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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干部穿成反派妻主后-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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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柚侧眸看她,伸手轻轻推开花青的脑袋,声音带笑,“你闻不到很正常。”
  花青本来没觉得这话有什么,直到扭头细想才明白。
  主子是不是说她活得粗糙,所以闻不着?而长皇子殿下娇贵,半点异样味道在他面前都能放大无数倍?
  花青联想一下,感觉自己是院里的杂草,风吹日晒随意生长。长皇子殿下呢,则是老太太院里盆中精心养着的花卉,每日浇多少水都有规定,多晒多浇都会出事。
  那是得仔细照顾着。
  “要不我给你找个风口再吹吹?”花青紧张起来。
  谭柚扯着衣领轻轻嗅了一下,“便这样吧。”
  要不是怕耽误了约定好的时辰,谭柚都准备回去再换一身衣服。
  如今到了殿内,谭柚只远远坐在桌边,不往前走。
  “谭柚,”司牧突然喊她,“我好了。”
  谭柚微微一怔,抬头看过来。
  司牧安静站着,两只手勾在身后,朝她偏头一笑,说不出的乖巧讨好,“到你了。”
  宫侍收起软尺,轻声道:“殿下,您尺寸跟上个月比起来又瘦了些许,这两个月若是不好好饮食,大婚时婚服怕是会不合身。”
  “嗯,我知道了。”司牧顺势坐在软榻上,脚踩着鞋面,也没打算挪步出去。
  谭柚不好意思看他量尺寸,司牧可太好意思看她了,甚至偏头问,“掌印在吗?让她来给谭翰林量尺寸。”
  宫侍们瞬间便懂了司牧的意思,“是。”
  他们几个都是男子,唯有掌印是女人。
  谭柚本来都站起来了,结果宫侍们哗啦啦一群,退出去的退出去,站在两边的站在两边,独留她自己站在中间。
  谭柚颇为无奈地看向坐在软榻上的人,“……”
  她觉得司牧是故意的,明知她今天下午过来,却没提前吩咐掌印过来。
  司牧两手放在身前,笑着看她,软声问,“要不然,我给你削个桃?帮你打发时间?”
  这是司牧仅会的那么一样,哄人的小技巧。
  可惜谭柚没接受。
  五月天气已经慢慢干燥,桃子吃多了会上火。对于饮食方面,谭柚向来喜欢适量,再好吃都极少会过量食用。
  谭柚也不太理解司牧怎么突然想起来要给她削个桃,尤其是今日果盘里都没有桃。
  “啊……不吃啊。”见谭柚摇头,司牧小脸肉眼可见的失落,他耷拉脑袋低头抠自己手指,怀疑今日的行为还是过于功利直白了。
  谭柚这样的,是不是会更喜欢含蓄一些的?
  司牧没经验,司牧愁死了,他批折子时都没花这么多心思小心试探。
  “胭脂,”司牧昂脸小声跟身边的胭脂说,“谭柚不让我给她削桃。”
  这句话听在胭脂耳朵里就是:
  我想主动示好哄她,可是被她拒绝了。
  胭脂轻声道:“许是,谭翰林觉得今日果盘里没桃,不想麻烦您呢?”
  “是吗。”司牧不确定。
  对于朝政来说,司牧许是过于老成狠辣,可对于感情一事,他也是初次接触,还是太过青涩稚嫩。
  如同蹚着石头过河,谭柚抬头看他一眼,他才安心地继续往前走。
  若是这一步下去,谭柚没有半分反应,对于司牧来说就像是一脚踩空,水瞬间漫过胸口。
  司牧坐在软榻上,谭柚走回桌边等掌印过来,胭脂则退出去拿桃。
  司牧本来保持着笔挺的坐姿坐在软榻上,想在谭柚面前留有好的印象,就像是之前在马车里那般端正,可前后不过半刻钟,他便觉得累了。
  马车里只需要装片刻,现在却需要装许久。
  司牧不动声色地用两只手撑着软榻往后微微挪动,耸着肩任由两脚悄悄悬空。
  这样好像舒服一些。
  但跟躺下去比,仅仅是舒服一些。
  好在尚衣监的掌印已经过来,她朝司牧行礼,“殿下。”
  掌印看看谭柚,又看看坐在软榻上晃着两只脚的司牧,轻声询问,“可否借殿下的里间一用?”
  司牧眨眼眼睛,明白过来掌印的意思,两只手把眼睛捂上,“不用不用,我不看就是了。”
  谭柚,“……”
  掌印,“……”
  行叭。
  掌印示意谭柚往这边走走,自己一个人边量边记,都没敢当着长皇子的面让宫侍搭把手。
  司牧说没偷看真没偷看,他见谭柚不会瞧向自己这边,便悄悄把腿收到软榻上,随后是将靠枕拉过来,最后整个人舒坦地躺上去。
  谭柚量完尺寸再抬头的时候,司牧好像都睡着了,双腿蜷缩侧躺,怀里抱着枕头,身上连件薄毯都没搭。
  黄昏时分,外头广场上都没了多少热意,更别提清凉的殿内。
  谭柚顿了顿,左右看。
  刚才她量尺寸的时候,宫侍全都自觉地退了出去,连带着胭脂跟硃砂都不在殿内。
  谭柚看向掌印,掌印正在整理尺寸数据,怕有什么遗漏。
  感觉到谭柚的视线,掌印茫然疑惑地抬头,用眼神询问,“谭翰林有何吩咐?”
  谭柚缓慢摇头。
  她迟疑一瞬,还是主动走过去,弯腰伸手去拿软榻里面折叠整齐的毛毯。
  谁知司牧突然开口,“胭脂。”
  谭柚保持着姿势垂眸看他,司牧连眼睛都没睁,脸在软枕上蹭了蹭,声音带着困倦疲惫的鼻音,低低软软喊,“胭脂,我头好疼。”
  他像是认错了人,以为主动走近的是他的贴身宫侍胭脂,“你帮我按按。”
  谭柚拿过毛毯抖开,轻轻搭在司牧身上,温声回,“殿下,臣不是胭脂。”
  司牧已经松开怀里的枕头,主动躺平,根本没听进去谭柚的话,自顾自说,“揉揉。”
  他跟只不讲道理的小猫一样,逮着谁就让谁给他挠痒痒。
  “好困,好累,头好疼。”司牧鼻音委屈。
  谭柚站在软榻边,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她轻声唤,“殿下?”
  司牧大概是觉得聒噪,已经双手捂住耳朵,侧身蜷缩着双腿将整个人都缩进毛毯里,只露出半个毛绒绒的脑袋在外面,用身体表示:
  不听不听。
  谭柚懂了,没再说话,垂眸挽起袖筒,用温水洗过手又擦干净才站在软榻那头。
  她指腹轻轻搭在司牧太阳穴位置的时候,司牧才满意地伸展开四肢,从毛毯里出来躺平。
  司牧生得好看,眉眼精致,眼睫浓密卷长,闭着眼睛的时候,如同一把小扇子落下。他最近应该很累,眼底有淡淡的青色跟倦怠。
  就算别的是假的,他的疲惫至少是真的。
  谭柚视线落在司牧挺拔的鼻梁上,迟疑了一瞬,收回目光没再往下看他形状姣好的唇瓣。
  胭脂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幕。
  掌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殿内只有谭柚站在软榻一头,眉眼低垂,神色认真专注的给躺在床上的司牧按摩太阳穴。
  “谭翰林,”胭脂轻手轻脚地走过来,示意桌上熟悉的桃盒,“殿下让我为您备下的。”
  谭柚顺势收回手,轻声道:“他将我认错成了你,嚷着头疼。”
  胭脂福礼,“谢翰林,殿下应该是太累了,才没分清来的人是谁。”
  谭柚闻言侧眸看软榻上躺着的司牧,随后收回目光,垂眸将挽上去的袖筒放下来。
  “时辰不早,”谭柚朝门外看,“那我便先回去了。”
  谭柚走前从怀里掏出一个什么物件,轻轻放在司牧枕头边,垂下眼睫温声道:“那臣告退。”
  轻柔的声音落在耳边,司牧眼睫未动,连呼吸起伏都跟刚才一样平缓,像是睡着了。
  谭柚提着桃盒出去,硃砂才领着宫侍们从外面鱼贯而入,进来掌灯。
  擦肩而过时,硃砂好像看见谭柚抿出弧度的嘴角。
  硃砂茫然,扭头往后看,他刚才是不是看错了?谭翰林怎么笑了?
  胭脂挽起袖筒洗完手,站在刚才谭柚的位置,准备接替谭柚给司牧按摩太阳穴。
  谁知他手刚伸过去,司牧便张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没有半分惺忪睡意。
  胭脂一愣,“殿下?”
  司牧卷着毛毯像只煮熟的虾似的侧身蜷缩起来,软软应了声,“嗯。”
  借着旁边灯台骤然亮起的光,胭脂清清楚楚的看见司牧微红的耳廓,不由疑惑:
  主子刚才是平躺着睡的吧?怎么会压红了耳朵……
  司牧轻轻抿唇,从毛毯里伸出来一只手,将枕头边谭柚留下来的饴糖拿过来。
  胭脂在旁边,柔声道:“殿下刚才认错人了,给您按摩太阳穴的是谭翰林。”
  “嗯。”
  司牧满足地平躺回去,声音带笑,“我知道。”
  他跟胭脂说,“你再按一会儿。”
  胭脂领旨行事,以前主子最喜欢的就是由他按摩头部,每每他按完主子都会觉得舒服放松许多。
  而今天,他才刚按,司牧就开始拉长鼻音轻轻嗯。
  司牧睁开眼睛,眼神复杂,轻声喊,“胭脂。”
  胭脂看他,以示询问。
  司牧裹着毛毯在软榻上左右滚动,扭来扭去,“怎么办呢,你按的没谭柚舒服。”
  胭脂,“……”
  胭脂轻笑,难得打趣他,“那我趁谭翰林这会儿还没出宫,把她再给您叫回来?”
  “可以吗?”司牧坐起来,小脸微昂,满眼期待。
  胭脂静静地看着他。
  这还没大婚呢,怎么就想着留人家在宫里过夜了。
  “那下次骗她给我再按一次。”司牧笑盈盈地低头剥糖,这次的跟上次的不同,应该是谭柚自己买的。
  他将糖推进嘴里,眼睫落下。
  谭柚应该没看透他吧?不然为何这般配合?


第25章 
  “阿柚,今天长皇子没喊你进宫吗?”
  谭柚从勤政殿出来的时候; 差不多已经酉时末。
  暮色从天边遮掩过来,兜住头顶,只露出些许光亮。
  到底不是盛夏; 六七点钟天就慢慢黑了。
  花青一直等在殿外; 看见谭柚出来立马迎上去,“主子。”
  谭柚将手中桃盒递给她; 花青顺势接过来,好奇地问; “又是长皇子殿下送的?”
  见谭柚点头; 花青才笑着将桃盒双手抱在怀里; 记起谭柚的要求,说; “殿下人真大方; 每每出宫都不让您空着手走。”
  每次发现长皇子的一个优点——今日份完成!
  谭柚侧眸笑着看她,“回去请你吃桃。”
  “好嘞。”花青开心起来。
  她跟在谭柚身边往外走,发现向来坐有坐相站有站相的主子; 今天像是格外放松; 肩膀打开; 双手背在身后,左手握着右手的手腕,如同漫步般,不疾不徐地朝宫外走。
  谭府马车就停在外面; 加上宫里处处是灯,花青便没提灯笼。
  这会儿借着路边宫灯光亮以及头顶灰白的天空; 花青能看到谭柚嘴角淡淡的笑意。
  “主子; 您是不是心情很好?”花青凑过来看她; 眼睛微亮; 陈述事实,“您笑了。”
  谭柚也没否认,甚至坦诚点头,“嗯。”
  她心情是不错,只是没跟花青说为什么。
  谭柚背在身后的两只手,右手拇指捻了捻食指跟中指指腹,上面好像还留有司牧额角的体温,以及凝脂白玉般的皮肤触感。
  她猜,若是将手指抵在鼻尖轻嗅,上面应该会残留着司牧身上清幽的冷香。
  轻轻淡淡的,不浓不烈不刺鼻,又带着轻薄的药香味道,很有辨识度,也很好闻。
  明明刚才故意认错人唤她过去的是司牧,被按摩太阳穴时呼吸不稳的还是司牧。
  她临走之前站在软榻前,弯腰将饴糖放在他枕头边时,温声告辞,那个眼睫未动,却慢慢红了耳廓的人依旧是他司牧。
  谭柚看见了,但没说。
  就像她知道司牧为何会送她书以及请她进宫量尺寸的原因一样,谭柚都很清楚。
  可她就这么安静地看着他,甚至必要时会主动配合,只为了看看他想做什么。
  马车回府时从街上走,正好经过一家酒肆,香味隔着车厢都能闻到。
  花青仗着谭柚今日高兴,试探着小声询问能不能带一壶酒回去,不出意外的,谭柚默许了。
  花青欢呼出声,“长皇子真是大好人!”
  她几乎是从马车上跳下去,掏钱袋子拿银子买酒。心说如果不是因为长皇子殿下,自家主子不会答应她买酒答应的这么痛快!
  回谭府后,主仆两人像对寻常朋友般,坐在台阶上将那壶酒分着喝完。
  谭柚不是爱闲聊说话的人,基本都是花青在说,说各种各样的趣事,情绪到了就会把碗端起来跟谭柚碰一下。
  谭柚就这么眉眼含笑地看着她,缓声道:“莫要醉了。”
  宿醉后有多难受谭柚可太深有体会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花青双手捧着碗,轻轻跟谭柚碰,笑的傻里傻气,“我酒量贼好,您成亲时,我帮您挡酒!”
  很好,苏虞说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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