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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翎愣在原地。
倒不是因为这东西有多漂亮精致。
而是因为,她见过这东西。
好像……就在她死之前的某一天,她在手术室瞧见了这东西。
手术室是要保证绝对无菌的地方,怎么能乱放这样的东西,只是她刚喊了一句护士,再一回身却发现那东西已经消失在了原处。
苏翎只以为是自己疲劳过度眼睛花了,便没有太在意,只是今日,在这大概时隔了千年之久的地方,她竟然又看见了一样的东西。
“秦寻。”
身侧男子的一声呼唤让苏翎回过神,不由得侧头去瞧。
只见秦寻好像刚进了大殿不久,那模样似乎是瞧见了他俩在便转了身,然而……到底还是没躲过。
秦寻一脸僵硬地转过身来,跟他二人木然地打了个招呼。
顾昭微抬起眼来看他,语气中有些意味不明,“你来求姻缘?”
秦寻:“……”
屁,他怎么可能是来求姻缘的!
他是来求月老别眷顾他的!
鬼知道为什么自那日把江淮喝过以后,那女子就像是缠上了他一般,竟每次见到他都要和他强调一遍当初她和她爹的约定?
他就差跪地求饶了,他可不想娶一个能拉十四力大弓的女子回家!
所以途径这落樱观特意前来拜拜,如果他有罪,南昭律法自会制裁他,而不是让月老派来一个江淮折磨他!
“诶哟,秦太医,好久不见啊。”想起那天秦寻坑她的事,苏翎便磨牙嚯嚯。
“……”
草,忘了。
锦和身边还有一个阎王呢。
秦寻刚打算转身之际,却见苏翎抽出几根姻缘香塞到他手里,一本正经地警告道,“拿了香不拜,是为不敬啊。”
“我才不信呢。”秦寻嘴硬道。
“折寿啊。”女子轻飘飘的话语满是威胁。
“……”
秦寻双膝一软,跪在软蒲上。
“月老在上,我这个朋友生性腼腆,不爱说话,但是他的心很诚,他心悦江家独女已久,此生只愿赢取她为妻,若不能成行便愿一生孤寡,愿月老成全!”苏翎高声道。
秦寻:???
怎么就愿娶江淮为妻了?他疯了不成?
他怎么这么想骂人呢??
可是一见她身侧男子那护犊子的神色,想想还是算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
“还不快谢谢我?”苏翎一掌拍在他肩上,迫得他低头向真人像叩首了几个来回。
“瞧,他心够诚吧!”
“我……”秦寻看着移到他身侧的玄色长靴,牙缝里的话生生被憋了回去。
“心诚就多拜拜。”顾昭看着热闹,淡道。
“……”
清殿之中热闹未尽,月老真人的高像后却忽然传来一个悠远空灵的声音,那音色带着几分玄妙,像从遥远的地方传递过来,在这空荡荡的大殿之中十分骇人。
“允了。”
苏翎一把拉住顾昭的胳膊,下意识往他身后缩了缩,“我靠,真有神仙啊?”
那老道士不知何时已经退下。
殿中只有他们三人,外间云霭遮住了须臾刺眼的暖阳,映得大殿之中有些阴沉沉的冷清。
带着凉意的风穿过大堂,苏翎抓着顾昭的手很紧,道,“不是,这伪科学吧?古代拜个月老都这么大阵仗的吗?”
大殿之中寂静了一瞬。
“别装神弄鬼了。”站在苏翎身侧的男子脸色冷淡沉冷,径直看向月老像后。
“谁装神弄鬼了?”有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传出来。
高大的神像上跳下来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男子身形飘逸招摇,长长的飘带坠到殿内的青砖地上,在一尘不染的地面轻轻扬起须臾。
他五官妖冶如画,眉心带一点朱砂,模样竟比女子还要媚三分。
“你会不会说话?这叫道教,道教,你懂不懂?我本来就是天真仙人……”那白衣男子瞧见顾昭就像是烦极了他,也不欲再多费口舌,再一抬眼已经是赶客的模样,“不信赶紧出去,别在这碍我的眼!”
苏翎震惊地看着这个穿着仙气飘飘却眉目狰狞的男子,不可置信道,“你们……认识?”
“你就是那个三月十三死的那姑娘吧?”穆七走到苏翎面前,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开口说道。
“……?”
这人打招呼的方式还挺特别的。
等会。
三月十三……
那好像就是她第一日穿到这个世界来的日子。
苏翎心头微震,拉紧了顾昭的手。
顾昭神色平静,宽阔的手掌轻轻回握住她,是让人安下心神的力量。
“若是不想同从前一样,便让开。”顾昭眸色冷寂,淡道。
穆七闻言脸色微变,咬了咬牙。
眼前这个男子到底是个什么样儿的狠角,他十年前就见识过了,就因为说了他一句命犯孤煞,是个短命早夭之人,他便把他那传家宝贝一样的卦签给折了。
十四岁的少年还没有收敛满身戾气,他骂他一句,他便打他一次,直到他求着他他才肯放手。
他分明就是个疯子!
看着二人背影,穆七眉眼沉了几分,冷声道,“我告诉你顾锦和,有人想要你的命,还有你身边这娇娇女儿和这太医的命,你就不怕?”
男子头都没回,可看着他的背影穆七却无端想起十年前的那个晚上,那时他墨眸暗沉独绝,像狼一样,沾着血,透着冷。
“让他们试试。”
第419章 可塑之才
眼见着男子就要牵着人离开,穆七咬了咬牙,在他们身后道,“哎,那个短命的……”
话音刚落,他瞧见男子身形一顿,生生地改了口。
“……那个姑娘。”
苏翎转过身来,却见他手中正拿着刚刚她看见的那个金色玺印。
他举着那东西,颇有一副妖孽哪里逃的架势看着她。
苏翎也凝着他手中那东西。
两人以诡异的姿态默默对立了良久,手里的东西没什么反应,穆七皱了皱眉。
“你不是借尸还魂?”
“谁借尸还魂了?”苏翎抬眉看向他,十分不解。
“……”穆七也有些不明白,又看了看手中的东西又看了看苏翎,“那你是怎么回事?”
“反正你肯定不是原来那个苏家小姐。”穆七很肯定道。
苏翎避开他锐利的视线,微低了低头翻了个白眼道,“我不是难道你是啊?”
“……”穆七又凝了她良久,见她的确是一脸自然的模样才重新打量起手中的玺印,一边还喃喃自语道,“不应该啊……”
“算了,不管你到底是谁,反正你要大难临头了。”穆七想得有些烦躁,干脆双手一抱,跳坐上了一旁的高台,美得近乎妖孽的眼缓缓掀起了些,带了些嘲弄意味。
“我?”苏翎指了指自己。
见那旁沉寂着脸色的男子终于抬起头来看他,穆七笑了笑,又道,“顾锦和,我拿了人的钱财,就要替人家办事,你总不至于这也要拦着我吧?”
看着男子急转直下的脸色,穆七把话自生死一线拉回来了些,“不过……这东西我可以暂时不给他们。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为何要帮我,”顾昭清冷声线中带着些许讥诮,“我又没有给你钱。”
穆七将手中那模样十分珍贵的玺印毫不在意地抛上抛下,看得苏翎心惊肉跳,最后漫不经心地转过头来,似笑非笑道了一句,“因为你聪明。”
“我没觉得柳尧能赢过你,而且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身边这姑娘,大约能治好你的病。要是非得在你和柳尧之间选一个的话,我觉得还是选你明智些。”
“你选我有什么用。”顾昭唇边弧度冷淡。
“……”
这人怎么就好赖不吃油盐不进。
好像跟他博弈根本就没有输赢可言,人家的态度明明白白地放在这里了。
他瞧不上任何人的看重,也不需要。
穆七叹了一口气,道,“我说顾锦和,我们穆家十三个儿郎,能文能武能算天下,就没一个你能看得上的?”
“除了你日日坑蒙拐骗,其他人都尚可。”
“……”
沉默良久,穆七神色恼怒起来,“行,就当我们穆家卖你一个人情!”
男子沉默地看着他,就在穆七以为他要拒绝之时,他却轻颔了下首。
“多谢。”
穆七这才满意起来。
“和聪明人对话,就是方便。不过就你身边这些人,就算我不说,柳尧也会查,而且他若是再送银子给我,我可不会拒绝。”
穆七将话说得很透彻。
这些话他就言尽于此了,如果顾锦和连现下都没有抗衡柳尧的能力,那他就要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人了。
“知道了,管好你自己吧。”顾昭点头,带着两人离开了。
穆七看着三人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看手中的玺印,眸色深沉了些。
……
回去的一路苏翎想着刚刚的玺印,有些魂不守舍。
倒是秦寻一路说个不停。
“寻你们两口子的仇,怎么还能拐到我身上?我今年可才二十二,还没娶妻生子完成人生大业呢,还没活够呢我!”
“秦寻,从前那些知晓你身份的人,如今都还在永绥吗?”男子一直敛着目,忽然开口说道。
秦寻听他倏然开口,又见他没有避讳苏翎的意思,不由得愣了愣,半晌才回道,“是,应该还在永绥。”
男子沉默不言,眼眸颜色深沉。
“他们不会这么快找到吧?”很快明白过来男子的意思,秦寻有些惊讶。
顾昭未答他的话,声线一如既往地清冷,只道,“当年柳尧和怀远王交好之时,怀远王麾下有个一直为其出谋划策的谋士,曾任职司礼坊,在陛下登基之后此人便销声匿迹,掘地三尺也寻不出下落。”
“啊,我记得这个人。柳尧为了向陛下表忠心,不是还下了死令去寻此人吗?说什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过到底还是没找到。”
顾昭凝着他,没说话。
秦寻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因为震惊语气都带了几分结巴,“你不会想说,柳尧其实是知道这个人的下落的吧?”
“我赌他知道,我还赌他自恃聪明,会因为觉得这世上无人发觉而留那人一条性命。”男子淡道。
秦寻怔了怔。
良久才想起来问,“你为何会知道?”
顾昭眸色晦暗,没有回答。
他为何会知道?
或许是因为,他和柳尧这样的人本质上拥有同样的自负吧,总会在冥冥的抉择时相信天意会偏袒到自己这一边,相信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不过好在,他人生中唯一一次忘了权衡利弊,在赌中给旁人留了路,现在看来,似乎也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男子视线移到身侧女子的发顶,眸色不易察觉地化开了须臾。
“去在京中放出消息,便说有人瞧见了那谋士的踪迹,并且因为感念柳尧当年的不杀之恩想来投奔于他。”顾昭道。
“可是柳尧若是真对你起了疑心,应该不会由着咱们的人掀起这样的风浪。”秦寻思索了片刻道。
“既然我们的人不方便出手,便让楚家去做这样的事吧。楚家作为京中第一富商,也不总能局限在买卖银钱里,让他学学怎么做百晓生的生意吧。”男子淡道。
秦寻有些惊奇。
“你什么时候这般愿意扶持后辈了?”
“他这次的事做得不错,是个可塑之才。”顾昭轻描淡写道。
“……”
秦寻腹诽,可塑之才什么可塑之才,分明就是因为帮你媳妇报了仇,哄得你高兴了。
第420章 想要孩子
但这话也只能想想了。
秦寻很快又把思绪拉回顾昭刚刚说的话上,咀嚼着意味,也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
让柳尧自顾不暇,他自然再无心来找他们的麻烦。
好一招围魏救赵。
不过,就算是传言也总有个平息的时候,哪怕能引起陛下的忌惮,若是始终不见这谋士本人,终归也定不下什么实据,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
“那咱们又不知道那谋士是否真的还活着,就算他还活着,咱们也不知道他在哪,如何能让陛下相信?”秦寻问。
“等等吧。”男子语气倒云淡风轻,像是毫不为此担心一般。
见他如此,秦寻晓得他心中定然有了丘壑,便也不再多问,点头应下了。
秦寻见那旁苏翎一直在低着头,只以为她是听傻了,忍不住调侃道,“不知道锦和竟有这般谋略吧?”
苏翎从怔愣中抬起头来。
她压根儿就没听俩人到底在说什么。
她刚刚先是默念了几遍心中有党,又在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之间反复横跳,怎么都想不明白那玺印到底是个什么来路,又有什么作用。
而后想得丧气,又开始想杨夫人委托给她的事情,思索该怎么在古代普及造福广大妇女同胞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