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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疑犯就在隔壁审讯室里——由于你的及时报案,我们挖出了航空公司人员侵犯公民信息的案子,我的同事正在提审嫌疑犯录口供,找到出卖你飞行信息的人,以免有更多的受害者。”
林梓骏咬牙切齿,“我要牢牢记住这个王八蛋的脸,等他出狱了,我——”
林梓骏本想说我要暴揍他,转念一想,当着警察的面不好说这种话,于是改口说道:“我要防备着他,免得他再骚扰我的朋友。”
王朝阳拉开窗帘,原来接待室和审讯室之间隔着一块单向透视玻璃,从这里可以看清审讯室的一切,只是听不到声音。
刘顿先是低头,而后鼓起勇气抬头,事情已经发生了,逃避是没有用的,唯有正视它。
普普通通的一张脸,中等身材,过目即忘,谁能想到他会如此变态。
林梓骏以为是个面目猥琐的中年油腻宅男,见到此人,心下隐隐有些失望,她的脸几乎要贴在单向透视玻璃上了,“他的脸上好像有一道长疤痕?刚才飞机上的照片并没有这个伤疤。”
“哦,是这样的,嫌疑犯是个没有工作的‘拆二代’,家里靠着拆迁有三套房子,父母一套,他一套,还有一套用来出租,靠着收租过日子,租金作为生活费勉强够用,但是不够他跟踪你,毕竟机票什么还挺贵,这家伙干脆借了十万的网贷,很快利滚利滚到五十多万,时常被放贷公司逼着卖房还钱,监控录像拍到追债经过。”
王朝阳打开视频,画面正是刘顿以前所住的高层公寓大楼楼下,跟踪狂弯腰翻检垃圾桶,寻找刘顿扔的垃圾袋,突然驶来一辆摩托车,车手戴着头盔和手套,光着上身穿着一件皮衣,下身着皮裤,脖子上戴着拇指粗的长链子,典型小混混的打扮。
摩托车手迎面就是几记重拳,将跟踪狂打翻在地,接着拳打脚踢,跟踪狂毫无还手之力,本能的抱头蜷曲身体。
摩托车手的皮裤似乎有些不合身,随着车手的出拳和踢踹等动作,皮裤从腰间滑到了股沟的位置,露出的腰线堪称完美——咦?刘顿摇摇头,我好想搞错了重点,现在不是观察机车手身材的时候,哎,可怕的职业病。
车手好像打累了,后面的动作有些疲软,干脆摸出一把西瓜刀往跟踪狂脸上划去,随即开车跑了。
“我以前学的犯罪心理上说,跟踪狂的犯罪行为是不断进化的,从偷窥开始,到跟踪、到猥亵——比如嫌疑人在快递柜后面自渎的行为就属于猥亵,从猥亵到强/暴甚至杀人。”王朝阳用食指在屏幕里摩托车手上画了一个圈,以念课本的清淡语调说道:
“这个追债打手正在实施伤害他人身体、非法放贷等犯罪行为,但是他误打误撞的打断了跟踪狂犯罪行为的进化,简单的说,就是无意中救了你。跟踪狂断了根肋骨,还瘸了腿,治疗期间暂停跟踪,在出院再次跟踪你时,因身体行动不便而暴露了踪迹,被你觉察,并拍到了跟踪行为报案,你拍的视频很重要,因为没有凭据,这种跟踪是很难立案侦查的……”
刘顿恍恍惚惚走出派出所时,已是夕阳漫天,岛城深秋寒冷的空气让人瞬间清醒过来,刘顿深呼吸,“噩梦总算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哥练的胸肌,如果你还想靠。
舟写的唐伯爵,如果你想看。
就大声喊出来,把评论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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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
糖炒栗子在铁铲的搅动下在大锅里翻滚,黑棕色的表皮渐渐变得油亮,这是秋冬时节最能直接带给人温暖的东西了。
刘顿排队买包栗子才上车,滚烫软糯的栗子下肚,稍稍恢复了元气。
“别光顾着自己吃啊,给我留几个。”乘着等绿灯的空隙,开车的林梓骏抓了一小把栗子,大拇指以容嬷嬷针扎紫微的狠劲,找准栗子中间最脆弱的部位掐过去,轻轻一捏,一团完整的果肉迸出来。
绿灯亮,林梓骏赶紧把果肉塞进嘴里,握着方向盘,“哎呀,粘在指甲上的水钻掉了,刚做好的美甲。”
刘顿担心化妆时伤着客户的脸,很少做美甲,剥栗子比林梓骏顺手多了,挤了两团栗子肉给好友,林梓骏一起吃下去,腮帮子高高鼓起,前方遇到塞车,她停了车,手伸到后面,“皇上,唇膏借微臣一用,补个妆。”
刘顿觉得蹊跷,“林爱卿身为彩妆工作室副总裁,会忘记随身带口红?”
“我故意把口红落在朝阳弟弟办公室了。大概下班会发现,我会请他继续发扬为人民服务的精神,把口红送到我家里。为了感谢人民公仆,我邀请他吃个饭,喝个酒,送我回家。所以今晚吃栗子凑合一下行了,没有接风宴,我要和朝阳弟弟吃饭。”
林梓骏晃了晃一只纸杯,杯底还有几颗泡发的枸杞,这是小片警王朝阳给她泡的枸杞水,居然从派出所接待室一直带进了宝马车杯架上。
多年好友,刘顿一下子觉察到林梓骏的企图,“小警察情商有点低,不会说话,但是个正经人。你我去英国读高中的时候,朝阳弟弟刚刚学会唱我们的祖国是花园吧?别祸害祖国的花朵。”
“干净正气,做事认真,长得又好看,刚从校园出来,估计好多人盯着呢,我要是不主动行动,这枝花很快被别人掐走了。”林梓骏性格直爽,行动力超强,她打量了一下扶着方向盘的手,大拇指的美甲破了一小块,显得突兀,“我就想找个心甘情愿为我剥栗子的人。”
刘顿指着自己,“我不是人啊?请问你刚才吃的是土吗?”
林梓骏脸皮厚得像防弹衣,笑嘻嘻的说,“补充一下,是男人,好看的男人。”
刘顿翻检着航空母舰般容量的大包,无论何时何地,她的包包里都不下于五只唇膏,一只手都抓不过来,她随手挑了一支递过去,有种助纣为虐之感,“不用还了。”
“杨树林家的十二号,斩男色,还挺应景。”林梓骏调整车上后视镜的方向,涂上一层唇釉,满意的给自己一个飞吻。
新家门口,刘顿直接刷门卡走进电梯,林梓骏推着行李箱,“这个点唐伯爵应该在做饭,要不要去客厅打个招呼?”
装修最见人品和修养,一个多月下来,林梓骏对唐伯爵的印象是极好的。
“不要。”刘顿按下三楼按钮,“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好累——哇哦!”
电梯直接入户,开门就是化妆间,各种美妆物品以处女座的细节、强迫症的有序、偏执狂的严瑾收纳规置着,各种型号材质的化妆刷像一片片小森林排列,等待主人的检阅;所有的唇膏外壳都贴着试色标签,方便主人选择宠幸;化妆镜的背光调的恰到好处,主人上妆时不至于因光线原因而失手;所有镜面外壳的眼影盘腮红盘等都擦的光可鉴人,没有一丝残留指纹痕迹……
刘顿一个人的化妆室的面积和物品数量相当于小半个专卖化妆品的丝芙兰。林梓骏简直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哪怕卧室乱成狗窝也不能容忍没有清洗过的上妆海绵放过夜。
看着刘顿惊喜的恨不得在化妆室里打滚的样子,林梓骏颇有些得意,“所有的化妆品都扫码录进系统,智能机器人会在过期前一个月提醒你。”
刘顿随意的踢掉红底高跟鞋,跳到化妆室沙发上躺下,“今晚我要在这里睡觉,感觉这里每一寸的空气都是甜的。”
林梓骏正要邀功请赏,手机响了,中山路派出所小片警王朝阳打来的,一定是名侦探朝阳弟弟发现了她“遗落”在办公室的口红。
“我先接个电话。”林梓骏不方便当着刘顿的面亵渎祖国的花朵,去了衣帽间,顺手捡起刘顿刚刚踢到地上的高跟鞋,放在鞋柜上。
坚决不拿人民群众一针一线的王朝阳:“梓骏姐,你的口红落在我这里了。”
林梓骏装傻:“是吗?我找找……”
她提着药丸包在手机旁边晃了晃,听起来像是翻东西,“哟,还真是,可我已经到家了——明天早上还要出差。要不算了,一个口红而已。”
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王朝阳不做他想,立刻咬钩:“那怎么行,我给你送过去吧。”
林梓骏:“不好意思让你跑一趟——地址我马上给你发过去。哦,对了,你怎么知道口红是我的?去过你办公室的,不止我一个人。”
比如刘顿也去过,他怎么就确定口红是我的?
王朝阳顿了顿,说道:“因为你的唇色和这只口红吻合。”林梓骏一怔,卧槽,老娘偷鸡不成蚀把米,好像被刚出校门的祖国花朵反撩了。
快要过保质期的少女心砰砰乱跳,林梓骏挂断电话,把自家的地址发过去,跑到化妆间说道:“你帮我分析一下祖国花朵是有意还是无意——”
话音戈然而止,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刘顿居然在沙发上睡熟了。
她真的很累。
什么是中国好闺蜜?不是陪你吃饭逛街、听你抱怨男朋友老公孩子不听话,也不是帮你去酒店捉奸手撕小三。
而是在你睡着的时候,还记得帮你卸妆。
不让你的妆容陪你过夜。
林梓骏用了四张卸妆湿巾才卸完了刘顿的妆容,连发际线、耳朵和脖子都没放过,她发现刘顿看似完美的发际线是人工用阴影粉填充过空白部位的,在焦虑和高压的猛攻下,发际线正在做垂死挣扎。
“悠悠,把你主人浏览最多次的防脱洗发水买下来。”林梓骏对智能音箱机器人发出指令。
悠悠发出冰冷的机器人声音:“主人已购买植物防脱洗发水一瓶,物流显示正在装箱空运中。确定要再买一瓶吗?”
“不用了。”
最后,林梓骏去卧室抱了床被子给她盖上,进了电梯,总觉得有件重要的事情没做,一拍脑门,在电梯门快要合拢时伸出药丸包拦住了。
电梯门的防夹功能使得它迅速弹开,林梓骏冲回沙发旁边,把刘顿的手机调到静音,双手伸进被子里,摸到她的脊背,解开了胸罩,这样睡觉才舒服嘛。
刘顿醒来时,不知今夕何夕,垂到墙壁踢脚线的窗帘遮日光也遮月光,没有噩梦、没有工作焦虑、不用被飞机的颠簸惊醒的睡眠太美好了,比高/潮三次后的睡眠更好。
只不过空空如也的胃也随之苏醒,发出剧烈的吼声提醒主人该喂食了。刘顿拿起手机一看,她已经睡了一天一夜,此时正值黄昏,时间回到了昨天她刚回家时的原点。
刘顿拉开窗户,伸了个懒腰,有种复活的快感。外面是碧海蓝天,海浪温柔的揉碎着夕阳的余晖,远处一角角白帆在洒落的余晖间漂游着,一切都那么的静谧美好,这真是一座能让人安心、平添幸福感的房子。
“悠悠,唱个漂亮大房子的歌吧。”刘顿对智能音箱发出了指令。
音箱播放了一首老歌,女歌手广阔清亮的嗓音浑然天成:
“我要一所大房子,有很大的落地窗户,阳光洒在地板上,也温暖了我的被子……”
刘顿随着歌声起舞,同时拿着手机点外卖,刚开始把碳烤排骨和麻辣香锅放在购物车里,正在付款时,想起她一点都没瘦下来的体重,马上就要年终了,要去各种派对和颁奖晚会。
为了激励自己,她报给设计师的尺寸都是小一码,要穿上漂亮的高级定制礼服,就必须对自己狠一点。
没关系,你吃进去的是草,穿出门的是美丽。
刘顿再三安慰自己,最终选择了水煮鸡胸肉和不加任何酱汁的蔬菜沙拉。
洗完澡,头发才吹半干,外卖到了。
刘顿戴上帽子和口罩下楼接外卖,正要上楼,却被一阵浓郁的食物香气拽住了胃和腿。
朝九晚五上班的唐伯爵正在做饭,清蒸皮皮虾和香菇菜心已经做好上桌了,炉子里正在熬一锅铁锅杂鱼,各种说不出名字、奇形怪状的海鱼在锅底咕噜吐着热气,铁锅旁边贴着一圈玉米杂粮小圆饼,小饼子已经被炖鱼的蒸汽烘熟了,外皮金黄糯软,贴着锅的一面焦脆鲜香,最接近锅底的饼圈被鱼汤舔舐的半软。
再家常不过的家常菜,将刘顿的防线彻底击溃。
反正当她清醒过来时,人已经坐在餐桌上了,唐伯爵在餐桌上放一个隔热垫,戴上烤箱用的隔热手套,把熬着杂鱼、贴着饼子的平底铁锅放在垫子上。
“欢迎回家,我们以前为了这栋房子有些不愉快,现在既然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