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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委委屈屈说道:“您让我不要碰她,我压根不敢靠近,可她晓得我是女孩子,偏偏还要来、还要来逗弄我。您不晓得,她可坏了,夜夜……”
屋外的颜珞品了品,告诉春露:“让侯爷打死她罢。”
春露急了,“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颜珞不理睬春露,转身走了,顾阙在败坏她的名声,最好打一顿,大不了自己独守空房几月。
颜珞生气。
春露一路追过去,平日里走路慢的人,今日走得格外快,她急道:“您不管姑娘了吗?”
“那是她爹,打不死的。”颜珞摆摆手。
回到院子里,吱吱跟在听澜屁股后面姐姐长姐姐短,颜珞好奇:“这是闹的哪出?”
树上的鬼鬼一跃而下,告诉颜相:“师姐清早偷吃糖,听澜姐姐生气。”
颜珞嗤笑:“那么大的人吃点糖怎么了?”
鬼鬼害怕,又爬回了树上,装作没有听见。
颜珞回屋补觉去了,她‘死了丈夫’,今年春日里的宴饮都免了,正好可以轻松几日。
躺上床,闭上眼睛,却又睡不着。
翻来覆去,她又爬了起来,春露颤颤道:“您想姑娘了?”
“想她做甚?我就是觉得无趣,你让吱吱打拳给我瞧瞧。”颜珞复又坐了起来,睡不着何苦勉强自己呢。
与自己过不去,才是最想不开。
吱吱被招呼过来,嘴巴瘪着,颜珞装作没看见,扫了一眼树上鬼鬼祟祟的鬼鬼,道:“鬼鬼。”
鬼鬼跳了下来,颜珞道:“你二人打一架,比试比试。”
“丞相,我没力气打呢,昨夜没睡觉。”吱吱无精打采。
初一阳光很好,照在人的身上懒洋洋,吱吱站在日头下,晒得眼睛都睁不开。
颜珞坐在廊下,手中剥着昨夜吃剩下的瓜子,懒洋洋地开口:“你跟着二姑娘,怕是手脚都懒了,挨几板子醒醒神?”
闻言,吱吱吓得浑身一抖,嬉皮笑脸道:“不用不用,我可精神着呢。”
站在一边的鬼鬼闻言抿了抿唇角,颜珞指着她:“想笑就笑,憋着做什么。”
廊下伺候的听澜不明,拉着春露就问:“谁惹着她了?”
春露哼哼唧唧,“她那是自找的。”
两人说悄悄话,春露也没什么顾忌,将她害姑娘挨打的事情说了一遍,听澜傻眼了,立即道 :“我去看看,颜相找我,你替我应一声。”
春露哎了一声,招呼她:“你自己注意些。”
听澜悄悄走了,吱吱瞧见了,但不敢动,与鬼鬼说道:“你别拼命,我们就打着玩。”
鬼鬼年岁小,力气惊人,但有点很好,瞧着面冷,却很听话。
她应下了,刚摆出姿势,颜珞就喊停了,“吱吱,你媳妇跑了。”
吱吱:“……”
春露反应快,立即催促吱吱:“听澜姐姐出去了,吱吱,你不去陪着吗?”
“好。”吱吱手舞足蹈,转身大步跑了。
院子里就剩下鬼鬼。鬼鬼看看丞相,又看了看脚下的土地,果断爬回树上,继续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颜珞坐在廊下吹风,春露上前询问,“您可要用早膳?”
颜珞看她一眼:“你觉得我能吃得下吗?”
春露又退了下去,不敢多说,自己爱作,又能怪得了谁呢。
颜珞百无聊赖,自己坐了会,招呼春露,问她:“好无趣的,你有什么可以玩的?”
“要不奴婢将小姑娘抱来?”春露说的是琼琚。
颜珞摆手,“不想见她,烦得很。”
春露不说话了。
等了半晌,顾阙没回来,颜珞打发婢女去山房问问二姑娘有没有回来。
春露站在一侧,没说话,看看天,想到什么,说道:“二姑娘身子娇弱,怕是会起不来床了。”
“她有那么娇弱吗?”颜珞疑惑。
春露就差翻白眼了,“您不清楚吗?”
颜珞摇首:“瞧着弱不禁风,可一点都不娇弱啊。”
“是吗?”春露也学会了阴阳怪气,“您这么害她,好似不大厚道。”
颜珞却说道:“这件事挨一顿打,就会过去了,待霍家来退亲的时候,侯爷就会应允了。”
春露气道:“那、那二姑娘也得有命在啊。”
颜珞叹气:“罢了,我去看看,去山房看看。”
****
山房里寂静,昨日顾阙回来后就发了赏银,婢女们等同领了两份赏银,晚上守夜也高兴了不少。姑娘几乎不住这里,她们拿着月例几乎不做事。
昨夜高兴了一夜,顾阙回来后,都寂静下来。
顾阙掰着手指与听澜说一通:“我从小到大就挨过两顿打,第一次也就罢了,第二次,是被人祸害的。”
听澜噗嗤笑了,“你这回不算吃亏的,您想想以后您在侯爷面前不必遮掩了。”
顾阙愤恨不平,扭头不与听澜说话,初一不能打人的,不然今年都要被打。
伤不重,背上交叠着红痕,隐隐泛着青紫,上过药,听澜就下去了。
顾阙经历过一场凶险,浑身都是软的,侧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颜珞来时,屋里静悄悄,吱吱一股脑将事情都说了,没多大的事,侯爷生气罢了。
永乐侯对顾阙自觉愧疚良多,造成今日的局面,也有他的过错,顾阙说愿意,是气到他了。
当日里拒绝废帝,是疼爱顾阙。如今顾阙打了他的脸面,是人都会生气。
侯爷这关,也算是过去了。
听闻无大事,颜珞便不进去了,道:“你们伺候好姑娘。”
听澜道:“您不进去吗?”
“她也生气了呢,我晚上再来。”颜珞道。
她还有些事情去办,趁着顾阙生气就办了,免得浪费大好的时间。
颜珞出门去了,城内喜气洋洋,鬼鬼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顾阙一觉睡到午时,恰好侯爷夫人来了,瞧她一眼,将婢女赶出去,顾阙心里惶惶,不敢说话了。
“为何事惹他了?”侯爷夫人也是无奈,“他心情不好,你惹他做什么呢?”
顾阙耷拉着脑袋,没敢说话,看来夫人是不知道的。
“你这么心虚。”侯爷夫人睨她一眼,又瞧她穿着单薄的衣裳,心软了些许,道:“你说给我听听。”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与颜相的事情。”顾阙心虚得厉害,手揪着被子,这可是出柜,搁在现代,父母也不会答应的。
挨了一顿打就解决的事情,也算不错的。
夫人疑惑:“颜相怎么了?”
“就是她喜欢我、我喜欢她……”顾阙无地自容了。
“你说什么……”侯爷夫人震惊,“你与颜相、你二人是女子,怎可、怎可乱了纲常。”
顾阙破罐子破摔了,道:“颜相说我与她拜了天地,便是夫妻。”
“那是、那是假的,你是代替、她怎可不讲理呢。”侯爷夫人支支吾吾,几乎不敢相信,“那是一朝丞相,怎么这么不知礼数呢。”
“礼数?你们懂礼数吗?你们让我代替兄长,她将我当作夫君。如今,你们说我是顾阙,她就得接受我是顾阙,她是木头吗?”
“母亲,失礼的是顾家。您觉得,一朝丞相被你们当猴耍,她会甘心吗?”
“她没有揭露顾家欺君大罪已是恩德,怎地,您还要她毫无条件地接受你们戏耍她的事情吗?她认下孩子,照顾顾家,您以为她什么都不想吗?”
“她想的就是我这个人。”
侯爷夫人脸色煞白,动了动唇角,说不出一句话,双目流泪。
顾阙最烦的就是女人哭,颜相哭也就罢了,夫人再一哭,她也没有办法了。
“不可以的……”侯爷夫人张了张嘴巴,“你的一生可就毁了……”
“我心甘情愿,夫人心里有数就成,顾家还有清至,您也不怕侯爵一事,你所担心的事情,颜相都会解决。”顾阙语气平静,长发披散在肩上,脸色白得几乎透明。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宽慰,“您想想侯府接下来会一帆风顺,不是很好吗?”
“那你怎么办?”侯爷夫人突然高喊了一句,“你难不成名不正言不顺地跟着她一辈子吗?你定过亲了,今年霍家就来娶你了。你明明可以过得很幸福的。”
顾阙发怔,她终于从这个女人身上看到了心疼,或许没有了顾言,自己成了他们唯一的孩子了。
“不瞒您,我也喜欢她。”
“你也喜欢她?你清醒,你是女子,该嫁人,该相夫教子,而不是没名没分地跟着她。”侯爷夫人情绪崩溃了,看着顾阙觉得愧疚不已,“都是我们害了你。”
顾阙抬首,看着她哭,自己能理解她的情绪,忽而想起一句话,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母亲,事已至此,就该好好过下去,我还有清至琼琚,他们会孝顺我的。爱不分性别的,我与她,都是出自真心,只不过没有孩子罢了。清至琼琚恰好弥补我们的遗憾,母亲,我很好,你信我一次。”顾阙努力宽慰,用自己的话努力安抚她。
侯爷夫人拼命摇首,“不,你还小,不懂人心险恶,废帝便是如此,她是皇帝,都让人厌弃,你们呢?”
“母亲,我不需天下人认定,只要我们自己舒服就好了。母亲,您的担心将不成问题。”顾阙道。
永乐侯府有颜相在,将会一帆风顺,什么磨难都没有。至于将来,倘若没有大魏,何来丞相、何来顾阙呢。
知晓灭国的结局,她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侯府,我不管侯府,我只想知晓你该怎么办,你连孩子都没有,受人唾弃,你又该怎么过下去?”侯爷夫人哭着问自己的女儿,“我知你喜欢她,但你不能不顾以后。”
顾阙淡笑,找了帕子给她擦眼泪,语气尽力平静:“你不要否定那么早,您先看看……”
“你已经二十岁了,已经是老姑娘了,再耽误多久呢?”侯爷夫人也尽量放低语气,劝慰她:“你现在醒悟还来得及。”
顾阙沉默,醒悟什么呦。
颜相多好,哪里都好,除了今日不厚道。
“顾阙,你二十岁了,其他人照你这般,孩子都启蒙了。”
“你现在被迷了心窍,再过些年,你就会后悔。你听娘的话,及时回头。”
“颜相确实很好,她很完美,可是她不属于你。”
顾阙心乱如麻,幸好侯爷和夫人不是自己的父母,不会太过顾及,如果搁在现代,自己得要疯了。
“你想不明白就不要出去了,自己想想清楚。”侯爷夫人突然说一句,看她一眼,失望又伤心地走了。
顾阙:“……”自己这是被关起来了?
她没说话,忽而听到砰地一声,心口一跳。
接着,听澜匆匆走进来,“姑娘,您怎么惹夫人了,她说您不准出去呢。”
“说了些事情而已,我等颜相回来救我。”顾阙不怕,父母听到女儿出柜,这些都是正常反应。
未曾说破之前,她在猜测侯爷这么古板的性子会直接拿根身子勒死她。
一顿打,好像不错了。
顾阙唉声叹气地趴在床上,问听澜:“今年时运不济,肯定会倒霉一整年的。”
都怪颜珞!
“您还疼不疼?”听澜也不说什么好,蹲下来安抚她,“我觉得这样不错,总会有办法的。”
“不疼,颜相去哪里了?”顾阙这才想起罪魁祸首竟然不在家里。
去哪里了?
****
魏国公上下折腾,一无所获,登上相府想见颜相。
颜珞出门去了,不在家,扑空了。正逢新年,带了贺礼,将礼留下,自己回家去了。
刚出相府地界,巷子里涌出一群刺客,从天而降,吓得魏国公大喊刺客。
鬼鬼与颜珞在暗处看热闹,鬼鬼问:“我可要过去的?”
“不必,捉住他,丢到湘王派来的探子面前就行了。”颜珞道。
湘王的家眷在前线,湘王派遣心腹来见颜珞,想拉拢她。颜珞左思右想,不如将魏国公送去,由得他们去玩。
最后,让人去捉。多好,叛国通敌的罪名坐实了。
魏国公被打晕了,鬼鬼领着人将他送去湘王探子所在的客栈。
颜珞回家去了。
第89章 傻阙、我咬死她!
颜珞回侯府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山房找顾阙。
山房在侯府中央; 无论从哪个门走过去,路程都不近。
颜珞悠闲悠闲地走着,春露先跑来了; 急道:“姑娘被夫人关起来了。”
“关……”颜珞傻眼了; 算来算去,算漏了还有顾夫人这里。事已至此,不好硬上的。
她吩咐春露:“去将清至抱来; 他应该能进去的。”
春露下意识想到不好的下策; 道:“您不会让小郎君去门外守着?”
“呀,你聪明了一回。快去。”颜珞欣慰地摆摆手; 道:“速度。”
春露硬着头皮去找奶娘。颜珞领着鬼鬼慢悠悠地朝着山房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