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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荧荧?”艾九温笑,又给她夹菜:“趁热吃。”
他轻描淡写地对着雅竹公子吩咐:“这里不需你了,下去吧。”
雅竹公子却不露声色的反击:“这位公子,雅竹是夫人的人,只听夫人一人命令。”
艾九便低垂了眉眼对着琼荧说:“夫人,我已命人将雅竹公子的表妹接来,咱们还是不要耽误这对有情人的团圆了。”
他这话说完,琼荧还没发话,雅竹公子的琴音便已经乱了。
方才还镇定自若地雅竹公子暴起,惊怒之下对着艾九暴喝:“你将她怎么样了!”
“我已为你们除了贱籍,日后好好待她。”艾九按住了琼荧的肩膀,对着暴怒的雅竹公子说。
琼荧抬手将艾九的手拍下去,她从怀里将这院子的地契抽出来,又额外添了些银两。
“去考科举吧,你天赋委实不错,只以弹琴卖笑为生可惜了。”琼荧敲了敲桌面,对着雅竹公子玩笑道:“待等到你功成名就,可是要还的。”
雅竹公子被这接连的喜讯砸昏了头,一时间竟分不清真假,更分不清这到底是自己的一场梦还是现实。
直到冷风灌入袖袍,直到早被自己深埋于心底的女子扑入怀中,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欢喜。
雅竹公子伸手摩挲着表妹的眉眼,惊觉眼前人竟和那位为她赎身的云夫人有三四分相似。
而后他才在恍惚间意识到,自己看见艾九时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他与那位公子也有三四分相似。
回家的马车上,琼荧靠在车壁上养神,她反复斟酌着说:“依照命运,他们合该是终生无法相守的命运。”
所以,咱们这般帮着人家改命,当真好吗?
艾九伸手将人往自己怀里带:“左右咱们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他们若是做了坏事,灭了便是。”
琼荧躲开他的爪子,没好气地瞪他:“别动手动脚的!”
典型地吃饱了就不理人!
艾九自讨了个没趣,也不觉着尴尬,只从怀里摸出之前那包雪花酥凑过去哄她。
琼荧犹豫着看那雪花酥:“好像不是府里的厨子做的?”
“方才来的路上买的。”艾九捧着雪花酥,也觉着自己的这点小动作有些好笑。
方才他分明气的不轻,可来的路上看见这雪花酥,还是停下来给她买了一份。
琼荧盯着雪花酥懵了一小会儿,才说:“咱们私奔吧?”
“唔?”艾九挑眉。
琼荧抱着肚子弱弱地说:“不是说崽子是听了周围人说的那些脏话才学坏的么?我想学孟母!”
给孩子找一个清净地!
艾九一言难尽地看着她,良久才说:“荧荧,你是不是忘了,咱们还有一个孩子?”
琼荧装模作样的掐指而算:“艾白大了,应该能——”
她的话戛然而止,琼荧一撩车帘,对着外面厉喝:“去苏家!”
艾九探身掐住她的肩膀,将车上备着的狐裘裹在她的身上,不过是刹那间便抱着她跃出马车,朝着苏元帅府飞去。
琼荧被他揽在怀中,耳边是猎猎风声,心中更是焦急。
他身后的一众人暗卫匆匆追赶,铺了白雪的瓦片上不断响起断续的脚步声。
艾九速度比马车还快了许多,可声音却极稳,不含半点波动。
“何难?”艾九问:“可有解?”
琼荧不断地掐算,一直来平缓的眉眼间凝着寒意和冷霜。
她这样的焦急的模样影响了艾九,后者抱着她的手不住地收紧,嘴唇更是紧抿成了一条线。
——她素来算无遗策,做什么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突然之间急成这样,只怕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不等琼荧说话,艾九又问:“可用暂停时间?”
“倒也不必。”琼荧总算松了口,但眼底的阴霾却是聚而不散。
皇宫之中,灼华周身火焰环聚,她站在赤金的凤凰火中,火红的衣摆上泛着流光,手中火焰权杖震得皇城军不敢上前半步。
与她对峙的,却是本该在天牢里苟且偷生的南皇!
比起那日平夕殿上的狼狈,今日的南皇倒是意气风发,一副稳操胜券的的模样,只是他眼中的贪婪却彻底将他这个上位者衬托的像是个小人!
灼华警觉地盯着眼前人,不用猜就知道必然是有什么地方出了变故。
“果然,父皇还是偏心!”南皇盯着凤凰火,语气中是不加掩饰地憎恨与垂涎:“他果然将凤凰火地埋藏地告诉了那个贱人!”
灼华挥动着手中的火焰,虽被围于众人之中,气势上却不弱分毫。
“想要这个啊?”灼华挑衅地指挥着火焰,仿佛是炫耀玩具的孩童。
“听说这是南离国国师的东西,你好好的皇帝不做,想当国师啊?”灼华轻蔑地说:“哦,瞧我这记性,您现在可不是南离国的皇帝了。”
她咯咯笑着,像是一只斗胜的公鸡:“所以,这凤凰火在何处,和您又有什么关系呢?”
第七百零三章 您长得像我娘45
“国师?”南皇却笑了,他鄙夷的看着灼华:“我南离国自古以来可未有过以女子为国师的先例!”
“女皇帝都有了,多个女国师又如何?”灼华不耐烦地摆摆手,对着他说:“如果你只是要来说这些,那已经可以走了。”
走?
南皇被她这嚣张的态度气笑,心说这女人就这般看不清状况吗?难道她没发现这里已经被他控制了吗?
灼华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随手将鸟笼子打开。
小凤凰叫了一声,扑棱着翅膀飞到灼华肩头落下。
“唧!”
——怂啥?干他丫的!
灼华眼皮子直抽——这是她怂不怂的事儿么?
这小鸟儿真没眼色!难道都没看出来她是在虚张声势吗?
她就说王权更迭这种事怎么可能这么平静!这不,斩草未除根,春风还没来呢都草茬子就长了三米高了!
这批人究竟是藏在哪儿的?
竟瞒了他们这么久!
眼下她正处在孤立无援的境地,也不晓得能震慑这些人多久!
灼华郁闷的想,努力提起精神来,顺带还按住了蠢蠢欲动的小凤凰。
——天地间地灵气就这么点,可不够放大招的!
南皇似笑非笑的盯着灼华,似乎想要看穿她镇定之下的依仗。
可他这点道行在灼华面前哪里够看?
灼华始终站在烈火之中,刀斧加身而不惧,面色镇定坦然,仿佛是在与友人月下品茶谈风月。
她这样子,反倒叫南皇摸不住她的底,更无法判断她是不是在虚张声势。
一时间,南皇竟被这样的灼华吓得站在了原地,许久都没有进一步动作。
直到夜控制中升起几枚红色的信号弹,南皇才一咬牙下定了决心。
动手!
有了凤凰火,就有了东山再起的机会!
灼华偏头,对着小凤凰低语:“找到机会就跑!”
“唧!”小凤凰瞪着眼睛看她。
——老娘是这么没义气的鸟吗!
“我让你去找琼荧搬救兵!”灼华恨恨地吩咐。
小凤凰伸着脖子,借着自己的好眼力看看周围埋伏的弓箭手,而后一缩脖子不吭气了。
就这阵仗,谁飞谁倒霉!
她对着灼华打商量:“唧唧唧!”
——我在这拖延时间!你去搬救兵!
灼华只回了她一个字——滚!
苏府,苏玥院中。
作为苏家最受宠的小公主,苏玥的院落单从规模来看堪比主院,院子里甚至还有个演武台。
院中倒是没有什么太过名贵的花草,唯有两株高大的凤凰木和几株稀疏的腊梅而已。
许是今年是个寒冬的缘故,凤凰木已经呈现半死不活的模样,也不知道开春后就近能不能重活。
院中丫鬟已经睡下,可主屋之中却亮着烛火,隐隐的还有说话声传出。
屋中酒菜齐备,苏玥亲自斟了酒送到艾白手上。
“爹说艾伯父已经与他商谈过,待等到三月的时候,咱们就正式定亲。”苏玥踟蹰着开口。
可原先他们定下的分明不是这样的!
艾白怔愣了下,伸手接过酒杯,温笑着说:“唔?霓裳坊还在赶制嫁衣,依照工期来看,至少也要明年春才能完成。”
可见这嫁衣繁复华贵,不似寻常。
苏玥却因为这句话红了眼睛,她捏着酒杯的指尖发白,好似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般看向艾白。
“你既然这般不喜我,为何还要下聘?难道是可怜我不成?”苏玥逼问。
嫁衣可是要出嫁女亲手所绣,才能象征美满幸福。
这嫁衣若是过了绣娘的手,只能说明这女子不讨夫家喜欢!
艾白被她这忍泪含悲的样子吓了一跳,忙解释:“怎么会不喜欢你?嫁衣只能穿一次……”
他只是想把最好的给她而已。
苏玥却哽咽了——嫁衣只能穿一次,所以才不要她绣的吗?
“你素来不喜针线,哪里能吃得了绣嫁衣的苦?”艾九伸手替她抹去眼泪:“你若是觉着嫁衣当自己绣,我明日便叫绣娘住进苏府教你便是。”
艾白温声问:“再说了,你正直年少大好时候,就连南皇都下旨求娶,哪里需要我可怜了?”
苏玥听见他用赐婚封妃的事儿打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如今坊间传闻里,差点将她说成了祸乱江山的红颜祸水,还说这南皇就是因为动了求娶她的念头,才在突然之间被拉下了水!
“倒是你。”艾白抓住了她的手,凑在唇角贴住,一点点的从她手上汲取凉意。
“你可怜可怜我好不好?”艾白低声哀求:“可怜我这个病弱之人,嫁给我好不好?”
苏玥腾地一下红了脸,压根没想到这个昔日高高在上的温润君子会说出这番示弱的话来。
她绷着上扬的嘴角,羞的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
“你、你别乱说!”苏玥羞涩地说:“喝酒,你喝了这杯酒我就答应你!”
艾白噗嗤一笑,用怜悯的眼神看着苏玥:“傻丫头,咱们虽未正式定亲,但苏伯父已经签了婚书,你跑不掉的。”
若无这纸婚书,他爹那个老谋深算的怎么可能会同意反叛?
苏玥被噎了一下,气急败坏的瞪他。
看着她这恼羞的模样,艾白心满意足的端起酒杯。
原本还羞涩的苏玥悄悄攥紧了拳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艾白手里的杯子,唯恐漏了什么。
艾白手里的杯子已经举到了唇边,手上的动作却顿了一下。
他笑着移开酒杯,对着苏玥问:“这般紧张作甚?可是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
苏玥却紧张到几乎要掀桌而起,听到他这么问,顿时结巴着答:“我、我、我……”
“我吃着药,不宜饮酒。”艾白缓缓将酒杯放下。
苏玥却一把攥住他抓着杯子的手,两人就这么僵持在了半空。
“就、就一杯。”苏玥急的快要哭出来了:“只当是我们定情不可以吗?”
艾白又笑了笑:“好。”
他说,手上却没什么动作,只问道:“你还没告诉我,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呢?”
苏玥又急又羞,红着脸不敢看他:“你喝了我就告诉你。”
第七百零四章 您长得像我娘46
“呵。”艾白温声笑了,他应了一声,好笑地看着她:“那你也要松手啊。”
“啊?”苏玥傻傻的。
“这般抓着我,我要怎么喝?”艾九问。
“啊、哦、哦。”苏玥这才怔怔的收回手,只不放心的盯着艾白,觉着他今晚的笑容似乎格外疲惫与美丽。
艾白仰头举杯,无半分犹疑。
一枚石子却从窗外打来,随着凄厉的破风声击在艾白攥着酒杯的手上。
酒杯落地,清冽的酒水撒了一地。
“什么人!”苏玥厉喝出声,下意识摸向腰间的长鞭。
下一瞬,艾九与琼荧破门而出,琼荧伸出的手甚至才刚刚收回。
“艾伯父?”苏玥又惊又怕,身子不住地颤抖着。
她一个女儿家,还未过门就在深夜里拉着艾白吃酒,还被未来的公爹逮了个正着……
苏玥已经想象到艾家上门退亲的状况了。
艾白却扶着桌面起身,脆弱得像个孩子。
他终于改回了口,对着来人颔首:“爹,娘。”
可艾九和琼荧却没看他,目光只落在他身后的地面上。
洒在地上的酒水像是活过来似得,在地上鼓起一个个乳白色的小包,像是蚂蚁一般四下爬动着,朝着地板的缝隙里躲去。
“呀!这是什么!”苏玥被吓了一大跳。
艾白被这声惊叫唤回神,他蹙眉看了苏玥一眼,抬手掏出火折子点燃丢到地上。
地上顿时燃起小片青色的火焰,火焰里还有细微地尖叫声和甲壳破裂声传来,听的人头皮发麻。
琼荧扑上来给艾白把脉,看向苏玥时眼神不似之前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