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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是欺瞒,还不小声些?”一把捂住她的嘴,苏翎低声警告道。
“……”安若张了张口,再没敢说什么,只小鸡啄米般地点头,乖巧地跟在她身后。
“顾夫人,您说的百舌草在哪啊?”领路的侍卫狐疑地看了看这四周,只觉得四下里都是常见的杂草,并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
“哎呀,刚才看明明就在这啊,难道是我看错了吗?”苏翎绕了宫殿外一圈,撑着下巴道。
她这张脸本就生得乖巧娇憨,实在不像会蒙骗人的样子,见她微微蹙眉,似有几分愁容,两个侍卫也四下帮她寻找起来,十分尽心的模样。
“哎呀,找到了,就是这个!”苏翎一把薅住连她也叫不上名字的杂草握在手里,以防让他二人看出端倪还特意在掌心之中捻了捻,转过身朝两个侍卫道,“我可能需要一个筐呀,你们能去帮我取一个吗?”
“这……”两个侍卫面面相觑。
“拜托了,我真的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个草药的,我得寻寻还有没有一样的,把它们一起带回去,所以需要一个小筐,帮帮忙吧。”苏翎软下声音开口道。
经不住她这样的恳求,其中一个侍卫点了点头道,“那好吧。”
这朝阳宫中的东西自然是动不得的,只能上外间去取。
好在这里离内务府不远,大约也只需一刻钟的功夫。
“那你在这里陪着顾夫人,我去去就回。”那侍从道。
另一个站在苏翎身侧的点头应下来,“你快去吧。”
苏翎慢慢蹲下身子,唇角悄然弯了一弯。
见她在那旁忙碌不停,侍从开口问道,“夫人,需要帮忙吗?”
“不用,你不识得这草药,会很容易把它和野草搞混的!”苏翎摆手拒绝。
“哦……好。”侍从点了点头。
倒也确实,他真的瞧不出苏翎手中拿的那几株草和野草有什么区别。
世人皆传这苏府的小姐顾府的夫人有着这世上顶尖的妙手回春的能力,什么疑难杂症甚至是绝症死病,若是找她瞧上一瞧,甚至都会有几分生还的希望。
真不愧是神医啊!
这眼力就同旁人大不同!
若是他来,定是要把这草药和杂草搞混了。
“顾夫人真厉害啊。”心中感慨着,侍从忍不住开口赞叹道。
“……?”
拿着手中货真价实的野草,苏翎噎了一噎。
……倒也不必吧。
采过几株,打量着时间差不多了,苏翎悠悠站起身来。
“夫人,您采好了?”
“嗯……”应下的话音未落,苏翎却忽然伸手捂上小腹,面上神色痛苦,连着手上那些刚采好的草药也不要了,只伸手扶着墙连连道疼。
安若瞬间慌乱起来,连忙上前搀扶住她,“这……不对啊,眼下才七个月半,如何就疼起来了?”
那侍从亦是一脸茫然,虽然还不曾成家,但是也晓得女子有孕时若是疼起来要么是要生产,要么就是要小产。
眼前这顾府夫人这么大的月份,若是流产了,可是要人命的啊!
想起女子的身份,他后背游走过一阵寒意,骤然起身道,“我去叫太医!”
安若亦急红了眼,连连催促道,“你快去呀!”
那人不敢再耽搁,连忙跑出了朝阳宫。
朝阳宫中寂静了几分。
苏翎继续倚着墙叫唤了几声,听那人脚步已经走远,看向眼前真的红了眼睛的安若,笑着安慰道,“立功了啊你。”
安若瞧这一会蹙眉一会展颜的人,不由得懵了一瞬,“小姐,你不疼了?”
“假的,快随我来。”来不及同她解释更多,苏翎绕过回廊,径直走向宫殿前堂。
“小姐!”有些跟不上她,安若在她身后又担忧又焦急地叫了一声。
却见苏翎脚步顿在门口,没犹豫便褪下鞋履。
只着布袜踏进前堂。
回身瞧了眼惊得说不出话的安若,她道,“你在这守着,给我放风。”
苏翎孤身一人进到前厅之中。
前厅陈设老旧却恢弘,紫檀木长案上放着鎏金长花瓶,花瓶之中是干枯了的梅花,上面布满灰尘。
空气之中是很沉的檀木气,带了些潮意。
四处都没有人气。
唯独……苏翎瞧着和这些尘封已久的地方皆不同的一扇门。
那门上并没有蛛网灰尘。
想来应该是通往惠妃生前所居的内室。
因为萧容玄常至,故而才会有人动过的痕迹。
苏翎绕开那些会留下痕迹的陈设,径直朝那内室之中走去。
内室之中倒是与外间不同。
处处陈设都没有灰尘,被人清理得一尘不染。
苏翎四下看过去,目光很快锁定在自己想要找的那个红木匣子上。
原书之中曾道惠妃生前被皇帝赐下的所有东西,都被她十分珍视地放在一个红木匣子之中。
原书亦提及当初惠妃的死是皇帝一手造成,既是长久消耗才致人身死,那必与皇帝日常所赐下来的宝物有关。
苏翎轻轻打开那匣子,从众多宝物之中逐一览过,目光定格在一个珊瑚手钏之上。
放到鼻间轻嗅,苏翎皱眉。
正欲自这手钏之上取下一珠带回去时,苏翎却忽然瞧见了那侧小几之上放着一盏茶。
茶上带着几缕氤氲的蒸汽。
心尖蓦然一颤,带着手皆一抖。
这内室之中,有人。
第五百一十四章 我切菜啊
心口起伏因为这个无意中的发现骤然剧烈起来,半晌苏翎才维持住冷静,很缓地蹲下身子些,将自己隐在案后。
好在内室之中并没有什么响动。
也只有这一盏茶而已。
顺着不远处垂下的帘幕朝内室之中张望了一瞬。
苏翎瞧见床榻上躺着一人。
没动,像是在睡着。
瞧着那衣角的纹路很是熟悉,应是萧容玄的。
在原书之中也确实提及过,他每每思念母妃的时候都会来朝阳宫小歇半刻,就像过往同他母妃在一起时一样。
可谁想到他会不走正门啊??
吓得苏翎差点当场生孩子。
好在她动作很轻,眼下也并没有惊醒床榻上的人,苏翎动作很快地将一颗珠子从那珊瑚手钏之上拆下来,放进自己的荷包之中,然后又把东西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
趁着榻上的人还未清醒,苏翎踮着脚尖无声无息地自内室之中走出去了。
安若在外间等得焦急,瞧见她出来,神色才稍稍舒展须臾。
“小姐,您……您胆子也太大了些……”
一把捂上安若的嘴,苏翎手指竖在唇间,开口问道,“我刀呢?”
因着苏翎是太后的客卿,在宫门都是无人敢查的,这菜刀还真就被她明目张胆地给带进来了。
“……?”
听到苏翎这么问,安若的心一瞬便悬了起来,定定地看向苏翎,只以为出了什么大变故,忙将身后的包裹递给她。
苏翎拎着手中的菜刀,目光定在手中的珊瑚珠子上,极细致地顺着边缘磨下来了须臾,将这磨下来的碎粉抖进荷包里,苏翎将那珊瑚珠子捻了一捻,将方才磨掉的那一块捻平了些。
远处瞧去,竟让人看不出什么来。
内室之中犹静着,她悄然回身,寻到内室,将这颗珠子放了回去。
床榻之上的男子似乎自睡梦之中听见了须臾声响,翻了个身。
苏翎动作越发小心起来,可安回那手钏之后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这盒子中的所有东西都放置得和原来一样。
眼见着榻上男子已然有了醒意,苏翎微蹙眉,将那妆盒子从案上移出来了些,令其一半都悬在空中。
瞧了一眼那边被木栏挡住的明窗,她将那木栏微微推动了几分,有风穿过前堂灌进内室。
虽然不甚冷,但力道却不小。
做完了这一切,她方从这内室之中走出来。
安若仍朝她递着那两柄菜刀,神色十分紧张。
低声开口问道,“小姐,咱们要做什么大事吗?”
苏翎将两把菜刀举在手中,回身望了望,略有几分后怕。
那萧容玄那个狂戾无性的,刚才若是真瞧见了她,抑或是被他发觉了什么,可不得要她的命啊。
举了半晌也没听见身后有人活动的声音,稍稍松了口气,苏翎道,“继续拔草吧,应该没事了。”
走至那草丛旁,宫门外却传来人的声音。
“顾夫人,属下将太医叫来了,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苏翎身形一顿,神色带上几分虚弱才回过头,“我,我好多了,好像和孩子没关系,我就是今天早上吃凉了……现在已经不疼了,多谢你啊。”
话音落下,却见门口那侍卫和太医正定定地看着自己,神色颇为古怪。
苏翎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手里还执着两把菜刀。
这光天化日之下的,属实有点吓人。
顿了一顿,侍卫结巴问道,“您,您拿着菜刀做什么?”
没犹豫,苏翎若无其事地挥了挥手里的刀,弯身朝自己采好的杂草剁去。
她一本正经道,“我?我切菜啊。”
“……?”
“你们不懂,这百舌草就是要现切才有用。”
“这……”
可恰好今日来的大夫是梁太医,曾经还在无意之中受过苏翎的教诲。
自此对此女医术的评价便以难以估量的天降奇才来形容。
故而此时此刻亦对她的话深信不疑,似乎还同身侧的侍卫认识,他忙道,“顾夫人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你还不信不成?你老子娘的病便是用顾夫人的药方治好的!”
听及此事侍卫神色骤然肃穆起来。
他娘亲的那病,他求医问药了好久,访遍天下名医亦没有结果。
自从这梁太医给过他一个方子让他试试之后,还真的有了成效。
他原本以为这是太医院之中的偏方,没想到竟然出自眼前这位顾夫人之手。
人家既然有这样的本事,那么做什么他们理解不得的事自然也是正常了。
神色顿时恭敬起来,恰好这时前去取筐的侍卫也回来了,他便帮着苏翎将那些“百舌草”一起装进了筐中,边装着还边道,“顾夫人,您的方子实在是太管用了,我母亲经年旧疾您都能给医好,真是妙手回春啊!”
苏翎点点头,神色自若地嘱咐了几句需要她母亲平日里多注意的事情,待他们帮着将草尽然装好的时候才悠悠起身,道,“京中有不少人盯着我要这百舌草,所以我今日来此的事不想让任何人知晓……另外三殿下若是知道了恐怕也是要生气的,你们便帮我瞒着些吧,他若不曾问起便不必通报了。”
“属下知晓。”两位侍从应了声。
苏翎点了点头,打算起身离开了。
“夫人,下次您还是别带这么危险的东西来宫中了……若是让别人瞧见,终归是不好的。”侍从犹豫了瞬,终归还是在她离开之前开口提醒道。
知晓他也是为自己好,苏翎连连点头,只道,“我今日这不是从药堂来的吗,一时忘了收,下回定然不会了,多谢二位。”
言罢便带着安若自前廊离开了。
虽然这院落距宫殿还有好一段距离,萧容玄在里间应当是听不到什么声响的,但若是他醒过来瞧见自己在这里终归是不好解释的,还是早些离开稳妥。
走至官道之上,苏翎回身望了一眼朝阳宫,握了握手中的荷包,目光深邃。
……
朝阳宫殿内。
天色渐晚,夜风徐徐顺着明窗留出的小缝隙吹过,带着室内垂帘纷飞。
第五百一十五章 绝不能至京
垂帘下的珠翠不知何时挂到了案上放着的首饰妆盒之上。
那妆盒本就一半悬在空中,如今被劲风卷着珠帘一扫,竟是直接被带了下来。
在寂静的内室之中发出一声轰然脆响。
床榻上的男子骤然睁开双眼。
他坐起身来,看向那旁。
窗户不知何时被吹开。
内室布帘随风舞动,带下了母妃的妆盒。
萧容玄深深皱眉,走过去捡起那被摔到地上的妆盒。
好在这些宝物都是父皇曾经赐下的,纵使这么多年,也依旧牢固坚实,虽然散落了一地,但并没有什么东西损坏。
萧容玄叹了口气,走到窗前将窗户合上。
如今这三月里正是风大的时候,下次要想着在这里横上一闸才行,要不然若自己不在这里,母妃的东西被这风吹乱了可如何是好。
窗户被合上,内室之中寂静下来。
他这才回身弯腰,捡起落在地面上的东西。
一样一样地重新拾回盒中摆放整齐,可就在他手触及一物时,神色却倏然一顿。
捻了捻母妃生前最喜欢的那串珊瑚手钏,萧容玄微皱眉,抬起那手钏对着光线,仔细地看了一看。
他的视线定格在一个珠子之上。
那珠子边缘显然不似旁的那样光滑,似是被什么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