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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对他愧疚。
“你明知我的身份还要来撩我,堂堂一朝丞相,你不觉得羞耻吗?”顾阙反过来说她。
颜珞含笑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顾阙厚着脸皮:“巧了,我也是女子,也难养。”
颜珞顿住,看着她发怔,顾阙也是,说完也跟着不说话了,两人四目对视,继而,微微一笑。
一瞬间,时间静止。
颜珞道:“霍老今日要来,你去阿婆处玩。”
顾阙应下:“他要留下吃饭吗?还有,我们不宴请吗?”
“不必,麻烦。”颜珞道,“以前在家的时候,是颜家一道请,如今开府自住,就不必管这些事,我素来懒得很,他们都知晓。不过,明日开始,我们去各家玩玩。”
顾阙还是摸不懂里面的门路,凡事跟着颜珞走就是了。
孙氏在扎大棚,婢女们站在一侧要帮忙,孙氏都不肯,直到顾阙来了。她吩咐顾阙先扎一个试试。
顾阙看了一眼,“您是将以前的都拔了吗?”
“拔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快些。”孙氏累得站不起腰,拿手一个劲地在捶腰,说道:“我怕她们弄坏了我们的棚,你教教他们,我喝杯茶。”
顾阙叹气,自己也不打算动手,喊了几个婆子来帮忙。婆子们是干粗活的,力气大,扎得深,风就吹不倒。
五六人一起干,速度就快多了,不到午时就扎好一个,远远看去,都能看到里面的东西,都是透明的。
与此同时,书房里陷入僵局。
霍老想见孙氏,颜珞不肯松口,霍老提了许多条件,然而他能给的,落在颜珞手中,都是不足一提的。
“丞相如此袒护,是怕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霍老语气都冷了许多。
颜珞微笑:“我怕什么呢,她是敬德皇后的陪嫁,我早就知晓了,再者,敬佩皇后的死与我有什么关系呢。反而是您,揪着旧事不放是为了什么?”
“丞相多想了,我并非揪着旧事,而是想问问内情罢了。”霍老拉下颜面,“外间所云,丞相想必知晓,我觉得尚有内情。倘若还有真相,我必然是为我那外孙女讨公道的。”
丞相失笑,“公道?人都死了,您要公道做什么,您啊,岁数大了,不如颐养天年,看一看大魏各处风光,管那些旧事做甚。”
“丞相说错了……”
“霍老。”颜珞抬高声音,“陛下对她不喜,您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对她有利吗?”
霍老恍然,颜珞再道:“她二人之间恩怨颇多,您一再关注,只会逼得陛下去挖坟鞭尸。”
“她敢!”霍老拍桌而起,怒视颜珞,“那是文帝陛下最喜欢的女儿,她怎么敢。”
颜珞冷笑:“有什么不敢的,陛下做事的习惯,你不知道吗?”
女帝登位后做了几件荒唐的事情,历历在目,甚至提出改文帝陛下的谥号,还有想将琼琚公主移出皇陵,塞到不知名的地方去。
第一件事的时候,霍家并未表态。
第二件事的时候,霍老去见女帝,不知说了些什么,最后女帝只好暂停。但私下里与颜珞说过,想改琼琚公主的谥号。
颜珞并未多说,只说霍老还在呢。
女帝这才罢休。这件事霍老不知晓,但颜珞自己知晓。
她今日也不作掩藏,一并告诉霍老,“您只怕今日咽气,明日她就改了公主的谥号,加以恶谥。”
霍老瘫坐在椅子上,面色发白,双眼失去神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书房内寂静,忽而一滴泪滑了下来,颜珞瞧见了,深吸一口气,“您若想做什么,我帮您就是。”
霍老忽而抬眼,“丞相为何帮忙?”
颜珞低声道:“两府姻亲,不该帮吗?”
大家结亲,便是上了一条船,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霍老缓了口气,沉思片刻,问丞相:“倘若霍家做不当之事呢?”
“何谓不当之事?”颜珞反问,“陛下行事差了些,未曾到无度。”
霍老嘲讽:“那是因为丞相处处替她善后。”
颜珞也是无奈,“食君俸禄,自该替君分心。”
“不需丞相帮忙,只需丞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可。”霍老语气和缓。
“霍老,您还是安心休息为好,不过,我捉到了赵出的儿子。”颜珞忽而改了话题。
“赵出?”霍老浑身一颤,看向颜珞的眼睛陡然变了,咽了咽口水,“可、可能……”
他说不出口了,颜珞颔首:“可以,就当我送于霍老的,烦请您安心在府上颐养天年。您年岁大了,莫要胡闹。您别咽气,不然,我还得费心思抱保住你外孙女的坟呢。”
“好……”霍老双目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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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老没有留下吃饭,午饭前走了,顾阙中午吃火锅,孙氏看着新奇的吃法,也厚着脸皮讨吃的。
三双筷子,孙氏吃得最欢,一面与顾阙说道:“放些人参阿胶,对身体好。”
顾阙不听,谁吃火锅放人参阿胶。
颜珞接过话,说道:“我觉得还是放雪糕比较好。”
闻言,孙氏没抬头,顾阙没接话,颜珞说了个寂寞。
大过年吃火锅,顾阙总感觉缺了些什么,吃到一半,问颜珞:“你有没有想吃的,除了雪糕。”
颜珞抬首,看她:“吃你。”
“那你别吃了,我待会买个西瓜吧。”顾阙想了想,网上有反季西瓜吃,黑皮西瓜,皮厚了些,但是总比没的吃。
她出去了,孙氏好奇,颜珞说道:“搬西瓜去了。”
片刻后,顾阙端着一盘子切片西瓜回来了,孙氏目瞪口呆,颜珞热情地招呼她:“你真好哦。”
孙氏吃着西瓜,一面说道:“我不想走了。”
“阿婆,霍老说不找你了,你回药房去济世救民。”颜珞故意说道。
孙氏不理她,只问顾阙:“你养我吗?”
顾阙就是一烂好人,忙不迭点头:“那是自然,我活着就会养您。”
孙氏狠狠剜了颜珞一眼,“白救你的命了。”
颜珞低笑:“没有我,顾阙会高看你一眼吗?”
顾阙笑了,孙氏落得不自在。
吃过午饭,侯府来传话,霍家小子得了几日假期,想见一见二姑娘。
顾阙看向颜珞:“你怎么给他假期了?”
颜珞推卸责任:“我又不是他上司,再说过年放假也在常理中,你去见一面不就好了。霍成儒心里有白月光,见你也是家里逼迫的,你应下就是了,我想办法让他来不了。”
“随你,我明天去田里看看,就不陪你赴宴了。”顾阙想起自己的小麦,好多时日没去看了。
颜珞看她:“我给你一万顷良田,好不好?”
顾阙想了想,应下了,道:“我要做粮食大户,做大魏第一米商。”
“好赖话听不出来吗?我养你,不成吗?”颜珞感觉无奈,“你就不能安分待在家里,出去开间酒肆也成,你日日惦记着水稻干甚。”
“颜相,你想想啊,若是遇到灾荒年,粮食多值钱啊。民以食为天,多好啊。”顾阙努力解释,“你看我的种子可以翻三倍,万顷就相当于旁人的三万顷粮食,不好吗?”
颜珞沉吟,好像是有那么几分道理,颔首道:“我来种,我买些良田,三万顷良田,还缺些银子,你有吗?”
“那么多,是不是多了?”顾阙心里嘀咕,不会又不干好事吧。她对颜珞着实是没什么信任了,无关情爱的信任。
午后阳光温暖,两人在屋里腻歪,吱吱偷了一块蛋糕,听澜眼瞎,装作没有看见。
颜珞大度地与顾阙说起自己的想法,简而言之,垄断大魏的粮食。
顾阙:“……”就知晓没好事,垄断?
笑话,这是好人干出来事情吗?
颜珞却很认真地分析:“要么不做,做就要做到最大。”
顾阙气笑了,“那你怎么不做皇帝呢?”
“想做呢,不如我们造反吧?”颜珞好整以暇,索性歪在顾阙的肩膀上,贴着她开始胡言乱语,“我们弄死陛下,我做皇帝,你做皇夫。或者你做皇帝,我做皇后,好不自在。”
顾阙没吭声,自己对谋朝篡位没什么兴趣,还不如自己在家玩,吃喝不愁。
颜珞继续唠叨,“你想想,要是做了皇帝,想什么有什么,多自在。”
顾阙打断她:“现在这个时候,我也想什么要什么。”
“你怎么那么没出息。”颜珞叹气,她就知晓顾阙不愿沾染血腥,一瞬间,想起无情的话:丞相,您会为了世子放弃自己的计划吗?
她蓦地顿住,顾阙转首看她。
靠得太近,顾阙看进她的眼睛里,忽而发现颜珞长了一双某江小说里的女主眼:桃花眼。
书里说:眼长,眼尾略弯,眼形酷似桃花而得名。
桃花眼招人喜欢啊,眼神似醉非醉,温柔极了。
顾阙笑说:“颜相,你可知晓你拿的可是妥妥大女主的剧本呢,大女主应该配丹凤眼,你竟是一双桃花眼。”
第64章 美人图、我喜欢你的脸。
书里对桃花眼赞美词颇多。
颜珞也有几分记忆; 然而书中多不切实,她凝望着顾阙的眼睛,远山眉; 杏眼。
凑近了去看; 能在顾阙的眼睛里看见自己。颜珞对着那双眼睛整理鬓发,语重心长道:“你若是错过我,可就找不到了。”
顾阙也回她:“你能找到第二个顾阙吗?”
自然是找不到的; 就连顾阙都觉得骄傲; 她有淘宝啦。
两人坐了片刻,颜珞自然要去忙的; 顾阙不必急着去铺子里,过年都是要放假的; 整条街都会关门; 待十五后再开门。
顾阙惯爱偷懒,躺在床上追剧吃零食。
平静度过几日,正月里天气晴朗; 各家宴饮,正是热闹的事情。
平地一声震动; 地面都跟着震动了一番。羽林卫当值的住在宫门一侧的一长排的屋子里,整排屋子都炸了; 靠近的墙壁炸出十米远。
屋子里都是空的,白日里都在当值; 故而无人受伤。
然后一长排几十间屋子都没有了; 湘王急急赶过去; 彻底懵了; 炸完城墙; 又来炸他的老巢。
湘王没忍住骂人:“他娘的; 本王若是捉到了,定要将他剥皮抽筋。”
无人回应他,风吹起一地灰尘。
顾宅里的顾阙在与颜珞对弈,正是抓耳挠腮,听到这件事后愣住了,吱吱强调:“没有人伤亡的。”
顾阙看向颜珞。颜珞垂眸凝着棋局,并未看她,只道:“下回,今晚再炸了刑部大牢。”
吱吱狠狠点头:“我都已去办好了,可好看,轰隆一声,都塌了。听闻配方是世子给的,世子您真厉害。”
顾阙:“……”谢谢你的夸赞哦。
“颜相,您的目的的什么?”
颜珞执起一枚黑子,唇角微扬:“天下大乱。”
“有一句话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不该劝你善,然而我希望你可以手下留情。”顾阙心虚,她不知道过往发生了什么,不会去随便定论,天下大乱,百姓太苦了。
颜珞道:“既然你不知,就莫要说了,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吱吱说道:“百姓好得很,与他们无关的,他们还会看热闹的,您去酒肆看看,大家都不慌。”
顾阙沉默,吱吱继续说:“现在百姓都知晓这是多年前的冤案造成的,针对皇室针对朝廷,因此,他们只会等着后面。”
颜珞暗叹小顾世子耳目闭塞,她淡然落下一子,说道:“眼下行事虽说有些蛮横,并未动摇根基,未伤百姓性命。眼下,前朝冤案会一再扩大,到时,赵家的事情露出水面,浑水摸鱼。”
顾阙懵懂,立即给颜珞斟茶,虚心受教。
颜珞继续说道:“赵出错在口舌之过,是酒醉之言,然而酒醉的时候说过的话,自己不记得,旁人记得,那么,是谁告状的,事情都会掀出来,言论之上,就看朝堂如何处置了。”
顾阙不解:“这是在挑战皇权了。”
颜珞颔首,“有底气,就可。”
“你是想让赵出的儿子献出火。药吗?以功抵过吗?从大局上来算,朝廷惜才,会容忍吗?”顾阙疑惑,这么做来,就算皇帝这个时候接受了,对赵家人怀恨在心,日后再行谋害,岂非是自寻死路吗?
颜珞微笑:“陛下不会接受赵家的人,在京城南北二地有两座大营,护卫京畿。”
“两营调动?”顾阙问。
颜珞摇首:“通州归我,南平归太后。就看陛下调动哪座大营护卫京畿。”
顾阙道:“陛下信你,自然会调动通州的人,于你有利?”
吱吱叹气:“你怎么那么傻呢,太后不会让通州的人来,她会让自己的人过来,到时,整座京城都在她的掌控中了。”
颜珞摇首:“或许各调一半兵力,接下来,就会有好戏看了。”
后防空虚,才是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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