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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樱点点头。
舒哲笑出了声:“你们两个成绩挨得那么近,你就没关注关注夺了你宝位的人有什么厉害之处?”
田梨脑门划下三道黑线。
她当时看见倒数第一不是她的名字,并且比她少八十分之后,和她的老爹抱头痛哭了半晌,然后为了庆祝这历史性的一刻,彻夜狂欢,被胜利蒙了眼的人,哪里会在意那么多细节。
【我以为你知道】
骆樱写完,无辜地望着她。
田梨知道分数后,一直小心翼翼,从没有给骆樱提过成绩的事,生怕伤害了骆樱敏感脆弱的心。
合着脆弱的是她自己。她深呼一口气,“你英语平时能考多少分?”
骆樱犹豫了下,还是诚实写下了一个数字。
是她自高中以来,英语成绩的最低分。
【142】
“我这个倒数第二是有多少水分啊?”
田梨捂着心脏,几乎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我比你高的分,都是你没涂的答题卡?”
舒哲笑得扆崋直不起腰。
田梨打人的力气都没了,看着不及格的试卷,双手抱头:“我想静静。”
被碾压两年,造就了一颗大心脏。
晚自习时,田梨又变得元气满满,分享着刚听来的八卦。
【听说文科班的给裴神送情书了,当面送的,裴神接都没接】
暴雨的缘故,裴宴周并没有照常在第四节 课离开,现在杵在座位上,还在为了八百字小作文头疼。
骆樱刚看完小纸条,突然视线一黑,随后就听见震耳欲聋的呼喊声。
【停电了?】
【停电了!!!】
【兄弟们,燥起来了!】
教室里唯一的亮光来自手机,数学老师脸上映着荧光,看起来格外阴森:“下雨导致电路问题,学校正在抢修。”
听着外面的沸腾声,他将手机收了起来:“反正也看不见,来电之前放松一下吧。”
“好耶!”
“数学老师万岁!”
突如其来的意外打破晚自习的宁静,各个教学楼沸腾万分,许久不见这样的盛况。
“舒哲,你摸我脑袋干吗?”
“谁摸你了?没证据不要瞎说哦,小胖梨。”
“手是从身后伸过来的,不是你摸的,是鬼哦!”
“那说不准……哎,小胖梨,松,松手,你抓的是我的脸,你的手往上移点,上面才是我的头发!”
“抓的就是你的脸!”
“疼疼疼,小胖梨,轻点,抓花了你可得负责!”
走廊上的应急灯成为黑暗中唯一的光源,微弱的光亮散落下来,透过窗户渗进教室。
一片热闹声中,骆樱的身体僵硬着,她屏住呼吸,感受着右手指尖末梢的温热。
裴宴周抓住了她。
在灯暗下来的一瞬间。
第21章 承认吧
周遭喧腾不止; 晦暗的室内,声音碰撞着声音,奏出难得名曰欢快的乐章; 滚烫的气氛压过夏日的热浪,压力释放在辽无边际的暗色里。
骆樱好似听不见任何声音; 浑身僵硬; 单薄的脊背撑着白色的衬衫; 她僵直的身子,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手背上湿热的温度夺去。
明明温度适中,但却好似要将她烫伤。
少年的骨节修长,掌心轻而易举便将她的小手包裹; 敷在她的手背上; 只感觉四面八方都是潮热。
裴宴周自始至终都未发一言; 没有解释,像是做了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骆樱很讨厌被人拿捏的状态,让自己兵荒马乱的人; 泰然自若的继续着扰乱她心神的动作。
各种情绪在她心底翻滚; 在心悸之余,她只想抛开一切顾虑,扯住裴宴周的领口问他原因。
从第一面开始,裴宴周这个存在就以不可抗拒的力量挤进她的世界,她用尽全力; 还是抵抗不住那人靠近的力度。
可骆樱知道; 裴宴周在她心口引发的那场堪比海啸的悸动,与当事人没什么实质性的牵扯。
是她自己心不由主; 将原本微乎其微的小事不断放至最大; 她试图欺骗自己; 可心跳总不会撒谎,次次毫不留情将她不知何时的动心放到台面上。
在此之前,她只能恨自己不争气,在对方按兵不动时地动山摇,所以她只能一而再麻痹自己,逃避现实。
可现在,少年覆在她手背上的手,像是一支名为邀约的橄榄枝,伸进她费心营造的安全领域里。
一时半霎间,骆樱刻意压抑的情愫在昏夜里滋生,末后,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势头破竹而出。
她可不是软柿子,正要将掌心翻转,反客为主握住裴宴周的手,以此让裴宴周尝尝心慌意乱的感受。
“呼,呼,呼”
许是视觉受限,骆樱原本就敏锐的听觉察觉到一样,在闹哄声间歇的片刻,她捕捉到了一声又一声沉抑的,沾满求助的呼吸声。
她的理智尽数回归,压下所有的情绪,在夜色中闭上双眼,终于确定了声源处。
正前方。
是裴宴周。
将反常的行为与现下的发现糅合一起,那个看似荒诞的原因抚开了面纱——
裴宴周怕黑。
哪怕与裴宴周的性格多违和,她仍然确认自己想法没错,带着恶作剧的赌气被适时的打消。
骆樱的性格谨慎,在不了解情况时不喜欢行动,此刻便是如此,小手继续安静蜷在宽大的掌心里。
被欢笑声充斥着的几分钟,她思绪异常活络,想了许多。巴掌印与不能触碰的亲子关系,丝丝绕绕,串在一起,大概能拼凑出一个缺乏爱又渴望爱的矛盾体。
灯光急速闪烁几下,在无数声意犹未尽的叹息声中,教室重新被灯光照亮,数学老师将课堂纪律拉回正轨。
田梨在哄笑声中放开舒哲的头发,像是打了一场胜仗的将军,微仰着小脸落座。
等她回过神,才看见向来背对着她们的裴宴周此刻背靠着墙。她刚想询问,视线上移,看到裴宴周的神情后又失了声。
骆樱的右手还搁置在方才的位置,只不过在灯光洒落下来前,覆在她手背的掌心迅速抽离。
她看着裴宴周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几分怯意,苍白的薄唇,额上的凸起的青筋,无一不在揭示着她猜测的正确性。
裴宴周没给旁人多余的遐想空间,稍稍恢复后,便用冷漠的背影回应一切。
关于这夜的事情,两人默契达成了一个共识,将黑暗十分钟归结与一场意外。
骆樱没问原因,裴宴周也没解释,谁也没有提过黑暗里不为人知的牵手。
骆樱到底不如面上那般冷静,纠结了几天后,终于憋得难受,将问题粉饰几番之后,向黎安安抛出了疑惑。
【萝卜头】:安安,如果,我说如果
【萝卜头】:哪天我动心的话,那男生大概会是什么样?
两人每晚固定在熄灯后联络感情。
黎安安的信息很快插了进来。
【安安不吃梨】:别的不说,肯定是个帅哥
【安安不吃梨】:我不一开学就问过你学校有没有帅哥,这不就怕你被拐跑了
【安安不吃梨】:幸好没有,不然我肯定是要杀过去的
骆樱为了避免手机的??光透出去,脑袋上蒙着夏凉被,这会看着信息只觉得鼻尖的空气更稀薄了几分。
【萝卜头】:我那么肤浅?
【安安不吃梨】: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安安不吃梨】:接受现实,你是颜狗
【安安不吃梨】:还记得我们初中时逃课去隔壁学校的事吗
骆樱倒还真将这段片段从回忆里拉扯了出来。
那时网络已经很普及,初中生人手一台手机,Q。Q空间满屏全是略显矫揉造作的无病呻吟。
而在大段大段的青春疼痛句子里,一张篮球照迅速在空间里转发刷屏,以堪比病毒的模式迅速扩散。
骆樱几乎不看空间动态,和大多数同龄人不同,在别人沉迷于好友列表扩列时,她唯独对连连看这种老人游戏情有独钟。
作为吃瓜前线站前记者,黎安安穿着睡衣推开卧室的门,顶着一个鸡窝脑袋,带着最新战报兴奋道:“萝卜,你看没看见空间那张照片?”
骆樱将最后三个水果划掉,配着手机通关的背景音,在黎安安爬上床时,将枕头从后背抽出一半。
黎安安将图片放置最大,将屏幕摆在她面前:“你看看,真的绝。”
新的游戏已经开启。
骆樱“嗯嗯”应了声,为了不显得敷衍,准备看一眼便回到游戏。刚收回视线,却像是被某种磁场吸引,她的目光受到某种牵引,再次回到照片上。
黎安安自然没错过:“是不是?我看到这被惊艳了,这辈子我还没见过男生留寸头这么帅过,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这张照片是在兴华中学拍的,他们学校今天有运动会,而且据知情人透漏,这男生身高一米八,据说不近女色,拒绝了所有女生送的水。”
骆樱像是听进去了,又好像沉迷在自己的世界,唯独目光怔怔地被钉在了屏幕上。
“是不是超级帅?”
黎安安看骆樱的表情,就觉得自己的计划可实施,将骆樱的手机抽出来:“别玩你这老年游戏了,你可是青春无敌美少女,知道要以什么为重吗?看帅哥,谈恋爱,不然这么对得起上帝给你这么一张完美无瑕的脸?”
两人转了两辆公交车,对着地图拐了三条错路,在一条死胡同里问了蹲在门前乘凉的老太太,临近傍晚,才顺着她指的方向找到学校的后门。
黎安安进学校前,先钻进了附近的小超市,冲着眨眼笑:“我去准备道具。”
运动会,最寻常不过的便是送水环节。
黎安安为准备充分喜不自胜:“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拒绝你送的水。”
“可是,为什么不是水?”
骆樱犹豫再三,从鼻腔里哼出一句吐槽。
“特别的你送特别的水。”黎安安瞧着投射过来的迷恋的目光,愈发觉得能拿下寸头帅哥:“而且这可不是普通的水,这是娃哈哈哎!”
骆樱怀揣着一整排的娃哈哈,全程在别人的注目下就没太抬头。
她也是冲动了,怎么就轻易答应跑过来,还由着黎安安塞进她怀里一排娃哈哈。
最悲催的是寸头帅哥只是来找朋友,投了几个篮球,就随着朋友离开,并且一去不复还。
两人围坐在操场上,痛饮娃哈哈,只能抱怨一句没缘分。
隔着太长的光阴,骆樱已经想不起来照片长什么样子,寸头帅哥的模样也随着记忆的消磨愈发模糊。
她只记得,当时照片上里的氛围感相当戳动她。
【安安不吃梨】:我当时还疑惑,有些轻微社恐还晕车,怎么会那么轻易的跟我胡闹
【安安不吃梨】:后来我想明白了,你就是看上人家了
【安安不吃梨】:我当时还说要把那张照片发给你来着,你给拒绝了,到现在为止,我都清楚的记着你拒绝的理由。
骆樱鲜少有黑历史,正因为少才更觉得尴尬,她手指在屏幕上飞快的移动,企图阻止黎安安带着她一起回忆。
【安安不吃梨】:你说不会重逢的人,记忆就像个枷锁,只会让沦陷的人画地为牢
骆樱有些抓狂,被尬的满地找头。
她的手速不比黎安安,将对话框里的“我想起来了别说了求你”删掉,无比想掐死爱咬文嚼字中二的自己,更想掐死将她的黑历史刻进骨髓里的黎安安。
【安安不吃梨】:我当时还把你的语录发在空间里了,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给我点赞,简直是人生巅峰
骆樱以一句“晚安”终结了黎安安对往日的追忆,将手机放在枕头下,她掀开脑袋上的薄被,深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
在夜色里,她眸子里清醒又灼亮,之前的迟疑全部散尽。
她得承认骨子里的本能,人总不能和基因作对。
再说,颜狗怎么了,又不犯法。
第22章 承认吧
“樱樱; 这道题为什么选D啊,A选项不对吗?怎么就这样了?又怎么得到这个结果了?”
田梨对着卷子快要将额间的碎发揪秃了,也没能从几十个英文排序的方程式里笑着走出来; 她将试卷往桌中间一放,“樱樱; 这怎么能配平啊?”
相比于对裴宴周那张脸的关注; 骆樱更在乎怎么撕掉“小哑巴”这个标签; 在田梨碎碎念的时候,便已经做好了被召唤的准备。
她偏过头,心里一直在忐忑。万一她突然开口说话,田梨第一反应是质问她; 还是被吓到尖叫。
“樱樱; 你帮我把关键的标记一下就行。”
骆樱微张的嘴便这样停了下来。
她和田梨的沟通在纸上进行了小半个月; 为了让她少写点字,田梨可为是在了解她这方面下足了功夫,按田梨的话; 现在她们两个人的交流比和裴宴周沟通起来省力多了。
我不是个哑巴。
这六个字在她脑海中盘旋了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