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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也没有此刻的温柔。
不过江倾什么都没说,他还会在医院住很多天,也还有很多机会。
到了小公寓后,夜已经深了,到了睡觉的时间。
贺知渡租的这个小公寓的装修很简单,只有白灰两个色调,卧室的布置也很单调,一眼看去都能看到头。
幸好床足够大,看着也很软和,很适合睡觉。
“我带的衣服不多,睡衣也只带了几套,你看看你最喜欢哪一件。”贺知渡走到衣柜旁,“你先洗?”
“我穿什么都行。”
实际上他出门前才刚洗了一个澡,但出门遛弯又出了一点汗,再冲一个澡也无妨。
“那穿这件?”
贺知渡从衣柜里拿出那套软绵绵的绵羊睡衣递给他。
江倾看着那件睡衣表情忽然有点。
有点奇妙。
“应该会很适合你。”贺知渡说。
这件睡衣他很早之前在贺知渡家的阳台上看到,是贺知渡的一个小患者送给他的,没想到他搬家也带了过来。
“其实我很想看你穿。”江倾说,“挺违和的,我有些好奇。”
贺知渡把睡衣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又从衣柜拿出一套普通的棉质睡衣递给江倾。
“那我穿这个。”
“好。”
江倾很快的洗了澡出来,抱着期待的心情,催促贺知渡赶快进去。
贺知渡洗完澡后,穿着那套绵羊走了出来。
很意外。
并不违和。
贺知渡肤白,长相也是偏向于美人的那挂,刚洗完澡走出来,头发没干,没有平时打理得那样有条不紊,而是居家亲和了许多。
小绵羊睡衣奶白,衬得他皮肤更白,在灯光的照射下,漂亮得不像话。
“怎么样?”
睡衣的领口并不紧凑,江倾看着水滴从他的发丝上滑落下来,顺着颚骨,再到咽喉,然后到锁骨……
江倾不自觉的舔了舔唇角,走过去抱住他,把头埋在对方的肩窝里,伸出舌尖轻轻勾去锁骨上的水珠。
感受对方的体温和香味。
好软。
小绵羊睡衣好软。
“太可爱了。”
江倾说。
“你喜欢就好。”
贺知渡笑了笑,音色顺着喉骨传到了肌肤,比平时听着还要性感几分。
“只能给我一个人看。”
“当然。”
“你喷了香水吗?洗澡的时候。”江倾问他,“好香。”
“嗯。”贺知渡说,“之前在隔壁省时,我借了别人的车,后来车没有还回去,还要厚着脸皮去问人用了什么香水。”
“所以呢?”江倾说,“是什么香水?”
“保密。”贺知渡说,“这样,这个味道就独属于我。”
江倾在他肩窝轻笑了几声,感受了最后一把软绵绵的手感,就抬起了头。
吸猫容易上瘾。
吸人也是。
“睡觉吧。”
“嗯。”
江倾躺到了床上,闭眼沉思。
沉思了片刻,越发清醒。
住院后遗症,作息混乱,三餐不定时,到了睡觉的点也睡不着。
江倾失眠是爱翻身,动静并不算大,但是枕边人也还是能够感受得到。
贺知渡打开了床头的小夜灯,问他:“睡不着吗?”
“有点认床。”
其实倒也不是认床。
他有认床的习惯,但是和贺知渡一起睡的时候会比较安稳,很少认床。
睡不着完全是因为白天睡了太久。
“要不要运动运动?”
江倾看了他一眼:“床上运动吗?”
“我是说出去做做运动,运动有利于睡眠。”
“床上运动不可以吗?”江倾低声问,“嗯?”
江倾不安分的动着手指,勾着眼睛看着他。
贺知渡动了动喉骨,沉默两秒后才说:“不行。”
“可是我睡不着,而且我们是不是很久……”
好像也没有很久。
“你现在是患者。”贺知渡说。
“你就当我不是。”江倾说,“好不好?”
“不好。”
“我生病是因为谁啊?”江倾知道犟不过贺知渡,想了想其他的法子,“要不你给我唱歌吧。”
“你想听?”贺知渡问。
“当然想。”
“行。”
“等等。”江倾从一旁拿过手机,点开了手机的录音,“唱吧。”
江倾以为贺知渡唱歌就像是普通人一样,最多有音色的加成,比普通人唱歌要好听一点点,但真正听到贺知渡的音色时,他才觉得他错了。
房间只开了一盏小夜灯,昏黄的灯光不足以照亮整个房间,但却让房间氤氲了一种宁静。
'You put me on a pedestal and tell me I'm the best。Raise me up into the sky until I'm short of breath。'
'What if I, what if I fall?'
'Then am I the monster?Just let me know。'
'Just let me know。'
………
贺知渡的音色微哑,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有些清冷,这首歌的音调很低,和夜色夹在一起,很温柔。
也很丧。
如果我坠入了无尽深渊,那我就是面目全非的恶魔吗?如果我罪不可赦,残损不堪,那我就是面目全非的恶魔吗?
歌词是写的创作者的事业,也像是贺知渡想要说的话,像是他本人。
江倾听后,久久不能回神。
过了很久,他才关掉录音键。
赞叹的话忘了说,不知是出于何种理由,他把录音发到了微博里,摆摆弄弄截取了最核心的一个片段。
发完后,他也没退出,刷新了一下微博。
一秒就多出了很多评论。
江倾退出界面等了一会,才又切回去刷新。
很多人和他一样,被这个歌声吸引了进去,彩虹屁张口就来,夸得天花乱坠,天上有地下无,众筹让贺知渡出道造福网民。
江倾把手机拿给贺知渡看,说:“要不你跟我去娱乐圈混,绝对能比我更火。”
“那难。”贺知渡只是随意扫了眼评论区,视线就转回江倾的身上,“哥哥,你会唱歌吗?”
江倾摇头:“我不走这条路。”
“我们公平一点,我不收你发微博的版权费,你也唱一首歌给我听。”贺知渡说,“怎么样?”
“五年前我拍过一部电视剧,当时有主演唱主题曲的规矩,然后声乐老师让我录了一段。”
“结果呢?”贺知渡问。
“……结果吓到声乐老师连夜扛着设备找了其他人。”江倾说,“在那之后我就不怎么唱歌了。”
“真有那么难听?”
“我觉得,不至于。”
“唱一段来听听。”
“那我唱一段最简单的两只老虎吧。”江倾颇有自信,“这个从小唱到大,难度也很低,应该听不出什么问题。”
“好。”
一分钟后,空气沉默了半晌。
江倾最后一句“真奇怪,真奇怪”后,转头看向了贺知渡,问:“怎么样?”
贺知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么简单的歌,三岁小孩都能唱好,我小时候唱的次数也多,唱得还不赖吧?”
怎么说呢。
江倾的声音很好听,说话的时候也很好听,但这唱歌怎么可能和自身的音色有这么大的差距?
连两只老虎这样没什么音调的歌都能完全不在掉,如果不知道他是在唱两只老虎,可能以为他在念诗,还是毫无感情的唱读。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很差……吗?”江倾看他。
“不。”贺知渡说,“非常棒。”
“我第一次听到能把两只老虎唱的这么绘声绘色的人。”贺知渡说,“哥哥,你真的很有天赋,相信自己。”
作者有话说:
uu们,这首歌是萌德和比伯的《Monster》,这个版本真的超好听!!!!快去听!!
520快乐!!
第37章
“很久的很久之前我们打过一个赌。”
江倾躺在贺知渡的怀里; 低声说。
窗外月色如水,房间都像是蒙上了一层看不见的薄纱,很静; 静到似乎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你还记得吗?”他说。
“记得。”
“那结果呢?”江倾说; “你是不是欠我三件事了?”
“我当时说过这只是无意义赌约。”贺知渡说。
那时江倾和贺知渡打赌,赌他看到礼物时会不会动心; 赌约是无条件答应对方三件事。
只要不违背伦理道理,什么都可以。
江倾还没接话; 贺知渡又道:“哥哥; 你想要我做什么?”
为什么是无意义赌约; 大概只有他一人才知道,这场赌约从一开始就有了结果,甚至不需要那个过程。
“那可多了。”江倾说,“如果说想要你做的事,我现在都能列一个清单; 但是要选择出最重要的三件事; 我还没有想好。”
“慢慢来,我不会走。”
江倾感受着对方身上清甜的橘子香; 片刻后说:“等我出院后,我们再去一次海边吧。”
“好。”
…
贺知渡抱着江倾,一直到对方呼吸平稳; 他才安下心。
他睡觉没太多毛病; 不像江倾那么娇气; 又认床; 又爱踢被子; 还爱乱动; 换个新地方要折腾很久; 还要紧紧的抱着他的手,把头埋在他的肩窝,确认姿势无误才睡得着。
就算睡着了,眉头也皱成一团。
贺知渡凑近轻吻对方的额头,用手抚了抚眉头。
只是眉头还没能舒展开,贺知渡的手就顿在了半空中。
江倾的额头实在太烫了,烫到有些不对劲。
明明睡前的体温很正常,看上去一切都很正常,为什么会突然发高烧?
贺知渡动作轻缓的把手从江倾的臂弯里抽出来,起床去医药箱里拿出体温计放到了他的嘴里。
江倾挣扎了一下,下意识把体温计吐了出来。
贺知渡又重复那个动作,放进去后用手压住对方的下巴。
38。6℃
中热。
贺知渡把被子扯下了一点,去浴室打湿了毛巾,帮对方擦了擦身体散热。
动作重复好几次后,江倾的眉头皱得更深。
再次量体温,温度不降反升。
经过这一番折腾,江倾逐渐转醒,迷迷糊糊撑开眼皮,拉着贺知渡的衣袖道:“我头疼。”
贺知渡摸了摸他的额头,急声问:“严重吗?大概在哪档疼痛等级?”
“很疼。”江倾依旧没睁开眼。
“去医院?”
“好。”
贺知渡给江倾裹上外套,背着他出了门。
他家离医院很近,他上下班基本都是步行,车子还停在医院的停车场,并没有开回来。
在他背上的时候,江倾还不太老实,贴着他的耳朵,低声说:“贺医生,我觉得我这人可能不适合立flag……因为我立一个破一个。”
“我以前说过什么……”他大脑还不太清醒,说话断断续续,偶尔还要停下来思考,“我以前说,以后在我生病的时候,希望你离我远一点。”
“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们不熟。”贺知渡说。
“不熟吗?那时候……”江倾想了想,“好像确实不熟。”
“但是我以前也说过,你永远都可以依赖医生。”
“我小时候身体不太好,通宵练习之后,偶尔会感冒发烧,但是没有太严重我不会去医院,如果太严重也只会去找我小舅。”江倾说,“除了他之外,从来没有任何人插足过我的生活,但是你太强势了。”
江倾说着,压低了声音:“我很喜欢。”
“喜欢你强势,喜欢你的占有欲,甚至连你发疯的样子我都很喜欢。”江倾说,“从来没有人能让我这么满意……你。”
“别说了。”贺知渡说。
江倾抱紧对方的脖子,把头埋在肩窝,低声问:“怎么呀?”
“你再说下去,我真的会发疯。”贺知渡的声音有些哑,音色被压得很低,“到时候我可不管你发烧还是醉酒,直接把你办了。”
江倾在他耳旁低笑了几声,吻了吻他的耳根,说:“你想怎样都可以。”
真是。
为什么有人能发个烧都这么磨人。
“先欠着。”
过了半晌,贺知渡才说。
“嗯。”江倾懒懒应了声,趴在他肩上没了动静。
到了医院,他也不用格外找床位,直接去了江倾的病房。
医生给他弄了一瓶退烧的点滴,刚打到一半,江倾的脸色就呈异常的红。
检查才发现,这次发烧并不是普通的发烧,而是误食相克的药物引起的发热。
需要洗胃。
为什么会误食相克药物?
贺知渡找他的主治医生要了一份近期的用药清单,又仔细的检查了他吃的每一瓶药。
什么问题都没有。
那么问题就出在……
贺知渡忽然想起,江倾在他家时,睡前吃了一颗药片。
他赶紧回家去把那瓶药找了出来,是一瓶褪黑素。
和官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