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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少帅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极度难看。
“白小姐方才还说喜欢这里,便是长住又何妨?”
艾九昭眉眼不动,唇角带着惯有的温和笑意:“内子叨扰许久,艾某已是过意不去,怎敢再劳烦少帅。”
琼荧低着头吃鱼丸,鱼丸白嫩鲜美,一口咬下去,内馅爆了浆,汁水炸在口腔内壁上,烫的舌尖发疼。
连心口也是疼的。
“更何况囡囡与内子分开许久,也是想母亲的。”艾九昭不疾不徐地说。
听他直接以内子称呼白琼荧,司少帅却没了醋意,只讥讽地看着艾九昭,嘴角带着令人琢磨不透的笑。
看到这样的笑,艾九昭本能地觉着不对。
余光看见琼荧吃的香甜,他便也低下头,神色淡然地吃着那碗鱼丸汤。
鱼丸才入口中,他便怔了一下,又吃了两个才舒展了眉目。
——原来当初那个厨子辞工后被司少帅找来了。
艾九昭想。
观察到他眉目的小变化,司少帅嘴角弯出一个细小的弧度。
他尝了口鱼丸,笑着对琼荧说:“还是你手艺好,这第一的称号还是让你。”
艾九昭敏锐地从他话语中捕捉到一丝不对。
“这饭是你做的?之前竟不知道你有这手艺。”艾九昭夸赞道。
琼荧心里堵得厉害,她扬唇笑道:“爷早年还夸过我鱼丸做的不错呢,这便忘了?”
那是很早之前她第一次做来端给他的时候。
他夸了句不错。
打那以后,只要她能得空便会进厨房。
直到原本的厨子辞工,艾九昭对着她说‘可惜,以后怕是吃不到那么好的鱼丸’的时候,她才恍然明白,原身那么多年的感情,在这个人面前一文不值。
他早忘了曾经的夸赞,只当合心意的饭菜是厨子所为。
艾九昭细细回想了下,实在没想起来这种小事,只温和地笑笑,顺口又夸了几句。
瞥了这两人一眼,司少帅后半顿饭一直在套话,引导艾九昭说一些婚礼的细节。
“小白喜欢老式的东西,婚礼自然是中式的……”
“凤冠霞帔难做了些,这才拖到四月……”
“原想着让囡囡做花童,但老式的婚礼不需要这些……”
……
为了刺痛司少帅,艾九昭配合的将自己的这些设想抖出来,没有半分隐瞒。
琼荧听了,心中愈发寒凉。
不得不说,艾九昭确实懂原身,最是清楚她喜欢什么样的东西。
哪怕他说了不会大肆宴请宾客,也不会在礼节上冷落了她。
他温柔体贴,顾及到了方方面面。
可为何,从不问她的意见呢?
她的手他想拉就拉,腰想搂便搂,唇想尝便尝,又荒诞地说想要娶她。
哪怕她说了不要他可怜,哪怕她提早做了安排,他也要一意孤行!
从不问她的意见!
直到最后,艾九昭收声,娴熟自然地拉起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怎么了?可是不舒服?”艾九昭关切地问。
琼荧低着头,声音轻若鬼魅:“爷要娶我,为何我不知晓?”
她偏头笑答:“对了,爷只是想娶一个好看的摆设,自然和从商场里买东西是一样的,不需要问东西的意见。”
“可是,艾九昭,我不是物件。”琼荧坚定而缓慢地抽出手,淡漠地起身。
“曾经我不甘为妾,如今我不愿嫁人。”琼荧轻笑着:“我在观雷台上用命谋算,不是让爷继续把我当个物件玩的。”
艾九昭顿时心中一空,这才反应过来司少帅脸上讥讽的笑意从何而来。
他坐在原地,需得仰头才能看清她的面容。
她站在那里,眉心紧凝,唇角带笑,当真像极了流言中的仙人。
这位运筹帷幄老谋深算的青帮龙头,终于慌了神,也顾不得现在身在何处,急急站起身解释:“小白,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琼荧执拗地看着他。
“这些年来,爷对我可有一丝真正地尊重?”
她的眸光太过清明,问题太过犀利,逼得这个在苍城阴暗面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青帮龙头不得不败下阵来。
两人就这么对视良久,还是琼荧先开了口。
“属下如今确实不适合在青帮久留。”琼荧敛眸,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手中事务,我会尽快交接给柳黎。”
艾九昭瞳孔微缩,心中的空洞更大,袖下的指尖微蜷。
她这是什么意思?是连整个青帮都不打算要了吗?
还是说……不想要他了?
这点心绪在瞬间平复,艾九昭心平气和地说:“此事需得仔细考量,容后再议。”
第二百零八章 腹黑龙头的罂粟花45
他又变成了那个顾全大局的青帮龙头,只看向她的眼神里还夹杂着复杂地情义。
“就算你有这样的想法,可难道要一直在旁人的地盘躲下去?”
一直静静看戏的司少帅此时开了口,声音里都带着慵懒。
“这房子本就是我送白小姐的贺礼,自然算是白小姐的地盘。”司少帅故意说。
琼荧微讶,挑眉看他。
“看什么?”司少帅刻意刺激艾九昭。
“你说了喜欢要买下来,我便做个顺水人情送了,怎么了?”
琼荧哭笑不得地看他这幅为哄女人欢心而豪掷千金的模样,无奈地摇头。
艾九昭心中愠怒,有心想要替她开口拒绝,但又因为她方才之语不敢再多言,就这么静静地等着她自己做出决定。
只是那颗心依旧高高悬起,直到清清楚楚的听见她的拒绝之语,才慢慢地放下。
司少帅闻言,邪笑着说:“那倒是可惜了。”
他的话音才落,守在门口的高副官敏锐地拔枪对准了他们。
艾九昭神情不动:“司少帅这是何意?”
“抱歉了白小姐,既然不能娶你,便只能请你留在这里。”司少帅笑着说。
这地方本就隐晦,想来艾九昭来的匆忙,应该并未泄露吧?
他连打断她腿的计划都做得出来,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既然娶不到,便只能将她长长久久的留在这里!
“司少帅确定要走到这一步?”琼荧不怒反笑。
艾九昭拉着她的手腕,将她扯到身后护住。
镇定自若地看着司少帅,艾九昭淡定地反问“从司少帅手下夺人自然不易,司少帅觉着,青帮会没有准备?”
司少帅反唇相讥:“你艾龙头前些日子忙于整顿青帮肃清内务,如今青帮上下一心,自然是有本事夺人的。”
不耐烦地甩开艾九昭的手,琼荧忽而含住手指。
悠长清脆的口哨声突然响起,吓了两个男人一跳。
山中隐隐的响起虎啸狼嚎,声音以极快的速度凑近。
“少帅!”
“九爷!”
“外面突然来了大批狼虎!”
王良和姜原几乎同时冲进来报信。
“别动!”司少帅脸色微变,拔枪对准了王良身后。
“嘶~”
王良僵住,目光顺着司少帅的视线下移,只看见一只红黑相间的毒蛇,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缓缓地在他脚边游动。
嘶~
嘶~
嘶~
黑暗里数十条蛇盘踞,不知何时顺着门窗涌入,逐渐将他们几个团团围住。
琼荧含着指尖,又吹了一声口哨。
那些蛇竟齐齐停下,只吐着信子看着这边。
“司少帅,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琼荧目光幽暗,语气更是冷的不含半点感情。
司少帅扭头看她。
在这样的绝境里,她神色幽幽若鬼魅,美的非神似魔,却叫人甘愿沉沦。
“你、你何时准备了这些……”司少帅声音哑暗。
她被掳来时,身上分明什么都没有!
“司少帅与我白琼荧也相识多年,何时见我对外人不设防备?”琼荧挑眉问。
也就一个艾九昭,能对她为所欲为不受报复!
在那个瞬间,司少帅似乎要暴怒,但又强行将心中的怒火咽下。
他的副官都是好兵,可以死在战场上,可以死在斗争里,但唯独不能死在这里!
唯独不能被毒蛇、被猛兽啃咬,窝窝囊囊地死在这里!
回去的路上,坐在副驾驶的姜原还觉着身处梦中,手脚更是发软。
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才能驱动这满山的猛兽虫蛇为其所用?
难道她真的是仙人不成?姜原不敢想。
“一点引蛇引兽的药和相应的解药。”琼荧疲惫的阖眸:“我提前将药抹在了四周。”
听到这样的解释,姜原缓缓地放松了手脚,尴尬地笑了笑。
也是,这世间怎么可能有仙人!
坐在她身边的艾九昭未答,可明显未能相信这个说法。
琼荧瞥了他一眼,忽而开口问:“这样一来,是不是把司少帅得罪死了?”
车中静默,良久,艾九昭才叹了口气。
“不会,他掳你在先,此事咱们占理。”艾九昭下意识的想要伸手覆上她的手,却又在想起她的话后不自然地缩回。
“司少帅背着司督军行事需要支持,他会权衡。”艾九昭看得透彻。
同样,他背后也有青帮。
这两个男人都需要权衡利弊,在确定能一口咬死对方前,什么都不会做。
回到熟悉的艾府,琼荧意外地发现门外竟跪着许多百姓。
汽车长驱直入,琼荧只隐隐地听见碎在空气里的哀嚎。
琼荧忍住好奇心,一直到回了西跨院见到柳黎,才拉着后者问:“咱们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外面怎么跪了那么多人?”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柳黎光明正大地翻了个白眼。
“你怎么被打了?”琼荧接着问。
柳黎的白眼翻得更大。
“龙头以为是我将您藏起来了。”柳黎委委屈屈地说:“我哪有这本事啊!”
琼荧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快了快了,以后就有了。”
“囡囡呢?”
“楼上睡觉呢。”柳黎说,跟在她身后上楼:“外面那些人,大都是之前贫民窟的难民。”
之前观雷台上,琼荧上嘴皮下嘴皮一碰,将命令下的干脆。
正好柳黎心里也堆着火,便以风雷之速,将事情办了个干干净净。
该关门的关门,该卖得卖,没给那些人留半点缓冲的时间。
结果那些人就看见,原本能买到便宜药甚至能赊账和免费问诊的药房没了……
原本在吃不起饭时能领到救济粮的善堂也没了……
还有能免费教孩子读书识字的慈善学校也没了……
……
曾经白琼荧做的那些善事无人知,如今这些地方一关门,这些人才能念及她的好。
苍城这段时间委实有些混乱,就连军政府,也被这些突然多出来的‘走投无路’之人逼得脑壳疼。
再加上平安街之事未解决,如今苍城的气氛压抑得吓人。
有的人为求心安,就这么跪在了艾府门前,怎么赶都赶不走。
琼荧惊得瞪大了眼睛,诧异地看着柳黎。
第二百零九章 腹黑龙头的罂粟花46
“咱们青帮又不是政府机构,为什么赶不走?”
大不了抓两个人杀鸡儆猴便是!
柳黎启齿艰难,哼唧了半晌,才在琼荧凌厉的眼神下说:“九爷说要娶妻,不易见血。”
“哦。”琼荧木着脸答:“那叫人出去清理下吧,九爷娶不了了。”
“为什么?”
“因为新娘不愿嫁。”琼荧哼了一声,淡然地推开门。
屋中空荡,空气里飘着淡淡的玫瑰香。
琼荧皱了眉,直接打开灯上前,一把掀开了被子。
床的正中有个浅浅的窝痕,哪有半点小奶娃的影子。
“人呢?”柳黎一愣,诧异的上前,还跪地看了眼床底。
“小小姐睡着后我一直在楼下守着!”柳黎信誓旦旦地说。
琼荧眯着眼,凌厉的目光从屋中扫过,最后落在一扇半开的窗上。
“叫人,搜!”
“是!”
柳黎慌忙跑下楼,抓紧时间带人查找。
【大人,小世界修复度未变,天道爸爸暂时没事!】零零怕她急红了眼,忙提醒。
琼荧看着窗台上的半个小脚印,伸手测量了下,眼神更加幽暗。
【应该只是被人绑跑了!那些人怎么可能能伤的到天道爸爸!】零零安慰。
虽然天道被绑走这种事听着也有些荒谬,但这家天道有前科!
【我不担心有人能伤她。】琼荧神色复杂地回。
她只担心那所谓邪祟会趁机找上门!
昏暗的地下室,小奶娃揉着眼睛从温暖的小床上爬起身,朝着身边的姑娘露出了甜甜的笑。
“姐姐。”
站在她旁边的姑娘颤抖了下,将手边的热牛乳放下。
小小的人儿一只脚被长长的镣铐扣住,脸上却没露出什么慌乱的神色,也不像一般孩童一样哭闹。
“你,别怕。”
姑娘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