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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碰硬也不好,更别说秦落雁和晋王关系匪浅。
但秦嫣不同,好歹秦嫣是秦落雁的堂姐,说出去也不怕有损秦落雁的闺誉。
“好呢吧,哀家就是这般仗义。”秦嫣叹气,答应了下来。
皇帝依然没有放松,像个为情所困的青少年一样:“秦姑娘……好像不太开心……朕也不知要怎么安慰她才好。”
“这样吧,哀家同你前去安慰安慰她吧。”秦嫣大方答应,笑着拍了拍皇帝的肩膀,“走吧!”
小皇帝晃了晃神,秦嫣已经走在前面了,还回头跟他招招手,金色的夕阳下,她一身素白染上了一层金光,明媚又温暖,他甚至都没发现自己眸中映出的光有多惊羡。
他快步跟上秦嫣:“母后!”
“嗯?”秦嫣与他并行,疑惑地侧过脸来。
“没什么……”皇帝笑了笑,“就是觉得……母后你跟其他的姑娘家真的很不一样。”
秦嫣斜眸瞥了他一眼,不以为然:“陛下,你从小生活在深宫,能见过几个姑娘家?”
皇帝噎住了,他见过的女人不少,他父皇的妃嫔、宫女、命妇,以及宫宴或特别多节日时,偶尔得见一些勋贵家庭的千金。
她们大多低眉垂眼,说话行事小心翼翼,唯独没见过秦嫣这般的。
秦嫣进宫时,他听过不少她对传闻,刁蛮跋扈,粗鲁泼辣,蛮不讲理,最初他也是这样以为的,但真正相处下来,发现秦太后比他的生母其实更温柔,也更通情达理。
她也有跋扈的一面,那是在她被刁难的情况下作出的反击;她也有活泼的一面,听到回家省亲、父兄凯旋,会毫不掩饰地开心蹦哒。
宫里没有几个未成年的公主了,她们也不敢往他跟前凑,成年的公主不掺和夺嫡,这几年甚少跟他们来往,一对比,小皇帝觉得秦嫣才有一种让人亲切的真实感。
可她不是什么姐姐,她是父皇的继后,他的母后,即便父皇薨了,她也没那么容易再嫁了。
不过,她似乎毫无怨言,似乎接受了后半生留在后宫的命运。
小皇帝有点庆幸,生活没有将秦太后压垮,她是那么坚强乐观的女子,好像每天都有无尽的元气,连同跟她交谈也能让人心生愉悦,他会努力让她在宫中过得开心点。
秦嫣今天围观了晋王和秦落雁的狗血现场,又看了徐副将的书信,心情好得很,走起路来脚步轻盈得快要蹦起来。
小皇帝跟在她身后,不由得想,秦落雁跟她的感情也许挺好吧,入宫一趟,她就高兴成这样。
不知不觉就到了小皇帝的寝宫,秦落雁安置在寝宫偏殿,见皇帝带着秦嫣过来,她远远地就行礼:“臣女参见陛下,参见太后娘娘。”
“平身。”小皇帝快步迎上,语气温柔,“秦姑娘,你身子弱,怎么不在殿内歇着?”
“谢陛下关心,”秦落雁客气地福了福身子,“天快黑了,臣女该回去了。”
秦嫣叹气:“这个时辰宫门已经关了,要出宫得有陛下给的信物。”
秦落雁蹙眉:“这……”
“没问题,朕给你一个腰牌,以后你可以随时进宫来找母后玩。”小皇帝二话不说就让李公公去拿腰牌。
秦嫣目瞪口呆,这么容易获得随意出入皇宫的信物?这就是女主的光环吗?!
“陛下,这不太好吧……”秦落雁面露难色。
“无妨,秦太后在宫中也很孤独,你有空多点来陪她说说话。”皇帝笑答,那样秦太后就不会整天郁郁寡欢了。
“谢陛下,臣女明白了。”秦落雁没再多言,温顺地收下了。
秦嫣了然,好一个进来陪她说话的借口,果然皇帝也看上女主了!
李公公很快就出来了,捧着一个托盘,将金光闪闪的牌子交给了秦落雁:“秦姑娘,请。”
“谢公公。”秦落雁接过牌子。
“天色渐暗,李公公,你送秦姑娘一程吧。”皇帝吩咐道,并对秦嫣说,“母后方不方便让你宫中的侍女随行?”
秦嫣当然是点头,护送女主这事怎么能马虎?
她回头点了秋林:“秋林,你去送一趟秦姑娘,顺便帮哀家带点宫外的小吃吧!”
“是!”秋林领命,和李公公一起送秦落雁离开了。
“时间不早了,母后要不留下来用膳吧JSG?”皇帝提议道。
秦嫣是第一次参观小皇帝的寝宫,主人家还热情地留她吃饭,她当然是点头答应:“好吧!”
她跟着皇帝入了正殿,刘公公很快就奉上茶点,皇帝坐下就跟她聊起了公事。
“母后,预计两日后西北军就到京城了,此次睿王带了五万兵马回来,朕打算让他带三千将士入城,其余驻扎在城外,母后觉得如何?”
“驻扎城外?为何?”秦嫣没想到小皇帝会问她的意见,她掂量一下,京师只有三万精兵,都在晋王手上,睿王带五万兵马回来,若说没有别的企图,她都不太信,而且他们还带着西戎的王子和使臣,这实在太过敏感,可别到时候把她父兄也一起拖下水了。
稳妥起见,睿王不能带五万兵马入城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三千也太少了。
“只让三千将士入城,会不会苛刻了些?”秦嫣问。
皇帝沉吟片刻:“那母后认为,睿王能带多少人进城?”
秦嫣想了想,道:“五万兵马也确实多了点,城外也无妨,陛下不要限定三千这个数目,只让立了战功的入城嘉奖便可,另外,哀家建议犒赏三军,这仗打得不容易啊,”
皇帝听完茅塞顿开,只让有战功的进来这可容易多了,这样一来将士们也能理解。
“母后说得对,朕也这般打算。”皇帝不禁高兴了几分,眉飞色舞地跟秦嫣说起他准备如何封赏功臣。
秦天南居三公之下,为了制衡,秦源秦威是没办法升官的了,只能赏钱财,秦嫣也明白个中道理,倒也没有提出异议,她的注意力在另一个人身上:“那徐阳呢?”
皇帝说道:“朕听闻徐阳是西州人士,西州长年不安稳,知州几次递了辞呈,徐阳是文臣养出来的将才,朕想让他任西州知州。”
秦嫣僵了一下,任西州知州?那岂不是长期守在西州了?
她和徐阳有缘无分,不能走到一起已经够苦了,她原本想着,打完仗了,她这皇太后想办法把他升到京官,将来见面总容易一些,可现在,皇帝说让他常驻西州,她是想见他一面也难了。
“母后?”皇帝见她敛起了笑容,不由得疑虑,“母后认为不妥?”
秦嫣何止认为不妥,心中还有许多疑问,譬如,年节时明明听说徐阳是孤儿,怎么又成了文臣养出来的将才?
“陛下,为何说这徐阳……是文臣养出来的将才?”秦嫣问。
皇帝笑着解释:“母后有所不知,这徐阳是现任西州知州黎杰雄的养子,也是女婿,朕想着黎知州年老,索性便将徐副将升作知州,以后西州若有什么风吹草动,要调兵将也比较方便。”
“不行!”秦嫣脱口而出,脑内只感到一片嗡嗡作响,混乱无比,听不进任何的声音。
徐阳竟然已经成亲了?!
那他们之间算什么?还鸿雁传情了两三个月!
第36章 回京
傍晚时分; 秦嫣派了秋林过去接秦落雁,还带了太监李公公同行,把郁郁寡欢的秦落雁送回平定侯府。
回宫的路上,秋林忽然喊停车:“娘娘说要吃一品楼的芙蓉酥、桂花栗粉糕、梅花香饼、玉露团、吉祥果……”
李公公皱了眉头:“哎哟; 姑奶奶; 杂家年纪大了,记不住; 你快去买了就回吧。”
“好吧; 那就劳烦公公稍等了。”秋林跳下车,对李公公行了万福; 走进了一品楼。
一品楼是京城有名的茶楼,除了每天定时定候有说书; 还有许多美味点心售卖,大厅里食客满座; 一片繁华喧闹。
秋林进去点了菜; 随意坐在一张已有食客的桌子边等候。
那一桌食客是一对中年夫妇,妇人带着笑容:“姑娘,没找着位置?一起坐吧。”
秋林点了点头,带着笑容,不动声色地用腹语说了声:“宫中布防加强; 神机营多了许多弓箭手。”
男子不动声色夹了一只饺子,看上去就像是陌生人闲聊一般:“好。”
“秦落雁得知秦太后替代她进宫的事情后,跟晋王吵了一架; 在陛下处歇了一下午。”秋林继续禀报。
妇人道:“如此看来; 只需稍加挑拨; 平定侯和晋王的联盟必然瓦解。”
此时; 店小二将秋林要的点心打包好; 男子叮嘱一声:“你的首要任务是保护好秦太后。”
“喏!”秋林带着笑容,付钱给店小二,一脸从容地出去了。
李公公在马车边上等候着:“那一男一女跟你说什么?”
“他们初到京城,跟我打听哪里能租个宅子。”秋林坦然地笑答。
“走吧走吧,很晚了。”李公公催促道。
茶楼里的妇人问:“卫大人,晋王和平定侯那边要插手吗?”
男子把玩着茶杯思量片刻,忽然笑了:“可以啊,你去勾引晋王,我想办法让秦落雁现场捉奸。”
妇人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冷气:“卫大人果真是……唯恐天下不乱,我不干。”
“那就算了呗。”卫律捋了捋自己的假胡子。
——
秦嫣脑子里混混沌沌,也不记得自己在皇帝宫中是怎么吃完那顿晚饭,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回灵芜宫的了。
她想起娘亲说的话,徐阳是睿王的人。
睿王若有反心,必然会让人打入宫中,获取宫中的消息,那么,徐阳和她有这层关系,她又是皇太后的身份,那就是最好的人选。
想到其中曲折,秦嫣浑身战栗,他骗了她。
她攥紧了拳头,手指冰冷得如同跌进了冰窖。
二哥说得没错,他不是良配,甚至试图利用她,她居然还傻傻地相信。
秦嫣后知后觉地起了一身冷汗,幸好这段时日的书信中没有提过宫中的情况,顶多也就一两句无关痛痒的天气或日常趣事。
惊慌过后,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她被骗了感情,被骗了信任,捏着拳头的手难以自控地在发抖。
秦嫣一夜难眠,昏昏沉沉之中,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她孤独地站在城楼上,兵临城下,领兵之人正是她的父亲秦天南。
大哥秦源和二哥秦威一左一右跟随父亲身侧,还有徐副将也在,他们策马冲进宫门。
忽然,有人一声令下“放箭!!!”
她惊恐地喊出来:“不要——!爹!哥哥!快逃!”
可是晚了,利箭如同暴雨一般密密麻麻地从四面八方发出,她的父兄都血肉模糊地死在了乱箭之中。
钻心的悲痛袭来,秦嫣大声哭了。
“娘娘,娘娘……快醒醒!”春香的声音在耳畔回响,秦嫣满头大汗地惊醒,才发现自己还躺在寝殿中。
“娘娘可是做噩梦了?”张嬷嬷也在身旁,还掐着她的手腕。
春香刚才喊了很久秦嫣都不见醒,着急之下找来年长的张嬷嬷,张嬷嬷也顾不上身份尊卑,上前使劲地掐了一把她的手腕,秦嫣才醒过来。
春日微寒,但秦嫣浑身冷汗,那个梦太真实了,她怕秦家的命运就这样来临。
外面天已经亮了,秦嫣梳洗完,便匆匆去找了皇帝:“陛下!不可让徐阳留守西州!”
不管如何,她得让徐副将付出点代价,出一口恶气。
“为何不行?”小皇帝呆住了。
秦嫣顿了顿,认真地分析道:“既然徐阳是西州人士,还是原知州的女婿,西州远离京城接近两千里,山高皇帝远,陛下不怕他们一家在西州拥兵自重,当土皇帝?”
皇帝正在用早膳,闻言大惊,肃着脸陷入了深思。
秦嫣说得也没错,他的皇权大半捏在王家手中,另一半捏在晋王手中,任何一个地方官势力过大都会威胁到他。
“你应该把他留在京城!派人盯紧他!”秦嫣恶狠狠地提议。
“那……容朕再想想。”皇帝沉默了。
“好吧。”秦嫣自顾自地坐下来,“给哀家添一双筷子。”
李公公也不敢不从,恭敬地哈着腰奉上。
“母后,今晚朕约了国师去星相楼观星,届时母后和四郎也一起来吧。睿王这两天就要回来了,先帝灵柩入陵也该挑个合适的日子了。”既然秦嫣坐下来一起用膳,皇帝也就顺势跟她商量起这事。
星相楼在宫外,皇帝这么说,等于变相同意秦嫣微服出宫。
“好啊。”秦嫣十分爽快就答应了下来,“哀家很久没到外面去了,不知能不能提前一些时间外出,傍晚再到星相楼和陛下会合。”
皇帝怔住了,她前两个月才回门省亲,这就又“很久没到外面去”了?
对上那双满是期待的双眸,小皇帝没忍心拒绝:“好,那母后要多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