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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风华-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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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另一侧巷口,顾九再次展开地图。
  若以现在的位置为中心点,两府的方位不变,可出了巷口往右直走; 约一柱香的脚程,便到了史氏茶坊。
  再以茶坊为中心; 水云楼与其同位于一条街道,在正东向。而许府和周府皆在西南向,只不过周府距离史氏茶坊远比许府更近些。
  顾九点了点地图上水云楼大概所处的位置; 指尖随着她的分析慢慢移动,尝试着还原正月廿六那晚许薛明的行径:“那天过了亥时不久,许薛明来到水云楼,可他并未见到黄允和钟景云两人。然后史掌柜说子时左右,许薛明带着周志恒来到茶坊买糕点。”
  “而周府仆从说周志恒大概在子时两刻时回到家。从史氏茶坊到周府的脚程,若是动作快些; 也差不多能在两刻内走完。”
  顾九抿了抿唇:“所以; 他们两人从史氏茶坊离开后; 周志恒应该没有再逗留旁处,而是直接回了家。那会儿临近宵禁,且从茶坊到巷口这段距离之间共有三处邸店,许薛明既然没有选择入住,大概也同周志恒一般,离开茶坊后便往家赶去。”
  “此街宽敞,两侧商铺繁多,民宅连片。又因临近春闱,各个商铺为了盈利,多数与史掌柜一样,打烊的时间较晚。也就是说,当时基本符合人多眼杂这个情况,”顾九的指尖停在他们所处的位置,“所以,我觉得偷袭许薛明的人极大可能就在这巷口处埋伏着,等许薛明从这里经过时,迅速把人打晕,并拖去巷内。”
  说到这,顾九顿了顿,看向王判官:“我记得您之前提过许薛明的伤处,您看过?”
  王判官点点头:“他全身上下都有淤青分布,且后脑勺有一处明显是由硬物撞击所导致的伤口。”
  闻言,楚安微微皱眉:“将人打晕后,还继续施以暴力。。。。。。这看着不像为了陷害许薛明杀人,倒像是泄愤啊。”
  “没错。”
  顾九抬眼,望向水云楼的方向,悬在天际的旭日刺得她被迫眯了眯眼。
  在亥时至子时这段时间内,许薛明在何处遇到了周志恒呢?且周志恒作伪证来陷害许薛明,是事先预谋,还是之后受人指使?若是前者,那两人当晚的相遇一定并非偶然。
  她想到了钟景云和黄允在府衙前说的那番话,仅略一思考,制造这场相遇的幕后主使便很容易地浮出水面。
  现在就只剩下两人是在何处碰上,以及在亥时至子时这段不算短的时间内,曾经发生过什么。
  “茶坊。”沈时砚忽然开口道。
  顾九的思绪被这简短的两个字拉回现实,略一抬眸,便对上了沈时砚的视线。
  沈时砚轻声提醒道:“你忘了史掌柜说过那晚周志恒受了伤。”
  一句惊醒梦中人!
  顾九微微睁大眼睛,明白了过来:“这般的话,凶手为何引我们去查高世恒便清楚了。”
  楚安晃了晃神,略一迟疑道:“当晚周志恒的伤是高世恒所致?”
  顾九点点头,语速飞快:“高世恒和林时欺辱周志恒显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胡海业是后来者,虽然听起来有些难以置信,但我觉得他那么依赖周志恒肯定也有这一方面的原因。”
  因为周志恒所遭遇霸凌的时间比他长,所承受的痛苦自然也远在他之上。如此,胡海业那么胆小且脆弱的人,方才能在那段黑暗且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的日子里,寻到活下去的力气。
  楚安按照这个推测,往下思考:“这样的话,那晚周志恒应该和高世恒呆在一处过,当然,估计林时也在。”
  说到这,他有一点困惑:“可他们当晚能在哪呢?根据距离和位置来看,不可能会是高世恒的私宅。”
  顾九唇角弯了弯,明眸宛若星辰。
  “我猜,他们也在水云楼。”
  。。。。。。
  几人赶到水云楼,找来酒楼掌柜询问起三年前正月廿六那天,高家二房那位郎君和刑部尚书嫡子可曾来过此处喝酒。
  他们两人皆是世家高门子弟,出手阔绰不凡,且高世恒又臭名远扬,劣迹斑斑,故而这些酒楼掌柜应会多多留意他们,既是避免招待不周,也是担心出了别的岔子。
  果不其然,如此一问,水云楼掌柜当真记得清楚。
  酒楼掌柜道:“那晚一个跑堂去给他们送酒时,不小心打翻了酒盏,弄湿了高郎君的衣袍。而那会儿高郎君似是心情不好,此事惹得他大发雷霆,便断了那孩子的右胳膊。”
  说到此处,酒楼掌柜忍不住叹息道:“那孩子的右手至今使不上力气,小人担心若是因此把他打发出去,怕是日后都难以寻到什么好的活计谋生,便让他去后厨烧火了。”
  说罢,酒楼掌柜让人去后厨把那个跑堂叫了过来。
  沈时砚从袖中拿出两张画像:“当晚除了高世恒和林时,你可见过这两人吗?若是见过,又大致在什么时辰?”
  顾九略感惊讶地看他一眼。
  她只记得沈时砚之前备了周志恒的画像,什么时候又画了钟景云?
  跑堂指了指其中一幅:“小人只在那房间里见过这位郎君。”
  他想了想,谨慎道:“具体时刻实在记不清了,只能隐隐记得是在亥时至子时之间。”
  顾九蹙起长眉,有些诧异。
  她以为会是周志恒,没想到竟是钟景云。
  楚安张了张嘴,显然也感到意外:“钟景云不是说他送黄允回去之后,便也回府了吗?”
  “显而易见,”顾九想起今日钟景云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模样,眸色冷了冷,“他在撒谎。”
  而眼下,还被他们戳破了。
  “钟景云敢撒这个谎,一定是因为此事与高世恒和林时脱不了干系,”顾九嗤笑一声,“有这两个难缠的妖怪阻碍我们,他自然有恃无恐。”
  楚安道:“那咱们现在还要去曲院街找高世恒和林时?”
  “找,”顾九望了眼外面已经黑沉的天色,咬牙抱拳,“这次不但要找,还要让钟景云的‘有恃无恐’,只剩下‘恐’。”
  楚安莫名感到一股冷意,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道:“什么意思?”
  顾九弯了弯明眸,却看向了沈时砚,笑得狡黠:“挑拨离间啊,这事王爷多熟呐。”
  楚安顿时恍然,连连应声:“没错没错,这招王爷玩得最是厉害。”
  沈时砚:“。。。。。。”
  。。。。。。
  眼下这个时辰,国子监早已下学。高世恒几乎不留宿于学内,故而顾九他们仍是直接去了曲院街。
  到地方后,顾九发现宅院大门前,有六个虎背熊腰的壮汉,手持粗棍,守在门旁。见他们从马车下来,登时纷纷举棍,凶神恶煞地瞪着几人。
  王判官看了眼默然不语的沈时砚,大着胆子上前两步:“我们乃是来此查案的,还请几位壮士禀告你们家郎君,宁王来了。”
  六人不为所动,显然是高世恒提前吩咐了。
  顾九扭头看着楚安和流衡:“你俩能打得过吗?”
  楚安扭了扭脖子,两只手腕一转,眨眼间,两把藏在袖中的锋利匕首被他握在掌心中。
  “顾娘子,”楚安眉峰微扬,笑了笑,“我好歹是位将军啊。”
  一语未了,流衡已经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楚安见状,“欸”了一声,也连忙过去帮忙。
  沈时砚摇了摇头,轻声提醒道:“莫要伤人性命。”
  不出半炷香的时间,六名壮汉全都地倒在石阶下面,东倒西歪,哭爹喊娘,丝毫没了适才的威风。
  楚安轻弹衣袍,站在门槛后面,下巴一抬:“王爷,顾娘子,如何?”
  顾九当即捧场鼓掌。
  楚安正要咧嘴笑开,吹嘘自己一番,却听顾九道:“流衡,你刚才那借力弹踢好厉害!”
  楚安:“。。。。。。”
  他一口气卡在喉咙里:“顾九,你过分了嗷。”
  顾九嘻嘻一笑:“骄兵必败,我这是敲打你呢。”
  扫清了拦路石,再进去,又恢复了之前的通畅。
  而高世恒和林时应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他们到时,厅内并无丝乐舞娘。两人站在厅内,林时笑容得体,高世恒面色不善。
  楚安不跟他们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三年前许薛明入狱前一晚,也就是正月廿六,去了水云楼。而那时候,你们和钟景云也在。”
  林时笑了笑:“这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我们三人去过那儿多次,哪能次次都记得如此清楚。”
  他们不承认此事,实乃意料之中。
  顾九往前走了两步,无所谓一笑:“当晚不仅你们三个人在,周志恒也去过。”
  那跑堂之所以说没见过周志恒,应该是因为那会儿周志恒已经又走了,这才没碰上。
  高世恒脸色微变。
  顾九挑了挑眉,平静地试探:“哦对,还有许薛明。”
  林时脸上的笑容已是有些绷不住,他僵硬地扯着嘴角:“顾娘子说的这些,我们二人还真没什么印象。”
  “你们当然可以不承认,”顾九耸了耸肩,“只要你们不在乎钟景云在你们背后捅刀子这事。”
  高世恒瞬间联想到那个妓子,沉下脸:“你把这话说清楚。”
  顾九眨了眨眼,回头看了一眼楚安,佯装惊讶:“什么?高郎君竟然不知道昨日刺杀一事是钟景云一手谋划!”
  楚安连连点头,与顾九一起干起了沈时砚的活:“没想到啊,高郎君和林郎君如此维护钟景云,而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竟然借刀杀人,还意图误导我们把三年前许薛明杀人一案的幕后主使就是你们二人!”
  说完台词,他捶胸顿足一番,装模做样道:“实在可恨呐,可恨!”
  高世恒气得脸色青了又黑,眼底窜火。而他身旁的林时还算冷静,问道:“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要乱说,我们三人乃有同窗情谊,他怎会如此陷害我们?”
  顾九当即从袖中拿出那张字条,当着两人的面慢慢展开:“这是在秀儿软枕下找到的,我知道你们可能会怀疑这东西是我们伪造的,但答案如何,我相信你们心中有数。从水云楼买妓子这主意究竟是暗搓搓地推动的,为何我们前脚刚询问秀儿三年前之事,后脚她便收到了这纸条,死在高郎君手中。而紧接着,我们便赶来此处质问你们。”
  顾九又重新收好纸条,唏嘘道:“欸这世道险恶,人心不古,真真真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非要我死啊。”
  一语落下,林时显然也动了怒,只不过仍是拽着高世恒,不让他情绪行事。
  顾九忍不住在心中“啧啧”两声。
  比千年的王八还能忍。
  她莞尔一笑,继续拱火:“而且经我们调查,三年前许薛明出现在水云楼这事是有人刻意引导。这个‘有人’是谁,我想两位郎君如此聪明绝顶,应是不用我再多说了罢。”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随着顾九最后一句话落下,高世恒再也压不住滔天怒火了,气得恨不能现在就把钟景云那孙子挫骨扬灰。
  高世恒挣脱掉林时的束缚,叉着腰,来回跺脚:“我就说怎么这么巧,偏偏,偏偏就让许薛明撞上了!”
  高世恒咬牙切齿:“这个虚伪小人,自己见不得许薛明好,就把我们算计——”
  “是!”
  林时忽然抬高声音打断了高世恒的话:“那晚我们二人确实在水云楼。”
  顾九有些惋惜。
  好大一条肥鱼,就这样被林时一嗓子嚎没了。
  “钟景云和周志恒也在。”
  林时深吸一口气,勉强平稳了满腔怒火:“周志恒好赌这件事你们应该知道。三年前他曾欠我们二人一百二十贯,到期却死活赖着不还,故而,我们才小小地给他一些教训。”
  顾九在心中冷笑连连。
  只怕是平常的欺辱打骂罢了。
  林时继续道:“结果这事却让许薛明撞上了,他不知真相,误以为我们二人平白欺负周志恒,所以出言劝阻,并且把周志恒带走了。”
  顾九问:“那钟景云呢?他是何时去找你们的?”
  “许薛明和周志恒两人走后不久,他便来了。”
  顾九等了一会儿,见林时没了动静,微微蹙眉:“没了?”
  “我们二人只知道这些。”
  顾九直勾勾地盯着林时的眼睛:“可许薛明那晚回府的途中被人袭晕,扔在巷子里。”
  林时惊讶道:“还有这事?”
  顾九好笑道:“既然如此清白,为何你们两人刚才不肯说?”
  林时面露痛心:“自然是怕许薛明那事和钟景云有关,我们顾及兄弟情谊,这才没能及时如实告知。”
  顾九:“。。。。。。”
  这家伙倒顺着她搭的梯子往上爬了。
  不过事情说到这,纵然他们再隐瞒什么,也无济于事了。
  顾九转身回到沈时砚身边,对上他那似笑非笑的视线,不禁挑了挑眉,低声道:“王爷,戏看完了?走吧。”
  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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