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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朱辞镜这么说,凌茴连忙起身穿戴整齐,梳洗干净去前院看个究竟。奈何人小,手上的劲总使不对,小丸子死活扎不起来,心里急的要命。
朱辞镜实在看不过眼去,走过来接过凌茴手中的桃木梳,有板有眼的给她梳了两个丸子头,凌茴在铜镜前照了照,很是满意,当即夸道:“哥哥手艺真好!”
待二人收拾妥当到前院的时候,饭已经熟了。厅堂的八仙桌旁坐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眉眼与凌鉴很有几分相似,凌茴见状呆了呆,想必这就是她季家爹爹了,但她完全不记得自己上辈子见过这个人。
那人见凌茴进门,忙招招手示意她过去,待凌茴走近,他大掌一捞,牢牢的将凌茴捧在手里举高高:“胖丫头真是爹爹的小福星。”
眼前一旋,凌茴猝不及防的被人举了起来,猛然下了一跳,瘪瘪嘴就要哭出来了。
“季行简,你说这话之前都不准备脸红一下吗?”凌鉴提着一把硬弓走进来,身上穿着玄色窄袖短打,看样子是刚刚练武回来,“我女儿的灾倒成了你的福了?!”
季行简毫不在意凌鉴的揶揄,继续道:“季家的头船差点在阴沟里翻了,若不是璎璎起疹子,梅梅担忧的紧,我连夜将她送了来,耽搁了半日行程的话,此刻你应该去云江的鱼腹里将我翻出来,跟你吵嘴了。”
“哦?有这等事?”凌鉴讶然,眸中划过一抹凛冽的深思。
凌茴闻言大惊,她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前世,她是整整晚了一年出的疹子,而重拜双亲的事儿,并不是没有,而是被迫中断了。细细想下来,凌茴背后已是一身凉汗,她仿佛抓住了什么,又好像没有。
第7节
“那是自然,算了,不说这些了,我前些日子从高昌人那里换了些上好的葡萄酒,不醉人的,来来来,一起坐下尝尝。”季行简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向凌鉴招呼道。
“季!行!简!”凌鉴咬牙切齿道,他这是明晃晃的戳自己痛脚,岂能忍!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这刚从鬼门关溜达了一圈回来,怎么着也得给我压压惊不是?!”季行简继续嬉皮笑脸道,“哎,你都不知道我家梅梅说得多有鼻子有眼。说什么凌小五被人逼的吞了砒/霜,显些丧命。我寻思着,相交一场,怎么着也得给你置办一副好寿材,让你走的舒坦些。”
“妇人之言你也信?”凌鉴气势汹汹的握紧弓,他敢打包票,季行简再说出什么他不想听到的话,他一定一弓砸下去让季行简见佛祖。
“我略一寻思,不对啊,表姑母就你一个儿子,把你逼死了,她还指望哪个?”季行简憋笑道,“说说吧,我倒是好奇的不得了。”
凌鉴剜了他一眼,不欲搭理,心道:这厮向来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
“季家兄弟这酒啊,还是你自己收起来慢慢喝吧。”柳氏见人都到齐了,招呼付妈开饭。
“好弟妹,你倒是跟我说说嘛。”季行简为了找真相,看热闹,连家都没回。
“咳咳,季行简,你占谁便宜呢!”凌鉴凉凉的哼了一句。
“嗯嗯,好吧,嫂子,嫂子行了吧。”季行简不甘心的吐了一口气。
凌鉴与季行简本是表亲,凌鉴的外曾祖父与季行简的曾祖父是亲兄弟,两人不仅容貌相似,功夫相似,就连生辰都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两人出生的时候,凌家和季家的人纷纷出门报喜,两家的人碰在半路上,相互一问,都直呼缘分啊。本来二人要亲上加亲义结金兰的,可实在分不清谁大谁小,二人又互不相让,谁有事相求谁低头称弟。
柳氏知他前来是惦记着自家夫君,哪里真不和他说真相。
那日实则闹了个大大的乌龙,凌鉴不善饮酒,别人也从不敢劝他。那天凌春玉在凌鉴这闹腾了一番,又跑到父母那里去哭诉。凌鉴去凌老太爷院里请完罪,直接去了父母那里,与凌春玉又撞到了一处,两相质问下,凌春玉站不住脚了。
凌母见凌鉴气得狠了,忙安慰道:“儿啊,多大点事啊,值得这样生气?!娘酿了些果酒,给你尝尝,压压火,消消气。”
一杯果酒下肚,凌鉴当时就栽到了地上,不是因为他不善饮酒,而且他娘酿的这果酒,太!难!喝!了!后面的事凌鉴就不清楚了,等他清醒过来,他爷爷发落了很多人……以讹传讹,竟成了他被人逼着吞了砒/霜,简直不可理喻。
季行简听到这里,笑声差点没把房顶掀掉。难怪他刚刚提议跟凌鉴喝杯不醉人的葡萄酒,被那样咬牙切齿了一番。
他表姑母这下厨的手艺,简直是一言难尽……他深有体会,并对凌鉴表示同情万分,可,还是要哈哈哈哈哈哈。
“你来就是为了吐槽我娘手艺的?”凌鉴问道。
“当然不是,近期我们可能去燕北大营走一趟了。”季行简收了嬉笑,低声说道。
☆、第十二章
听季行简要去燕北大营,凌茴忙将耳朵尖竖起,认真听着。她记得前世她父亲大病一场后,出了次远门,从那时起凌家开始败落,为后面的事埋下了祸根。
朱辞镜闻言眉毛一挑,悄悄对凌茴眨了眨眼,凌茴心领神会的冲他点了点头。朱辞镜前世在燕北领兵戍守多年,再次听到燕北二字,自然而然的被吸引了注意,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现在的燕北守将是一字并肩王蔺羡。
“先吃饭,等填饱肚子,你二人再细细商讨吧。”柳氏忙招呼道。
“爹爹,爹爹,你带上小不点儿好不好,上次出门你就没有带我。”凌茴紧紧抱住凌鉴的大腿,连撒娇再控诉道。她打定主意,甭管使什么法子,都要跟着去看看。
“不要胡闹。”凌鉴俯身将她捞进怀里。
“爹爹前两天还说小不点儿是大姑娘了呢。”凌茴奶声奶气的反驳道,“上次说要带我也没带,害得小不点儿被八叔家的狼狗吓一跳,还生了场病呢。”
“爹爹要骑马,你还小,骑不了马。”凌鉴耐心解释道。
“无妨,璎璎要跟着,我们可以乘船走水路。”季行简解围道。
“水路都冰封了,走哪条?”凌鉴瞪了他一眼继续道,“大营又不是什么好去处,带她怎么行?”
季行简嗤笑一声道:“你未免也太小瞧季家了吧,凡是水上的买卖,就没有季家办不到的。”说罢,还招招手,示意凌茴过去。
“璎璎过来,说两句好听的,爹爹开心了,就带你去。”季行简挑衅的看着凌鉴说道。
凌茴从善如流的乖乖跑过去,抱季行简大腿讨好道:“还要带上哥哥好不好?”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爹爹都听你的。”季行简捏了捏她的肉脸蛋开怀说道。
众人吃过早饭,柳氏给他父女二人简单的收拾了行李包袱,又絮絮叨叨嘱咐了好多话语,才放他们走。
朱辞镜如愿以偿的跟在后面,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解脱。前世燕北军被破,是因为并肩王蔺羡战死,燕北军群龙无首,又向来党争复杂,导致军中互相扯皮,匈奴人破燕北如入无人之境。
可此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凌氏和季氏与燕北军有说不清的关系,是哪一派的暂时还不明了。朱辞镜决定,静观其变。
一行人,乘坐马车来到云台山脚下,凌鉴抱着凌茴,季行简抱着朱辞镜,两人轻提一口气,足下腕间同时发力,手脚并用,攀着一根手腕粗的藤蔓爬上山顶,到达山顶后又跳落到山的另一面,那里的河流并未结冰,季家的船正停在那里候着。
朱辞镜见状如醍醐灌顶般记起一件事,关于季家的事。季氏在本朝出仕者寥寥无几,但在前朝,季氏的名头如雷贯耳。多年前,坊间曾流传过一句话,叫做天下船莫不出季,由此可见,季氏在漕运与造船方面的势力。
只是多年前,季家家主季彦护送前朝废太子进京朝觐新帝后,再无音讯。废太子被软禁在一个叫抚麟馆的皇家别苑里,后触怒新帝被赐牵机一引自尽身亡。新帝以为前朝皇室血脉散尽,未曾想到前朝废太子妃与并肩王妃是手帕交,她在并肩王府的帮助下东躲西藏,她那时已怀有身孕,数月后产下一女托付给并肩王妃后,自缢身亡,殉情随夫而去。
朱辞镜想到这里,心里茅塞顿开。凌氏、季氏、并肩王府应该是一体的,这就非常耐人寻味了。他低头瞅了瞅凌茴,轻叹一声。
水路走了两天两夜,终于在第三天破晓的时候,抵达燕北大营附近。
即使是凌季二人也不好闯军营,只得租了马车去并肩王府递了腰牌。王府里看门的小厮见腰牌后,也不敢拿乔耽搁,直接一路小跑去内门禀告。
王府管家亲自出门迎接,十分抱歉的表示王爷不知今日有贵客登门,一早便去巡营了,得过了晌才能回来,天寒地冻的,几位贵客可先去厅堂饮些热茶暖暖身子。
管家略疑惑的打量了凌茴与朱辞镜,不明白凌季两位家主出行,为何会带着孩子,不过他十分识趣,也未多言语。当即命人取来南边运来的柚子,分给两个孩子吃了,他目光在朱辞镜身上转了转,便借口有事离开了。
凌茴是第一次来王府,心里不禁啧啧称奇。这里虽然是一字并肩王的府邸,可宅院中丝毫未见奢华,一应事物都以实用为主,府中景致也多透露着古朴雄浑之风。
众人一等就是半晌过去了,直到……
“格老子的,来之前也不知道知会一声,害得老子两头跑。”一道雄厚的狮子吼从老远传过来,惊得凌茴猛然一缩,声音太突然了,吓她一跳。
待抬头看时,门口像堆了坐小山一般,一位穿麒麟护心铁甲的男子倚剑而立,半面络腮胡子肆意生长,虎目炯炯有神,相貌堂堂,威风凛凛。
“蔺大哥这脚程不慢啊,况且我二人也是临时起意,想着出门来逛逛,没想到竟逛到了你这儿来。”季行简打趣道。
“就你话多,你俩这老二争出来没有。”那男子龙行虎步般进了门,“啪”的一声一把将剑拍在桌子上,凌茴又往凌鉴的怀里缩了缩,这大胡子伯伯太唬人了些。
待那男子注意到屋里还有两个豆丁大的孩子时,忙不迭的站起来,颇不自在的摸了摸胡子道:“原来还有娇娃在!”言罢旋风般的出去了,留一群人在这里目瞪口呆。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一位着紫袍的翩翩公子走了进来,眉目凛然,下颌轮廓坚毅,面上无一根胡子,通身气派敛贵又锋锐,如出鞘的宝剑。
众人忙起身行礼,虽然一向交好,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偏废了,况且这位的身份显赫非常。
凌茴感到十分好奇,她觉得蔺王爷是个会变戏法的男人,刚刚那个人和现在这个明明是一个人,给人的感觉却如此不同。
她这个实心眼的姑娘,疑惑了,便去探个究竟,这么一想,脚下便迈着小碎步走到王爷面前,细细打量。
“大胆丫头!”王爷故意轻喝一声,一把将她举起来。凌茴心中默默哀叹,为什么大人都爱把她举高高。
“大胡子伯伯,你的大胡子呢?哪里去了。”凌茴大着胆子没话找话道。
“在这里呢。”并肩王爷故意拿未刮净的胡渣扎了扎凌茴的小脸儿。
“胡子扎扎”凌茴笑着躲开,并肩王放下凌茴抬头看到一旁静坐的朱辞镜,眼神儿瞬间凝了凝,他的孩子如果还活着的话,也该那么大了。
朱辞镜似有所感的抬头望向并肩王,不由心头一震,总觉得他有些眼熟,具体哪里眼熟,一时还说不上来,不过看并肩王如今不过而立之年,正值年富力强,又一向骁勇善战,他不明白,这样的人物怎么会战死?!
俗话说,流水的皇帝,铁打的并肩王。并肩王府蔺家是不止这一朝有的,谁也说不清什么时候,并肩王的王位在蔺家便世袭罔替了。这一代的并肩王,姓蔺名羡,从少年时便一直驻守燕北,至今未娶。
凌茴见朱辞镜在沉思什么,便凑到他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哥哥,我觉得王爷跟你长得好像。”
☆、第十三章
朱辞镜若有所思的望了并肩王一眼,转头对凌茴说道:“还是我比较好看对不对?!”凌茴赞同的点了点头。
二人的悄悄话,哪里就瞒得过三个大人的耳朵。并肩王招招手,示意朱辞镜过去。
“你是谁家的?”生女肖父,他一眼便知凌茴是凌鉴的亲女,却不知这个男孩的来历。
“大胡子伯伯,这是我的小媳妇儿。”凌茴萌哒哒的抢答道。
朱辞镜轻叹一口气,摸摸她的小脑袋道:“错了,你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