后,便忽然传来了噩耗,赵忠勇为人耿直,从不与任何人结交,但朝中还是有不少人明眼人觉得可惜。
  无他,国之有一良将,便能保得江山几十年的安稳,赵忠勇死了,往后可就没有这样的安宁了。
  但当初谁也不曾猜到,赵忠勇大败,竟是军中出了内贼。
  而指使之人竟是当朝堂堂的宰相。
  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即便是连盖的门生,一时也无人站出来替他说话。
  “小儿!”连盖胀红了脸:“你休得满口胡言!我一介文官,如何插手军中之事?”
  “你不必插手,只需吩咐下去,指使便是了。”秦南风手指着连侍郎:“不如问问你的胞弟,可是如此?”
  连侍郎不比连盖稳如泰山,当即吓得腿一软便跪倒在了地上。
  “陛下,陛下,臣不敢,臣不敢啊……他,他胡说,我怎会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他浑身都在微微发抖,方才,秦南风说到连盖,他便吓得不轻。
  这会儿手指向他,他更是吓得腿都软了,站都站不住,干脆就跪下了。
  要晓得,这事要是坐实了,真真是诛九族的大罪,满家的老小,谁都得死。
  他自然不能承认。
  梁承觐沉吟了片刻,还款开口道:“口说无凭,你既说此事是宰相所为,可有证据?”
  “这两年多,我一直在暗中调查此事,但连盖手段了得,并无活口留下,所以人阵我是没有的。”秦南风说的坦然。
  连盖做事,确实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那这么说,你是有物证?”梁承觐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当初的事情,他也一直有些怀疑,只是无从下手。
  秦南风这么一说,似乎所有的关节都打通了。
  若这事真是连盖所为,此等通国的大罪,定然饶他不得。
  不过,连盖身为大一渊宰相,身居高位多年,自然是根深蒂固,动了他,朝堂之上恐怕也是要有一阵动荡的。
  “物证自然是有的。”秦南风拍了拍手。
  很快,丁寅便手持几封信件走进了大殿。
第1087章 如何定夺
  “连侍郎不妨看看,这可是你的亲笔信?”秦南风接过那几封信,在手中扬了扬。
  “你……那不是,不是我写的……”连侍郎见了那几封信,浑身顿时抖若筛糠。
  其实那几封信上,其实并没有什么要紧的机密之事,只是约了杨慧君见面的时辰地点。
  杨慧君这个贱人,怎么将这些东西都交给秦南风了?
  他反应过来,愤恨的瞪着杨慧君。
  杨慧君有些惊诧:“你怎么会拿到这些东西?”
  明明,她每回阅后都烧毁了,她转瞬便想到了,难不成是他暗中扣留了几封?
  这倒是极有可能。
  这两年她与秦南风相处的时间颇多,对他也有些了解。
  知他聪慧过人,做事自然是运筹帷幄,不到胸有成竹绝不会出手。
  瞧瞧眼前这样的情形,这事他恐怕是蓄谋已久了。
  她知道,这回估计是翻不了身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