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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亮倒是话中有话。
牧华亦神色黯然，伸出手抚摸着宣纸上苍劲有力的大字，可未曾想到，他这一碰，反倒让上面的墨水花了。
“太师倒是依然写的一手好字，只是让本王越发的陌生了。”
“呵呵，曾经臣身为王爷您的老师，现在臣却多了一层身份。”
何亮瞥了眼着实的宣纸，突然说道。
牧华亦依然冷静无比，继而开口道：“曾经，本王不过是个婢女的孩子，可现在本王已经执掌大任。”
“本王，得服民心。”
“是吗？”
何亮表情变了，不知在想些什么。
牧华亦当然也注意到了，却没放在心上，“母妃要是真心待本王，本王也不会成为如今这等模样。”
当初，一直是席媱在保护他。
想到席媱，牧华亦的神色便暗淡下去。
“二十多年的光阴王爷都可以不在乎，如今是怎的忍不住了？”
何亮的言语中带着打探的意味。
牧华亦没说话，他还不想现在将安诏摆放出来。
这种有能力的女人，他必须得留下。
“父亲！”
就在牧华亦和何亮二人聊着的时候，一个娇俏的身影突然闯了进来。
“咦，王爷您怎么在这里？”
何柳柳一副天真的模样，似乎什么都不清楚似的。
第二十五章 是非之地
看着她的表情，牧华亦倒是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可何亮的眼中却多了几分考量。
不对劲。
牧华亦心中有了计较，这次的事情动静并不小，毕竟是和琪贵妃的斗争。
而何亮一直都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现在想想，估计十有八九就是何柳柳这边出了岔子。
“父亲您和王爷有要事商谈吗？是女儿鲁莽了。”何柳柳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
何亮笑了笑，亲昵的摸了摸何柳柳的脑袋，这模样倒是颇为慈祥。
“你这丫头，鬼灵精怪的，还有什么你不懂的？”
“哼，父亲就不要拆穿人家嘛！女儿不过是想让父亲和王爷去瞧瞧好玩的。”
何亮看了下牧华亦，而牧华亦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何柳柳的身上，似乎根本没有去看何亮。
思来想去，安诏怎的都是个姑娘家，她要是就这样暴露出来……
况且先前老十还和何柳柳说了些什么，万一到时候引起何柳柳的反感，又来捣乱，他的损失可就大了。
所以，他巴不得不继续和何亮说。
于是，牧华亦选择了去看看何柳柳所谓的好玩的，结果一出去就看到何柳柳将三个女孩子吊在水中，而那水中，还有食人鱼！
“呜呜呜！”
女孩子看到有人过来，想要求救，可是怎样都只能发出呜呜的哭声。
何柳柳倒是兴奋的很，“父亲，王爷，她们是不是很开心。”
开心？
牧华亦脸上倒是一丝表情都没有，心底却不禁鄙夷起来。
何亮作何感想他不管，可是他是看的出来的，那些女孩子分明就是害怕。
“呵呵。”
何亮突然笑出来，倒是赞同的意思，这让牧华亦无话可说。
何柳柳的亲生母亲，也就是太师府的夫人，何亮的发妻，在生何柳柳的那个夜晚离开了人世。
他曾经调查过何柳柳的情况，她在太师府过得可谓是嚣张跋扈。
所以这几个女孩子，也是碰上了硬钉子。
他对此倒是无所谓，这些女人和他没关系，他管不着。
所以，牧华亦就这样和何亮一起，安静的看着何柳柳怎样将这几个女人喂鱼，身上被咬的满是伤痕。
“传大夫。”
而事情结束之后，何亮不过是简单的吩咐一声。
“这太师也太歹毒了，那女孩怎样都是自己的孩子，怎能随着王妃胡来呢。”
酒楼总是是非之地。
安诏呆在不起眼的地方，把大家的传言都听了个真切，片刻后，她也注意到了一个人。
太师府的人？
她还真没想到，不过太师府自己有人搞事情，她也就不用操心了，只管静观其变就是。
想到这里，安诏这才离开酒楼，刚到幽香阁，便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
安诏隔着老远就看到了，迎接上去，礼数一样也不差。
和席媱简直一模一样……
牧华亦眼中多了几丝打量，连忙让安诏不要多礼，“可否请我进屋一叙？”
这幽香阁生处花楼，牧华亦并不是风流之人，能在这种地方待这么久，倒是废了心思。
只是，刚安诏却打算轻易放过，望着他突然开口。
“这幽香阁乃是花楼深处，既然来了王爷何不玩玩，尽兴了再来找我也不迟。”
他不风流这一点，席媱知道，安诏并不知晓。
第二十六章 离了心
牧华亦紧锁着眉头，面上的那些怀念的情绪瞬间不见。
对啊，安诏就算和席媱有再多的相似点，她也不可能是席媱。
“安诏姑娘不必打趣我了，本王从不去烟花场所，今日不过是想要见见安诏姑娘你罢了。”
“嗯？”
安诏语气倒是一副惊讶的模样，可表情却一点波动也没有。
似乎，她先前就猜到了。
牧华亦平复好心绪，想着自己还有所求，所以对安诏格外的体贴。
看着他这般谦卑的模样，安诏倒是觉得有些可笑起来。
“只是不知二王爷这次又要问些什么？明说便是。”
安诏自然的询问着，随后随意的拿起桌上的点心咬了一口，红唇微动，一言不发的看着牧华亦。
“二王爷？”
“本王倒是在想，安诏姑娘是否是故意装作不知？”
牧华亦语气轻松，表现的也格外的和善，似乎就像是朋友间的玩笑话一般。
幸好安诏对他足够的了解，否则她还真会觉得牧华亦是个好相处的人。
“这就要问王爷你了。”
安诏也回答的很是轻松，牧华亦却不解，“为何？”
“王爷要是相信安诏，安诏那就是假不知，反之，安诏那就是真不知。”
“本王之所以会来，自然是愿意相信的，要是姑娘还在介意先前酒楼一事，那本王道歉。”
牧华亦主动朝着安诏说道。
安诏倒是也没客气的受了他这个道歉，反倒是牧华亦的小厮气的想要出头，幸好牧华亦及时拦了下来。
这倒是让她有些怀念，还记得曾经她还不是安诏的时候，这小厮也是一样的。
“王爷如果愿意的话，可以继续在太师府小住，安诏能说的就这些了。”
安诏将自己能透露的消息告诉牧华亦，看着牧华亦思考的表情，她知道，他是信了，“既然王爷听到了想要的，便走吧。”
这话，倒是冷漠的很。
牧华亦不解，不明白自己哪里让她不高兴了，也不清楚自己改说些什么，于是只能离去。
之后，安诏便收到了礼物。
而负责监视她的穆九也赶了过来，看着一大堆金银珠宝，不由得感慨。
看着安诏全然不在意的样子，她倒是满心疑问。
“之前还在二王府的时候你要是能这么聪明就好了，那样也不至于总是被人背后嚼舌根了。”
说完，穆九便没有继续说下去，明显的是想让安诏问她。
安诏没什么兴趣，可是也不想搅和了穆九的性质，这才淡然询问道，“嚼舌根？说了什么？”
“哼，不就是说你要是能将美貌分一些在脑袋上就好咯，就是说你蠢。”
这些事情，安诏不是不知，所以听穆九说完也没什么感觉，倒是穆九说的开心的很。
看着安诏一点都不配合，穆九也没了兴趣，只能打住。
见穆九挺住，安诏才问道：“八王爷那边怎样？”
穆九回答，“我之所以来就是八王爷让我来的，想从你口里听听有什么消息的，我是八王爷的人，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八王爷的行踪吗？”
“哦，我还想着你因为上次的事，和八王爷离了心呢。”
第二十七章 情况属实？
其实安诏心底是佩服的，八王爷何等的运气，居然能碰到穆九这种人。
“那你就问八王爷，他想要什么？目前这些如若不够的话，再说……”
安诏说完，眸色突然沉了沉，心里开始思量起来。
穆九看她这副模样，也机警了许多，“此话怎讲？”
“正如你理解的。”
安诏并不想解释，穆九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明白。
况且她和牧华亦的那些，穆九一清二楚。
这些王爷身边的人，特别是牧华宸身边的，一个比一个精明。
三日后，穆九便将牧华宸的信件带到。
很显然，他想要的更多，也正如安诏所想的那样。
“既然如此，你就从太师府入手，二十多年前的事也该被人知道了。”
“你说的是？”穆九不解。
安诏说道：“就是太师的夫人，这些都是我还是席媱的时候查到的。”
牧华亦和何亮的关系不简单，按照所有人想的，他们肯定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才对。
可实际上，却正好相反。
他们的关系并不融洽，互相防范。
所以，牧华亦和琪贵妃的事，并没有去和何亮商量，反倒过来找她安诏这个算不上熟悉的人。
穆九知道后，心底带着满满的疑问，等了一段时间，她才再次回到幽香阁，将自己所知道的说了出来。
“没想到，太师府居然有这样的事。”
安诏没吭声，确实，在她还是席媱的时候她也为之震惊过，不过这件事跟朝堂没关系，牧华亦那个时候也还需要何亮，她便没有告诉牧华亦，现在想来，真是个好决定。
“安排人手监视太师府，看看牧华亦怎样。”
穆九表示同意。
牧华亦知道后倒是大吃一惊，“情况属实？”
派出去的探子表示确定，牧华亦思索片刻，“让何柳柳过来。”
如今已是子时，何柳柳被吵到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迅速的跑了过来。
看她那模样，还像是仔细的装扮一番了。
此时，哪怕不是在房间内，何柳柳也不禁猜测，牧华亦可能是对她有什么别的想法。
毕竟在太师府，他两这样分分居，父亲那边也是不好交代的，牧华亦多半是有顾虑的。
何柳柳现在已经肯定，牧华亦是要和她圆房。
“都下去吧，不准任何人进来。”
牧华亦冷着脸遣散下人，之后才将目光转到何柳柳的身上。
“王爷。”
何柳柳看着牧华亦的表情，就知道她是想岔了，牧华亦根本没有圆房的意思，似乎更像是出了什么事。
牧华亦无奈，好半天才问道，“关于你娘亲，你清楚吗？”
娘亲？她娘亲不是因为难产所以去世了么？
何柳柳不解，牧华亦只得将自己只晓的全盘托出。
“这！我不相信，父亲才不会对母亲动手，王爷您别骗我……”这消息让何柳柳难以接受。
“本王何必骗你。”
牧华亦将文书拿出来，何柳柳仔细查看，瞬间绝望。
“这，不可能。”
她的父亲分明是喜爱她的。
“太师曾经只是一介草莽，你说呢？”
如果没有手段，他又是怎么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的？
何柳柳当然懂，可是这样的消息对她来说，依然是巨大的打击。
牧华亦主动帮她擦了擦眼泪，“现在，你有什么想法？”
第二十八章 好兴致
何柳柳此时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既然牧华亦说的都是真的，父亲能舍弃母亲的生命，又何尝不会在某天舍弃她呢？
而她向来嚣张跋扈，做事毫无顾忌，这样，父亲是否会更厌恶她？
这样一想，何柳柳顿时产生了无边的恐惧。
“既然如此，王爷您想必和父亲，也不是一条船上之人。”何柳柳平复自己的思绪，继而问道。
牧华亦并未隐瞒，丝毫不在意，“现在该担心的不是我。”
何柳柳抿着嘴，“那王爷您决定怎样？”
牧华亦也是佩服何柳柳的想法，现在的她可以说是自身难保，竟然还有心思过来问他。
他对这种没有脑子的女人很是不喜，只是现在他还需要何柳柳，这才开口道：“既然如此，我们可以合作。”
牧华亦的神情难看，而何柳柳本身就对他有些畏惧，只得应了下来。
“太师府留不得，可本王现在得专心致志先将北方那边的势力消除，所以，太师府如今是我的棋子。”
何柳柳只得答应下来，对此她也无话可说。
她根本就没办法同牧华亦商量，因为她不够格，她知道，自己其实什么谈判的底牌都没有。
心里不满，可也没办法。
所以，当她听到谁说到某个情报站可以帮忙杀人的时候，她立马就想到了主意！
……
“我想跟你们做交易。”
“嗯。”
对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