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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景诚向上爬了几步,发现这枯树的质感仿佛并非是真正的植物,更像是褐色的钢枝,硬得不像话。
他扫了眼吊桥的方向,果不其然的看到桥已经被鱼群咬塌了,从中间陷入水面的那一部分起,两端断开,整个的沉入水中。
独独桥的两侧没有生长这种钢枝,掉进水里必死无疑。
水下的这群食人鱼越来越多,但却拿他一点办法没有,钢枝啃不动,跳起来又够不着,只能拥挤的围在一起,就像公园里抢食翻腾的锦鲤。
南景诚按照钢枝分布的位置大概找到了一条可以走的线路,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上,好在钢枝非常结实,也不用担心踩断的问题。
湖的对岸还算宽敞,最后的一棵距离岸边也尚且还有四五米的距离,还好水比较浅,跑快点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南景诚的弹跳力极佳,从钢枝上跳下去就直接跨过了接近两米的距离,落地后迅速跑上岸,食人鱼群哐哧的摆着尾巴追在后面,有不少直接冲上了浅水区,搁浅在了岸边上。
面前是一座木制的小屋子,似乎是后门,小院子被高高的篱笆围住了,也将两侧的路都给拦死了,男人试了下,门没上锁,他走了进去。
这似乎是一个猎户的家,墙上挂着不少照片,是一个看起来年过半百的中年人,端着猎。枪和他的猎物合影。
屋子里干净整洁,床上叠放着刚洗过的干净衣服,前门有窗户,南景诚往外看了眼,发现前面的院子里趴着一条毛色油亮的大黑狗,垂耳,短脸,侧边的唇肉翻下来,一看就是凶犬。
这狗长得很像罗威纳,但体型比一般正常罗威纳大了一整圈,肌肉紧实健壮,最重要的是没栓绳子,贸然出去实在太危险。
南景诚退回来在屋子里看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可以防身的武器,但找到了一张简笔的地图,下方画着一个小房子,上面的终点画着一棵树,他将地图折起来,最后将视线落在了床上的那摞衣服上。
他翻了两件在自己身上比了比,虽然对他来说小了些,但也能穿,他换上了猎户的衣服,以防万一还将墙上挂的帽子也戴上了,伪装齐全后,试探性的将门打开。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那只大型罗威纳就听见动静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男人动作顿了顿,大狗仿佛没察觉到异样,打了个鼻气,将脑袋枕在了前腿上。
南景诚立即出门,一边注意观察大狗的状态,一边迅速往门口走,最终成功离开,反手将院门锁上,不给它冲出来的机会。
院子外面和没过湖前的场景差不多,昏暗潮湿,满地的深浅水坑,只是这边的植被更多些,湿润的土壤除了青苔还长出了许多叫不出名字的植被,森白的骸骨也更多些,每过一段就能看到一些。
南景诚将地图摸出来,辨认了一下大概的方位,虽然说不知道这个上面画的树代表着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到目前为止是没有走错路的。
男人跟着地图往前走了几分钟,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在跟着他,他加快脚步,没成想却突然听见了孟馥悠的声音叫他:“南景诚。”
第66章 人鱼岛(2)
他微微一怔; 顿住脚步,转身一看,脸是陌生的; 还带着一副眼镜; 显然她用巽风卡改过容貌了; 但身上的衣服确实是孟馥悠无疑。
她跳过一个小水坑来到他面前,“居然能在进城堡之前就碰到; 八层的规则跟之前真的是完全不同啊。”
孟馥悠朝他手中的地图扫了一眼; 蹙眉问:“你这是哪拿的?”
南景诚居高临下看着她清亮的眼睛; 没有说话。
“怎么了?”孟馥悠觉得奇怪,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下,“我在跟你说话呢,这个地图我也拿到了一份,但是跟你这上面画的路线不太一样,你看。”说着便掏出一张材质大小完全相同的地图来,展开在在面前。
她的地图跟南景诚手上的这份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也是下面一间小屋子; 上面的终点是一棵树的形状,但南景诚的路整体是往左边走的; 孟馥悠的则是往右边。
“干嘛这样盯着我看?”孟馥悠见他一直没说话,又抬起头来看着他,有点委屈地说:“你别不说话; 你这样我有点害怕。”
南景诚没有回答她的话,忽然反问道:“我的衣服换过了; 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孟馥悠神色有些奇怪; 解释道:“我们这么熟悉; 当然能认出来啊。”
漏洞太多了; 为什么她称呼他为南景诚而不是陈诚,而且孟馥悠是个谨慎且细节的人,即便是认出了他的背影,毕竟他是换过衣服的,她免不了一番试探,不可能戒备心这么浅,而且她没有用卡改变声音,这便是最大的破绽了,对方就是故意想用孟馥悠的声音来放松他的警惕。
男人摇了摇头,笑道:“你装得确实不怎么像,我女朋友比你聪明太多了。”
眼看着对方一点信任的意思都没有,这个孟馥悠忽然变了脸,照着他的脸就要动手,被早有准备的南景诚用外套把整个头罩住,视线被剥夺后,男人迅速的将袖子在她脖子上缠了一圈后再将她的手反剪绑住。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他打了死结,这个假孟馥悠的手臂被绑的扭曲,脖子被迫向后仰,找不准重心摔了一跤,怪叫了一声半个身子掉进了水坑里。
南景诚没再管她,继续照着地图向前走。
约莫又走了十多分钟,他找到了地图上标注为终点的这棵大树。
这是一棵极其硕大的梧桐,发达的根系虬髯交错,主干的直径粗略估计至少在五米往上,枝繁叶茂,这是一棵顶天立地的巨物。
树下坐着一个在正在打盹的老年人,雪白的长胡子编成了麻花小辫,靠在藤椅中,看似睡得很香,但南景诚还隔着五米开外的距离,他就醒了。
老者右眼上戴了一只黑色眼罩,并没有戴传统意义上的NPC面具,南景诚上下扫视打量了他一番,问道:“你是NPC还是个活人?”
“我是湿骨地的引路人。”老者不咸不淡的答了一句。
那就是NPC的意思了,南景诚微微蹙起眉,回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个假的孟馥悠,脸上也戴了眼镜,有可能八层的NPC是靠脸上的装饰物件分辨的,他们变得更加像活人了。
老者并没有什么跟南景诚攀谈的兴趣,反手在树干上的某个地上摸了下,那粗壮的梧桐树干中间忽然分开了一道门,里面是中空的,竟然是个电梯,他打了个哈欠说道:“去莫斯特林城堡按八层。”然后就阖上眼准备继续打盹。
南景诚走到电梯门口,看着里面枝叶和藤条搭建起来的电梯内胆,忽然偏头问了一句:“老人家,去人鱼岛应该按几层?”
他并没有忘记最初的那张纸条线索,之前一直都没派上用场,但现在都已经要离开了,如果那张纸条有用,这应该就是最后的一道关卡。
老者半睁开眼,露出一个微妙的神情来,对于他的敏锐程度有点意想不到,大部分人在这个时候都已经是麻痹大意的状态了。
“人鱼岛按十六层。”老者回答。
“谢谢。”南景诚进去后,电梯门缓缓阖上,他在楼层号中按下十六层。
便在这一瞬间,男人眼前忽然浮现出九张漂浮的半透明卡片,三乘三的列在眼前,每一张上面的图案都相同,是俯视下的旋转楼梯,周遭还散发着一圈微弱的光亮。
他听到有个虚无的声音在告诉他,请选择你的奖励。
南景诚了然,那这九张应该都是卡的背面,他绕到前面去看了眼,也是背面,应该只有等做出选择之后才能将卡面翻过来。
他用手随意碰了下正中间的那一张,卡片翻转过来的瞬间变成了乳白色,上面写着的内容是:基础力道增加50%
另外八张卡片一起消失掉,只剩南景诚选中的这一张,倏然化为白光隐没进了男人的胸口。
字面意思很好理解,他双手握拳试了试,但暂时并没有感受到有什么不同之处。
电梯上行中,枝条和藤蔓的缝隙里有光透进来,但并看不清外面的景象,‘叮’地一声过后,电梯停稳在了十六层。
门没有立刻打开,身份卡被贴在门缝之间,男人揭了下来,原本轻松的神情在看清上面内容的刹那间被凝固住。
他的身份牌上写着共情者。
男人拧起眉头,怎么会是一张灵牌,惊雷卡失效了吗。
卡牌于掌中消失,与此同时,电梯门缓缓开启。
海风带着微咸的气味扑面而来,外面是一处港口,岸边停泊着一艘轮船,海和天空两种不同的蓝色交融于远方,海鸥平展着翅膀翱翔,岸板上的人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拍照谈笑,听见电梯的声音只回头看了眼,便转头继续自己的事情,在他们眼中看来只是又新增了一位普通的游客。
南景诚视线扫了一圈,这里的所有人脸上都有着不一样的装饰物件,形形色色不同款式的眼镜,还有的戴着口罩,只要脸上有遮挡物的,全都是NPC,虽然热闹非常,但是一个活人都没有。
这艘游轮不算很大,进到船舱后,南景诚总算看到了几个脸上没有遮挡物的活人,一个纹着花臂的大块头男人双臂环胸坐在靠椅中,另一个反扣着棒球帽的男人则是不时的通过窗户向外不安的左右张望,很显然,这两人的情绪都不太对劲,眉头紧锁着。
花臂男人见有人进来抬起了头站起身,发现来的并不是自己想等的人,又沉默的坐了回去。
南景诚的视线和他们交汇,谁都没有说话,然后他终于在茶歇区旁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孟馥悠在吃蛋糕,尝了一块巧克力口味的,又取了几块芝士饼干,她状态轻松的不得了,跟另外两人身上笼罩的愁云惨淡完全不同。
察觉到有人过来了,孟馥悠叼着叉子扫了眼,是个陌生的男人,脸陌生衣服也陌生,“有事?”
看到了熟悉的表情和熟悉的语气,南景诚的心情不自觉的好了几分,唇角翘了翘,对她说:“你的胸针真漂亮,但是上面好像掉了一颗珍珠。”
这是他们三人约定好的暗号,以防失散。
孟馥悠此刻方才认真的上下扫了他一眼,心里琢磨着这是南景诚还是陆明衍,嘴上回答说:“没有掉,这是我故意摘下来的,我觉得这样更好看些。”
确定了彼此的身份之后,二人便一起端着盘子找了个地方坐下。
船舱里没什么人,南景诚看着前面神不守舍的两个人,凑近孟馥悠小声问道:“你拿的是什么牌?”
孟馥悠眉眼一动,心知他为何有此一问,便直接说道:“你也是灵隐对吧。”
“嗯。”听到这个回答,南景诚稍微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那就看陆明衍的了。”
即便是必出凶牌的雷卡失效了,只要他们三个还是分在同一阵营,问题就还是能解决的。
“我刚才问过侍应生,船会在十二点启航。”孟馥悠用手肘戳了他一下,示意他看墙上的钟,现在是上午十一点,“还剩一个小时了。”
南景诚:“我在初始任务里看见你了,一个NPC假扮的,她不止知道我的名字,应该还很了解我们的关系,八层的变化会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难缠。”
“你觉得难缠在哪?”孟馥悠扬起眉。
“我有个猜测。”南景诚伸手捏了捏孟馥悠的脸颊,指腹传来柔软的触感。
“巧了,我也有。”孟馥悠将视线转向前面明显在等人的两个男人,说:“他们两个是在我之后进来的,一来就愁眉苦脸的,我猜他们也是跟自己的凶牌队友组队进来的,结果发现自己拿到的是灵隐牌,所以在急切的等队友进来,当然,也有可能是演的。”
“如果他俩是凶牌在演戏,那就是非常熟悉这种机制的老手,知道该怎么伪装初次上八层的模样。”南景诚接着她的话分析道,“对了,我进来的时候抽了一次奖励卡,你有吗?”
“有,白色的卡,基础体质增加30%。”孟馥悠说:“你呢?”
“基础力道增加50%。”
二人说话间,外面甲板上的电梯又打开了一次,这次出来的是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女生,吊带短裤,一双腿又长又直,看起来十分青春靓丽,一出来就眼睛忍不住的到处张望,也是在找人。
电梯关上后再次打开,陆明衍紧随其后的出来了,二人一起进到了船舱里。
女生一进门视线就落在了那个花臂男人的身上,后者看见她,也终于像是舒展了一口气,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到茶歇区装作取食的样子,小声交流着。
陆明衍心里急得不行,他看见孟馥悠了,但碍于她身边有个不认识的男人仿佛在搭讪,他没办法过去装搭话交流,只好焦心地暂时在前面坐下。
孟馥悠和南景诚光是凭陆明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