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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干部穿成反派妻主后-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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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司学习气氛如此高涨,身为大司的皇上,司芸没有半分欣慰跟高兴,甚至出奇地愤怒。
  “好样的,真是好样的。”
  司芸之前还兴致勃勃的跟身边伺候的宫侍赭石说,“朕虽然累了些,但一想到这些字画能跟富商们换来银钱,救济百姓,朕就觉得值。”
  司芸当时脸上的笑容是多么的由内而外,今日明明休沐不用上朝,但她还是起早过来题字。
  不仅力求完美,还要写出风骨意气,方能不辜负富商们的银子。
  结果呢——
  结果她就是替别人家拉磨的驴!
  现在回想起刚才的笑容,司芸觉得脸都疼。
  “朕手都累到抽筋,”司芸气到手抖,话都快说不利索,拂袖将书案上的笔墨纸砚统统扫到地上,“结果替别人做了嫁衣!”
  赭石不敢说话,只低头站在一边听司芸发火。
  司芸极少当着宫侍的面动怒,这还是她头回没控住住自己的情绪。
  “吴思圆呢?”司芸问,“怎么还没到,是在府里数银子吗?”
  “她倒是不会亏着自己啊,前脚富商的孝敬没了,后脚她就想起来卖考题把这亏空补回来,真是朕的好爱卿。”
  司芸将脚边的笔洗一脚踢开,“她做什么协办大学士,她若是弃文从商,定是一把好手!”
  不怪司芸气吴思圆,实在是那答案的行文思路跟吴思圆的风格一模一样。
  “还刻意隐藏她那写文章的习惯,朕多了解她,能看不出来!”
  司芸发了一通的火,等吴思圆进来时,养心殿内已经一片狼藉。
  司芸双手搭着椅子扶手坐在椅子里,身体后仰,掀起眼皮看吴思圆,“爱卿,说说怎么回事?”
  不看这一地东西,单听这语气,司芸像是个好脾气又耐心十足的皇上。
  “你若是因为嘉悦的原因,跟谭府走得近又欣赏朕那弟弟,你完全可以跟朕直说,大可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司芸已经恢复往常的口吻,“先是新政,后是赈灾银,最后是秋闱,你为了长皇子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这一步步的,一个脚印挨着一个脚印,走得相当密实。一环扣着一环,将她算计的清清楚楚。
  “皇上听臣说,臣岂会做出卖功名的事情!”吴思圆擦着额头的汗,毫不犹豫跪在地上,解释道:“长皇子此举分明是欲前先后,以退为进,臣也是受害者啊。”
  “现在他用这离间计,分明是挑拨咱们君臣之间的关系。”
  吴思圆道:“臣那弟弟就是贵君,臣岂会自掘坟墓偏向于长皇子?”
  司芸眼睫落下,怒气上头时她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吴思圆,毕竟司牧都不需要怀疑,因为肯定跟他有关。
  如今冷静下来,司芸才慢慢回神。
  可心头依旧是气啊。
  “考题分明是从昨天就开始泄露,今天又没有早朝,现在该怎么办?”司芸道:“考生们可都等着明天的考卷呢。”
  “你说,让她们去闹如何?”司芸看向吴思圆。
  等闹完,推迟考试时间,方便重新出题。
  吴思圆来之前也是这么想的,把舆论压力转移到司牧身上,“可是皇上……”
  “文臣的折子在臣进宫时,就已经到了。”
  吴思圆为难地说,“她们道,‘既然有两份考卷,一份泄露那便用另一份,左右不能耽误了考生跟考试时间,此事是国本,希望皇上以考生为重’。”
  “文臣……”司芸握在扶手上的手指缓慢收紧,“老太傅终究是下场了啊。”
  这几年,谭老太傅打的一手好太极,两碗水端平不偏不向,丝毫不愿意蹚这趟浑水。可如今这阵势,恐怕有她的手笔在。
  如此一想,答案一事也就明朗了。
  能模仿吴思圆的行文思路,又故意写的不像吴思圆,甚至在第一时间把她都迷惑住。此等功力,大司上下,唯有老太太能做到。
  谭家,终究选了方向。
  司芸在司牧成亲那日便有感觉,谭柚这个庶女不仅不像外界传闻那般无用纨绔,她在谭府的地位也并非仅是一个庶女。
  谭橙在新政时主动站出来,便已经表明这个妹妹在她心里的地位。
  如今秋闱一事,老太太掺和进来,更是说明谭府没拿谭柚当过庶。
  谭柚站在司牧身边,谭府站在谭柚身后。
  好,真好。
  吴思圆见司芸脸色难看,便低声宽慰,“皇上您是知道的,文臣们向来看中科考,今日这事既有谭家参与,但多数还是文臣自己的意思。”
  都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很多文臣左右犹豫之下,依旧选择给考生们一个准时参考的机会。
  毕竟推迟考试时间,对于考生们来说很伤。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考生们准备三年之久,提着胸口那股气就等这临门一脚。可如果这口气被打散了,便很难再聚集起来。
  泄题不可怕,只要这题不考便行。真正有才学的人,不可能只准备一套答题思路,也不可能只会考的那题。
  这也是文臣上折子的原因,并不代表她们全然站司牧。
  司芸沉默了许久,久到吴思圆以为她在椅子里睡着了。
  司芸开口,声音有些疲惫的哑,“朕知道了。此事爱卿受了冤枉,朕也明白。”
  司芸微微坐起来,说道:“后宫君后一位一直空着……”
  吴思圆眸光闪烁,撑着地面的手指微微收紧成拳,心脏加快跳动,心跳几乎堵住了呼吸。
  “但到底明年开春还有个大选,这是太君后的意思,朕也是很为难,”司芸话锋一转,看着吴思圆,“这样吧,提升吴贵君为皇贵君,如何?”
  吴思圆提到嗓子眼的心脏,又“啪叽”一声摔回去,攥紧的手指松开,低头谢恩,“臣替皇贵君谢过皇上。”
  她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以为吴贵君要被封为君后了。
  现在看来,司芸这分明是在告诉她,如果还有下次,吴贵君永远也当不了君后,司桉桉永远不会是太女,她吴家的希望就等着落空吧。
  但今日明明吴思圆办事不利,她还是封吴贵君为皇贵君,为的不过是给吴思圆喂一颗糖,鞭策她继续卖命。
  “还剩多少字没题?”司芸问赭石。
  赭石低声回,“还剩八份。”
  “那都送去勤政殿,”司芸道:“朕辛苦为他做了这么些,他总该自己写两笔了,朕真是太惯着他了。”
  吴思圆已经从地上起来,闻言不由说道:“这事怕是不行。”
  司芸看她,“为何?”
  吴思圆眼皮看着地面,一板一眼地回话,“因为殿下的题字,她们不要,她们就要您的。”
  司芸,“……”
  她是不是还得谢谢她们赏识啊!
  司芸现在就属于骑虎难下,写吧,心头不情愿,越想越气。不写吧,富商心里不平衡,凭什么她们都有皇上亲笔题字,到我这儿就没了?是我捐钱捐的少吗?
  司芸不想因为八份字画就毁了自己的好名声,只得咬牙继续写。
  等写完的时候,心头一口血都差点怄出来,几年之内怕是不想再题字画画。
  这事传到谭府的时候,老太太笑了,“没事,她爱舞文弄墨,让她多显摆显摆。”
  老太太看向谭柚,“你这是在做什么?”
  谭柚手里拎着个奇怪的坐垫,中间被掏空,唯有四周是个圆。老太太来回观察,想不明白这个要干什么用。
  她以为苏白苏吴要考试,谭柚心头会替她们紧张,结果她今日就只在府里摆弄这个垫子。
  也好在没出门,没听到外面新的传言生起,说泄题一事是长皇子所为,说他为了敛财为培养自己势力,已经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其实吧,泄题的确是他干的,但目的却跟外面传的截然相反。
  长皇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他就单纯的不想让学子们做他皇姐的卷子而已。
  老太太看着谭柚平和沉静的眉眼,心里打鼓,不知道谭柚听见后会如何想。
  毕竟这事跟别的事情不同,别的事情可能是谣传,但这事真就是司牧干的。
  司牧干这事的时候本想告诉谭柚的,后来被干……呸,被揉完肚子就忘了……
  “这是屁股垫。”谭柚见老太太看过来,笑着将它放在椅子上,坐下演示给老太太看,“坐着屁股不疼。”
  谭柚跟谭母长得极像,身上又有沈氏的温和气息,坐在那儿,哪怕坐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掩不住她一身板正的书卷气。
  你说她板正吧,她又不死板,比如很多人都觉得苏虞吴嘉悦等人无药可救自甘堕落,唯有谭柚相信她们,起早贪黑点灯熬油的辅导。
  可你说她不死板吧,她遇上自己觉得对的事情,向来坚持不动摇,甚至大道理一筐一筐往外抬,跟头倔牛一样,死站着不动。
  所以老太太明知道吴家这事难办,也没劝谭柚此事过后慢慢疏离吴嘉悦。
  她知道,谭柚定不会答应。
  老太太甚至觉得,若是有朝一日吴嘉悦沉溺水中,谭柚定会是岸上唯一那个紧紧拉住吴嘉悦的手腕不会放弃的人。
  她不会放弃她的朋友,更不会放弃她的学生。
  老太太看谭柚坐一遍,瞬间就懂了,笑呵呵坐下试了试,感觉不错,眼里不由一阵新奇,“别说,还真可以。”
  她道:“是替吴嘉悦准备的吧?”
  “你这个当老师的,倒是比她娘还尽心。”
  谭柚伸手拿着垫子,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不疾不徐地说,“师者,母也,友也。”
  她在家很少跟老太太这么说话,今日属实是故意的,带着点小得意的口吻。她今日送考,既是以老师的身份,也是以朋友的身份。
  这四个学生是她一点一点看着成长起来的,从发蔫趴在地上不被众人看好的幼苗,到今日昂首挺胸迎接风雨,她怎么可能不自豪不关心呢。
  但谭柚有时候表达情绪的方式比较淡,很多事情都在行为里。
  “经师易遇,人师难遭,”老太太欣慰又自豪,从袖筒中掏出一块饴糖递给谭柚,满眼慈爱,“祖母给的。”
  她道:“希望那四个孩子桂榜提名,到时候我一人给一颗。”
  老太太的糖不稀奇,但由她亲手给出去,就很珍贵。
  谭柚这次倒是没说吃糖不好,她将糖收起来,“谢祖母。”
  老太太拍拍谭柚手臂,“去送她们吧。”
  今日傍晚和明日一早考生检查身体入场,有的人为了提前适应考场,会选择今天过去。
  苏虞等人选的就是今日。


第49章 
  “我给你削个桃好不好?”
  京城跟京城周围的考生秋闱统一在京城考; 地点设在贡院,由礼部统筹跟安排。
  监考人员则从翰林院内抽选,在考生之前入场; 在考生之后离场。
  考试时间是八月九日到八月十五日; 八月七日下午可提前进入考场,八月十五日上午也可以提前出考场。
  苏白苏三人连带着吴嘉悦; 其实都不是头回参加秋闱考试,但还是选择八月七日下午过来。
  苏虞给出的理由是; “我是那种临时抱佛脚的人吗?早一天晚一天都一样。”
  白妔翻白眼; “你不是; 那你倒是把你手里的书放下啊。”
  “这都快进场了,你还在这儿蹲着看书。”白妔抬脚踢苏虞; 苏虞兔子似的; 往旁边蹦跶。
  “贡院门口,文人聚集,你怎么能动脚呢;”苏虞昂脸用手里的书对着白妔指指点点; 语气谴责; “不文雅。”
  苏婉蹲在旁边将三人要用的笔墨砚台镇尺重新检查一遍,又把衣服等物仔细理好,将考生帖子放在最上面,方便待会儿进场的时候直接递过去。
  她们从小到大; 每次有什么考试,都由苏婉做最后的整理; 她心细; 不会丢三落四。
  苏婉平时在小团队中看起来不甚显眼; 但在看不见的地方时常起着很重要的作用; “阿姐,你这扇子怎么又带过来了。”
  苏婉将苏虞的扇子掏出来,“不能带的。”
  苏虞指着扇子说,“没字的,你看看,上面是没字的,我今年特意弄了一把。里头那么热,没有扇子我不得热死。”
  如今才八月份,天气还是热啊。
  “热死也不行,”苏婉毫不留情地将扇子掏出来,“不准带额外的纸张进去,扇面也是纸。”
  “你怎么跟阿柚一样轴!”苏虞眼睁睁看着扇子被翻出来,满脸不舍,宛如那扇子是她夫郎似的,硬是演出生死离别的感觉,“死倔。”
  苏婉被骂非但不生气,还抿唇笑了,语气得意,“什么老师教出什么学生。”
  她将三个筐依次放好,蹲在旁边拍了拍,“行了。”
  正巧吴府的轿子也到面前。
  吴嘉悦被长随扶着从轿子里一瘸一拐地走下来,显然是还没完全恢复。
  “呦,我还以为你得被抬着过来呢。”苏虞从地上蹿起来,一手握书一手往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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