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时矜点头:“刚刚有人走了出来。”
女尼眉毛皱了皱,很快又舒展开来:“这院子里的也不是不能选,只是她们不是本土人,语言不通,所以还没调——”
意识到这个词有些露骨,女尼换了个词:“她们还没经过管教,怕惊扰了客人,所以一般都是从后院里挑选。”
时矜的目光不着痕迹的跟郁辞对视一眼,一触即分。
“外国人?”郁辞饶有兴致的摩挲着下巴,眼底兴致颇高:“我倒是有些兴趣。”
时矜垂着眼整理了下袖口,语气冷清:“我也有点兴趣。”
“价钱再翻一倍。”他面色不变,像是随口说了句天气真好:“我要选这个院子里的人。”
女尼眼底的神色有些纠结,她犹豫了一下:“两位施主稍等,我去请示一下主持。”
“不用那么麻烦。”
郁辞抬手看了眼时间,神色不耐:“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一句话的事。”
“也就是图个新鲜才来的这。”他扯了扯嘴角,眼底的兴致已然消散:“既然不行,我也没了玩的兴致,去找你们主持,把我的定金退了吧。”
女尼被他唬着了,她有些慌乱,试图稳住郁辞:“施主别急,我也没说不可以。”
“院内的本身就是备选,施主若是看上了,挑就是了。”
郁辞嗤了一声:“早这样不就得了。”
女尼弓着腰擦了擦汗:“施主想选哪间房的人呢。”
她猜到眼前的客人应该是看上了刚刚开门的人,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问了一句:“需要我把房间里的人叫出来吗?”
“不用。”时矜没有犹豫,他看向刚刚打开房门的那间房,目光平静:“就这个吧。”
——
中年女尼把他们带到了后院一处隐秘的房间就退了出去。
屋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郁辞:“你。。。。。。”
“嘘。”时矜对着他比了个手指,打断了他未出口的话。
他在屋内转了一圈,最后在床脚的位置发现了一枚监听器。
郁辞挑了挑眉,看着时矜将那枚监听器点了点,这才开口:“你怎么懂这些?”
时矜抽出纸巾擦了擦手:“了解过一些。”
之前因为一本书需要这些知识,他查过一段时间资料,虽说不算太精通,但是现在市面上流通的一些摄像头和监听器还是大概了解的。
“不说这些。”时矜看了眼窗外:“她很快就会带人过来了,我们时间不多。”
“长话短说。”
郁辞:“这里表面是尼姑庵,实际上是为一些高官和富商准备的风月场所,客人都是相互介绍的,已经形成了一个闭环的圈。”
“而且他们的行为很谨慎,一般只是单纯来上香的游客是不会有机会走到后院的。”
“今天原定的客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没来,庵里没收到消息,误打误撞以为我是他们的客人,把我带了进来。”
时矜:“你刚刚见到主持了,有什么发现吗?”
郁辞一边留意着外面的动静,一边说:“那老家伙很谨慎,我套不出什么话,但是我发现她对陈这个姓很敏感,我刚刚随口提到,她的反应很大。”
时矜颔首,目光有些冷:“她们的行为轨迹都有了固定的规律和秩序,这种行为存在的时间不短,至少有一年了。”
往更坏的方向想,或许三年前秋鹿庵兴建的初衷,就是为了用庙庵来遮掩这下面的污浊。
时矜垂下眼皮,借着浓黑的眼睫遮挡了眼底的浮上的怒色:“院子里那些应该是新来的,还没被庙庵管教,所以不能接客。”
“你带手机了吗?”郁辞眉梢皱起,脸色也很难看:“我的手机进来之后就被收走了。”
“走快点。”
屋外传来了女尼呵斥的声音。
时矜跟郁辞对视一眼,两人迅速分开。
借着女尼推门的声音阻挡,时矜迅速的监听器贴回床脚,同时压低声音:“进来之前我报了警。”
郁辞的目光与他一触即分:“拖延时间。”
时矜几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女尼进来的时候,两位客人一坐一站,屋内看似一切正常。
她将身后穿着僧袍的女人拉进房里,像是不经意般的看了眼床脚,看到监听器还在,她笑了笑,将人推到身前:“两位,人给你们带来了。”
郁辞扫了眼眼前的人,也不说满不满意,只目光轻飘飘的睨着女尼:“你可以走了。”
女尼搓了搓双手:“她年纪还小,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请二位多包涵。”
郁辞冲着她摆摆手,一脸不耐:“行了,我有分寸,你赶紧走。”
“吱——”
房门被关上。
时矜抬眼看着把自己缩在墙角的女人,眉心微蹙。
他刚刚看到的就是这个女人。
只是相较于刚刚的匆匆一瞥,此时仔细看了,才发现女人的年龄似乎比他预想的还要小。
或许也就十五六岁。
还该是在无忧无虑念书的年纪。
郁辞没忍住:“真是人渣。”
时矜摘下床脚的监听器丢出窗外,目光在墙角女人的脸上微微停留。
他停了停,再开口时是另一种语言:“你好。”
墙角的女人微微动了动。
有反应,那他没猜错。
时矜抿了抿唇,继续用X国的语言跟她交流:“你别怕,我不动你。”
“你想回家吗?”
“啊。”
女人身子猛地一颤,她往后退了几步,嘴里含糊不清的啊了两声,又抱着头把自己缩进了膝盖里。
时矜与郁辞的目光相触,彼此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
“她。。。。。。好像不能说话。”
郁辞点头:“难怪那女尼能放心的把没管教过的人送来给我们。”
一个不能说话的异国女人,语言不通文字不通,就算做些什么也翻不出太大风浪。
时矜很久没有过情绪波动这么大的时候了。
汹涌的怒意翻滚着冲上大脑,反而让他的思维更清晰了些:“你刚刚说主持对陈这个姓氏很敏感是吗?”
“对。”
郁辞皱着眉头。
他当时只是随口胡侃了一个陈哥出来,但那老妖婆听到他说陈哥,脸上的表情有瞬间的变化,虽然她很快调整过来,但还是被他看见了。
郁辞:“我怀疑这个秋鹿庵可能跟某个姓陈的官员或者富商有关,富商的可能性更大。”
自古以来就有商贾用金钱美色贿赂官员的典例,而如今国内严打宴请应酬,对普通的夜总会酒吧都在进行严查,严打权色交易。
这严打进行了几年,眼看着没有消停的意思。
为了躲避上面的严查,用佛门之地的清净之所来掩盖其下的污浊这种事,更像是为了贿赂官员谋取便利的富商能做出的事。
“不用怀疑。”时矜垂着眼,眼底冷色凝集:“是陈家。”
郁辞的眉心猛地拧起:“你说的是春城的陈家?”
“春城离B市虽说不远,但也绝对不近,单凭姓陈这一点就断定陈家或许有些草率。”
时矜捏紧了床头的扶手:“我来秋鹿山,是因为陈沅。”
他抬起头,向来浅淡的琥珀色眸子颜色深沉:“她是陈家人。”
第76章
警察来的很快。
在被踹门闯进后院的警察按住的时候; 秋鹿庵的主持和中年女尼还在数着今天收到的现金。
时矜站在门边,看着穿着制服的警察将后院的女尼押送下山。
刚从厕所出来的许潜扒开围着的人群; 一头雾水的看着押送女尼的警察。
他挠了挠头; 没在人群中看到跟着他一起来的憨子,倒是先看到了站在门边的时矜。
许潜眼前一亮,绕过层层人海朝着门边走去; 一边走一边大声喊人:“时哥,你也在啊。”
时矜看了他一眼; 微微点头当做打了招呼。
许潜在他身边站定:“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就那么多警察。”
时矜抿了抿唇; 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听郁辞说,今天来秋鹿山的行程是你安排的?”
“对啊。”许潜点了点头; 有些疑惑:“行程是我安排的,怎么了吗?”
“秋鹿山不是热门的景点,你是怎么想到来这里的?”
“哎; 不是热门景点吗?”许潜的眉毛皱了一下; 很快又舒展开来:“我是在车上听陈沅说的; 她说这里风景不错,说与其去市区里的景点; 不如走近大自然欣赏一下风景。”
“我一想也对,平时在大城市里什么都看过了; 偶尔爬爬山也挺好; 所以就直接定下了第一天的行程。”他挠了挠头:“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原来是这样。
时矜垂下眼睫:“没事。”
陈沅早就为今天的事做了双重准备。
她先是诱导许潜将行程定在了秋鹿山,然后在下午看见他的时候又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 让他因为怀疑而选择来秋鹿山探查。
如果他没出现; 想必她也会用其他方法引着郁辞前来。
甚至时矜有些怀疑; 那个说好了要来却没来的客人; 是否也跟陈沅有关。
陈沅。。。。。。
“对了。”许潜左右看看:“你看见我辞哥了吗?他跟我一起来的,怎么我上了个厕所就没见人了。”
“他去拿手机了。”
许潜一脸懵:“拿什么手机?辞哥手机丢了吗?”
“没丢。”时矜抿了抿唇:“说来话长。”
许潜还要再问,就看到有几个警察走了过来。
大部分的女尼已经被押送下山。
领头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干练警察,他对着下山的队伍交代了几句,就带着两个年轻些的警察走了过来。
“你好,我是B市秋鹿区派出所特勤中队的副队长,今天是你报的警吗?能方便跟我们一块回去配合一下询问调查吗。”
时矜颔首:“我跟你们回去配合调查。”
许潜更懵了,他哎了两声:“什么情况?”
他这一开口倒是让时矜想起了一件事,他看向副队长:“能麻烦等等吗,我还有一位同伴。”
副队长自然点头。
趁着等郁辞的这段时间,时矜简单的把刚刚发生的事跟许潜说了一下。
这简单的不超过十句话的叙述中,许潜足足骂了有八次畜生。
直到郁辞出现,他还一脸愤愤不平的要跟着一块去警局。
“你别去了。”郁辞眉心紧锁:“你现在回春城,把这里的事跟我爸说一下,让他跟我舅商量一下,把这件事往上捅。”
秋鹿山的事涉及陈家,若是陈家那边得知了消息进行联系人进行疏通,最后的结果绝对会是轻拿轻放。
没了一个秋鹿庵,还会有很多个春鹿庵夏鹿庵或者冬鹿庵,这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好在这次事发突然,秋鹿庵被端的措手不及,想必下面的人大多忙着给自己擦屁股,自顾不暇之下,不一定来得及通知上面的人。
这中间的时间差就是郁辞需要把握的。
许潜只是有时候反应迟钝,但脑袋还是灵光的。
看到郁辞难得严肃的表情,他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行,辞哥,我立马带人回去。”
时矜站在殿门前的台阶上,看着许潜带着人下了山。
前来礼佛的香客们早在警察押送女尼下山的时候就四散离去,此刻这偌大的秋鹿庵,也就只剩几个想留下来看热闹的人。
“走吧。”
副队长开口,对待配合工作的报案人,他的态度很是温和:“早些回去把笔录做了,你们也好早点回去休息。”
时矜缀在后面,垂着眸子沉思。
郁辞慢下脚步:“在想什么?”
“没事。”
从派出所做完笔录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黄昏了。
时矜比郁辞要早出来一些。
他看了眼时间,在微信上给郁辞留了个言,就背着背包走了出去。
时矜在门口打了辆车,这次的目的地是B市车站。
陈沅说的古村全名叫做青柳寨,位于B市的边缘,与相邻的X国接壤。
这种位于边境区域的村落一般都地处偏僻,青柳寨也不例外。
时矜在网上查了下路程,从秋鹿山驾车过去最快也得四个小时,还得是在有司机愿意接单的情况下。
几番衡量之下,时矜最后选择了从B市车站坐大巴前往。
时矜没怎么坐过大巴,第一次坐大巴也就是昨天出版社租的旅游大巴,虽说算不上多豪华,至少整洁干净,也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
但用于载客的大巴可没那么讲究。
在走进车厢的第一秒,时矜就有些后悔自己做的决定。
他不该选择坐大巴的。
扑面而来的气味一时之间很难用语言来形容,各种混杂的气味交杂在一块,将这略有些破旧的大巴车车厢堆成了一个拥挤的沙丁鱼罐头。
不,或许是鲱鱼罐头。
过于敏感的鼻腔在此时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