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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小心摔着。”周以安温声劝哄:“相信我,我能将你背到山顶,去看漫天的云卷云舒和一望无际的满山红叶。”
婉清微微愣神,手指蜷了蜷,片刻后,两条胳膊慢慢环住周以安的脖子,静静的趴在他的背上,低声道:“我信你。”
周以安嘴角笑意放大,他脚速加快,背着婉清健步如飞的往山顶去。
长安还能跟上他的步子,春芜等人却是一路小跑往前追,个个累的气喘如牛。长安眨眨眼睛,佯装随意的凑到春芜面前:“你求我,我就背你。”
“求你个大头鬼!给我让开。”春芜人小志不穷,一把推开碍眼的长安,两手叉着腰往前走。
长安见她步履蹒跚,心头莫名一紧,却逞强道:“山路遥远,你总会求我的。”春芜听见了,回头怒瞪他一眼,转身继续爬台阶。
最后,长安也没有等到春芜的央求,她真的一步一步爬到了山顶,等她站在山顶弯着腰忍着干涩的喉咙调整呼吸时,低头的一瞬间,发现万物都落在脚下,这天地犹如一副美丽的画卷展现在眼前,那一刻,满身的疲惫化作虚无,她直起腰背,惊叹的望着每一处景色。
山林间云雾消散,枫叶犹如层层叠叠的赤霞披在山坡上,婉清远远眺望,被俯瞰山景的壮阔所震撼。
秋风呼呼的吹着她的头发和衣衫,在迎面扑来的凉风中,婉清心潮涌动,原来,这世间的天地山河竟如此美丽!
周以安站在她的身侧,含笑望着她的侧脸,然后轻轻环住她的腰,陪她一起看这天地相接的壮丽景色。
下山时,婉清婉拒了周以安要背她下山的好意,脚步欢快的往下走,然而,走到半途中,被周以安拦腰抱起,婉清羞得脸颊绯红,只得折中让周以安背着她。
到了山脚,小厮已经准备好了午饭,周以安将婉清放进马车里,把吃食递过去,柔声道:“走了这么长的山路,要吃多一点。”
婉清面红耳赤,她真的没走多少路!
第76章 赵华容的目的是什么
回到将军府,周以安和婉清先去老太太屋里请安,说了半刻钟的话,再去大太太屋里请罪。
大太太果然很生气,指着婉清怒道:“身为妾室就要守妾室的规矩······”
她的话没说完,周以安便出声打断:“母亲,泰哥儿出生的时候,我这个做父亲的没能在跟前,至今仍然十分愧疚,故我想趁此次休沐,去红霞山佛寺为他求个平安符。婉清是被我强带去的,因为我听说越虔诚求的符越灵验,这天底下,哪有比生身母亲更期望孩子健康平安的人呢?所以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您别怪罪她了。”
大太太张口就想说‘我的心更虔诚’,却又被周以安截了话茬:“母亲,婉清极有孝心,她心里时刻惦念着您,到了佛寺,最先求的就是您和老太太的平安符,还特意请佛寺的方丈开的光,她一片赤诚,您这么和善的人,定然能理解对吗?”
婉清适时上前,双手恭敬的递过去一张明黄色的平安符,大太太被周以安说的哑口无言,顶着‘和善’光环的她,只能把平安符接过去,哼了一声,不再数落婉清。
从大太太处告退,周以安回了前院书房处理公务,婉清去东暖阁探望景泰后回了梧桐小院,虽然周以安照顾良多,但舟车劳顿,身体还是很疲乏,吃过几块点心后,婉清便躺在床榻上歇息了。
从傍晚一觉睡到次日早上,婉清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觉着身心舒坦愉悦,胃口也好,早饭多喝了半碗粥,秋葵笑道:“将军去上朝之前,还交代我们,让娘子您多吃些,若知道您今天胃口好,一定很高兴。”
婉清惊讶:“将军今天早上从这里走的?”
“对啊,将军昨天晚上就来了,见您睡得香甜,让我们别打扰您,今天早上起身,更是穿着里衣去了西稍间洗漱。”秋葵眉眼含笑:“娘子,将军心里有您。”
婉清垂下眼眸,轻轻的嗯了一声。
周以安确实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中午,婉清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散步,脑海里则开始思考如何破解眼前的局势。
赏枫叶的时候尽情放松,回来后便要立刻解决难题,决不能拖泥带水。婉清很清楚,赵华容很棘手,她的家世正是大太太择选儿媳妇的理想家世,所以她必须要快!
想到赵华容,婉清很疑惑,在大太太院里的东暖阁,她为什么一反常态的对自己关心劝慰?
婉清清晰的记得,来将军府半年的时候,姨母留赵华容小住,期间多次让她和婉清相处,为此姨母曾一手抱着赵华容,一手揽着婉清,好叫她们多说话。那时九岁的赵华容眼睛里一闪而过鄙夷和嫌弃,为避免婉清碰到她的衣裳,小小的人一直往后退,最后直接找个借口跑开了。
因此婉清明白,在大太太院里时她在假装关心!但她为什么要假装?
假如她真能如愿嫁到周家,她为正室婉清为妾,天壤之别,她用不着虚情假意。
如果只是想获取婉清同意,就更没有必要了,婉清自问在大太太心里没有任何话语权,大太太不会因为婉清反对就不娶儿媳妇。
所以赵华容的目的是什么?婉清很费解。
还有赵太太,婉清的亲舅母。小时候婉清听姨母说过,这位舅母生了三个儿子才得了这一个女儿,故对小女儿赵华容百般疼爱,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给闺女戴在发髻上。
如此疼爱女儿的母亲,怎么会舍得让赵华容嫁到已有庶长子的人家里?凭赵家的门楣,满京城的官宦权贵,只要多谋划,贵公子里完全可以挑一挑。
而且景泰还养在大太太膝下,长大了有祖母护着,赵太太不担心嫡庶相争吗?
事出反常必有妖,是什么原因让赵太太主动且迫不及待的上赶着嫁女儿呢?
婉清理清楚问题所在,思索了许久却得不到答案。她回到屋里坐在暖榻上,拿起景泰的小夹袄,打算一边想一边缝,等缝完最后一针,婉清拿起淡蓝色的夹袄细细检查,想象景泰穿着的模样,她眉眼带了笑意。然而检查完,准备收起来时,她却突然皱了眉头。
婉清的手掌猛地攥着,她目不转睛的看着被握成一团的小夹袄,心头猛跳。
如果赵华容的目标是景泰呢!
如果赵太太迫不及待是因为赵华容可能不能生呢!
那么,一切都可以解释通了。
若赵华容嫁到其他高门大户,她因不能生只能在夫家委曲求全,被休都有可能,就算没有被休,丈夫再纳妾生子,庶子长大继承家业,她未必能一生顺遂。
而周家,大太太已经有了长孙子,且视若珍宝,赵华容嫁过来先拿捏了周家的错处,直接把景泰记在名下,将来随便寻个借口生场病把戏做全,便可高枕无忧了!
她想养景泰,所以要装模作样和婉清处好关系,最好婉清为了以后能得到这位表姐的袒护,主动把景泰给她!
呵,口口声声姑表姐妹情分,心里却谋算着婉清的孩子!
多可笑!
婉清松开手掌,身体向后靠在迎枕上,嘴角勾着讽刺的笑,真是好算计!
至于她猜的对不对,找赵华容一试便知。
不出意外,赵华容一定还会来!
婉清深深呼出一口气,她还要再做一手准备,叫来春芜,吩咐道:“让之前加入商队的十五个青年男子,去偏僻的或者不知名的医馆里问问,可有人去过礼部侍郎赵家看诊?”
若婉清猜对了,赵华容因为某种原因不能生,赵太太为保护女儿名声,绝不会找有名望的郎中,她害怕被别的高门望族打听出来。
只有那些永不踏足官宦门户的无名郎中才最保险!
婉清咬着唇反复思量着,赵太太和赵华容是突然登门,所以应是近期才得知赵华容不能生,她的眼睛眯起,再次沉声交代道:“还有近期突然离开京城的郎中,更要多加留意。”
毕竟,让人离开京城永守秘密,对于赵太太来说,应该很简单!
第77章 试赵华容的神色
周以安的亲事有了着落,大太太总算松口气,她如今不着急了,反而希望多拖赵家一阵子,好让满京城其他高门权贵看一看,她儿子周以安,就算有了庶子,也有人抢着要,让之前拒绝她的人全部后悔去!
不过,她也不敢把姿态放的太高,害怕吓跑了赵华容,所以隔个两三天,大太太便下帖子邀请赵太太和赵华容来府里说话,送别的时候更是握着赵华容的手,亲自将人送出府。
赵家母女来了两三次后,周家从主子到奴仆都知道大太太想和赵家结亲了。万嬷嬷提醒了一句,大太太才想起还未和老太太商讨,便匆忙去了老太太院里。
老太太转动着佛珠,脸色平静:“你自己拿主意就行了,我只一句话,多和以安商量,不要擅作主张。”
大太太自动理解成老太太支持她的做法,含笑道:“儿媳定会和以安商量的,老太太放心。”待火候拿捏够了,她就和以安说,让以安亲自去赵家提亲,毕竟要成为亲家,总要给女方几分体面才是。
老太太轻轻嗤笑了一声,闭上眼睛开始念佛经,大太太不明所以,但见老太太一副‘好走不送’的送客模样,她只好懂事的告退。
等大太太离开,老太太睁开眼睛,微微叹口气,邹嬷嬷端着茶盏过来,略带疑惑道:“老太太,您怎么不和大太太说明白?”既然心里已经定下了婉清娘子,为什么不拦着大太太相看儿媳妇?白白让大太太剃头的担子一头热。
老太太接过茶盏,抿了一口,沉声道:“小辈的事,得让他们自己闯。只有闯的过,羽翼渐丰,才有资格在天空遨游。”
闯不过,便是能力不够,就成不了她想要的周家下一任的当家太太!
老太太敛下眉眼,凝视着手里的一串佛珠,叹道:“多磨练一番,总有益处!而且,后面还有更大的风雪呢!”
皇上至今无子嗣,若一朝宫变,天下风雨飘零,周家的男儿在外为国搏杀平乱,这家宅里得有一个镇得住的当家人。
她一把年纪了,还能有几年活头?!大太太又是个不中用的,周家迟早要交到以安媳妇手里。
端看婉清怎么应对吧!
············
婉清算着日子等赵华容登门,果然,九月末,赵太太带着女儿来周家时,赵华容便说‘想婉清了’,大太太不疑有他,还夸赵华容是有情有义的好孩子,指了个小丫鬟领着赵华容来到了梧桐小院。
守门的婆子来禀告,婉清正整理着绣线,闻言轻轻地笑了:“让她进来。”
赵华容走进来,一眼看见专心致志绣屏风的婉清,观屋里没有其他人,她眼里的藐视尽显,暗道:真上不了台面。但等婉清抬起头看向她时,赵华容变得踌躇不前,细白的牙齿咬着嘴唇,瑟缩道:“表妹不生我的气了?”
婉清一脸平静,低手专注穿针引线,声音里不见起伏:“我不认识你,和你置什么气?”
赵华容一喜,眉开眼笑的走到婉清跟前,笑眯眯道:“表妹不生我气便好,至于什么不认识我的话,我不当真,我知道表妹心里有我。”
婉清并不反驳她,只沉着脸绣白雪红梅。赵华容见婉清没有像之前一样咄咄逼人,暗暗觉得有戏,趁热打铁道:“表妹今天怎么没有去看望牛牛?害得我在周家太太院里等了你许久。”
“我没请你等我。”婉清眼神凉凉的看了她一眼:“以后离我的孩子远一点。”
赵华容嘴一撅,气呼呼道:“我好心好意给牛牛做了件肚兜,本想让你看看合不合适,没想到你不但不领情,还猜忌我的用心。”
婉清懒得和她一唱一和,直接无视她继续绣着屏风,反正赵华容比她着急!
“表妹,姐姐性子直,你别和我计较。”赵华容立刻泪眼汪汪,扯着婉清的袖子认错:“我只是太喜欢牛牛了,你若不许,我不去看他了。”她注视着婉清的神色变化,见婉清依旧不领情,心里一急,换了副神色,担忧道:“但是,表妹,就算你不喜我也要为牛牛说句话。”
她好像鼓足了勇气一般,擦去眼泪,关切道:“牛牛虽然有亲祖母抚养,但外面依旧议论纷纷。表妹,你得明白,只有将军娶了嫡妻,牛牛有了嫡母,才能平了传闻、让牛牛免于流言蜚语!”话毕,已羞得满脸通红,小声道:“表妹,我未嫁之身,本不该与你说这些,但你我姑表亲姐妹,推心置腹的话我不说,谁与你说?望你能理解我的苦心。”
终于说到正题了!婉清正视着赵华容,见她一脸情真意切,心里耻笑不已,面上却不显,语气淡然道:“将军娶嫡妻自有大太太作主,你和我说什么?”
赵华容正要劝,婉清又道:“但不管是