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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淮愣了愣,也许在她看来是简单的一句话,可是这么多年来,他继上元夜那天后,再一次感受到被一个人等待的暖意,或许,因为那个人是她,他才多了几分犹豫。
她不知他的真实身份,却还倾心爱慕,真心以待,就连他暗闯内宫,她也不惜违反宫规,努力为他护航。
也不知该说她是傻,还是深情。
他都已经想好了,下定决心了,哪怕顶着违背伦理的骂名也要娶她,可她为什么突然不愿意嫁给他了呢?
萧景淮想起前一天的求婚,不免郁闷了,但是双手还被她紧紧握着,被她温暖着,凉意渐渐褪去,他连语气也忍不住柔和了几分:“阿嫣有话要说?”
秦嫣总觉得现在的徐副将比在将军府时狂妄了许多,连晋王都敢威胁了,但思及徐副将是睿王的人,睿王这条剧情线和秦家的命运相连,她严肃了语气:“你跟晋王谈什么条件?秦落雁在哪?你可别乱来。”
“你在担心你的堂妹?”萧景淮有点意外,不禁讽刺道,“阿嫣可真是善良,别忘了,你顶替秦落雁进宫,差点就要殉葬了,也没见她担心你。”
“一码归一码,你别去招惹他们。”秦嫣叮嘱道。
“为何?”萧景淮不解。
秦嫣一时语塞,她总不能告诉他真相。
“你就当我是善良吧。”她索性把他双手一甩,负气别过脸去。
萧景淮忽然抓住她的双肩,将她扳正过来:“善良?”
秦嫣双肩被他钳制住,黑暗之中也看不清他什么表情,但他的语气严厉,显然生气了。
她见好就收,使劲浑身演技,表现得忧心忡忡,语重心长地跟他讲道理:“徐阳,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将,跟晋王和平定侯相比,势单力薄,如果你没有靠山,或者靠山的权势比不上他们,我怕你会有危险。”
萧景淮听到“徐阳”这个称呼,简直想抽自己一耳光,没想到卫律一语成谶,他承着她的喜爱,她心里惦记的却是“徐阳”,他甚至在想,如果她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会不会底气更足一些?
可是如果他说了,她会不会介意他们之间的身份?
秦嫣见他不吭声,以为他听进去了,继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如今新帝登基,朝局尚不明朗,我知道你是睿王旧部,可是咱们做事,要做自己能力范围内的,超出了这个范围,就是危险地带,容易丢命。”
“我希望你平平安安。”
萧景淮怔了一下,心中某根弦被微微触动,他没再说别的,轻声应答:“我知道了,其实我找他也是为了西北的粮草,只是面对晋王,不用点手段他怎么会配合?你放心好了,我不会伤害秦落雁。”
秦嫣听完解释,这才放心下来:“不伤害她就好。”
“阿嫣相信我吗?”萧景淮反问。
话音刚落,脖子上架上冰凉的锐物,秦嫣握着峨眉刺,尖锐的锋芒抵着他的脖子,认真地问:“你保证吗?我能相信你吗?”
萧景淮在黑暗中视物能力比她好,看得出她的手在颤抖,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就着唇边亲了一下,柔声问:“阿嫣,你在害怕什么?”
秦嫣指尖酥酥麻麻地抖了一下,被他握得更紧了,她问:“你会骗我吗?”
“不会。”萧景淮笃定地回答。
除了他的身份,其他事情上他好像也没骗她,只是没跟她说而已。
他回答得毫无心理负担。
“……好,我相信你。”秦嫣认为他没撒谎,信任地点头,放下峨眉刺。
她不知道徐阳是什么支线的配角,但相处这段日子,对他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他潜入宫中两三天了,除了杀掉几个刺客,宫中也没听说有什么人出事。
“……你早点休息吧。”她如此坚定的信任,反让萧景淮有点心虚,他起身要走,“我要回西北大营去了。”
秦嫣本能地拉住他,他疑惑地回头,秦嫣愣了愣,叮嘱道:“注意安全,早点离开。”
萧景淮给她扯了扯被子,忍不住凑上前去亲了一下她的额心:“……好。”
秦嫣还是没有松手,依依不舍地问:“你会给我写信吗?”
“阿嫣希望收到我的信,我就写。”他笑答。
秦嫣听到这话很开心,但转而又失落了:“可是你写了信,我在宫中也收不到……”
萧景淮顿了顿:“卫律会留在京中,你可以往将军府写信,我让他去取了寄给我,至于你……可以安排信得过的人帮你带信,但一定要细心的人。”
秦嫣点头,她知道轻重,若不是信得过的人,一旦被逮住,后果不堪设想,往自己娘家写信这个理由比较稳妥,也解释得通。
“好了,松手吧,我真要走了。”萧景淮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哄道。
秦嫣心中暗暗叹气,厚着脸皮问:“不再多亲几下吗?”
萧景淮怔住了,黑暗之中,秦嫣看不见他的眸光加深了几分,只感到他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冷不防地就靠得更紧,几乎鼻尖抵着鼻尖,唇息可闻,双唇被撷住。
秦嫣反应过来,倾身上前搂住他的脖子,更用力地回吻着他,口齿相依,衣衫缠绕。
萧景淮心中一喜,这个小辣椒还真的是每次都热情得让他爱不惜手,可惜他不能久留……
他意犹未尽地松开唇,皎洁的月光映得她眼中波光潋滟,他忍不住再狠狠地亲一口:“我真要走了,好好照顾自己。”
秦嫣红着脸点头:“好,我等你回来……”
第25章
争辩
平定侯秦天德的夫人赵氏守灵守了一夜,膝盖都快冻僵了,浑浑噩噩回到侯府,丫鬟神色慌张地迎上来:“夫人,您可回来了!”
“慌慌张张的做什么?”赵氏骂道。
“姑娘昨日出门上香,到现在还没回来!”
“你说什么?你好好说!”赵氏追问。
丫鬟急得如热锅蚂蚁,说起话来都语无伦次:“昨日姑娘说要去上香祈福,随行带了几个丫鬟小厮,昨夜小厮回来报,姑娘不见了,丫鬟们还在山上等着,公子也派人出去找了,现在还没消息!”
赵氏一时间慌了神:“这……怎么会这样?!侯爷回府了没?”
“侯爷还在宫中,大公子已经出门找晋王爷了。”丫鬟说道。
赵氏猛然回神:“不,不能找王爷!派人去宫门等着侯爷!”
平定侯秦天德昨夜跪了一宿,刚出宫门就听到家丁来报秦落雁失踪了,一下子慌了神。
落雁姿色出众,是侯府嫡女,还是晋王的心尖上的人儿,秦天德想来想去,生怕是政敌有心为之,连忙派人去请晋王。
晋王昨晚被萧景淮打了一顿,全身骨头都在疼,偏生那混账还不打脸,也没人看得出他受了伤。
他借职务之便,匆匆出宫到平定侯府去,正巧在侯府门前跟秦天德会面。
侯夫人见晋王和侯爷一起回来,生生把一肚子话咽了回去。
秦天德跟晋王进了书房,关上门来就噗通下跪,声泪俱下:“王爷,老臣恳请王爷怜悯,派人借口搜寻,救回落雁啊!”
“发生何事?”晋王心一沉,原本只是过来核实萧景淮是否诈他,但一看秦天德夫妇的脸色,他就知道萧景淮是来真的。
可他又不能表现出自己早已知情,只得耐着性子听秦天德把事情说完。
侯府的意思似乎打算隐瞒此事,低调找人。
晋王很快就明白了JSG个中道理。
落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被掳走,一夜未归,传出去清誉不保,何况萧景淮那边只需放出一点风声,就能将落雁被绑的消息散播出去,如此一来,吃亏的还是他们。
将来他还要娶她,万一将来他能成功夺位,他的皇后不能有污点,不然,他就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如此一来,只能低调行动了。
平定侯还跪在地上,晋王自己身上都疼痛不已,心情差到极点,他强忍着不适,道:“侯爷放心,本王定会寻回落雁。”
晋王冷着脸离开后,侯夫人焦虑地找过来:“侯爷,大意了!落雁失踪这事不该让王爷知道啊!”
秦天德懵了一下。
“姑娘家闺誉重要,你怎知晋王心里头怎么想?万一他嫌弃落雁了,那该如何是好?”侯夫人急得直跺脚。
秦天德心中咯噔一下,草率了。
——
先帝驾崩,晋王要守孝三年,秦落雁和晋王的婚事暂时搁浅了。
当日,秦落雁恰好去书房送糕点,无意间听见父兄的谈话,隐约得知如今朝局不稳,又听闻晋王暂代睿王任摄政王,试图趁机夺权,把幕后皇帝的位置坐稳,她不由得大惊失色。
秦落雁自幼生长在后宅,循规蹈矩,夺权篡位是灭门大罪,因着担忧晋王,她打算到城郊灵珠寺上香。
岂料,她入佛殿上香,不知为何却昏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她昏昏沉沉躺在一户民宅,全身软绵绵的,无法用力起身,连话都说不出来。
有官兵来巡逻,说:“近日京城发现逆贼,我等奉命搜查,窝藏逆贼者,格杀勿论!”
秦落雁只听见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哆嗦着回答:“官爷,草民的娘子染了天花,不方便出来见客。”
“是啊是啊,弟媳命垂旦夕,怕是会冲撞了官爷。”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积极地附和。
官兵搜了一通小院子,没发现异样,领队嫌弃地扫了一眼门内,确实见到一个穿着粗布衣的女人躺在屋里,远远瞧着满脸红疮,让人恶心不已,和上头画像中的姑娘相去甚远,加之这还是个已婚妇人,更不可能是他们要找的人。
小兵头子顿时后退几步:“走走走!去下一家!”
秦落雁想呼救,依然发不出声音,很快,民宅的门就关上了,官兵的喧闹声远去,她绝望地流泪。
高大的身影渐渐走近,俯身拭去她的泪水,一张灰不溜秋的脸蛋映入眼帘,笑道:“秦姑娘,你别哭呀,你这副模样哭起来,我不但不怜惜,还很想笑。”
外面的女人端了药走进来:“卫大人,秦姑娘该服药了。”
卫律识趣地让开:“有劳姐姐。”
女人放下碗,逗趣道:“卫大人,您这么客气,可真是折煞奴婢了。”
“姐姐的易容术厉害,有空教教我。”卫律捧着镜子琢磨自己的脸。
“大人要学?好说。”女人爽快地答应。
秦落雁被扶起来,气若游丝地问:“你们是谁?”
“你猜?”卫律反问。
秦落雁气愤地瞪着他:“王爷不会放过你们的。”
卫律把镜子对着她:“晋王?他也不一定认得你,哈哈!你看看你多丑!”
秦落雁看了一眼镜子,差点被自己吓死,镜中人满面红疮,面目全非,她成功被自己丑哭了。
——
秦嫣自那晚之后,再也没见过徐副将了,她想,他也许是出宫去了。
她站在宫墙边抬头望天空,白雪纷纷扬扬,哪怕她决定不再喜欢他了,当成友人来相处,可安静下来时,心里难免会有几分记挂。
先帝的头七过去,满朝文武恢复上朝,昨夜守灵的那一批精神萎靡,硬是被制度逼着站在金銮殿。
秦嫣坐在上首,一眼扫过去,基本一半人都在打瞌睡。
皇帝为做好表率,这几天基本除了吃喝拉撒,其他都跪在先帝灵柩旁守着,当个名副其实大孝子,一连熬了几日,显然也精神不济,只听到皇帝老神在在,道:“众爱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秦嫣:?
这孩子,也太直接了吧喂!
晋王身上的伤好些了,他忍痛出列:“陛下,臣有事要奏。”
王太后开口便是讽刺:“据闻众王爷为先帝守灵,现场唯独不见晋王与睿王,睿王远在边塞保家卫国也就罢了,晋王倒也是忙得很,连为先帝守灵的空档也没有。”
下首一阵安静,秦嫣有预感就是萧景淮说的那事,她适时打住王太后继续说下去的意图,道:“晋王有何事要奏?”
晋王怨怒地看了一眼上首,不情不愿地拱手道:“去年南方洪灾,粮食短缺,调用了西北军的军粮前去支援,西北军减衣缩食,去年寒冬竟饿死了上千名士兵,冬日一战,更是死伤无数,前段日子西北的奏折都被搁置了,如今陛下登基,望陛下定夺。”
秦嫣微微颔首,叹道:“晋王所言极是,哀家的父兄亦在西北战场,年节时,二哥回京述职,数次求见先帝未果,为的就是这粮草之事,但由于先帝病重,未能禀明情况。”
“陛下,俗话说行军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今西北军的温饱都成了问题,如何打仗?”
“我大齐将士能沙场浴血,但不能冷死饿死,这是对他们的侮辱,也是朝廷的无能。”
“秦太后,你怎么能说朝廷无能?”王太后立即沉下脸来。
“难道不是吗?任凭保家卫国的将士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