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祝君然眼神闪烁了下,他给出了反应,“关誉京告诉我的。”
祝君然只能实话实说,他也想不出借口。
这种时候真话假话都让晏洲远气怒,真话他听了不舒服,假话听了也像是在维护什么人一样,总之,他怎样都会不舒服,祝君然也做不到再去骗他。
“你跟关誉京关系这么好了吗?他连这种机密都肯告诉你?这就是你所谓的朋友?你会在朋友出差时那样思念他?嗯?是不是?你给我说话!!”
晏洲远不否认他是有点无理取闹了,可他心里堵得慌,他迫切地需要做点什么来把这股情绪撒出去,为什么祝君然和他在一起时还要和关誉京来往密切?他忽然想起之前在祝君然家门口看到的那一幕——
关誉京在黑暗之中抱住了祝君然,而祝君然也没有拒绝!!
一想到这里,晏洲远眼神就愈发凶狠,他把祝君然白皙的下巴都掐红了,他就那么居高临下地审视他。
祝君然不想面对晏洲远这种冷漠刺人的目光,晏洲远的眼睛生的细长,他露出这种眼神时冰冷又绝情,如刀如刃,直戮他心脏。好疼,钝疼在不断加深。
祝君然难受地想要转开脸,晏洲远看出了他的意图,又把他脸强行扳回固定住,“怎么?是被我说中了吗?”
晏洲远面上冷笑,心里却在滴血了。
祝君然实在不想再在关誉京这件事上解释什么了,他就算说了晏洲远也不信,反而会认为他是在维护关誉京,那他也没有说的必要了,何况现在的晏洲远已经不爱他了,他更加不想去说这些。
他不说话,晏洲远就看着他。
这目光太直接,祝君然受不住,近乎难堪地闭上眼,他不想和晏洲远对视了。
晏洲远看祝君然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心火没来由地灭了几分,烧不出什么气焰,只是更加烦躁暴动。
祝君然对他有愧疚,他一直知道,他曾经能拿这个多留祝君然一段时间,可现在,只要一想起关誉京和祝君然一起补偿这份可笑的愧疚,他就忍不住更加生气。
再加上他姐姐的事情,无论如何,现在他是真的累了,乏了,喜欢不动了。
祝君然喜不喜欢他他都不想再去在意了,如果姐姐没事还好,要是他姐姐情况不好——
他不可能轻易放过祝君然,可是他要怎么对待祝君然还没想好。但不管怎样,和祝君然继续心无芥蒂的在一起是完全不可能了。
晏洲远最终还是释然地松开了摁着祝君然肩膀的手,他很轻、很累的说了一句:“祝君然。我们分手吧,这次是真的,我再也不会来找你了。”
晏洲远说完心里已经没有什么波澜了,更多的则是一种平静到极致的麻木,原来分手比他想象的更轻易出口,他心里也没有想象中的痛苦,更多的是一种如释重负。
祝君然的肩膀靠着冰冷的墙壁抖了抖,他睁开眼睛,用几不可闻甚至隐隐发抖的声音问:“……你说什么?”
“我们分手吧。”晏洲远说的很平静,没有不甘,没有留恋,他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今天早上吃了什么一样简单自然。
“你——”
祝君然说了一个字,又倏然戛然而止。他以前很希望晏洲远能说出这句话,这会让他感到解脱,可如今,他对这句话很怯怕,仿佛这是什么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
晏洲远垂下手,往后退了两步。
祝君然靠着墙壁的羸弱身体几乎撑不住要滑落下来了,他双手紧紧抠着身后墙壁,堪堪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身体。
晏洲远没有去看祝君然,不是怕自己心软,只是,已经没什么必要了,他激烈地来,平静地走,没有任何事情能再在他心里激起什么涟漪了。
“等等……别走……”
祝君然话说的很小声,外面的雨忽地又大了起来,混杂着晏洲远离开的脚步声,别说晏洲远了,祝君然自己都听不见,他都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说过这个话。
泪,悄然盈满眼眶,无声爬满了脸庞。
心,钝痛化为闷窒,压得人喘不过气。
祝君然还能看见一点晏洲远的光影,但已经很模糊稀碎,很不真切了。他睁大眼睛试图看清楚一点,可不知是泪水模糊了视线,还是雨水隐蔽了背影,他到底什么也没瞧见。
在那看不到的心脏深处,似有什么东西彻底冲破束缚,在疼痛中挣扎出土。
第51章
祝君然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晏洲远对他很好,他们还在一起,晏洲远在台下看他唱戏,给他拍照,结束后带他去小巷子里买各种小吃还有他喜欢的糕点,晚上晏洲远坐在灯下不知道在干什么,祝君然走过去后才发现晏洲远在画他。
每一幅画都很漂亮,也很用心。
祝君然笑着说了他两句,让他别画这些东西了,赶紧去洗漱睡觉。
晏洲远听话地把他手指拉到唇边亲了亲,这才收拾好画纸和铅笔,和祝君然一起进了浴室洗澡,他们在热气氤氲中拥抱,接吻,亲密,他们同心一体密不可分。
祝君然眼角悄然滑落一行泪,泪水洇进枕头里,替他记录下了这些佐证,祝君然缓缓睁眼。
梦碎,那些美好的画面尽数化作纷繁光点,消失的无影无踪。都是假的,也是真的。
祝君然无声笑了笑,抬手擦干眼角泪。原来,他早已这般在意晏洲远了,甚至将他当做了自己的一部分,当这部分存在时他感觉不大,可一旦失去了——
那便是彻骨的痛楚,钻心的涩然。
怎么会这样……
是什么时候他对晏洲远如此情根深种了呢,他不知道,也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晏洲远发现他爱吃甜食,给他买了一串糖葫芦和糖人时自己当时的怔愣;晏洲远给他买了他爱吃的糕点,细心地给他添茶倒水,怎么对他深情告白,如何一遍遍诉说对自己的喜欢;在吴缊知和周斯面前对他的维护;在第一次去晏家时给他鼓励和力量;第一次要他时如何的温柔小心;在他提出分手时晏洲远又是怎样的不舍、委屈和痛苦;借着让他补偿的名字一次次纠缠他,明明那么气怒又是那么好哄,还有他吃关誉京醋的时候……
每一帧画面,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祝君然都记得无比清晰。
祝君然想着想着又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地更凶。晏洲远笨,他更笨,明明事情都已经这么清楚了,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欢晏洲远,只有他自己不知道。
他简直就是个笨蛋。
明明早就有迹可循,为什么他不多想想,那么多人都说过的啊。他师傅袁正扬、许溏、林宵、关誉京,就连还是小孩的明明都看破了,只有他这个傻瓜一直把自己蒙在鼓里。
他知道自己应当是有些喜欢晏洲远的,但是不知道已经喜欢到了这种无药可救的地步。
倘若换成别人,他不喜欢的,他便是再缺钱再怎么样也不会献身,譬如他对关誉京,一开始就直接拒绝了。
在他和晏洲远提分手后,他甚至想过,从此后为晏洲远守身,这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爱呢?
只是他自己装惯了,错把爱当补偿,当愧疚,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又哪里来的这么多愧疚要去偿还啊,归根结底,不过是一个爱字在作祟罢了。
是爱,是晏洲远。
是他,亲手伤了自己的爱人。
祝君然心里难过地不能自已,他踉跄着从床上爬起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知道,肯定是晏明珠出了事,才会变成这样,他要去看看晏明珠,只有这样才能解决问题。
他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对的,没错,他会弥补晏洲远,告诉他自己爱他,很爱他,求他原谅自己。
祝君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他临出门前想到了什么又返回,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枚通体透明的玉坠戴上,正是晏洲远当初送他的同心玉坠,这枚玉坠从他收下那天后一次都没戴过,现在,该是用它的时候了。
祝君然碰了碰冰凉的玉坠,心里稍微有了点安慰。
他先去了一趟晏家。
祝君然这时候还不知道晏明珠出了什么事,不过晏家没人,只有一个看门的留在家里,他对祝君然摇了摇头,祝君然问他晏明珠和晏洲远在哪儿,他也不说,就一个劲儿的摇头。
祝君然最后只得放弃,问了他晏洲远什么时候回来,这人还是摇头。
祝君然失望叹气,想想还是决定晚点再过来。祝君然干脆去了街上,他想起了那个合作商,而酒楼无疑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他去的是晏明珠之前去过的那家。
祝君然进去后随意在大厅热闹之处找了个位置坐,他点了一些吃的后就专注地听其他人谈话,看能不能捕捉到一些关键点。
这里商客居多,而八卦又是人的天性,祝君然很快便听到了最新的一手消息。
“听说了吗?吴家最近又谈了一笔大单子,吴家那个小儿子,吴缊知,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那小子唯唯诺诺的,没想到做起事来比他大哥还老练。”
“是啊,这谁想得到,吴老板已经把这项合作交给他小儿子做了。”
“哎,世事难料啊,想当初我还是很看好晏二少的,总觉得他要在城里大放异彩……”
“你可别说了吧,晏家下面的工人早被挖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那些老弱病残也撑不了多久咯,属于晏家的商业时代已经落幕了。”
“嗯,是啊。还好上回听你劝没和他们家合作,不然真血亏,我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啊,还好还好……”
祝君然本来还在吃饭的手蓦地顿住,这实在搅得他没有任何胃口,全是对晏洲远不好的消息,他现在特别见不得人说晏洲远不好,晏家要倒的话。
一听心里就难受,烦躁。
刚才那桌走了,不一会儿又来了一桌客人,中午来这儿吃饭的,圈子几乎都是一块的,翻来覆去的聊无非都是那几个话题,祝君然实在受不了了,没有任何他想要的消息,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不听,活遭罪。
祝君然起身从过道处往前台去付账,在他前面不到一米处有两个服务员在上班时间交头接耳。
“你看到了吗?昨天三楼那个包厢……”服务员捂着嘴悄声说。
祝君然是不想听这种八卦的,无奈他在后面离的近还是听见了。
“我的天哪,你可别说了,你忘了老板怎么告诫我们的吗?”另一个服务员一脸惊恐,但又忍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她更加放轻了声音偷偷说,“你还说呢,我是第一个发现的。当时我进去想问问他们需不需要换撤碟子,结果就看到那个女人被凌|辱成那样,裙子都被撕的稀烂,地上溅着血点,还有那些恶心的东西。妈呀,你都不知道我当时腿都吓软了,赶紧扶着墙跑出去叫人。”
“那么恐怖啊,没想到这么大的酒楼还能出这种事……”没看到的那个服务员语气不无可惜,又带着一股后怕,怕她们人身也会被威胁到。
“酒楼大算什么,我偷偷跟你说,就昨天那个女的,听说还是晏家的大小姐,前任商会会长呢,不然你以为老板为什么那么生气?还不是因为这女人来头大?”
“天哪!!”服务员听到这种爆炸性的新闻立刻紧紧捂住嘴巴。
“嘘,快闭嘴吧,别再提这事了,不然咱俩真得挨训了。”那个目睹了事后过程的服务员赶紧把依旧处于惊愕状态下的另一个服务员拽走了。
她们走了,祝君然却在原地被钉住了。
他听到了什么?!!
晏家大小姐?除了晏明珠还有别人吗?出名的好像没有了,还是前任商会会长,这就更加没有了,所以——
她们刚刚说的那个女人其实是——
祝君然全身都颤抖了起来,通过刚刚那个服务员的口,他不难猜出发生过什么,晏洲远之前的所有行为一下都有了解释,怪不得,怪不得他那么生气,发生这种事,晏洲远能克制到这种程度已经忍耐到极限了,而明珠姐——
怎么可能!
怎么会遇上这种事!
三楼的包厢?祝君然记得很清楚那个地址,包厢也不在三楼啊,到底怎么回事?!
他猛然转身回去,他直接让人叫了经理过来,他问昨天订了二楼207的客人去哪里了,三楼那个包厢又是怎么回事,酒楼的管理怎会如此松散不负责任!
经过一晚上的应急处理,经理也被撤换了,早就对任何问题都应答的滴水不漏,原207包厢的客人申请换去了三楼包厢,至于最后三楼包厢里的客人是怎么回事就不归他们管了,他们只管接单,送酒水饮食,提供服务,至于客人是什么情况他们毫不知情。
经理态度恳切,说这件事是他们没有及时发现才造成了严峻的后果,经理的抱歉之情溢于言表,表示以后一定会加强酒楼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