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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娘,这样听你爹的……”云娇思量着问“倘若她以后对我不好,那是不是你跌倒意思?”
“大抵……是吧。”秦南风解释道“我娘还是很喜欢你的,咱们成亲这些东西,都是她亲手操办的,从定了日子便一日也不曾歇着。”
“那你大姑母没来做主吗?”云娇笑着问。
“若是放在平常,她肯定要来的,但之前在酒楼你同她那样,我爹又不曾听她的去退亲,她怎会来操持咱们的婚事?”秦南风笑着道“我爹还去请了她两回呢,可她说什么也不肯来,估摸着是料定了我娘做事不周全,等着看笑话呢。”
“我看,这东西不是预备的挺齐全的吗?也都是依着规矩来的。”云娇朝着帷幔外头抬了抬下巴。
能这样面面俱到,说明婆母也不是没脑子的人。
“那是我娘接了我外祖父同外祖母来,我这个外祖母懂这些规矩,我娘都是照着她教的,一样一样来的。”秦南风实话道。
“原来如此。”云娇点了点头“对了,你外祖父身子好些了吗?”
自赵忠勇夫妇二人去了之后,这位老人家便一直缠绵病榻,秦南风不在的那两年多,云娇还特意去看过两回。
“还那样,等会儿出去行见亲礼,你便能见着了。”秦南风拉了拉她“行了,咱别说这些了,说点高兴的。”
“说什么高兴的?”云娇笑了,托腮望着他,一双妙目顾盼生辉“说说你娘多给了我四个银元宝?”
“你别说,这还真是个稀罕事,我娘那个人从来都是一个铜板恨不得掰成两个花,今朝能对你这样大方,可说明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你。”说起这个,秦南风也觉得稀奇,他是知道自己的娘有多节俭的,这事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那这么说,往后我可得好好孝敬她。”云娇消得更欢快了。
“那你自己看着办……”
秦南风正要再说什么,外头传来了敲门声。
“姑娘。”
是蒹葭的声音传了进来。
“进来。”云娇答应了一声。
蒹葭应了一声进来了。
秦南风掀开了帷幔,笑看着蒹葭“还叫什么‘姑娘’,该改口了。”
“是,少爷,少夫人。”蒹葭站定,行了一礼,满面笑意。
“蒹葭不错,从善如流。”秦南风很是满意的点头。
“贫嘴。”云娇笑着探出头来“什么事?”
“两位媒人叫奴婢来同少爷少夫人说一声,让你们快着些换妆,等一会子便要出去了。”蒹葭说着笑嘻嘻的上前“姑娘快下床来吧,到梳妆台前,奴婢帮你整理一下发髻,再换一身衣裳。”
“好。”云娇下床,低头看地上的鞋还摆在秦南风鞋上,不由脸一红。
蒹葭捂着嘴悄悄笑了起来。
……
前头,侧厅。
秦焕礼满面无奈的坐在主位上,另一侧坐的满面怒容的秦焕禧,秦焕禄坐在左侧的椅子上,欲言又止。
侧厅里头,便只有他们兄妹三人,所有的下人全都被秦焕禧打发出去了。
桌上,放着四个黄灿灿的金元宝,正是秦焕禧才拿出来的。
秦焕禧手捏着桌角,看着秦焕礼“照大哥的意思,就拿她没法子了?”
“大妹妹,你也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还说这些有什么用。”秦焕礼叹了口气,看了看桌上的金元宝“再说,家里头办喜事,你这事也做得不地道,她已经进了门行了大礼,真要是丢了脸,你我三人脸上也都无光。”
他原本是不大愿意云娇给他做儿媳妇,但有官家的话,他也就没有了旁的心思。
今朝再看一看,云娇还算是端庄识礼,抛却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娘家,单看人品样貌也不算辱没了他儿子。
他心里头已经认命了,家里办亲事,谁不想欢欢喜喜、顺顺当当的?
何况他就这么一个嫡子,无论心里如何,事情肯定是要好好办的。
可这个大妹妹,偏偏要做这个时候生事情。
“你别拿我同她放在一道说。”秦焕禧怒气冲冲的道“她进门了又如何?就算生了孩子,我也不认她。”
“姐姐,你别这样。”秦焕禄声音不大,她身子弱,似乎有些中气不足“你为了莲子,不值当如此。
我都细细的问过了,当初那事情是莲儿先做的不对,人家不可能任由她欺负。
现如今人既然进门来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你也消消气。”
“消什么气?”秦焕禧顿时瞪圆了眼睛“你倒是会做好人,我为了你女儿,你反到胳膊肘往外拐起来了。
我告诉你,就算不为了莲子,我也不会上罢甘休,你是不曾见她在酒楼里对我的那副嘴脸,我还受她?
她算个什么东西!”
她秦焕禧,从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这阖大家子这么多人,谁敢如此待她?
把家这个丫头简直反了天了。
“我们毕竟是出了门的人。”秦焕禄慢言细语的劝说道“过了今朝,各人在各人家里,也就逢年过节或是家里头有事,才能见上一面。
真的不必大动干戈,姐姐若真是不待见她,以后少回来就是了。”
“少回来?我凭什么少回来?我可是姓秦。”秦焕禧气的站起身来“她来了我就不能来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我爹娘哥嫂都不曾这样说过,轮到她不让我来?
秦焕禄,你要讨好她你自去,别在我跟前来这一套,你想两厢讨巧是吧?
我告诉你,没那么便宜的事,你要是认了她,我就同你一刀两段。”
她说着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大哥,你看她说的什么。”秦焕禄说不过她,气的眼睛都有些红了。
如今他们年纪多大了,可这个姐姐性子还是这么刚强,若依着她说,根本不必要如此。
孩子们都大了,她的莲子没福气嫁回来,那都是命,不能将这事怪罪在云娇头上。
且她也不想搅合娘家的事。
秦焕礼沉寂了片刻道“大妹妹,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今朝是办喜事,你就这么一个嫡亲的侄子,无论如何你要忍住了。
其他的事情,等过了今日再说。”
“我自然知道,你当我是那不识大体的人吗?”秦焕禧满面不悦的往外走“我去看看爹娘预备得如何了。”
秦焕禄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多少年了还这样,用这一套能管好祝家,可不见得处处都管用。”
“她不就这样。”秦焕礼不曾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反问她道“你家那个活宝,近日如何了?”
他问的是他的小妹夫,秦焕禄的夫君。
“还能如何?”秦焕禄神色有些黯然“常去勾栏瓦肆的也就罢了,耗不了多少银子,只是这个赌钱……实是个无底洞。”
“江山易改本秉性难移。”秦焕礼冷哼了一声“若依着我,带人去将他抓起来,关上三五个月,看他往后可敢再犯。”
“罢了,孩子们都大了,往后还要说亲,真那样就难看了。”秦焕禄连连摆手,又叮嘱道“大哥,你等会儿见了他,万万别给他脸色看。”
“你啊你。”秦焕礼摇头叹息“焕禧那个性子,若是能跟匀一匀就好了。”
。
第1177章 礼毕
“女子当中,如她那样的能人,这世上能有几个?多的是我这种软弱可欺的。”秦焕禄叹息了一声。
“话虽如此,你也该听听她的劝才对,由着那个混账东西将家里头搅的一团糟,今日当东西,明日就能卖铺子,你和那几个孩子可如何是好?”秦焕礼皱着眉头,很是不喜。
“家里的东西他敢当,卖铺子他可不敢,否则不用我说,他爹娘也不会放过他的。”秦焕禄看着秦焕礼:“大哥别为我忧心,我这家里头的男儿都定亲了,年下就替他们完婚,后头的事情也就不愁了。
后头,我跟前就剩下莲子还不曾找个婆家,她是个女儿家,想找人家还不容易吗?”
“也只能如此了。”秦焕礼点了点头。
他虽然心疼妹妹,可是,这是别人的家事,他总不好插手。
再说,他也管不住小妹夫那个混账。
“大哥,其实我知道,你心里头也不愿意莲子嫁回来是不是?
当初之所以点头,也是因为爹娘那里的意思,你不好违逆了。”秦焕禄虽然不比秦焕禧的精明能干,但也不是个愚钝之人。
“我倒不是嫌弃莲子如何,到底是自家孩子,你也知道,我一向尤为疼爱她。
只是那个混账如此不思进取,我是不大愿意同他亲上加亲的。”秦焕礼胡子翘了翘,也不曾隐瞒:“但眼下这个亲家,也不比他好到哪儿去。”
“人都进门了,大哥就别想那些,亲家不亲家的,也不是日日见面,喜欢就多处一处,不喜欢离的远些就是了。”秦焕禄劝了几句,又道:“不过,我看风儿娶的这个媳妇,怕不大简单。
我大嫂子这个人,为人忠厚老实,怕不大压得住她,大哥以后恐怕还要多劳神后宅之事。”
“我堂堂男子,怎么会去管后宅那些事。”秦焕礼自然不应。
“那大概,也只能姐姐有空的时候回来照看照看了。”秦焕禄低下头道。
“这些年,这家里头不都是她帮忙料理的吗?没道理有新人进了门,就叫她撂下不管了。”秦焕礼如是道。
秦焕禄正要说话?外头,婢女匆匆进了门来:“老爷,小姑奶奶?夫人说时辰快到了,媒人安排妥当了?叫请小姑奶奶去预备新人见亲礼呢。”
“好。”秦焕禄答应了一声,回头招呼秦焕礼:“走吧?大哥。”
秦焕礼起身来,抬了抬手:“一道去吧。”
正厅。
赵忠竹已经依着媒人的意思,在厅子中央摆上了八个大圆桌。
见亲礼?这桌子可不是人人都能坐的?须得是家里的近属亲眷才可。
另外?这桌子也不是白坐的,见亲便要吃糖饭?吃了糖饭,便要给新人糖饭银子,这是大渊民间的规矩。
所谓糖饭?便是大米饭上头搁上一大勺红糖,再加上桌上的各色甜果子。
糖饭须得尽数吃完,而后便将给新人的糖饭银子放在空碗里头。
新人上前去,一一见过各个亲眷,行礼?收糖饭银子。
而后才能撤桌?方算礼毕。
糖饭银子,说白了也就是家里的亲属长辈给新人的见面礼。
不过,这已经不在成亲礼之内了,这算是新人进门第一回见婆家亲属,意在叫新人先认认脸。
这个见亲礼,有不少人都在等着看热闹。
之前,云娇开口将秦焕禧的话堵了回去,不仅收了四个金元宝的改口钱,还另外多收了四个银元宝,秦焕禧怎么可能就此罢休?
看她坐在那处,沉着脸,恐怕新人的糖饭钱不好拿。
不过他们倒是忽略了,秦焕禧平日里也是这样一副脸,向来没什么笑意的。
他们都晓得秦焕禧的性子。
那是个有仇必报的,且从不给人留面子,不分什么场合,得了理便不饶人。
这也是为何多数人不敢招惹她的缘故,当然,她凭一己之力将一个摇摇欲坠的祝家扶稳了,又有如今的繁荣,没有点手段那也是不行的。
且看她等会如何为难新娘子。
众亲眷都围坐下来,自然有婢女上前,给白米饭添了红糖,随后媒人一开口,众人便动了筷子。
秦焕礼同赵忠竹夫妇在一旁招待,他们是自家人,自然不必吃糖饭。
因为糖饭必须要吃完,但有些人不喜甜食,怕大碗吃不下,是以吃糖饭用的都是比碟子稍大的小碗,只装大半碗饭,再添上糖,如此,就算是食量再小之人,也能吃完。
不消片刻,大部分人碗里的饭就见了底。
此时,在媒人的示意下,秦南风牵着云娇进了正厅。
“来了来了,姑母你瞧。”秦南风小姨母赵忠菊小声开口。
她口中的“姑母”,叫的便是她们姊妹几人的继母,也就是她父亲赵韶后来娶的远房表妹。
这几年赵韶一直缠绵病榻,也一直是她这个“姑母”在床前照料,省了她们姊妹四人不少的心。
赵忠菊身边坐的是她的长姐赵忠梅,赵忠梅为人精干,且也有几分手段,如今她家里头也尽都是由她来当家。
赵忠梅边上,坐的便是姊妹四人当中的老二,也就是符彩花的娘,她因为出生时难产,导致脑子不大聪明,坐着一声不吭。
说话她倒是会说的,这是大姐叮嘱,叫她不要开口,免得惹人笑话。
她也听话,就一言不发的坐着,大姐叫她吃她便吃,叫她放银钱,她便放银钱。
赵忠菊另一侧坐的便是她称呼为“姑母”的黄氏。
她虽年岁不小了,但穿的干净利落,瞧着是个利索人,一直照看着坐在她身旁的赵韶。
赵韶生的是喉疾,喉咙间有些小瘤子,吃饭有些难以下咽,黄氏替他吃掉了一些糖饭,又将银子放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