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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神奇的植物，长相看起来像是一块石头，哦，就是云铭渊现在看中的这一块。
这块石头拦在云铭渊与韩修墨的面前，茂盛的草丛中忽然出现这么一块石头，虽然可能会让人多看两眼，但大多数人不会关心一块石头，除非这种石头被众人所熟知，还有一定的利用价值。
大多数的炼气期修士眼界不高，也没有学到真正的探索秘境的精髓——所到之处雁过拔毛寸草不生，没有人会关注一块路边的石头。
就连韩修墨也不会。
云铭渊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戳了戳这块石头，石头上出现了一片凹陷。
正好看见这一幕的韩修墨：“……这块石头是软的？”
“这不是石头。”云铭渊回答他，从工具箱里挑出来了自己的“手术刀”，往这棵被他们叫做通讯石的植物上轻轻划了一刀，“实际上，这是一种植物。”
他将从石头上切下来的部分送到韩修墨的眼前：“这种植物的提取液，能够用来制作通讯设备，现在条件简陋，没法做出实物，不过我们可以先把它带回去，看看能不能培育。”
韩修墨：“……”他怎么看也觉得这玩意儿就是一块石头。
云铭渊小心翼翼地将通讯石沿着底部收割下来，扔进了储物袋中，站起身来：“行了，我们继续走吧。”
秘境里没有什么危险，不过也没有多少收获，云铭渊与韩修墨走了几天，只发现了几株年份不高的灵草，在韩修墨的眼里没有半点用处，但云铭渊似乎对灵草很是好奇，将他们遇见的灵草都收了起来，他们的储物袋里的东西逐渐多了起来。
“奇怪，”韩修墨与云铭渊来的这一趟秘境，简直可以说是闲逛也不为过，两人基本上没有遇见什么危险，甚至……“我们选的这个方向难不成没有其他人？”
他们来到秘境已经好几天了，竟然也没有遇见任何一个人，即使是秘境过于庞大，也不至于一个人也遇不到，更不要说，这个秘境出世时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悄无声息，应当就是普通的小秘境而已。
“应该不是没有人，”云铭渊淡然道，“我们已经没在原来的那条路上了。”
韩修墨怔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们大概是进入了什么奇怪的空间，之前一路走过来，我都留下了记号，但在一个小时……大约半个时辰以前，那些记号全都消失了。”
韩修墨睁大了眼睛。
半个时辰以前，他的确是有一瞬间感觉有些不对，但后来他们一路走来，也没有任何的问题，他便也没将那一瞬间的感觉放在心上。
他眯了眯眼，明白自己仗着强大的神识，有些托大了。
但韩修墨调整得也快：“我们估计是陷入了幻境，”他看了一眼云铭渊，“不过我倒是很少见到两个人处在同一个幻境里的情况。”
他身边的云铭渊显然是真实的——除了这家伙，估计不会有人在走过的地方都留下记号，还能记住那些记号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云铭渊已经知道了幻境是什么，倒是也不太惊讶，不过第一次见到幻境，还是很好奇的。
“我们是意识在幻境中，还是整个人都在幻境中啊？”云铭渊对此十分好奇，在帝国，精神体可以进入到全息世界，不知道这个幻境的原理是什么……
“既然叫幻境，应该是只有神识在幻境中吧，”韩修墨对这个也不了解，加上上辈子，他也才是第二次遇见幻境，上一次还是心魔幻境，一个搞不好整个人都会被雷劈死的那种，他更没有时间研究这个了。
当然了，韩修墨觉得自己就算是研究了也搞不懂。
更何况他对什么原理之类的，并不感兴趣。
云铭渊摇摇头，没有说话，他尝试着放出精神力，他的精神力在这个世界不说无往不利，但作用还是有的。
尤其是这个世界没有修炼到一定程度的人，未必拥有精神力，哦不，在这里应该叫做神识。
他放出去的精神力顺着草地往外蔓延，到了一个位置后骤然停住，那后面竟是一片虚无。
云铭渊眼睛一亮。
“这个幻境不太真实。”云铭渊忽然说道。
正在思考要怎么能够从幻境中出去的韩修墨听见这话一愣：“哈？”
“我刚刚用精神力试探了，这个幻境有一个边界，边界之后就是虚无，想来是制造幻境的手艺不过关。”
韩修墨：“……”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试探地问：“那你觉得我们要怎么突破这个幻境？”
云铭渊有些诧异地看向韩修墨：“我们为什么要突破它？”
“你不想出去吗？”韩修墨眨眨眼，有些不能理解。
“想啊，不过难得有一个幻境作为研究样本，当然需要先研究研究了，”研究狂人云铭渊毫不在意，“这个秘境开启的时间有多长你知道吗？”
“不是很清楚，”韩修墨摇摇头，“估计至少也有半年吧。”
“半年，那时间足够了，我对幻境还挺感兴趣的，”云铭渊说着，忽然福至心灵，看向韩修墨，“你陪我待着会觉得无聊吗？”
“无聊倒也不至于，我对你的研究也挺感兴趣，能跟我说一说吗？”
“当然可以。”在这个世界，云铭渊并不担心自己的研究内容被人偷走盗用——毕竟大家都不是一个体系的，而他心里已经决定了要与韩修墨一同走下去，自然是希望他们能够拥有共同话题的。
没有话题他不会创造话题吗？
云铭渊脑海里突兀地出现了拥有了翻地机器人壳子的云玄的耳提面命，一个AI助手操心得像是他的长辈似的。
“啧。”云铭渊叹了一声，夫夫之间的话题他不会找，实验和研究的话题他还能不会吗？他指着地上一种不起眼的草，“我们刚才一路走过来，这种草都是一茎三叶，草叶的纹路向外延伸……这幻境里的虽然外表看起来没什么区别，但细节之处欠缺了不少火候，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假的。”
韩修墨：“……”向来只关注灵草的他，从来没有注意过路边的野草长成什么样，他有些好奇云铭渊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了。
“还有这个石头，”云铭渊从地上随便捡起来一块石头，敲了敲韩修墨脚边一块巴掌大的石头，“这种石头硬度很低，就算是一根手指也能轻易捻成粉末，它居然用石头都敲不碎，这不是搞笑吗？这基础能力也太不过关了。”
韩修墨也拿了一块石头敲了敲，这一下竟然轻松敲碎了，他看向云铭渊。
云铭渊与他对视一眼：“这幻境确实是有什么东西在操控，对方应该不是人类。”
第047章 小黑团子
韩修墨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思路：“这是个被人控制的幻境？”
“没错。”云铭渊从地上拔了一根草，“我刚刚说这个草的形状，没多久这些草全都换了样子，石头也是一下子碎了。但是……”他捡起一块看起来完好的石头，“这些石头碎了之后并不全都一样，敲碎的碎石中能够看出岩石分布结构——应该没有石头会一敲就直接碎成粉末吧。”
韩修墨还没有跟上云铭渊的思路：“那不是你说的吗？”
“是我说的啊，”云铭渊神色不变，“我只是觉得这个幻境完全可以再逼真一些，毕竟连我都骗不过，其他人估计也很难看不出来吧。”
韩修墨注意到眼前的场景似乎微微晃了晃我，一瞬间明白了什么，他点点头：“这倒也是，这幻境做得一看就很不到家，制造幻境的应该是个没常识的家伙吧。”
“我也觉得，像是这棵树……”
云铭渊和韩修墨一唱一和，面前的一切忽如水波荡漾开来，一道黑色的影子冲两人狂奔而来，砸在了云铭渊的……腿上。
云铭渊将黑影拎了起来，认真打量一番，确认：“我不认识这个东西。”
韩修墨心说你不认识的东西多了，他凑过去看了看，有点尴尬：“我好像也不认识。”
黑影除了两只墨绿色的眼睛之外，全身上下还真就是一团漆黑，看不出来是个什么东西。
“刚才那个幻境和它有关。”云铭渊笃定道。
韩修墨伸出手戳了戳黑团子，对云铭渊的话很是赞同：“我也觉得。”
“不知道这个家伙能不能吃。”云铭渊盯着黑团子看了一会，将这个东西记在了脑子里，准备回去查一查资料，嘴里说出来的话却让黑团子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韩修墨沉默了一下，正常人的思路应该是能不能契约这个黑团子才对吧……不过云铭渊的话，这么想也正常。
谁让云铭渊过去是一个只能喝据说味道不怎么样的营养液的小可怜呢，看见什么东西都想吃……应该也是很正常的吧？
韩修墨想了想已经辟谷了许多年的他，回来之后不是照样没有抵挡住美食的诱惑，心里顿时就淡定了，并且思路跟着跑偏：“不知道，不过这东西看着像是个动物，应该是能吃的吧，就是看起来黑乎乎的，估计不怎么好吃。”
韩修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提出了一个建议：“或者我们可以试试烧烤？”
“你们这群可恶的修士！竟然要把小爷做成烧烤！”黑团子用力从云铭渊的手里挣脱，控诉地盯着云铭渊和韩修墨，带着几分惊恐，以及小心翼翼地试探，“烧烤是什么啊？”
韩修墨看着挣脱了也不溜走，飘在就离他们几步路的位置上的小黑团子，顿时来了几分兴致：“你居然会说话？不对啊，你不是没有嘴巴吗？怎么还会说话？”
黑团子：“！”
黑团子突然扭曲了一下，眼睛下方突兀地长出来了一张嘴：“谁说我没有嘴了！”
韩修墨好奇心顿时上来了：“你是个什么东西啊？居然还能凭空长出一张嘴来。”
“你这个可恶的人类！我才不是什么东西，我是大名鼎鼎的……”黑团子愣住了，“我是什么来着？”
“噗嗤！”韩修墨没忍住，“原来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啊？”
“我才不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我只是没吃饱！”小黑团子整个球都炸开了，“等我吃饱了我就知道我是什么了！你这个人类休想把我做成烧、烧……”
黑团子一时间想不起来是烧什么了，整个团子都有些委屈。
“烧烤。”韩修墨好心提醒，云玄作为一个拥有庞大数据的AI，给他提供了不少美食的做法，其中就有烧烤，他们一家人还在院子里吃过几次，那样的氛围让韩修墨感觉到放松，于是烧烤便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对！就是烧烤！我警告你们，你们要是想把我做成烧烤，我就把你们继续困在幻境里！”黑团子张牙舞爪……
额，云铭渊凝视了一会，觉得这么形容不太合适。
毕竟这小家伙虽然不知道怎么变出来了一张嘴，但牙齿和爪子都是没有的。
云铭渊刚才问的那一句能不能吃，只是随口一问，这个修真界不能吃的东西比较多，他也没有真打算把这个能够制造幻境的小家伙给烤了，但韩修墨一开口，好像情况就有些不太对劲了起来。
小黑团子居然以为他们真的要把它给炖了。
——大概是韩修墨的身上带着烟火气的缘故吧。
云铭渊想。
“放心吧，我们没打算吃有灵智的东西。”韩修墨见小家伙表面上凶神恶煞，实际怂得瑟瑟发抖的样子，还是主动开口宽慰。他往前走两步把也不知道先溜走的小黑团子拎了起来，“你要和我们契约吗？”
“契约？”小黑团子眼前一亮，“契约之后你们能教我怎么弄出完美的幻境吗？”
虽然小黑团子看起来傻乎乎的，但还是知道和人类契约是什么意思的。
刚才它的幻境被两个人类挑刺，还几乎从头挑到了尾，直接把它气到解除幻境要找这两个人类算账。
但是出来了之后，它发现自己好像根本打不过这两个人类。
黑团子更生气了。
它原本想要给这两个人类一个下马威，结果全程都被牵着鼻子走，压根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套路了。
韩修墨也没有想到这个小家伙这么容易被套路。
而且看着还傻乎乎的要帮忙数钱的样子。
他与云铭渊对视一眼，云铭渊点了点头。
“我们可以教你，所以你愿意和我们契约吗？”韩修墨回答了小黑团子的话。
小黑团子眼睛一亮，转了个方向盯着云铭渊。
韩修墨失笑：“看样子他是想和你契约了。”
云铭渊一脸无辜：“可以，不过要怎么契约？”
韩修墨：“……”
差点又忘了这家伙根本没有常识。
他心念一动，手上多出了一枚玉简，直接将玉简往云铭渊的脑袋上一拍，云铭渊还没有反应过来，脑子里就多出了一段“常识”，都是有关如何与灵兽签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