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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凑过来,秦姨娘道:“没你的事儿了,下去歇着吧。”
丫鬟只好把话咽进肚子里,揭了帘子掩上门自去了。
无事,第二天秦姨娘发现丫鬟的手上多了个韭菜叶夸的翠镯子,二话不说,拽着她就跪在了纪氏的跟前。
刚好姜如意被纪氏拉着做功课,要跟她普及宅斗生存手册,姜如意听故事似的兴趣盎然,眼前就来了一道活生生的例子。
秦姨娘双手交叠跪下告罪,说看不住跟前的丫鬟,竟让她私通外男,还私收了贿赂,当着纪氏和姜如意的面,把丫鬟手里的镯子给摘了下来。
纪氏接过来瞧了一眼,又递给姜如意,成色不错,姜如意心里估计了一下,这么一个玩意儿,这个丫鬟一年的月例差不多够了。她要是说是自己花银子买的就说不通。
第101节
纪氏颇有深意地看了一会儿秦姨娘,才让人去叫教养嬷嬷进来,趁着上家法的空隙,丫鬟磕头求饶,一口咬定是自己买的。
私通和偷偷买东西性质完全不一样。
纪氏道:“你既然不是家生的奴才,自然要攒着银子给自己赎身,哪里淘了这么个宝贝,好看是好看,万一干活的时候不小心磕破了,也够你心疼了的。”
丫鬟昨儿个刚从何文富手里得了这个,她想着不过就是传个话的事儿,白拿这么一份好处,不拿白不拿啊。
她心里想啊,秦姨娘是何老太太的亲戚,替何家大爷传话不就是给老太太传话,那有什么要紧的。
这镯子寻常也没机会带,她就想着过过手瘾炫耀一把,回头就找采买嬷嬷给当出去,什么都没有银子稳妥。
没成想这还没戴半天功夫,事儿就给闹大了。
就这场面,吓就能把她半条命给吓没了,过去她是干粗使的,从不曾见过太太姑娘,近些日子见着太太了也是托姨娘的福,姑娘却是头一回见。
府上都说姑娘腿脚不利索,所以府里连一节楼梯都见不着,她想着这人啊,还真是同人不同命,人家是个瘸子,都能这么好命。
今儿瞧见了,老远看见太太手边坐着个姑娘,是家里小姐的打扮,却又是一身的贵气,她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就这么一打眼的功夫,她看见姑娘身上金啊、银啊什么都没有,头上戴的像是玉,又像是别的什么。一点都不乍眼,可是看过去就是富贵逼人。
一次见着宅子里的两位主子了,丫鬟一肚子冤枉烂在喉咙里说不出。
她心里对姨娘又恨又怨,一方面又觉得这事儿还真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不然秦姨娘怎么会这么害怕?就更加咬紧牙关不敢开口了。
教养嬷嬷一进来,丫鬟就哭得不成人形了,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抱着嬷嬷的腿,把昨天的事儿一五一十吐了个干干净净。
说昨儿个傍晚去取热水的时候撞上了何家大爷,他让她给传个话,说有事儿要喝秦姨娘商量,约好了时辰就在哪儿会面。这个镯子就是何家大爷给她的跑腿费。
纪氏冷笑:“一个镯子就让你把府里给卖了,眼界还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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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哭的太难看,嬷嬷嫌恶心污了主子们的眼睛,强行给拽了下去。
纪氏想挑秦娘子的错儿,从头看到脚,只吩咐了一句:“以后可不能再出这样的乱子了,回头你身边我再给你挑个老实的过去。”
秦姨娘得了这个,功成身退,纳福退下了。
姜如意问纪氏:“怎么不趁着这个机会把她也拉下水?”
纪氏往她脑门砸了个暴栗:“人是你娘带回来的,现在又把她给整下去,你当你娘闲着呢?”
姜如意摸着脑门哦了声,纪氏不把刚才这事儿当回事儿,继续之前的话题:“你爹也不知道犯了什么失心疯,非让我把杏子给卖出去,我瞧着她就挺好,有她在你边上照顾着,我也能放心。”
说实话,姜如意是不大能接受往钱昱身边塞人的。杏子为人怎么样不清楚,她就是单纯心里头膈应。
纪氏盯着她的肚子:“你瞧瞧,亏得这会儿子是在这儿,要是在你婆家,指不定多少花儿蝴蝶儿往你男人身上扑呢。”
姜如意闷声闷气地哦了一声,纪氏恨铁不成钢:“臭丫头!现在你不上点心,以后有你哭的日子!”
第六十七章吃醋
出了纪氏的屋子,姜如意先在园子里散了会儿步,换换心情。
她觉得她娘这法子不大可行,她本来就是给人去当小老婆,大大小小带一堆伺候的人去,让人家正方太太的脸往哪儿搁?
还要附带上拉皮条给人介绍小老婆的功能,她自己能先站住脚跟,把孩子留在跟前平平安安长大,就菩萨保佑了。
人一旦有了点什么,就有了奢求,心也大了,杏子是从小伺候她的丫鬟没错,桃子还是呢,还不是一样出卖了她,一心扑在了顾沂身上。
等她真的有一天和自己平起平坐,凭什么指望她还能像过去那样把她当主子?
姜如意虽然不愿意,但是这个时候,她只能把人往怀里想啊。
不过,她内心里还是住着一个善良的小宝宝,她觉得做寻常人家的正方太太比当小老婆好多了啊,要是她选,宁愿做个农妇天天下地里插秧都不去给人做小老婆。
命啊!
她轻轻拍了下圆滚滚的肚皮:“臭小子,你要折腾死你娘啊。”
黄丫笑道:“姑娘要不要折几只梅花回去插?”
“折了干什么啊,我想看就出来看嘛,梅花太香了,放在屋里头熏得人发昏,何况在屋里头养着,没几天就死了啊。”
两人走走停停回了屋子,发现房门紧闭,里头却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黄丫的脸色登时就变了,手还是稳稳地扶着姜如意,偷偷用眼角去观察她,姜如意一时还没发现,伸着脖子到处看小院子里的冬景。
一天一场雪,这风景还真是一天一个样,而且钱昱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人,堆了各式各样的冰灯,雪人,冰雕,院子里都快要堆不下了,每天还不重样。
简直就是大家来找茬好不好!
黄丫拉着她东看看西看看,说不如去膳房瞧瞧,听师傅说今儿新添了一道点心,姑娘这会儿去刚好能吃着热乎的。
姜如意看了她一眼,摇头道:“不去了,走这么远腿都酸了。”转身往房里走,黄丫箭步跟上去。
门被推开,就瞧着杏子捂着脸一脸娇羞地笑着出来,手里还端着换过的茶壶,迎面碰上了姜如意还没发现,等真撞上了,才“呀”的捂嘴叫了一声。
里头传来钱昱的声音,问怎么回事。
姜如意愣了一下,黄丫看见她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整个人都跟着在抖,然后转身掉头就往外走。
“姑娘!”她惊呼了一声要追出去,就看见屋里头的三爷出来了,连忙屈膝行礼,钱昱没她这个人似的,只说:“滚出去跪着。”然后径直朝着姜如意的方向追了过去。
黄丫心还揪着,自己都不知道脸上全是泪了,姑娘是天大的胆子,在爷面前耍小性子呢。
三爷要是恼了姑娘,黄丫不敢往下想了。
边上杏子把摔在地上的茶具捡起来收拾好了,站起来对黄丫道:“没听见吗,钱三爷让你去跪着呢。”
第102节
黄丫抹了把眼睛,偏头瞪了她一眼,远远就在雪地里屈膝跪下。
杏子冷哼一声:“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以后的日子咱们走着瞧。”
这边姜如意蒙头乱走,眼泪吧嗒吧嗒地流,身上手边也没有帕子,流得满脸都是了,她就用手背擦一下,冷风吹着,没一会儿就小脸就成了通红色。
钱昱故意不追上她,就看她要做什么,气性这么大,不过是在里头让她的下人伺候着喝口茶,就醋成这样,那以后可有的她受了。
姜如意自打怀了孩子两条腿就开始浮肿,本来就有腿疾,没事儿疼个半拉时辰根本不是事儿,现在经常成宿成宿疼得睡不着,炕得烧得热热的,半点凉气都不能透进去,不然又要疼上好些日子。
她穿着厚棉布裤子,身上披着貂,可是冷风还是刀子似的细细密密地往她骨子里头钻。
她是气自己不中用,哭什么,有什么好值得生气的。
纪氏说得对,便宜别人不如提携自己人呢,这是好事,眼皮子这么浅,你还怎么生孩子?
她走了一道儿都不知道钱昱一直跟在她后头。
到后来钱昱觉出不对了,她走路脚印一深一浅,姿势也不对,上去拉住她的手:“好了,这是要走到哪里去?”
她吓了一跳,对上钱昱的脸,本来不哭了,一听见这话,热滚滚的眼泪一下就决堤了。
钱昱拉着她的手,还没来得及教训她两句,先被惊了一跳:“怎么这么冰!”脸色一下就难看了,“一点分寸都不知道。”两只大手抱住她冻成冰坨子的两只主子,钱昱还嫌不够,把人往自己怀里拉了拉,把手给放进自己的袖子里。
姜如意早就冻得不行了,可就是心里憋着气,不撞南墙不回头,大不了孩子不生了,谁想去做小老婆似的。光想着,还挺义愤填膺的,被人这么一哄一抱,哭得心都化成了一汪水。
“有什么委屈的,或是不高兴的,只管冲着爷出气,拿自己身子开什么玩笑。”他拥着她一边往屋子里走,不解气,那眼睛瞪着她。
黄丫在外头跪了一会儿,李福气就骂咧咧地过来了:“糊涂东西!”
黄丫心早就跟姜如意连在一起了,瘪着嘴一肚子委屈,脑袋栽在地上,李福气拉她起来,拉了好几下拉不多,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跪在这儿,病了死了,左不过是姑娘跟前换个人伺候。”
黄丫呸一口,爬起来身子打晃,颠了几下脚,李福气刚进伸手扶了一把:“好姐姐,万事没有主子重要,待会儿子爷回来了,屋子里没个热水热炕的,那才是罪过。”
黄丫心想也是,什么时候不能跪,好歹瞧着姑娘平平安安回来了,就是要她这条命去,也没得说了。
等屋子里备了热水炭盆,炕桌烧得热乎乎的,整个屋子里都是暖烘烘的,主子还在外头吃雪珠子呢,黄丫可不敢在屋子里享太平福,让底下的小丫鬟看着茶和炭,自己又到屋子外头等着。
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回来,里头又重新换了三次茶,李福气提着灯笼走过来,在屋檐下头狠狠跺了几下脚,抬头看了眼呼呼吹得风:“还是我出去找找。”姜家说大不大,可要真出点什么事儿,他们脑袋全都遭殃。
黄丫搓着手点头,催他快去,李福气走了几步回头看她,苦笑道:“姑奶奶,你就进屋里头好生待着吧,回头冰手冰脚的,怎么伺候主子们换衣服啊?”
黄丫心里感动了一下,觉得李福气这人虽然一脸的奴才相,一个肚子里揣着七八个心眼,却还不是个坏人。
李福气打着灯笼往外走,他心里也没个谱,这姜主子再得宠,胆子再大,谁敢去跟三爷叫板儿啊?
他心里阿弥托福求着,姜主子,您可千万别这个时候不开眼啊,爷想要谁伺候就得谁来伺候。就算心里头吃味了,也轮不上您发这个脾气啊,您这通天的福气,还不就是爷一句话的事儿?正要穿过垂花门,就听见外头的丫鬟叠声传过来:“回来了!回来了!”
黄丫赶紧进屋里头取了两个汤婆子来,正好迎着钱昱拥着姜如意进屋,刚才没影子的杏子不知道怎么突然又冒了出来。
一靠近黄丫就打了个喷嚏,鼻子眼睛跟着发酸发痒,强行压下去,扯了个笑上前纳福请安,钱昱放开姜如意,让黄丫伺候她换衣服:“你家主子一身都透了,里里外外全都要换。”
姜如意顺手就把胳膊搭载了黄丫的手上,让她扶着自己去屏风后头换衣服,另一边,杏子弓着腰,把一只胳膊伸向了钱昱,软声细气道:“奴婢伺候爷换衣服。”
钱昱看了她一眼,那边姜如意也听见了,人都走到屏风那侧了,还是拖长声音“哼”了一声,钱昱忍不住要笑,真是狗脾气。
杏子躬着身子半天,又低声唤了句:“爷?”
李福气早就过来了,底下的袖子扯住她的衣服,连拉带拽地给扯了出去了。
到了外头,杏子才嫌恶地撇开他,往日因为他的来历,自然会敬他三分,哥哥长哥哥短嘴里沾了蜜糖似的甜滋滋地叫着。这会儿坏了她的好事,也不管什么身份的事儿了,杏子只恨刚才怎么就不敢嚷出来,让这样又脏又臭的东西碰了自己。
李福气冷笑道:“我还当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