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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为簪-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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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意思是,出什么价也没用,我不想走;听在雍怀忠的耳朵里就是:“老子腻了!没工夫救你,滚边上爱死哪儿死哪儿去!”
  雍怀忠哭道:“不不,半个雍州!半个雍州如何!只要救我这回,我愿意将靠着淮雍河的六个大县都送给牧公!”
  顾五岁没听清,还以为他说的是六个大钱,心里悲凉地想,这年头猪肉都能卖七文钱一斤哩!半扇自己就值得这点牙祭?
  他伤心地萎了,蔫在椅子里不吭声。
  暮芸一听就笑了,手指往旁侧一挥,指着吕太白旁边的空座道:“今儿我还要再见一个人,你也坐那听听——顺便好好想想,咱们家牧公的肉到底值多少钱。”
  许兰儿一福身,去后头将等了大半日的温家家主带上来了。
  温虞沈禾,牧州的四大世家,后边两个毁家纾难,几乎将账面上所有的钱都捐出来支持顾安南打这一仗了——
  顾大帅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仗义人,回程的路上便令人快马加鞭地通知银烟和尚,叫他立即将九郡贸易圈里属于前两家的份额给沈家禾家分了,又把他自己的私人股全都拿了出来,同重伤的禾珏一道抬进了禾家。
  短短半个月的功夫,光是分给他二人的盐茶两项,便已经叫他们连本带利地赚了回来,不但如此,还大有盈余。沈明璋乐得骑马都合不上嘴巴,给太极营的兄弟们人手一个大红封,见了顾家军如见亲兄弟;禾家赚得更狠,三天前禾珏一醒过来,就看见他那个小夫人红着眼圈扑在自己床头。
  “我没事,”他劫后余生,百感交集,伸手去擦她眼角的泪水:“别哭……嗯?”
  哪有泪水?
  禾小夫人一回头:“呦?醒了?哦我这眼睛没事,数钱数的——你要是醒了就喝口粥坐过来看账本——师爷!师爷人呢?绸缎这块是不是再追加点货?”
  禾珏:“……”
  据说凡是牧州的世家子弟,现在就没有不眼红禾珏的,甚至恨不得是自己替大帅三刀六洞!
  娘嗳!大帅的全部私股!那是多少钱嗳!大帅有情有义,跟着他是真的有肉吃,下回争取也为大帅挡刀!
  四大世家中,禾家原本处于末流,如今靠着顾安南一跃成为了世家之首,说是扬眉吐气毫不为过!
  相比之下,温家家主一夜之间跌落神坛,日子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他臊眉耷眼地低头走进来,穿一身褐色袍子,低着头抬着眼,给顾安南和暮芸磕了个头:“老头子是来……是来谢恩的。”他讪讪道:“半个月了,牧公没派人来抄家,想是要放过温家一马,我来谢恩。”
  温家家主说是谢恩,跪得却十分不情愿,他自觉脸上过不去,磕了个头招呼都不打就想走。还没等他扶着膝盖站起来,暮芸轻声笑道:
  “你倒是提醒我了。兰兰,去后头叫须卜将军起来,都什么时候了还睡?叫他跟温老先生走一趟。”
  温家家主眼皮子一跳:“什么?”
  “抄家啊。”暮芸纤长的睫羽一抬,唇角弯起的弧度恰到好处,仿佛是神明穷尽心力的精妙设计,可这么美的一个人,却又这么利的一双眼:“话我放这了,你要是非得救崖州,我温家不会出一文钱。”
  暮芸眼中似含怜悯,语气微妙一字不差地复述着温家家主当日在幻园高台基上说过的话:“你要是能活着回来,我愿意出全、部、身、家,给顾军庆功。”
  温家家主腿一软,坐倒在地:“不,不,我那只是一时气话!”
  “人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暮芸嗤声笑道,挥挥手嘱咐兰兰道:“去吧,记住了,是全部身家,哪怕剩下半文钱,我也要找须卜思归问罪。”
  温厚贤德,宽容大度?
  真有意思。
  这是乱世为王的世道,谁没事闲的要玩以德服人那一套?顾安南以前是长安黑市头子,他们这些“江湖人”最讲究所谓仁义那一套,即便如此他也从来不做烂好人。
  在暮芸看来,她没有直接把温老头子打死,就已经是她这个上位者的宽容了。
  兰兰福身退下:“是!帝姬放心!”
  “我不参加什么贸易圈!没吃过你们顾军一粒米!你凭什么抄我家!”温家家主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腿软得撑不起来,他抖着手指向暮芸:“暮芸!你一个帝姬怎能如此刻薄!你这么锱铢必较,对得起民间对你的信奉么?!”
  暮芸笑了起来,色如春花晓月:“民间对我是有点误会。”她隔着虚空点了点温家家主:“既然姓了暮,天生就做不了善男信女——不信?上午我还说要扒了银烟大师的人皮做瓷偶玩呢!你问问他去?”
  温家家主面如死灰,被顾安南的亲卫拖出去的时候还在气若游丝地喊着什么天道不公顾军害我之类的话。
  “烦,”暮芸蹙了蹙眉:“吵得很。”
  何三立即起身行礼:“是。”
  很快,吕太白和雍怀忠就听见外头传来了令人牙酸的筋骨碎裂声,先是被人堵住嘴的凄厉闷哼,而后便是令人胆寒的安静。
  何三回来了,笑着擦了擦手,一甩拂尘道:“无量天尊,温老先生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咱们聊咱们聊。”
  雍怀忠拿起茶盏,茶盖和茶碗在他手里抖得像个敲击乐器。
  这生动形象的下马威摆在眼前,简直是一切尽在不言中。一座铁矿,半个雍州,这些他们愿意拿出来和顾家军交易的价码,显然是不够吃牧公老人家这块肉了——至少帝姬这个主母,对价位不大满意。
  “谈判,那得是双方条件对等,您二位说是也不是?”何三道人恰到好处地开口温声道:“如今雍州遭难,宁州被楚军带走了大半兵力,举城空虚……您二位啊,再想想。”
  吕太白闭了闭眼,雍怀忠脸上那种夸张的哀戚也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定的严肃。
  在这短暂的安静里,谁也没有注意到,主位的顾安南忽然身体一震!
  他戾气森然的眼唰然抬起,警惕地打量起四周,就好似有另一个灵魂突然上了他的身!他壳子里换了魂魄,却并未声张,只是微微眯眼观察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五岁的流浪儿童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十三岁刚刚进入黑市的少年顾十三。
  青涩又狠厉,嗜杀而果决。
  半晌,吕太白声音嘶哑地开了口:“……牧公。”这是他进门以来第一次用了尊称:“你怎么想?我想听你亲自说。”
  主座上的顾安南几不可察地舔了舔下唇,他充满戒备的眼睛动了动,意识到这个“牧公”应该是在叫自己。
  想什么?
  关于什么事?
  已经悄然变成黑市少年的顾安南明白了,这应该是某场见不得光的交易。在场还有道士?难道又是利用宗|教进行避税?
  这些个世家富户,明明富得流油,他们家灶房里的耗子都比老百姓肥,却连点税钱都不肯交!他奶奶的,抠到指头缝里了!
  “我怎么想不重要,”少年顾十三翘起二郎腿,拈起桌上的一颗琥珀核桃丢进嘴里,咬得嘎嘣脆:“得看道长愿意接多少,只要他接得下,我没问题。”
  他这套动作行云流水,暮芸瞧了他一眼。
  “嗯?哦哦,”何三心说这狗东西的脑子又不知道岔到哪去了,赶紧说道:“如今顾军里确实是我在管账——两位英雄放心,甭管是出多少钱多少地,咱们牧公全都吃得下!”
  顾十三一侧头看到暮芸,整个人呼吸一窒,琥珀核桃不知怎地呛在嗓子眼里,好不容易惊天动地地咳了出来,又开始控制不住地打嗝。
  妈耶!
  这是谁家的俊俏小娘子?!
  她怎么坐我旁边?难道是乌衔纸的新人?噢噢噢噢她的手也在桌子上!要是碰上了我躲还是不躲?噢噢噢噢她给我拍背!
  “好。”吕太白落寞地垂下眼,听了顾安南的回答,他认命了,慢慢地从袍袖里拿出一枚小小的印信放在桌上,轻声道:“何三道长说得不错,如今宁州已经过不下去,我交给牧公便是了。”
  暮芸一边给顾十三拍背,一边点了个头:“你放心。”
  吕太白看她。
  “你将宁州管得很好,楚淮打来之前,宁州的老百姓没有在乱世里流离失所,也没有挨过一天饿,这都是你的功劳。”她一句话说红了吕太白的眼:“吕先生先去北院住几天,之后我会同牧公商量,宁州的军防我们接手,但民政仍由你来管。”
  吕太白忍着鼻子的酸缓缓点了点头,对着暮芸躬身一揖到底。虽然也是造反势力之一,但吕太白没有哪怕一天真的把自己看做一个可以为所欲为的土皇帝。
  他能力有限,只想在乱世里守一方净土。这是他没有名分的老师教给他的道理。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那我也!”雍怀忠沉声起身,喘着粗气就是说不出那句话:“我的雍州!”
  “首先,雍州以前是大荆朝廷的,以后是有能者居之——反正从来就不是你的。”暮芸一把扣住顾十三手腕,拉了一把没拉动,又拉了一把,对方僵硬得活似个俊美的大人偶一样,直手直脚地站了起来。
  “总而言之一句话,顾军只为自己的土地出兵。”暮芸看了一眼雍怀忠,似笑非笑道:“我给你半个下午考虑——要是到了明天早上你还没给结论,那你就自己回去守城吧。何道长,送客。”
  “等等!”雍怀忠一声大喝喊住了她,急得几乎磕巴起来:“难道雍州百姓的死活你就不管了?!”
  暮芸失笑。
  何三叹了口气解释道:“雍首领还是没听明白——我们主母的意思是,你要是同意和平移交雍州,我们就和平接管;你要是不同意,我们就杀了你再接管——你明天早上要做出的决定,从来就不是雍州百姓的生死。”
  他缓过一口气,用怜悯又讽刺的语气微笑道:“而是你自己的性命呀。”
  暮芸赞赏地看了何三一眼:“好好招待。”
  何三躬身称是。
  顾暮二人走进后园回廊,空气登时为之一新。此时正是午后,一日之中光线最温馨明亮的时候,整个后园挂满了红灯笼,映着亮晶晶的新雪格外好看。隔着几道院墙都能听见隔壁一屋子小孩的笑闹声——好像是在打雪仗,吵吵嚷嚷热闹极了。
  一切都是崭新的,可爱的——
  除了青春期涩得要命的黑色会少年。
  “喂,”顾十三忽然用力一推她的肩膀,掌握着恰到好处的分寸,不容置疑地将她逼到漆红柱上靠着:“美人计是吧?”
  他轩昂的眉微微一挑,薄唇抿得就像一片刀,将人逼在距离自己极近的地方,初入黑dao的少年野得要命,有种青涩的狠厉与危险:“说——是哪个杂碎派你来的?”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黑|道少年顾十三:“喂。”
  暮芸:“第一,我不叫……对不起我没控制住。”(捂嘴鞠躬。jpg)


第74章 聊赠一枝春(六)
  暮芸的身量比他娇小太多; 这么被逼到角落的时候,看起来就像只炸了毛的小兔子。
  顾十三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在她柔嫩的肌肤上流连而过,明明没怎么用力; 那被自己抓着的手腕却泛起了点点红痕,活似在勾着人继续对她做点什么;他略显狼狈地移开眼; 却又不自主地看向了饱满水润的唇。
  娇嫩的,柔软的; 还泛着春日樱花一样的嫩粉色。不知是不是因为害怕,对方灵巧的小舌探出一个尖,为本就饱满的樱唇填上了一抹要命的水光。
  顾十三下腹一紧。
  ‘干什么?!’他在心里疯狂骂自己:‘乌衔纸自有规矩,你在这玩什么不要脸的花样?!’
  但他就是不想松。
  真是邪了门了; 大荆男子十二岁便可订亲; 裴七爷给自己找过多少美色?他别说想碰,离得近点都嫌脂粉气打鼻子!
  “嗯?”他鼻尖动了动; 一不小心把想的事情说了出来:“你身上是什么香?”
  怀里的少女挣动未果,然而更让他有种将她紧紧捉住的yu wang;待她发现挣脱不得,便小狗似的两爪扒在他胳膊上; 无奈笑道:“是皂角。”
  “咱俩一样。”她好笑地贴过去,在他衣襟上嗅了嗅,精致的眼里满是促狭:“我身上……都是你的味道呀。”
  黑dao少年的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 被烫到了似地松开手; 先头被困住的人却不干了; 反过来将他压在柱子上——
  她劲力弱得像只猫; 但顾十三不知怎地就是没有力气反抗;这一下强弱易势,而新的掠夺方作为成年人; 显然没有那么好对付。
  “世上还没有谁敢指派我; 我是自己来的。”暮芸已经看出来了; 这厮现在八成以为自己是刚进长安黑市的时候,还不认识她。暮芸故作委屈:“你忘了?你还欠我债呢!”
  她两只手都按在他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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