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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族现,天下灭。巫术无一不是害人之物!巫族人天下人人得而诛之!陛下当年仁慈为了保下云家唯一血脉将这巫族余孽放在宫中细心教诲,但巫族血脉肮脏,竟是死不悔改!巫术杀人,还请陛下肃清巫族余孽,保我大昭万寿无疆!”王尚书高声喊着匍匐的跪下,言辞之间不可谓不是一个慷慨激昂。
“还请陛下肃清巫族余孽,保我大昭万寿无疆!”刷刷刷的片人跟着高喊,声音震震入在这大殿之上砸出了震震回响。
扣着云洹的侍卫也跟着跪下高喊着,而少年虽说被压着双膝跪着,瘦削的脊背却挺的笔直,好似青松一般宁折不弯,一双凤眼沉沉如浓,颇有几分置身事外的漫不经心,好像被喊着巫族余孽的人不是他,要被处置的也不是他。
岁淼狠狠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她突然发现剧情似乎有些不受控制了,有人要害云洹,这是无疑的,对方来势汹汹直接蛇打七寸抓住了云洹那身份的漏洞狠狠的给了当头棒喝。
她该怎么做呢?她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郡主啊……就连刚刚干元帝看向她的眼神,岁淼觉得自己已经踩到了对方的底线了。
岁淼忍不住看向云洹,一时间竟与云洹四目相对,对方冲她展颜一笑,少年本就样貌精致到了极点,这会儿一笑更似是那冰雪初融、百花齐放一时间竟然让岁淼晃了心神。
下一瞬岁淼就忍不住气起来了,这人什么情况了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呢?
齐安一言不发手上拿着一串佛珠有一下没一下的波弄着,只是眼角的余光却始终没有离开云洹和岁淼。
“父、父皇……”一声小奶音打破了这略有些肃杀的气氛。
岁淼顺声看去,当下瞪大了眼睛,这不是小鱼儿吗?她喊的什么?
父、父皇?
好家伙!原来不是没有爹爹娘亲,这娃子是怕是根本没叫过爹爹娘亲二字一直喊着的是父皇母后所以不知道吧?
岁淼内心简直要被卧槽两个字刷屏了,她突然想起来她刚刚待着的地方是皇族特有的能居住的地方,这小团子能往那跑可不得是皇族中人吗?送人都送宝石,尼玛,这么壕无人性可不得是天家的吗?
谢谢,有被自己蠢到。
而这个年岁,岁淼猜这位应该就是江皇后的女儿十公主了,这位十公主原主没有印象的原因很简单,她是个傻子。当然也不是天生傻而是烧坏了傻掉的,一直被江皇后小心护着甚少出来和人见面,原主对这种和自己搭不上关系的人当然不会去记忆,这也导致了岁淼一开始没有认出对方身份。
“小鱼儿怎么来了?”面对自己这个女儿干元帝面色稍缓,眸中也带着几分真心实意的疼爱,岁淼能很明显的看出来,因为干元帝看向她的眼神虽然也是疼爱的但总少了点什么,而看向小鱼儿的却不是这样。
“父皇看!父皇看!小鱼儿把师傅带来了!”小鱼儿笑的很欢快,不管不顾的一头扎进干元帝的怀抱很是亲昵的说道,而干元帝也是下意识的将这小小的人儿抱起来,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
岁淼总觉得这个师傅……
好家伙!可不就是那个拉着她没头没尾说了一通话和尚吗?
“洛川大师。”干元帝见到来人眼眸一亮,态度也不由得放缓了。
“圣上,老僧有礼了。”双手合十,和尚,不,应该称为洛川大师,微微躬了躬身子算是行了个礼。
“大师是……?”干元帝将小鱼儿放下,虚虚的将洛川扶了起来。
洛川面上虽然带着笑但是却透着几分高深莫测的味道,和刚刚在那小小厢房里给岁淼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这会儿的洛川身上的气质给岁淼的感觉倒真有了那么些仙风道骨的意味。
直到瞥见洛川看向自己那略带戏谑的目光,岁淼默了,感情这位大师也是个演戏的一把好手,架子一端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
“圣上,方才尚书大人的事老僧都已听到了。”洛川笑着,但却话锋一转。
“大师有何高见?”干元帝不露声色等待着洛川的下文。
“放下老僧一直与郡主和那位世子相伴,与他们倒是聊的颇为投机,都是福泽深厚的好孩子啊。”洛川悠悠的说道,眉间带着几分笑。
第76章 护国寺大典11
一句福泽深厚,可以说是让王尚书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加难看了,由红变青由青变紫可以说是变幻莫测好不精彩。
洛川在大昭的地位自然是不用多说,决计是没有人敢去质疑他话里头的真假,也不会有人认为洛川会去包庇谁,这种信任程度岁淼觉得,洛川如果去现代做销售只怕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动辄千万上下。
岁淼心中一喜,感情她的救兵在这!
洛川可不就是证明了岁淼的话吗?他们可是和洛川大师一直待在一起的!洛川大师在身边,他们怎么敢用使用巫术呢?这不是血口喷人还质疑洛川大师吗?!
岁淼心中狂喜,赶忙配合起洛川的话:“岁淼方才眼拙竟然未曾认出洛川大师实属冒犯,让大师见笑了。”
洛川对着岁淼笑的很慈祥,“小郡主言重的,小郡主风趣幽默与小郡主谈聊老僧甚是欣悦,何谈见笑一说?”
“大师!大师怕是有所不知……”王尚书有些急了,不由得背后渗出些许冷汗,洛川这么一两句就想把云洹摘出来那他刚刚那一番可以说是自己打脸的表演可不就白做了吗?
这么怎么行?这可以说是他唯一一个能把那个小崽子整死的机会了。
他绝对不能这么轻易就前功尽弃!
该死的岁淼!以前整治云洹断是她站在明处冲锋陷阵的,怎么现在这态度跟换了个人似得直接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竟然直接维护起云洹来了!
王尚书气的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他是巫族的孩子,老僧自然是知晓的。”洛川不动声色的瞥了王尚书一眼,依旧是温和的说着,但却径直打断了他的话,“老僧此番回来就是为了他而来。”
一语出四座惊。
洛川大师十年前云游四海说的是占到大昭有一大劫要去祈福顺便寻找破劫之人,而十年后洛川回来却说是为了云洹?为了这么个巫族余孽?
一时间众人有些不太清楚洛川意欲何为了,这位德高望重的大师可不像是无事会登三宝殿啊!
而岁淼则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刚刚还说是为了她想和她聊聊呢!说好出家人不打诳语的嘛?这位洛川大师你是认真的嘛?
但是……岁淼现在当然不会戳穿洛川的,对方是可是来帮她的友军啊!
“大师的意思是云洹是我大昭的破劫之人?”干元帝沉声问道,可以说是问出了在做人的心声。
比起王尚书那凄凄惨惨哭诉的丧妻之痛他们更在意的还是这个十年前就预言了的和自己息息相关的劫难。
不由得各个屏息凝神,全神贯注于洛川身上,等待着他的回复。
“可否将这垂敖给老僧瞧瞧?”洛川笑了一声却是避而不答,王尚书纵使对他心有怨怼却也是乖乖奉上。
“啧……老僧还以为真是巫族的垂敖,原来不过是个赝品,仿制的倒是像了九分。”拿在手里拨弄了一下,洛川似是夹着三分遗憾的说道。
但他的话却又像是惊雷一样炸的众人一愣一愣的!
假的?假的就不能做巫术了啊……那他们刚刚声声喊着的话一下子就好像一个笑话一样!
这怎么可能?!但又没有人敢去怀疑洛川的话。
但事实证明还真有人质疑——
“大师莫不是看错了?!”
王尚书带着不甘心还是忍不住说道,但他面如死灰也知道自己是负隅顽抗的强撑罢了。
“自然是不可能的,尚书大人。这垂敖是没有染萃香的,这巫族用于施展巫术的垂敖都需要用萃香染上七七四十九天,那萃香难得,因而垂敖也难得,巫族覆灭后当今天下怕是少有人能认得垂敖了,大人不知也实属正常。”洛川将垂敖还给了王尚书,双手合十的行了一个礼,目光清澈带着仿佛能包容万物的和煦之色。
但却无疑给王尚书宣告了死刑,他的计划落空了。
巫术都没办法施展,那么他刚刚口口声声念着的又算什么呢?和云洹又有什么干系呢?
一边跪着的众人好像集体失忆了一样,忘记了他们刚刚是如何的沆瀣一气的同那王尚书附和着请求惩治云洹的。
“这云洹到底是在宫里养出来的,皇恩浩荡,受着圣上的龙气熏陶怎么还会行巫邪之术呢?”
“垂敖都是无用的赝品,巫术就是想施都没有法子啊!”
“云世子尚未弱冠,那可能有那般狠毒的心思?”
低低的声音在为云洹辩解着,一个个仿佛一下子明白了真相似得。
岁淼听得心中冷笑,放下只有她一人坚信着,这边洛川一出来他们就跟见着风向标似得转的飞快了。
莫名的让岁淼觉得有几分心酸,到底是她无用,弱小到连想护住一个人也护不住。
岁淼可以肯定,依着刚刚那个形式走下去,云洹怕是要惨了,但得亏有了洛川的神助攻。
“如此说来,云洹应当是无辜的。”干元帝瞥了洛川大师一眼,对方冲他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干元帝到底是坐久了皇帝的人,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明确的表明自己的态度,而现在有了洛川的这一番言辞可以说是证明了云洹的清白,一切可以说是尘埃落定了他才悠悠的开口维持大局。
“好孩子,受委屈了。”干元帝走到云洹跟前,看着少年那挺立的身姿眸光闪了闪,虚虚的扶了云洹一把,将少年扶起。
而云洹一双黑漆漆的眼却好像一下子注入了些许光亮似得,期期艾艾的看着干元帝,声音略带着些许大病初愈的沙哑:“谢圣上。”
语气拿捏的刚刚好,像极了一个对皇帝感恩戴德的臣子模样。
这显然取悦了干元帝,他面上的慈爱更是多了几分,像极了把云洹当做后辈疼爱的长辈而非一个皇帝,当然,如果忽略掉他眼中淡淡的戒备的话,这画面会更加养眼。
云洹垂下眸子,遮住自己眼中的嘲弄,余光瞥向岁淼,见着岁淼依旧是跪着的,他不由得轻轻皱了皱眉。
“既然如此,皇兄可得好好补偿一下这孩子。好有王尚书,这垂敖这般难得却是出现在了这里,这扒手不简单啊,尚书大人丧妻之痛本宫倍感难过,皇兄定然替尚书大人住持一番公道的,对吧?”
第77章 护国寺大典12
一直默不作声的齐安突然的开口了,她虽说不说话的立着,但是那通身的气势摆在那里还真没人敢忽略她,不过这会儿这位公主的话说出来,却是让人一愣。
这是什么意思?要替云洹讨个公道还是怎么的?一时间竟然没人能猜出齐安到底在想什么。
而齐安说完这句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干元帝,一双美目眼波流转只见尽显风情万种。
干元帝不由得狠狠的皱了皱眉,这是整的哪一出?
但是,齐安都这么说了,干元帝自然不可能置之不理,他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面上的阴霾一闪而过快的让人几乎以为是个错觉。
抬眼再去看,干元帝分明还是那一副和蔼的样子,像极了一个端方爱民的好皇帝。
“齐安说的是。”干元帝点头,见着岁淼还跪着轻轻笑了笑,“阿斐长大了,真是让朕深感欣慰啊,快些起来吧。”
他眉间带着笑,五官轮廓和齐安有着五分相似,只是更加硬朗而富有男性特征。
岁淼虽然觉得干元帝并不像表面那般那么的疼爱自己,但是刚刚那种情景之下,干元帝纵使是有千般不耐却也是维护她的,岁淼还是很配合的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崇拜的看着干元帝然后才起身。
实际上,她早就想站起来了!地板很硬啊!地面很凉啊!她膝盖跪的还挺痛啊!
接下去的事情自然是和岁淼没什么关系,而干元帝见着岁淼脸色不太好,而云洹也是一脸虚弱的样子,就体贴的让两人退下了。
云洹和岁淼来的悄无声息,走的却是万众瞩目,不少女眷的目光一直盯着云洹那张精致的脸看着,全然忘记刚刚少年被扣住时他们的奚落。
而云洹面上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冷冷的像是一块木头,岁淼可以说是一直跪着的,她本来就舟车劳顿很是疲惫,刚刚更是一颗心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一番刺激,这会儿她哪里吃得消?得了干元帝退下的指令,她就好似如蒙大赦一般走的那叫一个飞快,云洹自然就跟在她的后面。
少年一双眼黑亮黑亮的藏着风起云涌,而他走的并不算快,身上的衣着也算不上多么精致,但愣是给他穿出了青松般的直挺。
宁折不弯。
齐安目送着云洹离去的背影脑海中陡然想起这四个字,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