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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良缘-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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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激起了他心中的忿恨,想那陈允南微末小官一个,若不是自己抬举,他连站在他面前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今晚既杀他幕僚,还胆大包天挟持他,若不杀之,实在不足以泄愤!
  箭囊中还剩最后三枚羽箭,上官熠一并取出,搭在弦上,他死死盯着前方陈适的背影,眼中杀意毕现,箭镞瞄准,口中猛喝一声:“着!”
  但听弓弦一响,三枚连珠箭疾射而去,刺破雨珠,其中一箭正中陈适后心!
  沈葭只觉得自己的后背被人朝前一顶,陈适的头软软地靠在她的肩上,握着缰绳的双手也松开了,无力地垂落下去。
  她急忙挽住马缰,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突然心慌起来:“喂,你怎么了……”
  陈适没有回应,她正要偏头去看,耳朵却捕捉到什么动静:“你听见什么声音没有?”
  几名东瀛武士也听见了,那声音像是天神踏着战靴在来回走动,又像是战鼓擂响,整个大地都在震动,预示着死亡与不详。
  胯。下坐骑不安地走动,喷着响鼻,有些竟然罔顾主人的指令想要逃跑,一名武士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扭头望去,霎时瞪大眼眸,指着远处,惊恐地叽里哇啦叫了起来。
  上官熠回头望去,登时瞳孔紧缩。
  “洪水——是洪水来了!快跑!”
  他当先勒着马匹后退,其余武士也纷纷逃命,可他们根本赶不上洪水来临的速度,河浪滔滔,声势浩大,浑浊的黄水咆哮着席卷过来,带着摧毁天地间一切事物的可怕力量,刹那间便将人和坐骑统统卷入水里!
  无定河泛滥了。
  沈葭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冲进了水里,她眼睁睁看着马匹在打着旋儿的急流中被冲去下游,她挣扎着想游上岸,可她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只能随波逐流。
  一道炸雷声响,电光一阵接着一阵,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借着这光,她终于看清了陈适,他脸朝下漂浮在水面上,一支长箭深深地钉在他的肩胛骨下方,几近没羽……
  …
  河南,开封。
  怀钰刚结束一天的巡视河堤任务,今日又溃了几处堰口,他领着河务衙门的兵丁和民工四处抢险,搬运沙包沿堤加固。
  开封府上到巡抚衙门,下到知府知县,从未见过他这样的太子,以金枝玉叶之尊,竟然和穷老百姓一起挽着裤腿扛沙包,堵堰口,有他以身作则,大小官员都不敢躲在棚下偷懒,个个身先士卒,栉风沐雨,一天下来,人都累得半死。
  连续多日的连轴转,怀钰也扛不住了,小腿严重浮肿,又因淋了雨,患起伤风来,昨儿高烧了大半夜,唬得一众官员心惊肉跳,纷纷劝他好好休息,谁知第二日他听说决口了,又咬牙撑着身子爬起来,观潮都担心他随时会晕过去,好在这一天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雨还在下,打得伞面噼啪作响,河堤上,一盏盏气死风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众人披着油衣,戴着斗笠,各个都穿着草鞋,高挽裤脚,行走在黄泥地里。
  仆人们抬着轿等候在雨中,众官员还不能上轿,要等怀钰先上马。
  狮子骢甩着马尾,耐心地等在原地,怀钰抓着马鞍,正要翻身上去,忽然一个雷打下来,他的心脏仿佛被雷劈了一样,霎时钻心剧痛,他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将近九尺长的身躯,就那么重重摔在烂泥里,激起丈高的水花。
  “殿下!”
  “太子爷!”
  “太子殿下!”
  这一摔可把众人吓坏了,有的赶紧去扶,有的高声叫大夫,慌慌张张围上去,生怕他出个好歹。
  观潮是离他最近的,跪在他身边焦急地问:“殿下!您怎么了?能起来吗?”
  怀钰张了张嘴,茫然地看着从天而降的万千雨丝,喃喃道:“她出事了……”
  “什么?”
  雨声太大,观潮没听清,俯身凑过去听。
  怀钰一把掀开他,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利落地翻身上马。
  “走!回北京!”
  快马加鞭,不眠不休,每到一个驿站就换一匹马,六日六夜没命地跑,他终于在第七日的清晨冲进北京城,坐骑前蹄跪地,累倒在扶风王府门口,口角溢出白沫,这已经是他一路上跑死的不知第几匹马。
  夏总管听到报信,匆匆忙忙迎出来,正好在仪门处撞上他。
  “殿下……”
  怀钰将马鞭抛给他,开门见山地问:“太子妃呢?”
  他六日未曾梳洗,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眼睛熬得血红,像要吃人的野兽。
  夏总管吓得扑通跪倒在地,磕着头道:“殿下!娘娘……娘娘她被拐跑啦!”
  直觉果然应验,怀钰一时头晕目眩,站在原地晃了几晃,好不容易稳住,沉着脸问:“谁拐的?”
  “据……据说是、是陈大人。”
  夏总管瑟瑟发抖,察觉到面前的人久未出声,他疑惑地抬头去看,竟然看见怀钰闭着双眼,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下来。
  “殿下!殿下!”
  夏总管急忙抱住他,见他脸颊透着病态的红晕,伸手一摸,才知道额头烫得吓人,他赶紧扭头吩咐人去请大夫,又嘱咐两个小厮将怀钰抬进房去。
  怀钰做了无数纷乱的梦境,要么是沈葭掉下山崖,他没能拉住她,要么是他眼睁睁地看见她沉入湖底,他像被架在柴山上,身下燃着火海,烧得他五内俱焚,生不如死。
  “珠珠——”
  他猛地睁开了眼,浑身都是汗水。
  床边围绕着一圈人,杜若和辛夷都在,谢老夫人也在,坐在床沿拿手帕擦泪。
  他一个个地问:“太子妃呢?”
  没有人敢回答他,他又问辛夷和杜若:“你们小姐呢?”
  辛夷不忍地别过脸去,咬着下唇哭。
  怀钰恼火起来:“你们都哭什么?我问你们太子妃呢?!”
  众人吓得全部跪了下去,谢老夫人拉着他的手道:“孩子……”
  泪水终于从眼眶中滚落,怀钰呆呆坐在床上,问:“外祖母,珠珠呢?我找不到她了,她说过要等我回来的。”
  谢老夫人其实也病着,从沈葭失踪的那天起她就一病不起,今日听说怀钰回来了,人烧糊涂了,一直在说胡话,这才勉强支撑着病体过来探望他。
  老太太听见怀钰这句话,真是心如刀绞,将他一把搂进怀里,痛哭起来:“好孩子……你好歹先将身子养好,珠儿是个福大命大的,等你好起来,再……再去找她……”
  “不,不,”怀钰推开她,“我现在就去找她,现在就去……”
  他也不穿鞋,赤足下了床,吓得众人手足无措,他还在病中,就这么跑出去可如何是好?
  大家慌张地跟了上去。
  怀钰头昏脑胀,看什么都带着重影,愣是凭借着一股毅力,顽强地走到了门口。
  王府这时已被人团团围住。
  刘锦头戴刚叉帽,穿一身小蟒朝天的补服,面容庄重严肃:“陛下有旨意。”
  众人呼啦又跪了下去,连怀钰也不得不跪。
  刘锦打开圣旨,声音虽不大,却刚好能令每一个人都听见:“太子承旨巡视河防,兼管赈灾,肩担重任,却无诏入京,扔下河南一应官员群龙无首,面面相觑,视数省百万生民于不顾,是无父无君无国之举,深负朕心!即日起,罚禁足家中,面壁思过,太子府中下人不得外出,若有出门一步者,杀无赦!钦此。”
  刘锦宣完旨,这才恢复以往笑呵呵的弥勒佛模样,将怀钰从地上扶起来,客客气气道:“参见太子殿下,方才是宣旨,奴婢有不恭敬之处,还望爷恕罪则个。”
  怀钰却用力推开他的手,因为高烧,鼻子里喷出的都是热气:“刘锦!少跟我嬉皮笑脸!我今日就是要出去,你敢拦我?!”
  刘锦立即跪在地上:“奴婢万万不敢!只是圣意如此,奴婢也是奉旨办事,身不由己,求太子爷体谅奴婢的难处,您是圣上最看重的人,待圣上消气儿了,何愁没有出去的时候啊……”
  怀钰冷哼一声,懒得同他饶舌,绕过他就往外走。
  刘锦赶紧冲阶下的下属使眼色。
  怀钰没走出几步,就被东厂的番子们拦住,他勃然大怒,斥骂一句“狗奴才”,就跟人动起手来。
  他的身手太强悍,一招一式都是延和帝亲手所教,即使病着,这些人也都不是他的对手,反被他扔下阶去。
  刘锦眼看不是事儿,瞪向一个躲在石狮子后袖手旁观的人:“你还在等什么?!”
  那人迫不得已,只能跳出去,趁怀钰不备,从背后一把扣住他的肩,同时膝盖往他腿窝一顶。
  怀钰单膝跪了下去,他愤怒地扭头,看见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头儿……”
  苏大勇憨厚的脸上写满了愧疚和歉意。


第92章 出城
  三日后; 怀钰的风寒痊愈了,只是他开始绝食,不吃不喝,也不说话; 每日坐在房中; 看着那枚蝴蝶玉坠和沈葭绣的香囊发呆。
  苏大勇拎着食盒进来,苦苦哀求:“头儿; 你就吃两口罢; 再这样饿下去,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
  怀钰抬头看他; 唇边挂着冷笑:“我何德何能,敢当你一声‘头儿’?苏百户; 不对; 现在应该叫你千户大人了罢,披上这身飞鱼服; 再认个老公当干爹,就成了东厂的狗了?”
  苏大勇跪下去,垂着头道:“属下不敢,属下永远是您的狗。”
  怀钰别开眼,放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 半晌后,盯着他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太子妃为什么会被拐跑?我出去的时候,是怎么叮嘱的?你们这么多人; 连个人都看不住?”
  苏大勇眼圈泛红,将当日的事完整地叙述了一遍。
  怀钰听完一怔; 难以置信地问:“一个都没回来?”
  苏大勇的泪水再也绷不住,八尺的汉子; 抱着怀钰的腿痛哭流涕:“头儿,都死了,和咱们一块儿喝酒打架的兄弟,全都死了,你还记得小四儿吗?那小子最胆小了,夜里出恭都不敢一个人去,说怕黑,他被箭扎成刺猬了,跟我说疼啊,好疼……我他妈真恨死的为什么不是我自己!我活着干什么?!”
  他狠狠扇了自己几个大耳刮子,怀钰拉住他的手:“是我的错,不要责怪你自己,逝者已矣,生者还要继续活着,不然怎么替他们报仇?抚恤金发下去了没有?”
  苏大勇恹恹地点头:“发了。”
  怀钰沉吟片刻,道:“我要出去。”
  他本以为此事是陈适一人所为,绑走沈葭不过是为了报复他,他们也许就藏在北京城的某个角落,可现在看来,局势远比他想的要错综复杂,陈适绝无财力买下一支武力高强的东瀛死士替他卖命,这一场绑架完全是经过精心谋划,对方是冲着他来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幕后凶手不会让沈葭有活命的可能性。
  苏大勇点点头:“我在茶水里下了蒙汗药,刘公公不在,东厂那些人都被麻翻了。”
  怀钰有些意外:“你要放我走?”
  苏大勇又忍不住想哭了,委屈道:“我就没想着看住你,头儿,有些事都是身不由己,圣上要升我的职,我敢抗旨不从么?当个千户有什么好,你以为我在东厂那些阉狗手下办事,很威风么?我多想回到过去……”
  他掩面痛哭起来,怀钰将他拉起来,擦干他的眼泪,拍着他的肩道:“好兄弟,是我错怪了你,你别介怀,改日再向你赔罪,事不宜迟,趁着他们没醒,我们赶快出去!”
  苏大勇拉住他,坚持己见:“你先把饭吃了,我下了足量的蒙汗药,大象都麻得翻,他们没那么快醒来。”
  怀钰心里很急,却拿他的固执没办法,况且自己三天没吃饭,饿得手脚没力气,就算跑了,也跑不出多远。
  他只得掀开食盒,草草扒了两大碗米饭,随后和苏大勇走出王府大门,东厂那些番子果然都中了招,倒在地上人事不知,苏大勇还把刚到北京的狮子骢牵来了,就拴在门口的下马石上。
  苏大勇解开缰绳,怀钰翻身上马,坐在马背上问:“你的马呢?”
  “我不能走,总得留个人善后,头儿,你走罢,把太子妃找回来,您是天生龙种,上天都会庇佑你的。”
  “你知不知道放跑我意味着什么?”
  “知道,不过一死而已。”
  苏大勇笑了起来,仰头看着他:“反正我有言在先,太子妃若出事,把我的项上人头赔给你,到了该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怀钰神色复杂地盯着他良久,最后道:“我不要你的人头,圣上是千古明君,也不会因为此事砍你的头,把你的脑袋好好在你脖子上寄着,待我回来,一起去喝酒!”
  “是!”苏大勇眼中充斥着泪水,轰然应诺。
  “驾!”
  怀钰一抖马缰,很快消失在长街尽头。
  …
  狮子骢在奋威将军府停下,怀钰下了马,陆诚常年驻守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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