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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为簪-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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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明明还恨你,却会在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拼命护你,护过之后,又伤心欲绝地跟你说:“我们算了吧。”
  如果他就此死了,这事也倒好办,今后给他照常守寡顺便全盘接管他的家业也就是了——
  但他如果没死,你怎么办?
  暮芸眼下就在面临这个复杂的问题,顾安南昏迷的时候她向神佛发愿,祈求只要能让他活过来,自己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现在顾安南真的活过来了,她又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
  “神仙也太好说话了……”
  她感到有点局促,手扣着袖子的边角揉个不停,想来想去,总算找到了一个自以为不错的话题。
  从没讨好过别人的芸殿下从袖子里拿出了一袋糖,摸出一块隔着帕子递过去,自以为自然说道:“那个,恭喜你通过了本宫的考察,本宫不走了,决定就扶持你了,怎么样,开心吗?你看,我已经把路线给你想好了,我们先去崖州把栈道修上……”
  “殿下。”
  他开了口。
  “孤男寡女处于密室,于礼不合。”他眼中是她从没见过的疏离与淡漠:“殿下有公事,我们不妨到外面谈。”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大帅说:“孤男寡女,于礼不合。”
  大帅内心:“哄我。”


第49章 绿蚁新醅酒(四)
  暮芸怔怔抬头。
  一接触到他的目光; 心先凉了一半。
  ‘完了,这次是真伤心了。’暮芸心想:‘连这声殿下都叫得客气得很。’
  她自知理亏,咬了咬唇:“可是你对于我来说; 就是私事。”
  他喉头微动,脊背无意识地弓起; 似乎是牵动了后背的上,发出一声闷哼来。暮芸伸手要扶; 却被他躲过了。
  但她只无措了一瞬,而后近乎粗暴地抬手按住了他,蛮不讲理地怒道:“我看看伤!”
  顾安南冷漠道:“殿下,这于礼不合。”
  “你也就会这一句了。”暮芸哗啦一下掀开他被子:“告诉你; 你心里门儿清; 别以为我没看见你挖过来的谢川流!如今天下未定,你与我合作才是上策——合作伙伴要摸你几下又怎么了?”
  顾安南冷笑道:“好一番歪理邪说。”
  他猛然握住她手腕; 就着这个姿势直起身体,整个人瞬间高过了她——他缓缓向她靠近,黑发垂落在了她细瘦的肩膀上; 这样居高临下,那束光刚好照亮两人的唇线,不知怎地就显得有些……色|情。
  可惜他眼神仍是冷的; 暧昧散尽; 只余威逼。
  “芸殿下; 不如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顾安南道:“你不走并非为了我; 不过是因为你从银烟和尚嘴里得知,洛河的暴汛期可以持续到明年春日。既然你还有半年的时间; 选择我去回援洛阳才是上选。”
  他神色冷淡得和那日在马车里; 暮芸质问他为什么要选她当主母一样;人心都是肉长的; 偏要你疼我也疼,这才拉锯公平。
  “既然你决定留下,可以。”顾安南甩开她手,却控制在一个刚好的力度:“你为中原百姓做过不少事,我尊重你;今后你就做我帐下一名军师,和张鸿何三他们一样。”
  暮芸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微微偏过头:“然后?”
  “然后。”男人一双眼无波无澜,漠然地看着她:“你仍是我顾家军主母的名分,以后在外人面前装装夫妻即可。没有外人在时,还请殿下自重。”
  “自重。”暮芸沉默良久,而后将这两个字翻来覆去地在嘴里咂摸了几遍:“我对着你有什么可不自重的?”
  她突然扑上去一把撤开顾安南虚掩的衣襟,十分没章法地在胸前摸了好几下,这点臭流氓的手法完全没学到精髓,反倒是那双柔柔手的触感把坐着的这个真流氓给摸得受不住了。
  “就你这身段,你以为很稀奇吗?”暮芸收回手,似模似样地用手帕一擦:“就你院子里头那些个龙精虎猛的亲卫,哪个脱了衣裳不好摸?也就是你腿比旁人长些,但是腿长的也有的是——谢川流看见了吧?保管他脱了裤子就比你长!”
  门外,刚迈了一只脚进院子的谢川流:“……”
  他面无表情地把脚收回去了。
  接着主屋里又传来一声吼:“胡说!普天之下老子最长!”
  谢川流开始怀疑自己投靠的这支队伍到底靠不靠谱,一转眼看见主屋外头两根最粗的柱子后面一左一右藏着两个当家军师,旁边还有一个假装挂腊肉实则耳朵恨不得竖起来的小将军。
  谢川流肯定地点了点头:“……不靠谱。”
  何三道人头上还插着跟笔,招呼他噤声赶紧靠过来,于是,主屋外面的格局变成了——
  一个假装挂腊肉的,三个躲在柱子后头的。
  “总而言之,今后你只是我的下属,不再有任何特殊的意义。”顾安南深吸一口气,拎起外衫重新穿上:“暮芸,凡事都有个限度。现在我累了。”
  他起身将衣带系上,面容沉在暗面,大概是因为躺了不少时日的功夫,声音生涩沙哑:“你我之间,总是我朝着你走;我千山万水赶到你面前,你却从来一步都不肯向我迈。”
  他大抵也嫌弃自己矫情,拍灰似的在自己手背上掸了两下。
  “当日在众人面前强迫你做了这个主母,是我唐突了。”顾安南再次转回身的时候,那些暗潮涌动的情绪就都已经收拾干净了,他无波无澜地说道:“等到明年三月你回了洛阳,你我之间全当没有此事发生过。”
  从此江湖陌路,再不相见。
  他说这些话时始终是背朝着她的。
  本以为她听进去了,却忽然感到背后被人轻轻地依靠过来,又软又小,像块刚出笼屉的小糕点那么脆弱。
  “我知道错了,”她从背后抱住他,小小声问:“现在走那一步行吗?”
  顾安南唇线抿得死紧。
  “行吗?”她抓着他衣角摇了摇:“……官人?”
  这小声音又甜又软又可心,简直戳得人心窝都跟着疼,何三道人在外边听得想冒泡,打手语向对面的张鸿道:“老顾那个没出息的货,肯定又要原谅殿下了!”
  徐青树表示附议,以手语道:“都叫官人了,大帅说不定觉得自己还能再挨好几刀!”
  张鸿却摇了摇头,往肋下一戳,同样回以手势:“这次,真伤心了,未必这么快就妥协。”
  谢川流在后边学得很快,也跟着面无表情地手语交流:“但你们公认他早晚会妥协?”
  张鸿何三并徐青树三脸郑重地点头。
  几人正比比划划好似残兵交流会时,外面突然刮起一道风,一人哐啷哐啷地兴冲冲闯进来,手里还拎着一套甲。铁三石无视几人的疯狂摆手,高高兴兴地扯开破锣嗓子喊道:
  “今儿人这么齐啊!这都弯腰干啥呢?啥东西掉了?我也帮忙找找!”
  谢川流和徐青树这两个武将回房的身影几乎快成了一道残影,留下两个不会武的何三张鸿在原地剧烈咳嗽。
  “哎呀,天干物燥都着凉了你看看!”铁三石那魔音灌耳的爽朗笑声还在继续,大踏步走上前去一人照着后背给了一巴掌,险些就此顾安南帐下两个唯二的文臣拍死:“路上我还瞧见银烟大师了,你俩咋不讨副药去啊?”
  然而他对一院子人的祸害还没完。
  铁三石啪一脚踹开主屋的房门,团团转了一圈,好似条刚刚遛弯回来的大狗:“大帅?大帅?你在哪儿呢大帅?大帅大帅?”
  他人高马大,一时没留神后边还有个娇小的暮芸,打眼一瞧顾安南脸色铁青地在床边戳着,“哐”地一下把四十来斤重的铠甲砸到顾安南身上,哈哈大笑道:
  “行了吧大帅,两天前就醒了,在这装啥柔弱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写得那个什么政令都让鸿军师发出去好几日了!也该忙忙我的事了!”
  顾安南额头暴起一排快活的青筋,从牙缝里挤出字:“出去。”
  铁三石烙铁似的大巴掌往他胳膊上一抡,哥俩儿好地嘻嘻笑道:
  “我知道!你不就留着这点伤等主母过来瞧见好心疼吗?嗨呀她又没在!这点小伤你一向都是就饭吃!那鸿哥儿都跟我说了,要是主母进院徐青树就提醒你了——你好临时往床上躺,青树小兄弟是做过卧底的人,心细得……主,主母?!”
  暮芸似笑非笑地从顾安南身后走出来。
  怪不得刚才自己一进来,院子里那几个就慌得跟什么似的,原来是在跟主屋里头他们的大帅报信。
  不过也是,如果没有顾安南点头,他手底下那几个哪里就敢自己做主颁布政令了?
  当时在山寨的时候暮芸早就摸清了,顾安南其实也就是看着好说话,在驭下这方面还是有点严格的。
  铁三石呆若木鸡,掉头就想跑,顾安南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将他个铁塔似的壮汉踹得向前翻倒:“有事就说!”
  铁将军无辜地揉了揉,指着外头说道:“就是符老狗那四个大营,打头的那个不服管,如今已经闹起来了!”
  暮芸正在笑眯眯地喝茶,闻言十分好心问道:“可是太极营?”
  铁将军立即鼓掌,武将式讨好道:“主母神机妙算!不错不错!就是太极营!您怎么猜着的?”
  那个真的符盈虚笃信道学,给四个内城大营起名为太极、两仪、四象、八卦,结合那个变幻莫测的大阵,取的正是循环往复,生生不息之意。
  太极自然是四营之首,要闹事,自然是大哥先来。
  “你需要一个能镇得住的武将。”暮芸肯定地说道。
  顾安南一边穿甲一边扫了她一眼。
  “好好,我知道——不过我这也不算吹枕头风,你不是也说了让我做军师吗?”暮芸微笑道:“前日你家小鸿儿来找我说,让我给推荐一个人。”
  顾安南如今名声大噪,想来找麻烦的势力不会少,如今兵员一下暴增,他手底下能用的心腹人——哪怕再加上章厘之,那也显然是不够用了。
  “原来是你举荐的。”顾安南垂下冷淡的眼,一抬手将门后挂着的宙沉摘下来:“那便看看此人有没有真本事吧,若不行,打哪来的还回哪去。”
  铁三石殷勤地给顾安南开门,回头问道:“主母从哪挖来的人?也是长安的?就和谢兄弟一样?”
  “不,”暮芸促狭道:“是我前夫的。”
  “……?!”铁三石:“大帅!大帅怎么让门槛绊着了?!”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芸妹(激动):“谢川流脱了裤子肯定比你长!”
  刚才还在冷漠中的顾帅:“胡扯!老子天下第一长!!!”
  芸妹:“我说的是腿,你说的是啥?”
  顾帅:“……也,也是腿啊!”(心虚)


第50章 绿蚁新醅酒(五)
  顾安南背上刀伤尚未痊愈; 虽然仍然是骑马往太极营去,速度却很慢,简直跟遛马也差不多。
  他穿着一身半旧衣裳; 跨一匹杂毛马,看起来不像得了大胜的领主; 倒像是谁家英俊的落魄公子哥。
  偶尔有眼尖认出来的百姓,都激动热情地上来见礼; 送些个自己摊子上的吃食。
  “小厮”姚谅嘴里叼着一个肉包:“大衰,你不呲吗?”
  他大帅驻马在他后脑勺上一拍,顺手从他怀里拿出个肉包来:“吃里扒外的东西,吃你的吧!”
  姚谅本来是很怕他的; 但后来发现他家大帅只是看着凶; 实则最好说话;便常常赶着天不亮的时候就去磨着大帅教他射箭,顾大帅也当真同意了。
  这没名没分的小弟子得了他的照顾; 同他学得越发不要脸起来:“师父和殿下是一家人,向着殿下算什么‘外’嘛!”
  姚谅没注意到他家大帅眼中不大寻常的落寞,只一心一意地咬着自己的肉包;这还是少年人第一次见到如此繁华的城镇; 兴奋地都不知道先看哪里好:“唔,大帅,你看前面那个人是不是在等咱们?”
  顾安南三口两口将包子吞了; 眼皮一抬; 深深的眼窝里泛出一个好看的褶。
  那人已经走了过来; 就站在顾安南马前行礼:“巡防营曾华; 之前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帅; 还望见谅。”
  牧州一夜之间变了天; 曾华这位原本混得如日中天的狗腿子本该有个很惨烈的下场; 但那日白虹别庄之中,他失去幼弟后万分哀恸,在战事最紧急的时候做主将牧州百官家的女眷们放了出去。
  因着这一层虽然浅薄却很关键的“救命之恩”,曾华只是被夺位抄家,却留下了一条命来。
  “大帅尚未派人来巡防营交接,我想着……”曾华穿着一身白麻衣,脸颊瘦得瘪下去了两块:“应该是您那边事忙,忘了,特来请一个示下。”
  曾华。
  家里那个殿下似乎特意跟何三提过,务必将此人留下,不要杀头,也不要让他跑了——最好是给个闲职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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