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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宴欢很有目的性的带着许炎夏走进了一家店里,她查过攻略,这家的好评挺多,不怕踩雷,“这家看网上评论都说不错,你看着选,要是不会挑我再帮你看。”
“你帮我吧。”许炎夏的手去捏了捏朱宴欢的掌心。
朱宴欢没多说什么,眼睛扫视了一圈,很快就帮他选好了一套,拿板的时候多拿了一对。
许炎夏手里拿着东西,朱宴欢找老板付了款。
两人去了新手道。
朱宴欢教起东西来倒是没有平常看上去那么冷淡,她先给许炎夏做了个示范,滑了一小段,然后依次教了起步姿势、拐弯、刹车。
这东西要练基本都得摔上几跤的,许炎夏这人还挺有包袱,就刚开始摔了两跤,之后也能简单地滑上一段。
许炎夏练了一个上午,朱宴欢陪了一个上午。
基本的滑行没问题了。
看场内的人陆续少了许多就知道是到饭点了。
两人脱了滑雪板离开了滑场。
进入大厅内,找到工作人员拿回了暂存的手机,将护目镜头盔这些装备递交。
朱宴欢站到一旁,打开手机发现有一通陶沛颜的电话,就在前几分钟,她直接回拨了过去。
许炎夏站在她身侧翻看了下手机便按灭塞回兜里,偏头看向朱宴欢,目光不自觉地下移,心痒去捏朱宴欢垂在一侧的手。
朱宴欢的注意力都在耳边的这通电话上,察觉到手上的动作只是瞥了许炎夏一眼,没说话。
那头很快就接通了,陶沛颜的声音传来,“你们出来了?”
“嗯,刚拿到手机,你们已经在吃了?”
“我们刚到地方,想打电话看你们出来没,就之前商量好的那家店,你赶紧来吧,人还挺多的。”
“好。”朱宴欢应了声,挂断了电话,塞进了衣服口袋。
“走吧。”朱宴欢拉住那只作乱的手出了大厅,往之前商定好的餐馆走去。
几人玩了一天,下午四点才出了滑雪场下了山,也就朱宴欢这个老师还有点精力,于是她坐进了驾驶位,副驾是许炎夏,后排余霍坐在中间。
回到别墅上楼,陆续将衣服脱下进到卫生间。
朱宴欢是最后一个下楼的,身上穿着跟陶沛颜在一家网店买的睡袍,深蓝色鲨鱼,陶沛颜是深棕色恐龙。
后面都挂着厚厚的帽子。
许炎夏从厨房走出来看见朱宴欢这一身还愣了一下,然后就忍不住低笑出声。
其他三个都在厨房,没注意客厅这边,许炎夏快去走到朱宴欢面前,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嗯,喜欢,忍不住。
如果不是眼下状况不合适,他真想多来几下。
朱宴欢疑惑地看着他,还有丝茫然。
许炎夏也不解释,干脆转移话题,“他们都在厨房,你有没有喜欢吃的,我给你做。”
“我都行。”
朱宴欢在吃的方面不怎么挑,只要不是太辣的就行。
吃过饭,几人上了二楼的影视厅,朱宴欢和陶沛颜一进去就戴着帽子窝在懒人沙发上。
旁边放着的是一字沙发,许炎夏坐在上面,谢知远放下幕布,余霍打开了身后的投影仪。
“想看什么。”谢知远的手指滑着平板,背对着他们问道。
“喜剧怎么样?”陶沛颜抛了个类型出来。
其他人没什么想法,就按她说的来了,谢知远挑了部评分还不错的放着,影视厅里时不时传出几声愉悦的笑声。
片长两个多小时,看完后时间不早不晚,外面的天是彻底黑了。
“后面还挺催泪。”
“快结束那段是说她妈也跟着来了?”
“父女俩笑起来一个样。”
电影结束后,投影仪被随手关闭,走在最后的一个带上了门,陶沛颜和朱宴欢走出去时随口聊着。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间,其余的上了三楼。
“累死了。”陶沛颜直接栽倒在床,朱宴欢靠坐在床头,看了眼陶沛颜出声道:“要不后天回去?”
“就明天吧,反正在哪躺都是躺,还不如回家去。”
“嗯。”朱宴欢应了声。
陶沛颜看着天花板安静了一会儿,许是今天的运动量比平时要大,困意袭来,陶沛颜迷迷糊糊地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朱宴欢起身离开房间前,将空调的温度调低几度,下楼倒了杯水走去了后院。
屋子里开了暖气,她身上的睡袍穿着有些热,到了室外倒是觉得刚好,朱宴欢戴起帽子坐在椅子上,月光洒在脚下,她想到了什么把手机拿了出来,点进了自己的朋友圈。
她开始将有关周春安的朋友圈一条又一条的点击删除,日积月累的实在是有点多。
她时不时在心里感叹一声,好多,然后继续往下翻,继续删。
许是注意力太过集中,连身后来了人都不知道。
“做什么呢?”
第35章 走出成功的人生
朱宴欢操作的手一顿,偏头循声看去,就见许炎夏站在自己身后。
“没什么。”她不动声色地按灭手机,许炎夏从她身后走过,在她手边坐下,手里同样拿了杯水放上小桌。
“不冷吗?就这样坐在外面。”
“还好。”朱宴欢应了声,拿起自己那杯水喝了一口,又道:“对了,回去之后那段时间工作室会很忙,我可能顾不上你。”
许炎夏默了默,应了声,“知道了。”
就是让我别去打扰你呗。
这样想着,许炎夏有些失落。
他没看到朱宴欢在做什么,他下楼是因为在三楼阳台看到一楼的灯光照进了院子里,他才想着下来看看。
许炎夏在确认后院坐着的是朱宴欢后所产生的欣喜一扫而空,没了不着四六的样,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着,时不时喝一口桌上的水。
“你……心情不好?”朱宴欢犹豫着开口。
许炎夏闻言偏头看向她,而她也正看着自己,四目相对,他竟第一次在朱宴欢面前不知该说些什么,连转移话题都忘了。
良久,他伸手,指腹抚摸着朱宴欢的脸颊,忽地发出一声轻笑,“没什么,只是在想我得做点什么,才能占你点儿便宜。”
朱宴欢挑眉,“你占便宜还需要找借口?”
“嗯,说的倒是。”许炎夏的拇指摩挲在她的眼尾旁,“那你占我吧,你都没怎么占过我便宜,你想怎么占?我配合你。”
她失笑,“没正形。”
许炎夏收回手,站了起来,“我上楼了,你也别坐太久,小心被吹感冒。”
“好。”朱宴欢应了声。
许炎夏拿过桌上的水杯,走进屋里,上楼前看了朱宴欢的背影一眼。
翌日一早,他们一行人便打道回府了。
余下的时间,朱宴欢和陶沛颜约着去做了次 SPA,朱宴欢顺便把头发染回了黑色。
收假回来,工作室进入了过年前的最后一段忙碌旅程,时间像是被按了快进键,朱宴欢的手机上偶尔会有许炎夏发来的消息,不过等朱宴欢看到时已经过去了一两个小时。
许炎夏刚开始还会来工作室,两三次之后见朱宴欢实在忙,就不怎么来了,朱宴欢晚上也没怎么去酒吧。
酒吧里杜文俊那几个还以为许炎夏又黄了,私底下没少嘲笑。
除夕前几日,朱宴欢的母亲宋玉珍打来电话,千叮咛万嘱咐要朱宴欢把周春安带回去一起过年。
要是放在以前,朱宴欢肯定会一口答应下来,但现下她只说:“我尽量。”
她离婚的事情并没有告诉宋玉珍,而周春安呢,他一直以为宋玉珍瞧不上他,闹离婚的那段时间,周春安宁可让瞧不上朱宴欢的周母出面来调节两人的婚姻,也不敢联系宋玉珍。
他怕到时候,宋玉珍不会灭火,而是添柴。
朱宴欢在除夕当天才回去,两个小时的车程,抵达了宋玉珍老家外的一座小镇上。
自朱宴欢结婚后不久,老家的那套房子便拆迁了,宋玉珍从城里回来,住进了那套拆迁房里。
一百二十平,宋玉珍一个人住还觉着有些大,那片小区几乎都是在老家能常碰面的街坊邻居,别家有些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一晚上保准传遍。
朱宴欢将车停在宋玉珍居住的那栋楼前,她下车前将后备箱打开,从里面将年货拿了出来,拎在手上,她这个点到,刚好赶上饭点。
“嘭”的一声,后备箱被朱宴欢关上,她转身走进了楼里。
这片楼都有带电梯,朱宴欢在电梯前等了一会儿电梯门便开了,里面有对老夫妻,见到朱宴欢时还愣了一下,然后乐呵呵的同她打招呼,“小朱回来啦,这几天你妈经常跟我们念叨你呢。”
说话稔熟,好像跟朱宴欢认识了很久一般。
阿婆眼珠一转,拉着老伴往外走着,不时在朱宴欢的身上打量几眼,又往后看了看,确定没人又问道:“小周呢?怎么没见着他?”
回家过年,夫妻俩大部分都是先回的男方家,少有先回女方家的,这一点,宋玉珍不知道在外人面前说过多少次她女儿朱宴欢有本事。
可如今,她宋玉珍年前跟人炫耀起来,却没见着她女婿的人影。
“他以后都不来了。”朱宴欢目光淡漠,和这对老夫妻错过身进到电梯里,按下楼层,电梯门渐渐关上,将彼此隔开。
这对老夫妻一下就听懂了朱宴欢话里的意思,宋玉珍她女儿八成是离婚了。
朱宴欢不太记得这两人是谁,反正她对于老家的那些亲戚邻里都不太喜欢,当初宋玉珍因为离婚这事儿没少被人嚼舌根。
都说她看不住自己男人,肚子也不争气,生了个不带把的。
刚开始宋玉珍还会跟那一帮人吵,到后来她麻木了,她也开始怪朱宴欢不是个男娃,骂朱宴欢是个赔钱货,后来,她带着朱宴欢去到城里,要朱宴欢拼了命的去学,学不好就不给饭吃。
朱宴欢经常在考试前一天熬夜复习,就为了之后晚上回家能有顿热饭。
她不敢在学校里惹事,因为宋玉珍不会去追究事情的前因后果,只会一个劲的让她赔礼道歉,所以朱宴欢从初中起就会看人脸色,知道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该做什么。
城里的学校总会有那么几个家里有钱的,有些能交朋友,有些则不能太熟,他们会拉帮结派的形成鄙视链,校园暴力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朱宴欢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于是她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观察着班里人的一举一动,以此来圈定未来的交涉范围。
她需要自己在被人锁定时会有人为自己出头,她不惹事,也不能怕事。
上了高中,朱宴欢开始拿奖,以往过年宋玉珍都是带着朱宴欢在城里过的,高中以后,每到过年时宋玉珍就会带着朱宴欢回到乡下。
宋玉珍借着朱宴欢的成绩出掉了当年的那口恶气,那段时间是朱宴欢自父母离婚后过得最舒心的几天。
回到城里,她又开始过上喘不过气的日子,而周春安,是投掷进那滩如死水般的生活里的一颗石子,激起涟漪。
只是到了如今,被彻底淹没了。
宋玉珍从开始的比成绩,比子女工作上的成功,再到比朱宴欢的婚姻,她几乎是在逼着自己的女儿优秀。
朱宴欢就这样在大家的“期望”下走出成功的人生。
电梯门到了对应的楼层打开,朱宴欢从包里拿出钥匙开门。
“妈,我回……”
砰——
门还没关上,话还没说完,就有什么东西从朱宴欢的余光中飞过,砸在了她身侧的门框上,紧接着,朱宴欢的脸颊上生出一抹痛意,她低头看见脚边的陶瓷碎片,被宋玉珍砸了个稀巴烂。
“周春安呢?我不是让你把他也带回来吗?!”
第36章 到底谁可怜
宋玉珍早早地候在窗口往楼前的停车位看去,见到的却是朱宴欢从驾驶位走下来,在之后,其它三扇车门没有任何动静。
宋玉珍前些日子打电话的时候就觉着不对劲,如今一看,果然!
朱宴欢站在门口,平静地看着宋玉珍,抬手抹了把脸上发出痛意的地方,还好,只是被擦了下,没出血。
“他不会来了。”朱宴欢往里走,把手里的东西放到茶几旁。
宋玉珍皱眉,“什么意思?”
“我跟他前段时间离婚了。”
宋玉珍瞪大了眼,“离婚?!你疯了吗?谁准你们离婚的,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宋玉珍气得手都在发抖。
“您总爱端着架子,春安嘛,一直以为您不喜欢他,当然不敢告诉您,至于我……离婚是我提的。”
朱宴欢看着面前这张布满皱纹的脸因为她的话而逐渐变得扭曲,她的内心竟感受到了一丝快意。
“你提?反了天了你提离婚,就周春安那条件能比过多少人,你就这么把他放跑了?过完年赶紧去给我复婚!”
朱宴欢听着宋玉珍的话,目光渐渐冷了下来,厉声道:“我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