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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一看他来,立马起身:“傅队。”
“嗯,你先出去吧,我来审。”傅晋寒拉开椅子坐下来,没跟张开多废话,直接把手上的照片甩到他面前:“不认识何丽?”
张开看到照片后身体后缩,神色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支支吾吾的开口:“我……是湛哥让我接的。”
“撒谎!”傅晋寒修长的指尖在照片上点了点:“那天晚上他从健身房回去是打算接李幼微的吧,可他没想到自己会在路上被人杀死,所以李幼微在补习班门口没等到自己的父亲反而等到了你!”
张开瞪大眼睛,愤怒道:“胡说!他那天本来就打算和何丽提离婚,事先约好了时间来不及赶去补习班才叫我去接微微的!我没有撒谎!”
傅晋寒眯起眼:“没有撒谎?那为什么李幼微跟我们说是妈妈让你去接的呢?张开,你如果再不说实话,你就是本案最大的嫌疑人。”
张开两天一夜没合过眼,绷紧的神经随时都快要断,他被这句嫌疑人刺激到了。双手握成拳状锤在了桌子上,两只眼睛通红:“李幼微不可能告诉你们!她答应过我……”
“答应过你什么?”傅晋寒紧逼不舍,鹰隼般的眼神盯着他。
张开意识到自己激动之下说错了话,颓然地椅子上一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撒谎的,我只是太怕了……”
他竟然捂着脸啜泣起来:“那天晚上我刚下班,丽姐给我打电话说联系不到李湛了,让我去接一下微微。我、我就去了,我也不知道那会湛哥已经……我真的太害怕了……湛哥死的太惨了,我做梦都是他拎着血淋淋的头来找我,那血滴的满地都是!太可怕了……我害怕和这个案子扯上关系,我就、就……”
傅晋寒:“你在怕什么?你和李幼微达成了什么协议?为什么这么怕我们知道你和李幼微接触过,怕我们知道你认识何丽。”
张开眼底有浓烈的惧色,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人,他使劲摇头:“不能说,我不敢说,我……”
“张开!”傅晋寒厉声打断:“你是不是知道何丽出轨了,半个月前李湛找你喝酒的时候说过他和何丽的事对吧,他说了什么?”
“他、他说他想把丽姐和那姘头杀了!说他对丽姐那么好,什么都给她,她却还是要背叛他。还说要让背叛他的人下地狱!”张开哆嗦着开口,双目挣扎。
傅晋寒立即问:“何丽出轨的对象是齐昌义对吗?!”
“不、不对!”张开额头冷汗直冒,局促不安地说:“是、是株安有限公司的小陈总。”
张开认命般闭上眼,权势滔天的陈家,他一个普通的打工人怎么敢得罪。可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名年轻刑警,看上去比陈斯礼还不好惹。
他嘴巴颤抖着开口:“我不想得罪陈斯礼,也不想卷入这场杀人案中,所以我让微微帮我瞒着。那天晚上一开始的确是李湛给我打电话喊我去接微微。但后来我又接到了一通电话,是何丽打的,她说联系不到李湛让我去接微微。我和何丽真的不太熟,就见过几次面,但她知道李湛一直有让我去接李幼微,所以那天晚上才会打电话给我吧。”
傅晋寒眼神如利刃一般在他身上刮过,似乎是在打量这个胆小怕事的青年话中的真实性。
过了会儿他站起身从审讯室出来,朝杨乐道:“让包子不用谈了,直接从株安把陈斯礼带过来。”
杨乐惊讶地说:“傅队,你还真打算把陈斯礼弄来警局啊。”
“不然呢?”傅晋寒斜斜地扫他一眼:“人证有了,带来问话是正常流程,合理合法。”
老李在后面笑:“那我就辛苦点去一趟环城小区吧。”
傅晋寒边走边道:“张开的供词疑点还是很多。”但今天多半是问不出来了。
老李沉吟片刻后说:“我问过健身房保洁,她说李湛遇害当晚折回去拿了一份文件,如果按照张开的说法,那李湛很有可能折回去拿的是离婚协议书。所以李湛那天是打算跟何丽和她那个姘头摊牌?”
杨乐:“那陈斯礼的嫌疑很大了,会不会是他和何丽联手作案?”
傅晋寒冷声说:“事情没这么简单。”
杨乐叹了声气,也觉得不会这么轻易就破案了,“那张开呢,还要继续扣着他吗?”
“扣着,什么时候全部交代了什么时候放他走。”
雨势越来越大,啪嗒啪嗒的敲打着窗户,一声比一声急促,傅晋寒抬眸看了一眼窗外,拧了拧眉:“我出去一趟。”
杨乐和老李异口同声:“你怎么刚回来又要走!”
傅晋寒迈着大长腿已经走远,只剩下低冷的声音在走廊回荡。
“去找齐昌义。”
南城大学校门口。
姜安冒着大雨在路上缓慢的挪动,她觉得眼前像是有很多绳子,所有的谜团就像跟这绳子一样被打上了一个死结。可冥冥之中又好像有一只手在操控着这个结,系紧还是系松,绕长还是剪短……
姜安浑身都湿透了,她自己却完全感觉不到似的,漫无目的朝前走着,茶色的瞳孔没有焦距。
忽然,她胳膊被人拉住,整个人朝右面跌过去,落入了一个带着沁凉坚硬的怀抱。
姜安吓了一跳,总算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抬起被水珠沾湿的眼睫,茫然的看着比她高很多的傅晋寒,发出灵魂一问:“你拽我干什么?”
她是真的不解,自己在大马路上走的好好的,这人上来就扯她一下,差点把她弄摔了。
头顶上淅淅沥沥的雨声停下了,黑色的伞面罩住了她的全身。
傅晋寒低眉敛目,神情冷峻:“下雨了你不知道吗?”
姜安表情有些呆,懵懵懂懂的点头:“我知道啊。”她又不傻,下雨了还能看不出来嘛。
傅晋寒眉心轻跳了下,不再跟她浪费时间,直接把人拽上了车。
姜安老老实实的坐着,看他弯腰给自己系安全带,她鼻子很灵,从傅晋寒身上她嗅到了一股好闻的味道。
是淡淡的烟草味和干冽的皂香。
她往前凑了凑,吸了吸鼻子。
傅晋寒英挺的眉挑高了些,伸手挡住她:“只有小狗才会这么嗅。”
姜安:“……”
姜安撇撇嘴,脑袋缩了回去,把手机屏幕点开递给了傅晋寒。
“一周前有人在南城大学的校园网上发了一条视频,是林若和好几名男人做爱的录像,里面的几人应该有性…虐倾向,他们把林若……”姜安顿了顿说:“把她当成了一个玩具,或者说是高尔夫球。”
人体高尔夫,多么新鲜的词汇。
他们轮流用高尔夫球杆在林若身上挥杆,女孩四肢伏地像条狗一样听着他们带着嘲笑和轻蔑的命令,从床上一直爬到门外,楼下,客厅,再到室外草坪上被特意打造出来的能容纳人体大小的洞口。
伴随着更大声的笑,他们高举酒杯庆祝自己进球了。
女孩就这样光着身体一遍又一遍来回的爬着,她的尊严被践踏的一文不值,她像行尸走肉般面无表情,双眼空洞如同被操纵的木偶人。
而凌虐她的人们,开了一瓶又一瓶的昂贵香槟,开始了新一轮的游戏。
傅晋寒目光沉沉,盯着屏幕久未开口。
“这条视频里林若的脸太清晰了,她在这一周的时间里遭遇了数不清的恶意。同学,老师,男朋友,学校里的每个人都用带着看妓…女的眼神看她,她如芒刺背,寸步难行。”姜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不适:“对林若来说,天已经塌了,除了死,她别无选择。”
傅晋寒沉默了太久,就在姜安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他问:“宋远有什么奇怪的吗。”
姜安诧异:“你知道我去找了宋远?”
傅晋寒把手机扔给她:“把视频发给杨乐,让他通知技术部的人查一下IP,这是校园网,很容易查出来。”
姜安垂眸:“我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傅晋寒扭头看她:“来局里你应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加同事的微信以及工作群。”
姜安抿唇不语,她不喜社交,更不擅长维系人际关系。
傅晋寒一脚踩上油门,声音很冷:“你是来工作的,别把你在A市的那一套搬来南城。你这样只会让信息滞后,影响破案时间。”
姜安不悦的蹙眉,想要反驳。
然而傅晋寒下一句话却让她怔在那儿。
第13章 木偶人13
傅晋寒瞥了一眼她耳边滴下的水珠,眉心微拧:“身为一名犯罪心理师,到现在连尸体都没去看过。姜顾问,如果你觉得自己不能胜任这份工作,完全可以去请辞,没必要勉强自己。”
嗓音一如既往的冷漠,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起伏。
可姜安总觉得从他的语气里听出点类似生气的意味。
他在生气什么?
生气自己没去看尸体?
姜安不解,但也不打算深想,执拗地说:“不是只有从尸体可以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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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是通往真相最快捷的途径。”傅晋寒打断她:“同样,逃避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有效途径。”
姜安抓着衣摆的手指紧了紧。
半晌,她咬唇问:“我们现在去哪儿。”
“找齐昌义。”傅晋寒态度没什么变化,像是压根没说过刚才的话一般。
姜安是学心理的,眼前这个人却让她感觉难以琢磨。
车子开到株安有限公司,因为陈斯礼被警局刚带走的缘故,这会株安里的员工人心惶惶,议论声不绝于耳。
齐昌义的办公室在19楼,现在离预约时间还有十分钟。
傅晋寒却没有要等的意思,他径直走进去,拿出警官证:“警方办案,希望配合。”
姜安紧跟在他后面,她戴了一个很大的黑色鸭舌帽,盖住了自己将近一半的脸,和齐昌义对视的时候,那双黑曜石一样的眼珠子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齐昌义人过中年,十几岁就从农村来到南城打拼,衣着气质俨然成了一副职业精英,完全没有半点市井气。身材保养得当,嘴角的笑容也是待客时的恰到好处:“老实说,李湛这事我也挺意外的,我们是老乡,他来南城之后就一直跟着我干。后来他要娶媳妇了,就辞了在我这边的工作。他人其实挺不错的,忠厚老实也讲义气,我是真没想到他会被……”
姜安打量着齐昌义,西装革履,名牌傍身,里头的衬衫看起来却很廉价。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坐下时脚腕露出一点,袜子上面起了很多球。
一个努力把自己包装成上流社会的中年男人。
姜安目光随意扫过这间办公室,装修和家具看起来杂乱且色系不搭,但无一例外都是大牌。
用钱堆出来的品味。
傅晋寒漫不经心的睨了一眼姜安,话却是朝齐昌义问的:“李湛一个月前账户上突然多出来的一百二十万是你转的吗。”
齐昌义给两人沏了杯茶,“一个多月前他来找我借钱,说是想换一套环境设施好点的房子给老婆和女儿住,我跟他这么多年的交情这点钱肯定得借。只是最后没想到这房子没换成,人也没了,唉!”
姜安抿了口热茶,这才觉得身体暖和了些,“这年头敢借钱给人,看来你俩关系确实不错。”
齐昌义说:“虽然这几年关系淡了点,不过毕竟是老乡,他有困难我这个当大哥的总不能坐视不管。”
傅晋寒指骨敲了敲杯盏,“他都要离婚了怎么还想着给老婆孩子换房子。”
齐昌义眼皮跳了下,震惊道:“离婚?难道他发现了何丽和陈总的事?”
姜安忙追问:“你知道何丽出轨陈斯礼?”
齐昌义面露难色,缓缓皱起眉:“之前陈总约几个朋友去打高尔夫,让我帮他们安排场地。他们聊天的时候我就在旁边,你们也知道男人之间能聊的无非就是事业和女人。后来大家就开始比谁睡的女人多,然后陈总说着说着就提到了何丽,说她虽然年纪大但在床上很会玩……总之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话。陈斯礼这个人年纪小,家里有钱,所以口无遮拦的。我当时听到也很惊讶,回头就想和李湛说,可老话不都说吗,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我最后忍住了。”
说了一圈,齐昌义又绕了回来:“估计他是在借完钱之后才发现老婆出轨的吧。”
姜安忽然伸手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目光讶异:“你对推理小说也很感兴趣?”
齐昌义摆摆手:“我都一把年纪了哪有看小说的爱好,我平常都是看一些财经杂志什么的,这小说是陈总给员工买的,每个人都有,说是为了支持他喜欢的作家帮她冲销量。”
傅晋寒神色不明的扫了姜安一眼,姜安摸了摸鼻子,“帮我谢谢你们小陈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