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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倾勾了勾手指,说:“接下来就到了少猫不宜的环节了。”
纽扣松动; 还没能做出下一步; 江倾就被人桎住。
贺知渡抓着他的手腕; 力气并不大; 不至于让人觉得疼; 只是也无法挣脱。
“哥哥。”他音色低沉; 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为什么?”
说着,他又用另一只手捏住江倾的下巴,迫使对方抬头对视。
江倾避无可避,隐在眸子里的惶恐尽数被贺知渡看在了眼里。
他忽然失了力,垂下手,视线看向下方,低声说:“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哭?”
贺知渡问他。
江倾顿了半晌,思绪混成一团乱麻。
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说,告诉他吧告诉他吧,他是贺知渡,他最在乎你,你可以依赖他。
可是一直以来的习惯又拼命的在阻止他。
从小到大他受到的教育都是独立自主,想要的东西必须靠自己去争取,世上没有谁可以依赖,哪怕是最亲密的人,他见过你没用的一面也会离开你,世上最牢靠的关系只有利益。
贺知渡本就是一只不可控的野兽,哪怕是到了现在,江倾也没有绝对的自信对方永远不会离开他。
换句话来说,世上没有谁会离不开谁。
片刻后,江倾的理智逐渐回笼,再看贺知渡的时候,又恢复成平时的样子。
他勾了勾嘴角,笑意浸染了双眸,声音也扬了些:“你瞎说,我哪有哭。”
贺知渡看着他的笑,高兴不起来,这个笑又像是回到了初识不久的那感觉。
明明很亲密,却又带着防备。
他转了个身,反手把江倾扣在墙上。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灯,他背着光,五官都模糊进了黑暗里,让人觉得有些疏离。
“那我把你弄哭好不好?”
江倾还没来得及回答,未尽的话都融入了吻里。
这个吻强势得丝毫不留余地,像是要剥夺他口里剩余的每一丝空气,直到喘不过气时,对方才稍作分离。
之后便是更加无理的索求。
他太久没有见过这样的贺知渡了。
不讲道理,不顾后果,不留余地,动作也丝毫不温柔,让他每一根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却又拥有灭顶的快。感。
疼痛和快感的夹杂,让他几乎没有时间去思考太多。
只觉得,他喜欢这样的贺知渡。
后来哭了吗?
记忆模糊的深处仿佛记得。
深夜时他仿佛哭着求对方停下,他真的太痛了。
不知是真的被弄哭的,还是趁机宣泄他不想承认的情绪。
总之,第二天江倾有些没脸见人。
江倾叹了口气,把头埋进被子里,只透过一个小角看床上的另一个人:“今天不要上班?”
贺知渡回答说:“请假了。”
江倾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又说:“就算放假,你平时不也是准时起床吗?”
贺知渡:“今天不起。”
“……你就是故意折腾我。”江倾小声说。
“嗯,故意的。”贺知渡答。
“你就是觉得我不能拿你怎样,所以才这么放肆。”江倾继续说。
“事实就是如此。”贺知渡低头,隔着被子轻吻了一下,“你不但不能拿我怎样,还会被我欺负到哭。”
“嗯?”
江倾有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接。
“哥哥,你可能不知道。”贺知渡说,“你哭起来的样子有多性感,性感到让人想……”
他声音带着些哑,音色越发低沉:“一直把你弄哭。”
江倾无地自容了。
他敢说,要不是昨晚折腾太过分,现在还带着点伤,他肯定免不了再来一次。
真是……真是……
江倾裹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再回望一眼的时候发现贺知渡这个混蛋竟然是穿戴整齐的躺在旁边。
还在一旁看书!书有什么好看的!真是过分!
见江倾不动,贺知渡又低笑一声,丝毫没有悔过之意的问:“哥哥生气了?”
“不气。”江倾叹了口气,没出息的说,“我去给你做饭。”
怪也不能怪贺知渡,毕竟这都是他招惹的。
唉。
…
贺知渡只请了一天假,第二天回了医院,江倾没跟着他一起,依旧在家休息。
熬夜,睡觉,起床,吃饭,睡觉,玩手机,无聊,无聊,无聊,无所事事。
好像以前都没有过这种何去何从,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感觉。
但这感觉又切切实实的出现在他身边,如影随形。
下午的时候,江倾开车出了门。
不知怎的,就开车回了老家,曾经和苏锦一起生活的房子。
他太久没有来过这了,曾经的繁华都变成了一片破败,新房旧了,有的人已经拿了拆迁款,搬离了这,有的人依旧在这生活,等待政府的改建。
巷口外是高楼大厦,巷子里只剩下连回忆都算不上的东西。
记忆中确实好像有过人联系他,要拆迁房子,苏锦联系不上,他成了唯一的继承人。
只是当时他也并未在意太多,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饶了好几段弯路,才终于找到和记忆相交的那套房子。
房门是老旧的红漆门,钥匙就在门口左手边消防箱的底部。
江倾还记得,钥匙的位置。
也忽然想起,苏锦是个看似精明,实则有些粗心的人,钥匙和钱包都会经常会忘记带。
当时并不像现在这么发达,没有二维码支付,也没有安装密码门。
每次她忘记带钥匙,都会站在门口低声呼唤。
唤他“宝贝,快帮妈妈开门。”
大概是近乡情怯,江倾久违的回忆了一些关于苏锦的事情。
或许有那么一个瞬间,他有真正的被苏锦当成宝贝来对待。
进了门。
一股尘封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
尽管灰尘铺面,也能看出主人的整洁,客厅收拾得很干净,每样物品都整齐的摆放在该放着的地方。
一目了然。
江倾走进屋子走了一圈,那股近乡情怯的感觉比在门外时还要强烈几倍,胸口像是堵住了一口大石,沉闷无法呼吸。
屋子里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
折腾了一番,江倾推开了苏锦的房门。
他也不知道他要找到什么,只是漫无目的的翻找着。
最后他从抽屉的隔层里,找到了一封未曾寄出去的信。
收信人的名字是:江倾。
第41章
写信的时间是在七年前; 江倾刚拍完人生中第一部 电影后。
电影播出后,业界反向热烈,许多媒体称呼他为少年天才; 娱乐圈最受期待的人之一; 盛誉一时。
当时的事情江倾已经有些记不清了,只模糊的记得; 从剧播出的那天起,他就很少会听到关于演技的批评。
尽管他知道自己并不够好。
苏锦的信; 一如往常的她; 直入主题; 没有太多夸赞的话,更多的是分析。
从点到面,深入剖析,细节到了哪个微表情。
条理分明,面面俱到。
江倾一行一行的看下来; 并不意外。
距离当时已经过了差不多七年; 如果换做是他再重温第一部 剧,他也能看出这些来。
苏锦分析得很正确。
正确; 但是疏远。
更像是严师,而不是母亲。
信到了最后,苏锦还写了一段话。
“程延导演是我的旧友; 听说他下半年会筹备一部青春题材的电影; 那部很适合现在的你; 我会帮你引荐。”
“娱乐圈是康庄大道; 但不经过一番磨练; 不是谁都能走; 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不要再闹脾气。”
“回家吧。”
回家吧。
很简单的三个字。
只是这么简单的三个字,江倾却不知道苏锦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写出来的。
不知道也并不想知道。
或者说,规避思考。
现在并不是适合思考的时机。
江倾把信对折,按照原本的折痕,一丝不苟的收好。
看完信后,他关好抽屉,将房间恢复成原本的样子,并没有过多的停留。
回到家后,他好像又变得有些茫然。
平常的这种时候,他到底是怎么打发时间的?
每次在一部新剧开播之前,他都会进行一系列的学习,或者投身实际深入了解,假期都被填充得很满,时间总是不太够。
或者,在闲暇的空当约朋友吃饭喝酒,维持为数不多的人际交往关系。
也有很多人约他。
又或者,是参加各种数不清的晚会……
太多太多可以打发时间的方法了。
哪怕是躺在床上玩手机无所事事,也总好过这种无法形容的空洞。
可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干,也什么都干不了。
剩下的只是发呆。
无穷无尽的发呆。
发呆的中途也偶尔会清醒,心想自己为什么会发呆?
他明明不难过,明明一点感觉都没有,为什么会被这件事影响。
时间仿佛变得苍白起来。
瞬间之隔,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站在了苏锦面前,一遍又一遍的做着重复枯燥的演绎。
他又忽然想起似乎有人曾问过他,得到现在的一切,是不是很容易?
容易吗?
世上真的会有容易的事吗?
没有经过千锤百炼,真的能轻易的走到这一步吗?
不能。
不能。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一遍一遍地去做他不喜欢的事为什么要在乎苏锦的看法。
其实江倾心里比谁都要清楚,只要是他不喜欢的事,没人能够逼他做,哪怕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哪怕那个人是苏锦。
他骨子里自私又胆怯,一切都只是借口罢了。
…
咖啡馆。
江倾把桌上的文件推到陶修寒的面前,在对方看文件的期间,喝了口咖啡。
他穿着一身正装,头发敛在了耳后,整张脸暴露在空气中。
对比之前,他的状态要好上不少,只是略微有些冷淡。
“陶修寒,陶警官,A市公安局刑侦科队长,这次的案件分类为A级保密,我不知法犯法,不会去查,但这么高级别的内容,一定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够侦破的。”
江倾开口更显得冷淡,像是萃了冬日的雪,条理分明没有太多感情。
“关于我母亲的部分我也派人查了,八年前她死在了出租屋内,目击者只有房东一人,结案定为自杀,这和你给我的信息一样,只是这件事颇有存疑。”江倾说,“我并不认为苏锦是个会为任何事自我了结的人,这封信是七年前所写,按照时间线来说,她是在写下这封信之后的几个月内遭遇的这件事,看信件内容,我也不认为她会自杀。缺少动机,存疑点为一。”
“如果时间线成立,那她是为了见程延去的D城,去见一面或者是找人,她都没有租房的必要性,这为存疑点二。”
“当时程延要拍的那部剧,做了很多前期准备,但是最后并不是他拍出来的,他拿了一笔钱去了国外,那笔钱的来源也属于未知,这为存疑点三。”
陶修寒合上文件,推回了江倾的这边,笑了笑:“没想到你能查到这么多。”
“看你的表情并不意外。”江倾并没有收回文件,而是打量对方,不放过任何细节,这是他这么多年来谈判时养成的习惯。
同样,他今天来并不是只是为了提供线索,更多的是进行谈判。
“以你的身份地位能查到这些,并没有什么意外的。”陶修寒说。
“我想以当事人的身份加入这个案件的调查。”
陶修寒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依旧弯眼看着江倾。
“先抛开我个人立场的特殊性,单说一件事。”江倾继续道,“程延退圈后,并不是了无踪迹,因为他的女儿进入了娱乐圈,不久后就会录制一档综艺节目,我是你们现在唯一能够选择的接触她的人。”
陶修寒顿了顿,问他:“这一点你是怎么知道的?”
“程延是我妈的故交,程欢欢也是我的相识,我和她小时候见过。”江倾说,“怎么样?考虑我吗?”
陶修寒还是没有答话,江倾又说:“从你们来找我那一刻起,我的加入不就在你们的计划之内了吗?”
“不需要觉得愧疚,这是互惠互利之事,我也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想问你一件事。”陶修寒收了笑意,“难过吗?”
“那我也反问你一件事。”江倾说,“你问这个问题,是处于什么立场?”
“个人立场。”陶修寒说,“不会上报。”
“那我也可以很准确的回答你。”江倾说,“不难过,一点都不。”
他忽然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继续说:“不要拿常人的道德标准束缚我,我只知道谁对我好就爱谁,苏锦并不是那个对我好的人,也并不是个好人,我没必要为她而怎样,我只是不想让我有任何的把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