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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眼神都没眨一下,更别说流露出丝毫紧张了,聆听的姿势和平日里听她鬼扯也没有任何不同。
季妧吁了口气,摊手。
“遗憾的是,我当时胆子小,长那么大没见过活的将军,紧张的不行,又不知军中规矩,怕胡乱看会被拖下去乱棍打死,所以程低着头,并没看见寇长卿尊容,只能看到他的坐骑……说起来,那匹坐骑跟疾风一样,通身乌黑,四蹄雪白……你说,这是不是一种特别的缘分。”
是疾风与寇长卿坐骑相似的缘分,还是她曾与寇长卿有过半面之缘的缘分,季妧没有明说。
正等关山回应,右脚突然踩进一个低洼,身子往后趔趄,手下意识往前伸,而后抓住了关山递过来的大掌。
关山手臂几乎没有使力,便把人拽进了怀里。
季妧想推开他,却被他按在怀里动弹不得。所以她看不到,关山的神情已经沉了下来。
他低声在季妧耳边,一字一顿道“那些缘分都不算,你的缘分在我,也只能是我,记住了?”
这话说的就有些霸道了,而且透着很明显的不悦。
季妧也发现了,只要她提到寇长卿,关山便总是如此……男人之间的较量或自尊心?
不管如何,眼下季妧对于这一点还是挺高兴的。
“自然是你喽。亏我刚还在想,疾风会不会就是我曾经见过的那匹马,而你会不会就是……”
话虽未尽,但不言自明。
为了看清关山的神情,还费劲扒拉的将人推了开。
只不过这短短的功夫,关山已经恢复如常。
他垂眸看着季妧,淡淡道“我不是寇长卿,你怕是要失望了。”
这其实已经算得上一种正面的回答。
心口大石蓦地放下,满脸的笑大大绽开。
“那也没办法了,凑合过吧。距离产生美,偶像还是远观比较好,只有对象才适合亵玩。”
说罢,还冲他挑了挑眉。
刚还有些紧绷的气氛霎时被打破,关山觉得,与季妧相比,马场那些人自以为风流的笑话,实在是……不值一提。
出马场之前,关山带着季妧去了趟账房。
今天是发薪日。
账房的管事见到他,忙不迭把一早准备好的银袋子双手奉上。
“关爷,你点一下。”
关山并没点,接过钱袋,转身就递给了季妧。
“这个月的家用。”
“……”众人的脸那叫个精彩纷呈。
季妧咬牙,暗暗瞪了眼关山。
等俩人走后,有个新来的小年轻吞了吞口水。
“关爷就不留些私房钱?领多少交多少,平时若想干点啥……多不方便?”
这个干点啥,不见得就是见不得人的事。男人嘛,有爱嫖的有爱赌的,也有专爱吃喝的。
别管好哪一样,钱袋子要鼓准没错。若是一个铜板没有,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嗐!你刚来不久,懂什么呀?关爷也不是不想留,但每到发薪这天,她娘子都会过来,所以……你懂得。”
和他一张桌案的胖子低声说完,嘿嘿笑了一通。
“这么惨啊?可他娘子看上去也不像是那种厉害不通情理的……”
“钱管得紧不一定就是不通清理,你听没听说过男人有钱就变坏?尤其咱关爷这种人物,长的又俊,又有能力,可不得看紧点?”
小年轻挠了挠头,觉得是有那么点道理。
不过“男人有钱就变坏”,他还真没听说过。
“是谁说的?”
“关爷说的呗!”
小年轻“……”
“不过话说回来,我要能娶个那么漂亮的小娘子,我也愿意部上交……”
胖子肉嘟嘟的手拖着肉嘟嘟的下巴,九十度角转首,透过大开的窗户,看着夕阳下并肩前行的两人,幽幽叹了口气。
第519章 惊闻
账房管事的走过来,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拍到他后脑勺。
“就你那点工钱,连人零头都不够,做梦呢!”
胖子揉着脑袋嘟囔“想想还不成……”
账房管事没再理他,踱步看向门外。
要说这关爷,那是着实古怪,明明日子过的这样紧巴,还回回都把场主给他的赏银给推了,每个月只领固定的薪酬,还落不到自己口袋,何必呢?
季妧也在和关山争论这个问题。
“为何每次发薪都要让我过来?”
难怪昨晚一直让她来马场一趟,也怪她忙糊涂了,把前几个月的糗状给抛在了脑后。
关山一本正经道“交家用给娘子,理所应当。”
关山的薪酬是每月十两,作为一个相马师,这是极高的待遇了。
季妧最初也不明白隋老场主何以如此大方,直到后来关山用行动证实了他确实值这个价,甚至要远远超过。
而自打他第一次领到薪酬起,便开始把“家用”二字长挂嘴边。
“是理所应当,可……”季妧噎了一下,“回家再给我不也一样?你看他们那眼神,肯定把我当把家虎了。”
关山低笑了一声,在季妧的横眉怒目中,又收敛了笑意。
“家有一虎坐镇,未尝不是好事,也免得他们总喊我去什么酒楼画阁。”
季妧瞬间柳眉倒竖“他们喊你逛青楼?”
关山倒也坦白“起初是这样,不过后来得知我无银傍身,又有貌美如花持家甚严的娘子,便再没人找过。”
季妧哼了一声。
其实也不意外,马场是个男人扎堆的地方,男人和男人在一起能聊些什么?不管聊什么,总绕不过女人去。
好在关山不怎么与人往来,没有太多近墨者黑的忧虑。
何况,对于自己选的的男人,她还是有几分自信的。
且不说关山不是那种人,即便有一天证实是她走了眼,大不了一拍两散,这一点她也明确跟关山说过。
“本来还想这个月多给你些零用,现在看来,没、必、要。”
穿在家里,吃在马场,他平日又不喜应酬,确实很少有用到钱的地方。
尽管如此,季妧每月仍会把薪酬的一半给他做零用,虽然每每是给多少剩多少
但这个月,哼哼,没了。
关山也不替自己辩驳,反倒从善如流的点头。
“听娘子的。”
季妧斜眼瞅他“只能赚,不能花,不委屈啊?”
关山却道“钱赚来就是给娘子花的。”
事实上,他喜欢,并且享受,像个普通男人那样,每天按时上下工,挣了钱部交给家里,养活妻儿老小的感觉。
季妧的相公——这个身份让他踏实而有成就感。
如今,他也开始变得和马场众人一样,每月都盼着发薪这天。其实主要是想看季妧盘腿坐在炕上,笑眯眯数银子的样子。
即便十两于她而言已经不算什么。
“算你上道。”
关山态度太好,季妧想借题发挥都找不到由头。
不过她心里高兴,便决定放他一马。
出了马场,关山一把将季妧抱起放在疾风背上,自己紧跟着翻身坐于她身后。
将人揽在怀里,单手控住缰绳,另一只手臂扣在她腰身,无需吩咐,疾风便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季妧靠坐在关山怀里,任傍晚的风吹拂过面颊,这是她最喜欢的时候。
只不过也有一点不好。
夏日衣裳单薄,隔着衣裳都能感受到关山胸膛匀称结实的线条,以及肩臂的肌肉轮廓。
况且七月份的天气,两人紧贴在一起,关山本身又跟个大火炉似的,真是自找罪受。
“要不咱们再买一匹吧,疾风要跟你来马场,我偶尔要去个什么地方,总是从车马行雇也不方便……”
疾风如今成了关山的专属坐骑,家里的马车只好空置着,她今天就是从车马行直接雇了辆马车来的。
“再说我现在又不是不会骑……”
大概是经常来马场的缘故,季妧渐渐克服了对骑马的恐惧,再加上关山这个好老师,她如今的骑术虽算不上多好,但也似模似样了。
然而她的似模似样,在关山这里显然还不过关。
也就在马场、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达两圈,他才勉强放心,让她骑上单独赶路,光想都心惊肉跳。
不过实话显然是不能实说的。
“现下正值酷暑,日头毒烈,你怕晒又怕黑,不若再等等,等天气转凉,我亲自从马场挑一匹给你。”
季妧倒是把晒黑这茬给忘了。
“那就听你的,正好趁这段时间我再加紧练练,把骑术精进一下。”
关山暗暗点头。还不错,总算还有些自知之明。
疾风跑得四蹄翻飞,不多久便到了邺阳城外。
关北这边民风相对粗犷,对女子的约束也相对宽松,但男女共乘一骑招摇过市,还是不太妥当的。
是以进城之前,两人改为下马步行,而且关山戴上了斗笠。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即便恢复了容貌也是如此。
走到北大街中段一家新开的茶馆前,季妧停下了脚步。
“半天没喝水,有些渴了,咱们进去叫壶凉茶?”
季妧很喜欢这家茶楼的茶点,每次都打着喝茶的名号过来吃茶点,关山心知肚明,也不拆穿她。
点了点头,将马交给小二,两人径直上了二楼。
城里还是有不少人喜欢泡茶馆的,喝喝茶,侃侃大山,一耗就能耗上半日。
眼下天气热,午前午后少有人出来,下半晌才是人多的时候。他们来的这个点略有些晚,座位已经空了一半,不过正合季妧心意。
季妧挑了个临窗的位置,喝着凉茶,吃着茶点,映着窗外斜阳脉脉余晖悠悠,偶尔瞥两眼对面姿容冷峻的某人,别提多自在了。
若是旁边桌的虬髯大汉能不那么聒噪就好了。
也不知什么事让他那般激动,大嗓门震的季妧脑门疼。
“要不咱们打包回去吃吧,多买两份带回去给小舟他……”
咔嚓一声!碗盏掉地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季妧吓了一跳,定睛看了看,自己这桌的器具完好无损。
扭头,果然是旁边那张桌子。
“真的假的,那寇将军真要成婚了?”
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对着虬髯大汉急急问道——刚刚被惊掉茶盏的就是他。
老实说,季妧也被他这话惊的不轻。
寇将军要成婚了?
哪个寇将军,寇长卿?
季妧下意识看向关山。
关山神色莫辨,只握着茶盏的那只手停在了半空。
第520章 他不配
“这还能有假?”
虬髯大汉端起面前凉茶一饮而尽,搁下茶碗道:“我们商行刚从京城押货回来,走时满京城都在议论!我便是聋子,也断无可能听错!”
书生也顾不得跟他计较聋子听到听不到的问题,紧跟着问:“他要娶谁?可是郑国公家的千金?”
虬髯大汉奇道:“你如何知晓?”
从京城回来那天圣旨刚下,商队昨日才到的邺阳,按说不该有比他们更早得到消息的,便是传信也没这么快。
书生浑身无力的跌坐回原位。
“去岁乡试过后,怕被风月淹留,我和同窗结伴,年前便进京赴考,所以在京中过的年。元宵那晚,大相国寺办灯会,我于无意间见过郑家小姐一面……”
虬髯大汉不信:“京中那些大家千金,哪个不是藏于深闺,便是出行也车马成群仆从环绕,怎么就恁巧让你见着了?该不是你做了什么偷香窃玉之事……”
“这可不敢胡说,毁人清誉!”
书生涨红了脸,但不似生气,反倒有点说不清的意思。
季妧皱了皱眉,对这人心生反感。
嘴里说着不要毁人清誉,可他这番扭捏作态,反倒会引人歪想。
果然,虬髯大汉和旁桌之人就开始催他详说过程。
书生以书挡脸,先是不肯明言,实在推脱不过,才吞吞吐吐说了几句。
“……郑小姐的马车经过之时,人群被挡开,我无意旁观,正要离去,不巧郑小姐下车时帕子不慎滑落,被风扬到了我这边,我伸手抓住,递还……”
“你亲手还给了郑小姐?”
书生摇头:“你刚也说了,大家小姐出行都是车马成群婢仆环绕,何况国公府小姐……是郑小姐的贴身丫鬟来取的。”
丫鬟狠狠瞪了他一眼,拿着帕子回到郑小姐身边。
郑小姐黛眉轻蹙,并没有接帕子,只挥了挥手。
接着便见那丫鬟兴高采烈的福身谢赏,然后把那方帕子塞进了自己袖口。
但这一段,书生隐去没说。
他并不觉得郑小姐那个冷脸颦眉的表情是嫌弃,一心认为她是受规矩所缚,才会压抑本心,不敢要他摸过的东西。
有人就问了:“那郑小姐长什么样呀?你们说上话没有?”
书生脸更红了。
“郑小姐其人,名嫒美姝,自是瑰姿艳逸,美不胜收。遗憾的是,未有机会说上话……”
他为了证实什么,紧忙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