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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帝尊他疯了-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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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声把他的说话声吹散,他连着敲了几次门都么开。
  萧安辰从马车上下来,这时的雨还不算大,他疾步走来,站定在周嵩面前,示意王放敲门。
  王放用的力道大,轰鸣声传来,这样大的声音但凡有耳朵的都能听到,可大门依旧紧紧闭着。
  萧安辰黑眸里涌着漩涡,有个可怕的想法冒出来,他沉声问道:“王放,确定这几日都未有人外出?”
  王放:“除了阿五外,无人外出。”
  阿五?
  阿五?
  萧安辰眼眸瞬间大睁,厉声道:“王放,砸门。”
  王放一脚踹开门,梅园里静悄悄的,漆黑一片,里面没有一个人。
  阿雪…她,离开了??!!


第59章 
  萧安辰设想过很多场景; 甚至想了,见到苏暮雪后要如何同她解释,不管她是想杀他也罢; 其他也罢,他都依着她; 只要她好好的; 哪里也不去便好。
  他现在已经不奢求她回皇宫; 呆在梅园或者是其他能看得见地方便足矣。
  他还有很多话要对她讲; 想把自己的心意告知她; 让她知晓; 他喜欢她; 喜欢到为了她可以把命豁出去。
  他还想再求她; 求她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原谅他。
  当然,她若是执意不原谅也没关系; 他可以等她原谅; 一日不行就一月,一月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两年三年,等多久都没关系。
  他喜欢她,喜欢到了骨子里,她别不要他就好。
  这十来日除了处理朝务; 闲暇时他还抄录了些诗词; 都是她喜欢的; 曾经她抄录的那些他都给撕了; 现在用这些补给她。
  他时常会想; 她看到后应该会很开心; 没想到的是,他只是自我感动罢了,阿雪当真舍弃了他。
  萧安辰凝视着面前漆黑的房间,脸上像是拢了寒霜,雨水把他的衣衫浇湿,他似是感觉不到寒冷,就那么站着。
  周嵩欲上前劝说被王放拦住,王放对着他摇摇头,周嵩停下,轻叹一声,这十来日陛下白日处理朝务,夜晚挑灯抄书,每每都忙到三更天。
  他去劝说,陛下道:“这是阿雪喜欢的,朕要快点抄录完。”
  周嵩不忍:“陛下,您身子还没好呢。”
  萧安辰胸口上的伤还很红肿,而且自那夜淋雨后,他一直在咳嗽,有几次甚至咳出了血。
  周嵩去唤太医,还被萧安辰制止,他淡声道:“这是他该受的。”
  他用自虐的方式赎罪,期许苏暮雪能回心转意,哪怕一点点也好,一点点也足矣。
  周嵩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又心疼又无奈,心里有满腹的牢骚,最后化成一声轻叹,惟愿皇后娘娘心不要那么狠,对陛下好点。
  可谁知……
  萧安辰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色,此时真真是再无一点血色,眼眶泛着红,眼尾那抹红最是触目惊心,他再次沉声道:“王放,去寻人!”
  王放回道:“是。”
  禁卫军每间屋子都没放过,一间间找寻,这个期间萧安辰动也没动,一直任雨水淋着。
  周嵩担忧他再染寒疾,寻来伞给他遮挡,被萧安辰一把推开,他声冷道:“滚——”
  震天般的吼声回荡在庭院中,远处树枝乱晃,隐约,有枝干不堪重负,从中间折断,落在地上时砸出声音。
  随着时间的流逝,萧安辰的心越发不安,眉梢拢得越发紧,下颌紧绷,冷白指尖深深陷进了掌心里。
  他掌心处也有旧伤,死死掐住时疼痛袭来,可他仿若未觉,就那么用力掐着,似乎唯有这样心才能安。
  萧安辰的心到底也没能安下来,相反像是坠进了深渊里,自此之后唯有黑暗陪伴。
  王放跑过来,躬身道:“陛下,无人。”
  随后其他护卫也接二连三跑过来,跪地道:“陛下,无人。”
  “陛下,无人。”
  “陛下,无人。”
  萧安辰腿一软,身体朝后倾去,幸亏王放眼疾手快扶住他,“陛下,可还好?”
  萧安辰怎么能好,苏暮雪突然离开与他来说可以犹如剜心,心都没了,人还能好么?
  他腥红着眸子又道:“再去寻,朕不信偌大的梅园一个人也没有。”
  王放领命再次去找寻,一盏茶后,回到庭院复命,“陛下,无人。”
  萧安辰头一阵眩晕,掌心隐隐溢出血,他道:“找,赶快去找,朕一定要寻回阿雪。”
  苏暮雪的离开不是突然之举而是一早便筹谋好的,她从正曦宫出来那日起便盘算着将来如何离开帝京,每一日,她都在部署。
  茶行,布庄,米铺,钱庄,除了帝京外,其他地方也有分店,为了怕萧安辰顺藤摸瓜查出什么,这些商品的名字都是不一样的,不知情的看过去,不会以为是同一个东家。
  而且她有表哥在背后筹谋安排,出了帝京第一站去哪,第二站去哪,都一一做了最详细的部署。
  她离开的悄无声息,等萧安辰发现时她已经离开了帝京。
  明玉给她递上茶水,“小姐,陛下知道后会不会大怒?”
  苏暮雪接过茶盏,低头慢饮一口,“无妨,陛下寻不到我们便不会再寻了。”
  “将军那呢?”明玉担忧道,“陛下不会责罚将军吧。”
  这点苏暮雪已经想到了,爹爹是镇守边关的大将军,守护一方百姓,萧安辰不会拿江山社稷做赌注,他气归气,断然不会因为她的离开而迁怒爹爹。
  “不会的。”苏暮雪白皙指尖摩挲着杯壁淡声道,“云风国的安危还需要爹爹来护,他不会的。”
  说话间,苏暮雪透过飞扬的车帘看向外面,银白月光洒了一地,映出缥缈的影,同更远处的树影交织到一起,婆娑缠绵,别有一番韵味。
  想到即将要去的地方,她眉梢轻扬,脸上露出浅笑,柔声问道:“苏铭怎么样?”
  苏铭在后方的马车里,周伯全程伺候着,因为急着赶路,晚膳都是在车上啃得干粮,苏暮雪有些担忧,怕他吃不消。
  “奴婢刚问了,”明玉笑吟吟道,“他好的很呢,还和周伯拌嘴来着。”
  苏暮雪笑着摇摇头,放下杯盏,抱起矮榻上的阿白,轻柔抚摸着它,“那就好,对了,记得提醒苏铭服药。”
  “忘不了,”明玉又轻笑了一声,“小姐,你别看苏护卫长得人高马大的,还怕苦,你是没瞧见他吃药时的样子,真像小孩子。”
  苏暮雪笑吟吟道:“长这么大,我只见过一人服药,眉梢都不动的。”
  “谁啊,这么厉害?”明玉边擦拭矮桌边问道。
  “陛……”后面那个字即将吐出时苏暮雪顿住,指尖微微颤了下,脸上的笑意也渐渐褪下去,那三年在别苑,不管多苦的药他都能一口吞下,喝完,脸色如常,好像他服食的不是药。
  苏暮雪没说完,明玉也没追着问,又到了一处能歇脚的地方,明玉说道:“奴婢去看看周伯他们。”
  苏暮雪点头:“好。”
  明玉撩起车帘下了马车,远处传来谈笑声,似乎能离开帝京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件极好的事。
  苏暮雪唇角跟着也扬了下,心说,想那些不相干的人做什么,能离开确实是好事,等到了荆州她便可以肆意做些自己想做的事了。
  鸟语花香之地,肯定也是极美的。
  按照最初的设想,苏暮雪离开帝京后应该直奔边关而去,但她还是有些许的担忧,万一萧安辰派人追去边关,那她这次离开又有何意义,干脆听从表哥的建议,先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上一段日子,等风声过了,他们再去边关不迟。
  明玉他们在外面忙碌着,苏暮雪展开路线图认真看起来,表哥做事向来稳妥,每一处都做了标记。
  苏暮雪指尖轻轻触着,嘴角的笑意再次浮上,有机会她一定要去杭州好好谢谢表哥。
  一盏茶后,马车再度驶离,因这里距离帝京已经有些距离,是以,这里并未下雨。
  之后,苏暮雪倚着软垫阖眼睡起来,睡梦中她隐隐梦到了什么,大雨从天而降,冷风呼啸而来,吹得枝叶乱颤,男子一身玄色锦袍站在庭院中,不遮伞,就那么站着。
  身后有人在不断劝说,“陛下,该走了,再不走又要淋病了。”
  “陛下您就是不为自己的身体着想也得为云风国的百姓着想啊,陛下要是病了,朝务谁来处理。”
  “陛下,娘娘兴许就是想静静,没准过段时间自己会回来呢,陛下切莫思虑太深。”
  说话间,原本静止不动的男子有了反应,像是疯魔了般抽出护卫腰间的佩剑对着庭院里的树木砍去,起初他只是砍树,直到有血溅出来,后方的人才慌了。
  “陛下停下吧。”周嵩跪地,“求陛下停下。”
  萧安辰像是被夺了魂魄一样,根本听不到周嵩的话,对着那棵粗壮的树疯狂砍着,一刀一刀,无意中不小心砍伤了自己的手臂,可他依然未停。
  血溅四方。
  苏暮雪从梦中惊醒,睁开眼那刻看着晃动的车顶才想起,她在马车上,他们已离开帝京两日了。
  她缓缓闭上眸,脑海中再次浮现萧安辰倒下时的情景,他挥舞着剑砍伤了自己,最后体力不支直挺挺朝后倒下去。
  重重的倒地声传来。
  苏暮雪就是在这道声音中醒来的,她手搭在额头上,眼睑半阖,一时不知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的。
  后来想了想,应该是梦境,她才不会梦到萧安辰。
  这样的境况又持续了几日,白天还好,一切如常,晌午小憩时也无事,就是到了夜晚,她睡着后,总会梦到些血腥的场景。
  要么是萧安辰癔症时拿剑砍断了发丝,要么就是他把手给伤了,十根手指淌着血,皮开肉绽甚是吓人。
  苏暮雪脸色渐渐变得不好,白日也尤显疲倦,直到弃了马车,改为坐船,做恶梦的症状才消失。
  她只道是舟车劳顿的原因,便没把这事同明玉讲,海上风光无限好,他们一路赏景倒也不觉得闷。
  苏铭身子比之前好了很多,虽还是感觉到疲倦,但近日很少有吐血的状况发生。
  苏暮雪偶尔会问起,他伤从何而来,苏铭一直闭口不谈,只说:“忘了。”
  既然苏铭不愿意讲,苏暮雪也不想勉强他,“忘了便忘了吧,与其记着仇恨,不如快活肆意。”
  苏铭之所以不讲,是怕苏暮雪真去为他报仇,那个“仇人”无人能杀,与其送死,不如让她好好活着。
  他想看她好好活着。
  他们这厢坐船赏玩时,宫里乱了套,王放派出去的人都均未寻到苏暮雪踪迹,萧安辰为此雷霆大怒,一剑杀了寻人的护卫。
  只因护卫道:“娘娘怕是,寻不到了。”
  萧安辰怒急攻心,一剑刺穿那人的胸膛,之后再也无人敢说,娘娘寻不到了。
  可说与不说也无差别,苏暮雪像是消失了般,任凭萧安辰挖地三尺也没找到。
  他癔症越发严重,隔两日发作一次,且症状一次比一次厉害,最近的这次,自己登上了城楼,对着天空中的明玉问道:“朕要是跳下去,阿雪会出现吗?”
  瑟瑟风声袭来,好像在说:不能。
  萧安辰收回视线,展开双臂,慢慢阖上眼,身体顺着风朝前扑去。


第60章 
  萧安辰第一次从高空中落下; 感觉不若书中所言,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反而有些许的欣喜; 疾风拂在脸上有些许的暖,像极了苏暮雪抚摸他时的样子。
  恍惚间他看到下放方站着一道纤细娇艳的身影; 一袭大红朝服; 头上发冠盈盈晃动。
  她倏然转身; 含笑朝上看过来; 杏眸如挂在天间的星辰; 熠熠生辉。
  就着风; 她柔声唤他; “阿辰。”
  是苏暮雪。
  萧安辰眉宇间溢出笑; 展开的双臂渐渐收拢,似是要把人揽在怀里。
  依稀的,他好像抱住了她; 她身子还是那样轻盈; 他眼前浮现出大婚那日绽红的红烛,烛光映得女子脸颊似盛开的美艳娇花。
  他脸上笑意加重,轻声说道:“阿雪,朕来了。”
  萧安辰下坠的速度极快,周嵩在城楼上方唤了声:“陛下——”
  萧安辰把扰人的声音避开,星眸中只有一人身影; 那人有着窈窈之姿; 那人浅笑嫣然; 那人是人间绝色。
  “阿雪; 等朕。”
  他说道。
  “王统领; 王统领快来救人。”周嵩仰高下巴呼喊。
  蓦地; 有马蹄声传来,接着马背上的人纵身一跃,接住了从城楼上坠落的人。
  萧安辰噗地吐出一口鲜红,唤了声:“阿雪。”便昏了过去。
  他昏睡了一日一夜,醒来后对自己从城楼上跳下之事完全不记得,看着腕上包扎的纱布,眉梢蹙到一起,抬手去扯时,被周嵩制止,“陛下,且慢。”
  萧安辰抬眸睨过来,眼神犀利,声音森冷,“朕是何时伤到腕间的,为何要包成这样,嗯?”
  这事不提还好,提了周嵩更心悸,本以为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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